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東郊一個小山溝裡,有一座不知名的小村莊裡,在這個不起眼的小村莊裡,卻坐落着一幢奢華的歐式豪宅。豪宅寬闊的面積,拔高的樓層,與周圍矮小普通的民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此時已經是凌晨3點,正是大多數人熟睡的時候,這幢豪宅裡偏偏卻燈火通明,裡面還時不時地傳出一些咆哮聲。
“你大爺的,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這麼多人居然還讓人跑了,小金毛呢?讓他來見我!”裝潢奢華的大廳裡,一個長着絡腮鬍子,滿口金牙的大漢,正指着手裡下的一羣嘍囉破口大罵。他就是本地的黑幫老大,野狼幫的幫主,黃三金,外號大金牙。
“回幫主的話,小金毛可可能來不了了,他的另一隻胳膊也斷了,現在正躺在醫院裡!”一個嘍囉一邊觀察着大金牙的臉色,一邊小聲地回答道,生怕觸怒大金牙。不過他再小聲也沒用,身爲野狼幫的幫主,沒有一點脾氣,那還能叫幫主嗎?
“廢物,你們五六個人居然打不過一個人,第二次去還撲了一個空,你們說,我養你們有什麼用,還不如養幾條狗!”大金牙怒氣未消,仍舊罵得口水滿天飛。而他的手下一個個耷拉這腦袋,不敢有半點不滿,靜靜地接受大金牙口水的洗禮。
這時,一真坐在旁邊旁聽的一個瘦老頭站了起來,開口勸說道:“大金牙,你先別上火,我看這件事就算了,你的手下已經盡力了,誰也想不到半路會殺出一個程咬金。不過,我料想他們沒有走遠,應該還在汝南。這汝南可是你的地盤,你野狼幫想找兩個人應該不難吧?”
說話的這個人正是大金牙的好友,金老闆,從稱呼上看,似乎這個金老闆說話很有分量,貌似也是黑道中人,地位比起大金牙只高不低。前幾日正是馬天韻帶着玉佩去古玩市場找這個金老闆諮詢一些問題,隨後,金老闆發現了這塊玉佩中可能藏着一個重要的秘密,便生出了歹心。只是當時他不方便出手,所以纔會通知野狼幫,讓野狼幫去搶回玉佩。可是他千算萬算也算不到,劉祥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在不該出現的位置,把他們的計劃全打亂了,所以纔會在這本是睡眠最香甜的凌晨時分,被叫到這裡聚衆議事。
“金老闆說得有道理,”大金牙點點頭,對着自己的手下大吼道:“還愣着幹什麼,給我去找,所有的酒店,旅館統統給我找,還有汽車站,都不要放過!”
“是,幫主。”野狼幫的幫衆不敢有半點的怨言,雖然現在天還沒亮,不過大金牙的命令還是得執行,要不然大金牙一發起飆來,沒有幾個人受得了。
見衆人退下,大金牙馬上走到金老闆的面前,懷疑地問道:“金老闆,不,軍師,您真的能確定那個玉佩裡藏有寶藏地線索?”不知道大金牙爲什麼要喊金老闆軍師,貌似他們地背後還有更龐大的一個組織。
金老闆嘴角一翹,看着大金牙懷疑地目光笑道:“怎麼,大金牙,你連我的眼光也信不過嘛?那個玉佩我可是親眼看過,的確是一件難得古物,更讓我動心的是,我還發現那裡面藏着一張地圖,而且還是一張古墓的地圖,你說那是不是寶藏的線索呢?”
