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楚無痕絕非常人,否則,遠在國都的水玄子如何能知道萬里之外不毛之地有個楚無痕呢?
還好這件事情有驚無險,楚無痕完好無損的交給了無瑕子。無瑕子也是無瑕分心去管其他事情,他來幻水鎮的全部任務就是爲了引出楚無痕,看似悄無聲息一般,將楚無痕帶走。
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這才明白無瑕子來幻水鎮真正的目的,不是他所說的今年祭天儀式隆重,是祭天第一個輪迴中最後一年,一個輪迴就是一萬年。無瑕子只是想要楚無痕而已,卻又不明搶,而是讓楚無痕心甘情願的去做人祭聖品!
屠毒想到這一點後感到一陣後怕,連忙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一把抱起仍然昏迷的南宮寒喬,想馬上回府,詢問一下南宮寒喬這楚無痕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踏出去沒有幾步,身後一個僕役哼哼呀呀的喊道:“大人,這兒,有一枚金戒。”
金戒?
這枚金戒是楚無痕的金戒,剛纔在扭打中,這枚金戒從楚無痕手上滑落下來。
屠毒來不及細想,隨手丟下南宮寒喬,回身一個箭步,就從僕役手中一把奪走金戒,拿在手裡,放在眼前,藉着火光,仔細打量了一眼,頓時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一陣狂喜,哈哈大笑:“有心栽樹樹不活,無心插柳柳成蔭啊!哈哈,哈哈哈哈!”
得了這枚金戒,屠毒免不了心花怒放,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他將金戒帶在手上,左右看了看,發覺很合適,便回頭吩咐到:“把夫人給我擡了。”
說罷,屠毒昂首朝府邸走去,腳步輕快,心情大好,壓抑不住心中狂喜,便哈哈笑上兩聲,身後幾個僕役擡着南宮寒喬,一步一瘸的跟着。
在僕役的身後,悄悄的跟了兩個人,是沐寒雨和沐亦軒。
他們姐弟兩個人從家裡出來尋找楚無痕,發現楚無痕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正好發現屠毒陪着一個人從府邸裡走出來,便悄悄的跟上屠毒。
屠毒在半道偷襲南宮寒喬,並將她打暈,以及來到楚無痕的家中,楚無痕發瘋似的殺死許多人,這一切,姐弟兩個人看的是真真切切,膽戰心驚。
等屠毒發現了金戒打道回府時,沐亦軒才朝姐姐頭上彈了一個腦瓜崩,說:“走!”
沐寒雨還沒有從剛纔的震驚中愣過神來,反問道:“走?往哪兒走?”
“把金戒奪回來!楚大娘不是說這個金戒很重要嗎。”沐亦軒說罷,拉起沐寒雨就走,遠遠的跟隨在屠毒身後。
沐寒雨慢騰騰的走着,氣的沐亦軒免不了嘟噥沐寒雨幾句:“你們女人真是麻煩。”
氣的沐寒雨踢了沐亦軒一腳,嬌嗔道:“沒大沒小,說什麼呢。說別人可以,能這樣說姐姐嗎?”
“你怎麼了?你不是女人嘛?你現在不是無痕哥哥的包袱嗎?能相愛卻不能在一起,什麼道理……”
沐亦軒還沒有說完,沐寒雨一腳踢到了沐亦軒的肚子上,疼的沐亦軒對沐寒雨白了一眼,便不再吭聲了。
沐寒雨不依不饒,說:“什麼時候叫無痕哥哥了?以前你不是很討厭他嗎?”
沐亦軒不吭聲。
沐寒雨絮絮叨叨接着說:“哦,是不是看見他會打架了,功力比你還高,你就認他了?還哥哥哥哥的叫,馬屁拍的夠響啊。”
聽到這裡,沐亦軒覺得姐姐輕看自己了,便免不了回了一句:“切,誰拍馬屁了?要不是他是我未來的姐夫,我才懶得理他呢。”
嘴上這麼說着,可是心裡面還是對楚無痕今天所作所爲感到興奮——這樣的一個姐夫,足夠他在幻水鎮露臉了。
沐寒雨卻氣的肺都炸了,什麼姐夫?
“沐亦軒你說話要負責啊,什麼姐夫,誰是你姐夫,我答應了嗎?告訴你,這個世界上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騙子,都是大騙子。”沐寒雨不知道從哪兒得出的真諦,順口說了出去。
沐亦軒也懶得和她計較,總之女人都是麻煩,和她較什麼勁兒呢, 便小心的跟在屠毒身後,眼看到了府邸,見姐姐沐寒雨還在絮叨男人都是騙子的真理,便不由來氣,順口說到:“姐,父親大人是不是男人?”
“啊!?”還沒有人敢這樣跟沐寒雨頂嘴。
這讓她很尷尬,而且,讓她尷尬的還是自己的親弟弟。
沐寒雨騰的一下子炸了,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大聲嚷嚷道:“你,沐亦軒,最後一次我警告你,男人就是騙子,大騙子!”
這一喊,急的沐亦軒連忙伸手去捂沐寒雨的嘴,可是遲了,一道黑影已經飄到了姐弟跟前,氣的沐亦軒對目瞪口呆的姐姐沐寒雨破口大罵:“麻煩,我就說嘛,女人就是麻煩,你就是一個大麻煩。”
“哦,怎麼,白天我放過了你們姐弟兩人,你們覺得不好玩,晚上了還想找我玩玩?”屠毒嘻嘻的笑着,陰毒的眼睛看着氣急敗壞的沐亦軒,和目瞪口呆跟傻了一樣的沐寒雨,打着哈哈漫不經心的說道。
沐亦軒搖了搖頭,沒有好氣的說到:“對,是我一個人跟蹤你的,怎麼着,把我殺了?”
