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殭屍王興奮地咆哮着,宣示着在這裡它纔是主宰,它是無敵的,任何敢反對它的人,都將在它的腳下顫抖。磅礴的嘶吼聲,迴盪在這個封閉的墓室裡,居然使整個墓室隱隱有些抖動。
反觀我們三人,現在全都如同一攤爛泥一般趴在地上,不能動彈。眼見殭屍王如此囂張,我們卻有心無力。每個人都身受重傷,微微一動,全身痛得就像是刀絞一般,巨大的疼痛,讓我們再也提不起和殭屍王作戰的慾望,然道我們真的註定失敗了嗎?
就在這時,一道微微的“咔咔”聲,從墓頂傳來,同時灑下少許的碎石粉末,這個碎石粉末不偏不倚,正好落到還在興奮期的殭屍王身上。
我們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望向了那裡,只見,原本懸掛在墓頂的純鈞劍,突然一陣滑動,原本倒插在墓頂的劍刃鬆動了。脫離墓頂的純鈞劍在空中迅速倒了一個兒,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下,直挺挺地刺入了還在仰頭張望的殭屍王的胸膛。
這一切讓我們喜出望外,原來歷史真的沒有騙我們,殭屍王確實是被純鈞劍殺死,只是這樣的死法,不僅我們沒有想到,就連殭屍王自己也沒有想到,它竟然會被從天而降的純鈞劍所殺死!
殭屍王望着插在自己胸膛的純鈞劍,醜陋的臉上都是驚訝之色,它感覺到自己的陰起正在狂速流逝,儘管它試圖拔出插在自己胸口的純鈞劍,可是卻發現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它甚至無法觸碰到純鈞劍。巨大的痛苦讓殭屍王神經抽搐,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在墓室裡來回晃動。
“不……”殭屍王發出了它成爲殭屍王一來的第一句話,同時也成爲了它最後的遺言。隨即從它的身體裡冒出一大片黑色的黑霧,這黑霧不斷地在空中翻騰變換着,似乎受到極大的煎熬。同時殭屍王身體也開始扭曲的,原本豐盈的身體也迅速縮水,乾癟,最後直挺挺地倒在牆角,生機全無。
“嘭!”瀰漫在空中的那團黑霧突然爆開,消散於無形,原本籠罩在墓室裡的陰氣也隨之煙消雲散。
“哈哈哈,終於死了嗎?”我心裡有說不出的暢快,儘管我渾身上下都是傷痛,卻掩飾不了我內心的那份喜悅。原以爲求生無望,沒想到居然來了一個戲劇性的轉折,殭屍王居然是這樣被殺死的,此時我不得不佩服天理昭昭,因果循環。
“阿升,殭屍王真的死了嗎?”王雨晴面色蠟白,嘴角還掛着一絲血跡,正忍着劇痛一步步向我爬來,可見她被殭屍王剛纔那一掌,打得實在不輕。
“死了,我已經感覺不到殭屍王的陰氣,這回應該是真的死了。”我也努力地朝着王雨晴爬去,沒錯只能算爬,無論是體力還是傷痛,都已經無法支撐我再站起來,甚至覺得連爬到王雨晴面前,都成爲一種奢侈。
“小騙子,”離我較遠的陸飛發出一聲有氣無力的聲音,“我我可能不行了!”
我一聽到陸飛如此說,心裡害怕至極,因爲陸飛的聲音非常的微弱,弱到幾乎發不出聲音,似乎就像是臨死前那最後一絲氣息。想到這,我的身體裡突然涌現出一股力量,掙扎着爬到陸飛的身旁,這才發現陸飛滿口溢血,胸口的衣服已經全被鮮血染紅了。
“書呆子,你怎麼會這樣,你不要嚇我,振作點!”望着陸飛迷離的眼神,渙散的神采,這都不是可以裝的出來的,我緊張到極點,要是失去這麼一位摯友,我怕我會承受不住。
“陸飛,陸飛,”王雨晴也拖着滿是傷痛的身子爬到陸飛的身邊,急切地叫着,“陸飛這是怎麼了,他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按理說,我和王雨晴所受到的打擊遠比陸飛所受的大,受傷最重的不應該是陸飛,可是眼前的陸飛確實是出於瀕死狀態。
看到陸飛這幅模樣,我的眼眶馬上就紅了,對着王雨晴哽咽道:“晴兒,你和我都是名劍認主之人,所以身體的承受能力比常人要強上好幾倍,雖然我們多番遭受打擊,可是依然可以挺過來。但是陸飛本來就是普通人,還是體弱的那一種,怎麼能受得了殭屍王致命的一擊!所以……”我說着說着,就再也說不下去,我怕我自己控制不住,哭出來!