“既然軍師這麼說,我也就放心了,不過那個突然冒出來的這個胖子又是誰,會不會也是道上的?”大金牙又問道。
金老闆撇着臉,搖頭說道:“至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胖子,來路不明,確實很難捉摸,我也沒有頭緒。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是我們卸嶺門人,而且也應該不是我們的老對手搬山門人。以我對搬山一派的瞭解,搬山一派新一輩中有那麼幾個狠角色,可是我卻從來沒聽過搬山一派中有這麼一號人物。”
“那會不會是摸金或者發丘,再不然就是淘沙?”無論是金老闆還是大金牙都先入爲主的認爲劉祥是奔着這玉佩裡的古墓地圖而來,既然對古墓地圖感興趣,那多半就是盜墓五大門派的人,所以他們就都把劉祥當成了倒斗的同行看待。
金老闆想了想,不敢確定,“你這麼說,也有道理,不過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他們三派與我們卸嶺並沒有太多的交往,所以我也不敢肯定!不過話說回來,約束一下你手底下的人,不要把人弄死了,如果真是同道中人,萬一弄死了,那就不好交代了!”
“這個我自然明白,可是那也要看他們合不合作,否則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大金牙向來就認爲汝南是他的地盤,現在有人在他的地頭撒野,他當然不能忍,管它是那條道上的,只要當了他的財路,就算是親孃,他也照殺不誤。
金老闆熟悉大金牙的脾氣,知道多勸無益,他和大金牙雖說都是卸嶺門人,可是互不統屬,唯一能制約大金牙的也只有卸嶺的幽冥二老。金老闆思量再三,覺得有必要把這件事往上稟報,以免大金牙真的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到時候把事情鬧大了,就不好收拾。
話分兩頭,劉祥和馬天韻本來是想連夜離開汝南,可是因爲時間太晚,沒有車走,只能先回到劉祥原本租的房子裡。原來,劉祥怕在短時間內找不到馬天韻,所以乾脆就隨便在租了一間房子,一租就是一個月,本打算長期奮戰,直到找到馬天韻爲止。也正以爲如此,野狼幫的人幾乎把汝南城裡所有的賓館,酒店,旅社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他們倆的蹤跡。當野狼幫的人在凌晨的寒風中到處奔走的時候,劉祥和馬天韻早就進入了入夢鄉,只是可憐那些野狼幫衆,不但要熬夜找人,還要喝一肚子的西北風。
折騰了一晚上,劉祥也是困得不行,回去後很快就睡着了,等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劉祥揉揉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時間,突然大喊道:“呀,都兩點了,我們買的車票都過了!完蛋了,完蛋了!”
“劉大哥,你醒了,先吃點東西吧?”馬天韻見劉祥醒了,趕緊端上早就準備好的吃的,其實也不是什麼好吃的,就是一些漢堡炸雞可樂之類的。因爲怕出去遇到野狼幫的人,所以馬天韻才叫了快餐送貨上門。
“天韻,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漢堡啊?”劉祥一覺醒來再就是肚子咕咕叫,伸手拿起來就吃,三下五除二就幹掉了一個漢堡,可是吃得太急,差點還把自己給噎死。
“慢點,又沒人跟你搶,喝口水順順氣!”馬天韻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
“啊!舒服!”喝了一大口可樂,劉祥總算是把堵在喉嚨裡的漢堡給嚥下去了,可是想起現在的時間,劉祥又懊悔起來,“哎,我怎麼麼就睡過頭了,天韻,我們趕不上汽車了,你不會怪我吧?”
“怎麼會?錯過了,我們再買過就是了。我見你睡的香,就不好意思打擾你,”馬天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是她的話鋒一轉,又問道:“其實,劉大哥,你確定我們一定要離開汝南嗎?畢竟我在這裡住了這麼久,如今要離開,多少有點捨不得啊!”
劉祥想了一會兒說道:“我提議離開這裡,主要是怕那羣野狗幫找你的麻煩!如果我們躲起來,他們找到不到我們,那我們也不一定要離開。不過。天韻,你能不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的玉佩真的那麼重要嗎?”
