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陝西境內,我們一方,史浩一方,還有搬山一派,都竭盡全力使出自己的渾身解數,進行着一場別開生面的“長跑比賽”。不過,在我們得知內鬼的前提下,最終的勝利是屬於我們的。更巧妙地是,史浩和仇五爺至今都不知道他們已經輸了一仗,反而,還沾沾自喜,認爲一切盡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比賽”剛開始時,搬山一派幾乎總動員,搞得滿城風雨,雞犬不寧,而且不留餘力,卯足了勁要追到我們,可是僅僅過了兩天,史浩和仇五爺卻突然改變了戰術,收斂了不少,不再窮追猛打,一時變得風平浪靜。就算劉祥讓溫德仁發出更多的消息,對方也沒有太大的動作,一切的反常情況,都告訴我們,這只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劉祥爲我們爭取了兩天的時間,讓我們成功地避過搬山的耳目,潛入了耀州。可是,我們在這兩天的時間裡卻碌碌無爲,不是我們不努力,實在是溫韜墓太隱秘,我們掌握的線索太少,導致我們一直沒有進展。
不過,幸運之神並沒有拋棄我們,王雨晴一次無意的提醒,卻讓我再一次在那尊陶瓷馬的身上,找到了之前被我們忽略的線索。
“晴兒,你看,這些裂痕,是不是很奇怪!”我指着陶瓷馬背上的一些極其細小的裂紋說道。這些裂紋並不是單獨存在的,而是依附在原本存在的那條大裂紋的四周,如果不是很注意的話,很難發現這些細小的裂紋有什麼特別。我之所以發現,也是因爲我無意中從一種特別的角度看出了隱藏在其中的秘密。
“這些小裂紋有什麼特別嗎?”王雨晴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對勁,“難道不是這條大裂紋的延伸嗎?”
以正常人的眼光看,確實如此,通常一件物品開裂,裂紋往往不止一條,通常會有一道或者幾條的大裂紋,而在大裂紋的四周還會密佈着密密麻麻的小裂紋。王雨晴會這麼理解是再正常不過的思維方式。不過我手上這尊陶瓷馬上的這些小裂紋卻與衆不同,這也是我篤定這裂紋有問題的原因。
“晴兒,你忽略了一個問題,裂紋的產生,通常是因爲撞擊而產生了,所以在撞擊的正中心必然有比較嚴重的破損,但是你看這些裂紋的中心,有明顯的破損嗎?相反,不但沒有破損,反而可以合併如初,這又說明什麼問題呢?”我笑着反問道。
王雨晴美眸閃閃,突然靈光一現,興奮地叫道:“哦,我明白了,這裡雖然有裂紋,但是卻不是因爲撞擊造成的,如此說來,這些裂紋不是自然形成的,應該是人爲的,也就是有人故意用特殊的方法弄出了這個小裂紋,應該是想表達什麼意思!”
“沒錯,和我想的一樣,”說着,我把陶瓷馬握在手裡,緊緊地把兩半靠在一起,儘量讓它嚴絲合縫。奇蹟出現了,原本毫不起眼的那些小裂紋,既然拼出了一個圖形,不對,不是一個圖形,更像是一個抽象的字,是什麼字呢?我和王雨晴盯着看了半天,才最終確定下來,這些小裂紋組成的字是一個“藥”字!
“藥?這溫韜墓跟藥有什麼關係,難道,這溫韜不僅是個盜墓賊,還是個醫生?”我一時懵了,實在是想不出來這溫韜有什麼地方可以跟藥扯上關係。
王雨晴也是秀眉緊鎖,一副想不通的樣子,不過她畢竟是學考古的,對於歷史上的人文古蹟還是比較瞭解的,隨口就說出了一個看似無用,實際上卻又十分有用的線索,“要說,這耀州能和‘藥’拉上關係的人,還真的有一個,而且非常的有名,他就是隋唐時期的藥王孫思邈,不過這孫思邈和溫韜根本就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應該沒有關係纔對!”