“呃!”陸飛剛要說話,又從嘴裡溢出一口鮮血,那樣子讓我和王雨晴心痛不已,可是陸飛卻笑了笑,用殘存的意識說道:“小騙子,雨晴,我可能只能陪你們走到這裡了,可惜,我的碩士還沒讀完,我……”陸飛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暈厥過去。
“陸飛,陸飛!”此時我再也捨不得叫陸飛的外號,直呼其名,用手探了一下陸飛的氣息,還有一點,“不行,得快點送陸飛去醫院,興許還有救!”我神色慌張,想抱起陸飛,卻發現自己無能爲力,全身的傷痛,幾乎抽乾了我的力氣,站都站不起來。
“阿升,別做傻事了,你忘了我們現在是在1945年嗎?”王雨晴哭道,“不要說我們現在出不去,就算出去,以這個時代的條件,能救得了陸飛嗎?”
我的腦子頓時像被雷劈了,“對啊,我們現在是在1945年,然道我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陸飛死去?怎麼辦,怎麼辦?”我的心裡有一種徹地絕望的感覺,這種感覺甚至比我自己要死去還要絕望。陸飛可是我的鐵哥們,好兄弟,幾經苦難,才走到這裡,如今,我卻只能看着他慢慢的離我而去。“不行,我一定要救陸飛,一定有辦法的!”我的眼神瘋狂了起來,衝到那堵住的入口前,不停地扒拉着那堵得嚴嚴實實的入口。
“阿升,你不要這樣,這樣是救不了陸飛的,還會害了你自己!”王雨晴見我如此瘋狂,知道我已經失去了理智,趕緊攔住我,勸道:“阿升,你不是說歷史是不會改變的嗎?既然殭屍王已經死了,而在未來,我們也沒有發現自己的屍體,也就是說,我們可以離開這裡,甚至可以回到我們原來的時空!”
“回到原來的時空?”我的腦袋如同再一次雷擊,不過這一次,卻讓我的腦子清明起來,“晴兒,你說的沒錯,我們不會死,陸飛也不會死,純鈞劍,有了純鈞劍,我們一定可以穿越回原來的時空!”
帶着最後的希望,我和王雨晴吃力地把陸飛搬運到殭屍王的身旁,望着那把插在殭屍王胸口的純鈞劍,我又不知所措了,因爲我們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回到我們時空,是咒語,還是有什麼引發條件,對於這些我們一無所知。
“阿升,我們該怎麼做?陸飛的氣息越來越弱了。”王雨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陸飛,又看了看一臉緊張的我,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我搖搖頭說道:“具體怎麼做,我也不清楚,眼下只能看看這個純鈞劍是不是真的有靈性了!”我把陸飛的手,我的手還王雨晴的手都緊緊地握在純鈞劍的劍柄上,虔誠地祈禱道:“純鈞劍,是你把我帶回到這個時空,你一定有能力再把我們帶回來原來的時空,如今我的朋友危在旦夕,求求你,如果你聽得到,就帶我們回到原來的時空吧!”
