山洞數量衆多,而且崎嶇蜿蜒,我們排查了許久,才找到了東條櫻子和島田黑澤的藏身之地。不過當我們找到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是兩具冰冷的屍體。而在他們的不遠處,我們也找到了史浩,此時他空洞的眼神已經完全渙散,臉上還帶着臨死前無盡的不甘和恐慌。
誰也沒有想到史浩也死了,還死得莫名其妙,儘管我們心裡早就詛咒這個二世祖多少遍了,但是真的看到他的屍體時,我們的心裡還是有點異樣。
“少爺,你怎麼就這麼走了,這讓我怎麼和老爺交待啊!”頭上纏滿紗布的老三,見到史浩的屍體時,就不顧一切地撲了過去,哭得老淚縱橫,撕心裂肺。
老三是史浩最忠心的手下,無論史浩去哪,做什麼事,他都無怨無悔的跟着。本來他應該跟在史浩的身旁,但是東條櫻子和島田黑澤下來的時候,把老三給打暈了。所以史浩纔會獨自一個人跟蹤到此。
“都怪我沒用,是我沒有照顧好少爺,我死了也沒有面目去見老爺啊?”老三非常自責,認爲史浩的死都是他的責任。從小到大,雖有主僕之分,但是老三一直都把史浩當做親生兒子來看待,其中的愛護之情不是什麼人都能明白的。
看到老三哭的死去活來,我們也於心不忍,只能能扶起他,安慰道:“三叔,你還是想開一點吧,人死不能復生,您就是哭死了,史浩也不可能活過來!”
“都怪我,都怪我,我要是極力阻止少爺和東條櫻子來往,少爺也不可能落到這種地步!”老三語出驚人,雖然我們早就察覺史浩有問題,卻沒有想到史浩和東條櫻子居然有關係。
“三叔,你說什麼,史浩和東條櫻子有來往?”我驚訝地問道。難怪史浩能準確地出現在漳河,原來還有這麼一層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想到史浩和東條櫻子有關係,我們心裡還有的那麼一點愧疚感都消失於無形。
“是的,最後一枚摸金符就是少爺送給東條櫻子的,我當時就應該阻止,可是我沒有!”老三越說越內疚,彷彿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的過錯。
“三叔,這件事,怪不得你,要怪也只能怪史浩自己!多行不義必自斃!這算是老天對他的懲罰吧!”我看着史浩的屍體,覺得他確實死有餘辜,只不過他是怎麼死的,卻是一個疑問,到底是誰殺了他?
“老闆,我們檢查過了,史浩是被人從後面捅死的,一刀致命,手法乾淨利落,下手的人是個行家!周圍也沒有任何搏鬥的痕跡!”樑輝把自己調查的結果彙報給王宗漢聽。
“後面?”王宗漢一愣,“也就是說史浩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偷襲致死的?”
“從現場上看,應該是這樣的!”樑輝一絲不苟地回答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史浩怎麼會跑到這裡來,是被誰殺死的,是不是那兩個小日本?”剛剛趕到的胡爺本來還挺看好史浩,認爲他是後輩中的可造之材。如今看到史浩莫名其妙地死在這裡,心裡自然不舒服。
“應該不是,”我蹲在東條櫻子和島田黑澤的屍體旁看了半天,正好胡爺有此一問,所以我馬上就回答道,“伯父,胡爺,凱爺,你們可以過來看看這兩個小日本的屍體?”
王宗漢,胡爺還有凱爺一聽,馬上就圍了過來,本來還帶着疑惑,爲什麼我會回答的如此肯定,一看到東條櫻子和島田黑澤的屍體,頓時嚇了一跳。這哪裡還是兩個人的屍體,明明就是兩具乾屍嗎?他們屍體的肌肉極度萎縮,皮膚疊疊層層,就像是風乾了的樹皮一樣,頭髮也變得花白,還脫落了不少,怎麼看都是風燭殘年的老人才有的樣子。
“這這是東條櫻子和島田黑澤嗎?情報上不是所東條櫻子才二十多歲嗎?島田黑澤也就三十多,怎麼看上去比我和老胡的年紀還要大上許多?”沒有見過東條櫻子和島田黑澤真容的凱爺滿臉震驚地說道。
“雖然這兩具屍體老態龍鍾,死狀恐怖,但是我和劉祥可是和他們正面交過手的,而且他們的身上還留有和我們交戰是被我們劃傷的傷口,所以我敢肯定這兩個一定就是東條櫻子和島田黑澤,”我肯定地說道,“但是他們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們也不清楚,以我的猜測,可能是中了某種邪術,或者中了什麼奇毒!”