“藥王孫思邈?”我反覆咀嚼着這幾個字,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是又抓不住,“按理說,這藥聖孫思邈和溫韜確實沒有關係,孫思邈是隋末唐初之人,而溫韜確實唐末五代之人,中間隔了數百年,怎麼能聯繫起來,莫非溫韜墓葬在和藥王孫思邈有關的地方!”
“啊,我知道了,這耀州境內,有一處和藥王孫思邈有關的地方,而起還很出名,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叫做藥王山!”王雨晴的雙眼冒出了精光,反覆地說道:“沒錯,肯定是藥王山,一定是藥王山!”
王雨晴的一席話讓我茅塞頓開,心裡的鬱結頓時化爲烏有,我忍不住抱住王雨晴,狠狠地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晴兒,你真棒,這也能被你想出來,我真是愛死你了!”
被我偷親了一口,王雨晴沒有一點的不自然,雖然我們還沒有突破那層關係,但是我們在已經將對方看做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偶爾摟摟抱抱,卿卿我我還是有的。所以王雨晴一點都不介意,相反,還很得意地問道:“阿升,我表現的這麼好,你要怎麼報答我?”
我看了一眼挺着傲人雙峰的王雨晴,眼裡閃過一絲淫蕩之色,猥瑣地笑道:“我是無以爲報,只能以身相許了,來吧,親愛的,我已經準備好了!”說着,我恬不知恥地往牀上一躺,還擺出一副很銷魂的姿勢!
“我呸,要是答應你了,吃虧的還不是我,你就做夢吧!”說着王雨晴白了我一眼,就要轉身離去。
我哪裡捨得如此良機,一下子把王雨晴摟在懷裡,心裡的那股火花已經有點攔不住了,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晴兒,你看,我們早晚是一家人,不如現在就……”
可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只見樑輝急匆匆地趕進來,但是看到我和王雨晴正纏綿在牀褥之上,什麼也沒有說,扭頭就走。
我和王雨晴的心臟都是撲通一下,跳得老高,半天了纔回到它該呆的位置,被樑輝這麼一鬧,啥幻想都破滅了。王雨晴嬌嗔一句,“都怪你,在外人面前出醜!羞死人了!”說完,氣呼呼地把門一開,離開了這個房間。
此時樑輝還在外面站着,似乎真的有什麼事兒找我,我此時正好一肚子火沒地方發泄,就對着門外的樑輝吼道:“輝子,你還真會挑時間,說吧,有什麼事,這麼急!”吼歸吼,事情的輕重我還是分得清的,樑輝也不是一個冒失的人,要是沒有什麼事,他不會急匆匆地來找我,所以我還是開口詢問道。
樑輝滿臉的尷尬,笑嘻嘻地對我說,“花少爺,我真不是有意的,只是老闆有吩咐,我不得不來!哪知道會破壞您的好事?嘿嘿嘿!”
“伯父找我嗎?爲什麼不打電話給我?”我疑惑地拿出自己的手機一看,原來自己的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難怪王宗漢會把電話打到樑輝的手機上。
“伯父有說是什麼事兒嗎?”我趕緊問道,要是王宗漢有重要事情交代,而我又拖延了,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老闆讓我通知你,史浩已經到了陝西,而且應該已經和仇五見過面了,讓凡事讓我們小心!不要衝動行事!”樑輝認認真真地說道。
“史浩也到了陝西?這就難怪了。”想起這一兩天,劉祥傳來的消息說,跟在他屁股後面的人轉性了,不再緊盯着他不放,似乎一下子人都消失了。原本我就覺得奇怪,爲什麼搬山的人好好的就不追了,現在把所有情況綜合起來,應該是史浩和仇五爺接觸了,他們肯定在醞釀着新的陰謀,所以纔會暫時放棄對劉祥的追擊。不過我知道,他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說不定他們已經識破了溫德仁的人雙面間諜的身份,又或者是在等着更好地機會,對我們發動致命的一擊,無論情況怎樣,我們都要小心應對。