“喲,孩子,有骨氣,幻水鎮還沒有人敢這樣跟我說話的,你是第一個。”屠毒嘿嘿的笑着,兩雙手已經慢慢的擡了起來。
沐亦軒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勇氣,冷哼了一聲,說:“不,我是第二個,無痕哥哥是第一個!”
沐寒雨想要阻止都來不及了,看來他們姐弟兩個腦袋都缺根筋。
屠毒聽到楚無痕這個人的名字,想到今天發生的種種,早已按捺不住內心的狂怒,大吼一聲:“好啊,既然如此,那我就要看看,你個兔崽子有什麼本事敢對我大呼小叫。”
“本事談不上,只是,無痕哥哥走的時候傳給我一些功夫,我還不知道好用不好用,現在我正好試試。”
沐亦軒說完,活動了活動腿腳,雙臂環抱胸前,昂着頭,對屠毒正眼都不瞧上一眼。
屠毒見識過楚無痕的邪功,聽沐亦軒這麼一說,嚇得蹬蹬的向後退了好幾步。
沐寒雨真的有些笨,不光是笨,還有些發傻:“什麼?你學了楚無痕的邪功?”
沐寒雨的驚訝,讓沐亦軒剛剛狐假虎威的腔調一下子顯露原形。
屠毒氣極反笑,說到:“小子,敢戲弄我,你活的不耐煩了。”
屠毒殺心已起,穩了穩神兒,便朝沐亦軒走來。
氣的沐亦軒只想把姐姐沐寒雨早點交給楚無痕,讓楚無痕早日收了沐寒雨這個大麻煩。
生氣歸生氣,沐亦軒還是有些陽剛之氣,看現在的情形必死無疑了,知道了屠毒這麼多秘密,而且敢這麼冒犯屠毒的,幻水鎮還真找不出幾個人來。想到這裡,便一把推開姐姐沐寒雨,大吼道:“走啊,還愣着幹什麼?”
說完,運足自己一身的功力,拔出佩劍,便朝屠毒撲來。
屠毒冷笑一聲,輕蔑的掃了沐亦軒一眼,知道這小子以命相博,便想一掌了事,省的那麼多的麻煩。於是,屠毒運足十成功力,朝沐亦軒身上劈去。
沐寒雨見狀,哪能讓弟弟沐亦軒在自己眼前送死,嗆啷啷拔出七星龍淵劍,一道白光,閃電般朝屠毒刺去。
電光火石間,一道黑影如影隨形,撲到屠毒身上,只見金光一閃,屠毒手指上的金戒被人奪去,冷不防的胸口旋即捱了一掌,屠毒功力一下子泄掉。
沐亦軒一把長劍也已襲來,屠毒來不及躲閃,肚子上結結實實捱了一劍,屠毒還沒有愣過神來,七星龍淵劍一道寒光也齊涮涮刺來,正中肩胛,一道血柱噴涌而出,疼的屠毒連連後退,差點跌倒。
還未等屠毒站穩腳步,這條黑影鬼魅般又一次纏上屠毒,連連出掌,且陣陣怪叫,在這夜深之際甚是滲人:“血,血!”
屠毒接連被偷襲,心頭大怒,不虧是修煉到金丹層的弟子,身形矯健,接連閃躲,躲過了這條黑影的致命一擊,接連出掌,漸漸穩住身形。
屠毒定睛一看,發現這條黑影原來就是一直昏迷着的南宮寒喬,這一下氣的頭都炸了:“賤人,枉我這麼多年來對你相敬如賓,滿足你所有要求,誰知你竟然想要謀害親夫,納命來!”
屠毒一旦發作,還真不能小覷,說話間,兩人戰做一團,只見兩條黑影上下翻飛,左衝右突,方圓幾丈之內風聲呼呼亂叫,力道所到之處,樹幹折斷,巨石化爲齏粉,離得近的幾個僕役早已狼哭鬼嚎,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這一切只看得沐亦軒心驚肉跳:天啊,要不是剛纔南宮寒喬及時出手,自己真的就是一命嗚呼了。
沐寒雨也是臉色蒼白,險險搶回來一條命,此時見南宮寒喬與屠毒激戰,陡然覺得不能袖手旁觀,手中長劍唰的一下,便要加入戰團。
沐亦軒連忙攔住沐寒雨:“你這是要去尋死啊!”
“可是不能不幫吧。”
“幫什麼幫,你沒看到兩個人都已經修煉到了金丹層,你要是加入戰團,恐怕只會給南宮夫人添亂。”
沐亦軒氣急敗壞,女人啊,什麼時候長點心呢,真是麻煩。
沐寒雨也只能緊張的握着長劍,屏息看着兩人大戰。
許久,只聽得一聲怒喝:“快,去萬人坑,找少主!”
只見一道金光襲來,沐寒雨眼明手快,連忙接住,卻是楚無痕的金戒。
沐寒雨握在手中,不知道南宮寒喬什麼意思,萬人坑她最熟悉,是供奉上神人祭聖品的地方,可是萬人坑的護衛中沒有一個叫少主的人啊。
沐寒雨緊緊攥着金戒,疑惑的眼神看着沐亦軒。
沐亦軒也是皺着眉頭,說:“看我做什麼,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找少主?少主是誰?”
少主是誰?
沐寒雨朝南宮寒喬喊道:“南宮夫人,少主是誰?”
“你丈夫!”又是一聲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