“邪術,奇毒?”王宗漢鬆開緊鎖的眉頭,點點頭表示贊同,“這就難怪,他們兩個會有那麼強的戰鬥力,恐怕他們是用某種中特殊的方法,以透支生命的代價,才從沐升他們手中搶到了勝邪劍!而史浩估計是跟蹤他們到這裡,然後被發現,這才遭到他們的毒手!”
“不,下手的不是東條櫻子和島田黑澤,如果他們有能力殺死史浩,就不可能讓史浩跟蹤到這裡,而且史浩是背後被偷襲的,但是現在看來史浩是面對他們的,所以應該不是東條櫻子或者島田黑澤下得手,而是另有其人!”我清楚地分析道。
“另有其人?”不僅王宗漢感到意外,恐怕除了我們三個人之外,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不對啊,小花,東條櫻子和島田黑澤不就是小日本的首領嗎?然道他們的背後還有一個我們不知道的人物?”凱爺納悶地問道。
“嗯,確實有一個,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在漳河溼地公園的時候,我們都見到東條櫻子和島田黑澤對那個人非常的恭敬!好像,那個人家做矢野弘一,是什麼日本神道教的什麼重要人物!”我回答道。
“矢野弘一,神道教?”胡爺還有凱爺好像有點印象,不過看他們的表情,似乎他們知道的情況並不比我們知道的多多少。
“這麼說來,矢野弘一纔是小日本的真正主謀,他利用東條櫻子和島田黑澤的貪心,來到中國,盜取曹操墓。爲了達成自己目的,他甚至不惜犧牲東條櫻子和島田黑澤的性命,以換取勝邪劍。這老傢伙,果然夠毒,夠狠!”凱爺憤憤地說道。
“這樣一說就全部都說的通了,以東條櫻子這等年紀,是不可能知道摸金符煩人秘密,我們一直都懷疑他們之中有一個神秘的高人,看來就是矢野弘一了!東條櫻子和島田黑澤一定是受到了矢野弘一的控制,所以纔會不惜性命地去奪勝邪劍。而在東條櫻子和島田黑澤得手後,就根據命令來到這裡,想要把勝邪劍交給矢野弘一。只是矢野弘一沒有想到,史浩會偷偷地跟在後面。爲了得到勝邪劍,也爲了殺人滅口,這才痛下殺手,從背後偷襲,殺了史浩!只可惜史浩無辜慘死,可惜了!”胡爺還是替史浩的死鳴不平,眼中帶着點點憂傷,似乎他非常看好史浩。
聽着胡爺的感傷,我們幾個都氣得不行,史浩他算個什麼東西,那種人早就該死個好幾遍了。只是胡爺和凱爺沒有真正瞭解他罷了,要是他們知道史浩以前的所作所爲,一定不會這麼想。我本來想反駁一番的,可是王宗漢卻搶了先!
“胡爺,凱爺,其實你們大可不必替史浩難過,史浩他死在這裡,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王宗漢口氣非常平淡地說道。
“哦,宗漢,你這是什麼意思?”胡爺和凱爺來的完,沒有聽到老三那番話,所以莫名地看着王宗漢。
王宗漢指着還跪在史浩身旁哭泣的老三說道:“老三是史浩最忠心的手下,從他的口中我們得知史浩早就和東條櫻子有勾結,劉祥的摸金符也是史浩派人搶走的。我也早有懷疑,只是他是我師兄史威的獨生子,我又一時沒有證據,所以我也不能動他,對他一忍再忍。現在真相大白,二位前輩認清史浩的真面目,大可不必那麼傷感!”