原以爲毫無用處的祈禱只是自我安慰,沒想到純鈞劍真的非常有靈性,發出一陣悅耳的劍鳴聲,而同時冰鋒劍和魚腸劍也引起了共鳴,一團白色的光華從純鈞劍的劍身中綻放出來,慢慢地把我們三人包裹在其中,而我們身體也開始發生的奇異的變化,似乎原來的身體上的那種痛苦,正慢慢地褪去。
“阿升,成功了,你真的成功了!”王雨晴的臉上換來了欣喜的笑容,尤其是沐浴在那團聖潔的白光中,身心格外舒暢。
“不是我成功了,是我們成功了,這一切都是天意,我們來到這只是爲了把這段殘缺的歷史補滿而已!”我的心裡也格外高興,因爲我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融化,分解,儘管這不太舒服,可是我能體會到,在上一次穿越前,我也有同樣的感覺。
籠罩着我們的白光,越來越盛,把整個墓室照得如同白晝一般。就在這時,本應該死去的東條正雄又倔強地再一次睜開了眼,當他看見那個白色的光暈時,馬上就明白了眼前發生了什麼,眼睛一瞪,面目扭曲,拼着最後一口氣喊道:“不,不,不,你們不能把我滴留在這,帶我滴離開這裡,你們滴不能丟下我滴!”
可是東條正雄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團白光突然一膨脹,隨即不斷縮小,最後變成一個白色的小點,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而整個墓室瞬間又回到了令人窒息的黑暗之中。
“不,不要留下我,不……”東條正雄此時是真的絕望了,不斷地呼喊着,可是回答他的只有他自己越來越弱的回聲。黑暗中的呼喊聲,越來越微弱,直到最後融入那片茫茫黑幕。
“吱吱!”一道白色的能量在墓室中閃耀着異樣的光芒,在一秒鐘前,這裡還空無一人,可是白光消失後,卻平白無故地多出了三個人。
我的頭昏昏沉沉的,一段段不太連貫的記憶碎片充斥着我的大腦,彷彿置身於夢中,但是一切有那麼的真實。“啊!”我驚叫一聲,眼睛裡充滿了恐懼,驚訝,冷汗一滴滴順着臉頰往下流,沉重的呼吸聲,卻緩解不了我緊張的心情。
“這是怎麼回事?”我驚奇地發現自己全身上下居然沒有受到一點傷,只是略感疲憊,有點痠痛罷了,可是我明明記得我當時被殭屍王打得幾乎爬不起來,但是現在身上卻一點傷痕都沒有,然道我是做夢嗎?
“晴兒呢?陸飛呢?”我四下摸索了一番,很快就發現昏迷中的王雨晴和陸飛,“晴兒,書呆子,你們還活着嗎?醒醒!”
隨着我的呼喊,王雨晴和陸飛也漸漸地甦醒過來,只是他們的身體狀況也出乎意料的好,陸飛當時可是瀕死狀態,可是如今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陸飛見我看他的眼神怪怪的,連忙擋住胸口,矯情地說道:“怎麼了,小騙子,你有雨晴還不夠嗎?真看不出你的興趣如此廣泛?”
“這哪跟哪啊?”我哭笑不得,“我怎麼可能看上你,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怎麼樣了?”
“傷?”陸飛愣了一下,趕緊自己檢查了一下,可是卻沒有發現身體有什麼受傷的地方,“小騙子,別一驚一乍的,我身上哪有傷啊?差點被你嚇死!”
“沒有嗎?”我的腦袋更加糊塗了,“可是我明明記得我們三個穿越了,還回到1945年,而你被殭屍王打成重傷,你還說你的碩士沒有讀完,還不想死呢?”
陸飛一聽到我說這番話,頓時都愣了,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小騙子,你你怎麼知道我做的是什麼夢?然道你會讀心術?”
王雨晴的表情一樣驚訝不已,詫異地問道:“是啊,我好像也做了一個類似的夢,然道我們三個做了同一個夢?”
“是夢嗎?”我自己也不敢肯定我們之前經歷的是不是一個夢,而且一個非常悠長又非常的真實的夢。可是我們身上確實完好如初,絲毫沒有一點的傷痕,如果這不是夢,那又怎麼解釋呢?
“管他是不是夢,只要我們都活着就行,”陸飛也懶得理會那是不是夢,突然發現丟在地上的純鈞劍,於是撿起來笑道:“哈哈,還好純鈞劍還在這,至少沒有被東條正雄那個王八蛋拿走!”
我的心裡“咯噔”了一下,“對啊,東條正雄呢?如果之前的都是夢,那東條正雄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