我反覆的斟酌了半天,也搞不清史浩和搬山究竟有什麼陰謀,他們對我們又知道多少,他們的下一步會怎麼做,越想越頭痛。最後不得不用一刀切的方式來解決,不管史浩和仇五爺玩什麼陰謀,只要我們儘快找到溫韜墓,找出湛盧劍,然後再儘快離開陝西,就算他們有什麼陰謀,也難以得逞。爲今之計,比的就是速度和時間,只要我們的速度夠快,完全可以把他們反應過來之前,完成我們想做之事。
有了決定後,我又把王雨晴和樑輝召集起來,把我的想法和決定告訴給他們。不出意外,他們對我的計劃百分百贊成,所以事不宜遲,趁着天色還早,我們一行人,急匆匆地趕往了藥王山。
藥王山,原來又叫做五臺山,是由五座彼此相連的山峰組成,故而得名。後來因爲藥王孫思邈常年隱居於此,後人爲了紀念孫思邈,就把這五臺山改稱爲藥王山。而如今,這裡又被改成了風景旅遊區,人流量非常的大,既方便了我們的行動,同時也給我們的勘察增加的不少的難度。
藥王山,離耀州市區非常的近,只有一點五公里,但是離我們住得地方,卻有點遠,等我們趕到藥王山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儘管如此,這藥王山的遊客依然非常的多。從遠處看,藥王山的主峰海拔並不是太高,只有八百多米,既不是很雄偉,也談不上壯麗,之所以能吸引這麼多天遊客前來,不僅是因爲這是藥王孫思邈隱居的地方,同時也是因爲,這藥王山上有衆多而歷史古蹟,有大量的石刻和石碑,是一座不可多得的歷史寶庫。
遊客中有一對青年男女,放在人堆中並不突出,可是他們卻無暇去關注他們名人石刻石碑,而是更多地流連於山水之間。在他們後面不遠處跟着五六個身材健碩的男子,他們也沒有注意這裡的風景和石碑,而是把目標鎖定在前面的那對男女身上,但是他們並沒有惡意,反而更像是在保護他們。
不用猜,那對男女自然是我和王雨晴,和後面那撥人就是樑輝和他的手下。
我也不是真的喜歡這裡的山山水水,而是在觀察這裡的地形地勢,看看這裡是不是有什麼風水佳穴。想當年,溫韜也風光一時,給他自己選的墓地,絕不會草率爲之。因爲墓地往往不只是爲自己身後事考慮,更多的是爲了子孫後代考慮。一個好的風水穴可以福廕後代百年甚至千年,一個壞的風水穴,也會禍及後代,更有甚者,會斷子絕孫。以溫韜生前的地位和家世,他要是把墓地選擇在這裡,一定會選擇一個風水佳穴。
可是我看來看去,這藥王山的五座山峰卻都不是一個理想風水穴。五座山峰各有缺點,有高有低,有寬有瘦,既不連綿,也不磅礴,依照風水學來說,這藥王山是有一點脈氣,但是卻不多,不足以撐起一個風水佳穴,葬在這裡雖說不會禍及子孫,但是也不能福廕後代,只能算是一個極爲普通的選擇。我就納悶了,溫韜盜了那麼多座唐代皇陵,可謂是富可敵國,難道對於選擇自己的墓地居然如此草率,這不應該啊?
王雨晴挽着我的手,看到我臉上的表情很豐富,就知道我又遇上難題了,看了看周圍沒有什麼其他人,就小聲地問道:“阿升,怎麼了,沒看出點什麼?”
我搖搖頭,沮喪得回道:“說實話,我還真沒看出來這藥王山有什麼好的,溫韜真的會把墓地選在這裡嗎?”
“可是那尊陶瓷馬的暗示又怎麼解釋,除了這藥王山,再也沒有其他更切合的地方了!會不會我們還有什麼遺漏的地方?”王雨晴說道。
我剛想開口,卻突然感覺到一股濃厚的陰氣從附近拂面而來,就像是一陣風呼嘯而過,瞬間又消失的無隱無蹤。“這,這,是古墓的陰氣?”我在原地愣住了,本以爲此行沒有收穫,卻意外地感受到有古墓散發出的陰氣,儘管只有一瞬間,但是我可確定無疑,因爲這是老天給我的天賦,它從來就沒有出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