“這……”一提到玉佩,馬天韻的秀眉就擰成了一團,好像非常不願意提及。
“不好說就不要說了,我知道有些事情是不應該讓我這個外人知道的!”劉祥也明白馬天韻的苦衷,誰家沒有秘密,何況這個秘密還牽連到一個寶藏,換做是誰也不願意輕易對別人講。劉祥雖然有點貪財,不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強人所難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不是的?我沒有把你當外人,”馬天韻怕劉祥誤會,趕緊解釋道,“我是怕你知道了其中的秘密,會給你帶去無盡的麻煩!”
“我還以爲你說什麼呢?我劉祥走南闖北,就不知道什麼叫做麻煩,就說上一次,我和小騙子幾個人,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在阿爾泰山轉悠了將近一個月,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也沒嫌麻煩,要不,怎麼我能見到你父親的遺言……”劉祥一說到這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只見馬天韻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暗沉,似乎心情又回到那個陰暗的角落。
“呸呸呸,你看我這烏鴉嘴,哪壺不開提哪壺!”劉祥連忙改口,可是好像已經晚了。
馬天韻的眼角又蒙上了一層的薄霧,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突然張開雙手抱住了劉祥,這讓劉祥一下了不知所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馬天韻的眼淚就像是絕堤的河流一樣,奔騰不止,嘴裡不停地哭泣道:“我從小就不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是父親把我拉扯大,現在他也離我而去,我就剩一個人,我該怎麼辦,我還能相信誰?嗚嗚嗚……”
劉祥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馬天韻,這一點他還真是不擅長,也許哭出來是對情感最好的釋放,所以劉祥這樣傻傻地保持不動,直到馬天韻哭完爲止。
哭了好一會,馬天韻才漸漸止住了哭聲,淚水連連的臉上看上去楚楚動人,“劉大哥,我已經沒有親人了,我可以相信你嗎?”
“嗯?”劉祥沒想到馬天韻哭完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樣的,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
見劉祥一臉驚訝的樣子,馬天韻拿出那個還帶着她體溫的玉佩,遞給劉祥,說道:“我現在沒有可以相信的人,只有你,你能幫我保管玉佩嗎?”
“啊!”劉祥萬萬沒想到,馬天韻會如此相信他,居然把玉佩交給他保管,讓他有點慌神,“不不不,這個是你家最重要的東西,給我保管不合適吧?”
馬天韻堅毅地搖搖頭,說道:“不,劉大哥,我相信你,而且我知道你和我父親應該是同一路人,要不然你也不會去新疆。”
“這個,我還真不是,不過好像也算是,哎,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劉祥語無倫次,自己都不知道想說什麼。嚴格意義上,他不算任何倒斗門派的人,可是他和我們確確實實去阿爾泰山倒了一次鬥,而且還是帝王級的陵墓,說不是也說不過去。
馬天韻沒有理會劉祥的語無倫次,指着玉佩說道:“其實,這玉佩的秘密我也是無意中知道的,在它的裡面藏着一幅地圖,好像是一副古墓的地圖,爲此,我特地去古玩市場,找內行的人鑑定,也就是那個金老闆。也正是因爲這樣,纔會有後來野狼幫的事情。我父親雖然是倒斗的,可是卻沒有讓我參與其中,所以這幅地圖我很多地方都看不懂,既然你和我父親是同行,又是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把它交給你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哦!”聽馬天韻這麼一說,劉祥也覺得很有道理,一幅古墓的地圖放在一個外行手裡,確實沒有半點的用處。不過他自己也忘了,他也是一個半路出家的,這幅地圖落到他的手上,意義也不是很大。不過聊勝於無嘛?總比放在馬天韻手裡合適。
劉祥翻來覆去地看這玉佩,可是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便問道:“天韻,這玉佩是實心的呀,那裡藏了東西啊?”
馬天韻抿嘴一笑,拿過玉佩笑着說:“不是這麼看的,我也是有一天無意中把這個玉佩對着光一照,才發現其中的秘密!”說着,馬天韻把玉佩貼到劉祥的眼睛上,對着電燈一看,果然,劉祥的表情馬上就不一樣了,嘴裡不停地念叨着:“看到了,我看到了,地圖,還真有一幅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