“什麼,小胖的摸金符是史浩派人搶走的?”凱爺氣得直跳腳,眼睛等的比銅鈴還大,“虧老子還那麼看重他,原來是個白眼狼!我呸!”
“宗漢,你能這件事是真嗎?”胡爺還是有點懷疑!
王宗漢點點頭說道:“史浩應該早就勾搭上東條櫻子,只是一開始我們都沒有注意,後來劉祥的摸金符被搶了以後,史浩卻突然間消失了,之後我才知道他去過上海,恐怕就是那個時候史浩把摸金符交給了東條櫻子。再之後就是漳河溼地公園,明明我沒有通知史浩,可是他似乎被我們更早就到了那裡,這不可疑嗎?一定是他早就知道東條櫻子就在那裡,所以纔會趕到那裡!但是究竟是什麼原因,東條櫻子他們並沒有帶上史浩,我就不太清楚了,以我的推測,恐怕是嫌史浩他礙事吧?”
“如此說來,史浩敢獨自跟蹤東條櫻子和島田黑澤而來,不是他太大膽,而是他早就和他們認識,只是他當時並不知道東條櫻子和島田黑澤被人控制了,這才稀裡糊塗地慘死在這裡!哎,想不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胡爺不停地搖頭,原以爲史浩是個可造之材,卻沒有想到史浩是這麼一個人,實在是令人感嘆。
“糟了,我們只顧研究這三具屍體,卻沒有看見勝邪劍?勝邪劍呢?”王雨晴驚叫道。所有人都只顧着看熱鬧,忘了最重要的事情。那麼多人立馬就團團轉,可是找遍了這裡,除了三個屍體之外,什麼都沒有。
“不用找了,勝邪劍,一定是被矢野弘一帶走了,他是個老狐狸,還會留在這裡等我們嗎?說不定趁我們在這裡暈頭轉向的時候,他已經帶着勝邪劍遠走高飛了!”王宗漢有點泄氣地說道。
王宗漢的話很有道理,現在矢野弘一隻有一個人,目標很小,而我們這裡卻是傷兵滿營,情況混亂。他只要把握住機會,很容易就可以逃過我們的耳目。這種結果對我們的打擊很大,似乎我們忙活了這麼久,到頭來又是一場空。
不過好像也不是完全一場空,我這時纔想起,之前我驗證的結果,說道:“伯父,我用晴兒的血驗過勝邪劍,勝邪劍確實有一些反應,但是卻沒有你說的那種冒黑氣的現象,那麼勝邪劍究竟是不是我們要找的名劍呢?”
“沒有冒黑氣嗎?”王宗漢臉上滿是失望,“如果沒有冒黑氣,勝邪劍就不是我們要找的名劍。只可惜,勝邪劍到頭來還是被小日本拿走了,胡爺,凱爺,我王宗漢對不住二位!”
“這是哪裡的話,搶劍人又不是你,我們怎麼會怪你!”胡爺想了想說道,“事到如今,我們說什麼都沒有用,我們不如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吧?反正離開這裡的只有一條路,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們說不定還能碰上矢野弘一!”
我回頭想叫上老三一起走,可是回頭卻看見老三倒在了史浩的身旁,一把匕首深深地插進了他胸膛。想不到老三如此忠心,居然願意給史浩陪葬!
無奈之下,我們只能把史浩和老三簡單的埋了,雖說我們曾經是敵人,但是大家都是中國人,順手做個人情,讓他們入土爲安!
之後,我們一行人只能帶着傷感,扶上受傷的兄弟,原路返回。無論石金陣,木陣,還是水陣,土陣,對我們來說都不是障礙。唯一,比較難過得就是火陣,那座帶着高溫,又是透明的橋,成爲我們最大的難關。我們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那些傷者帶了過來,途中險情頻發,差點又損失幾個人手。
每一次從地下世界回到地面上,我們都覺得像是重獲新生一樣。儘管太陽還是那麼毒辣,但是此時的我們卻覺得陽光是那麼多燦爛。等我們所有人都安全的走出地下時,我們突然間又茫然了。我們來到這個世界是稀裡糊塗的,不管怎麼說也進來了,可是怎麼回去,誰也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