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凰和落塵兩人以千里傳聲的功力,到處尋找處無劃痕,楚無痕卻是毫無蹤跡,一點回音都沒有,這讓火鳳凰和落塵兩人內心的恐懼越來越大,心頭第一個念頭就是想到楚無痕已經死了。
待沐寒雨趕到兩人身邊的時候,落塵和火鳳凰兩個人便悲痛的告訴給了沐寒雨。
沐寒雨悲傷難忍,眼前一黑,便從巨蟒之上跌落下來,朝着腳下無底的深淵而急速下墜。
火鳳凰和落塵兩人眼看沐寒雨像是一片枯葉一般,在暗無天日的陣法之中,疾馳而下,兩個人急速運功,一路緊追。
沐寒雨卻是像陷入漩渦之中一般,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入這個漩渦,火鳳凰和落塵緊隨其後,用盡渾身氣力,卻是難以追趕的上。
在火鳳凰和落塵的想象中,她們追趕步予夢整整一週天,離開地面不知有幾萬丈之高,若是沐寒雨就此摔下去,必將摔得粉身碎骨,香消玉殞。
這一幕只看得火鳳凰和落塵目眥嘴咧,痛心不已,拼了命的追趕,耳旁的風聲呼呼而過,一頭髮絲直豎,渾身戰衣戰袍獵獵作響。
卻還是難以追上沐寒雨。
火鳳凰見狀,擡頭望天,怒吼不已:“步予夢,你這個老妖婆,我殺了你!”
火鳳凰止住下墜的火鳥,反而一怒沖天,火鞭騰的一股火焰,直衝天心!
只聽得頭頂烏雲之上一聲大笑,之後便是轟鳴一聲,地動山搖,烏雲散盡,紅日初現。
一道強烈而刺激的日光射入陣法之中,周圍的童子陣便頓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火鳳凰以手遮目,強烈的日光使得她睜不開眼睛,卻聽得見火鳥嘶鳴一聲,便頓然間停了下來。
火鳳凰連忙朝四周看去,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座高山孤峰之上,四周全是萬丈懸崖,懸崖之下,雲霧繚繞,霧氣升騰,不見其底。
火鳳凰不由得暗自心驚:這是在陣法之中,還是衝破了陣法?
就在火鳳凰心驚之時,卻聽得遠處一座山峰之上,步予夢蒼老嘶啞的聲音喊道:“小丫頭,害怕了?”
“呸,老妖婆,我火鳳凰什麼時候怕過?”火鳳凰看見遠處山峰之上,影影綽綽的站立了有幾個人,卻是看不清都是誰,不過,步予夢的聲音就是從那座山峰之上傳來的,那些人影之中,一定有步予夢這個老妖婆。
“哈哈,這個小丫頭有意思,好,我步予夢這麼多年了,還從未有人在我面前如此狂妄過,你是第一人。怎麼,還要我去請你不成?”
距離火鳳凰足足有十幾裡之外的山峰上,步予夢揚天長笑,不過,她的笑聲在火鳳凰而來,卻是十分的刺耳。
火鳳凰將火鳥收到自己手中,看着火鳥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折騰,此時早已疲倦不堪,火鳳凰心疼的將它揣入懷中,擡眼望着這十幾裡地外的山峰,自己還真難以飛渡過去,但是,火鳳凰卻氣憤的喊道:“老妖婆,不用你請我,我自會過去,不過,現在我看着山峰周圍景色不錯,我且領略一下風景,再與你決鬥!”
火鳳凰剛說完,就見眼前一道白練呼的一下從十幾裡的山峰之上延伸而來,緊接着,就聽見魔主楚無痕的笑聲:“火公主,還請快點過來!”
魔主?楚無痕?他沒有死?
那麼,現在的沐寒雨,和落塵呢?
火鳳凰看着這道白練,擡起的腳,忽然凝住了:如此過去,卻不見了沐寒雨和落塵,如何向楚無痕交待?楚無痕又怎麼會和步予夢一道?
難不成,現在還是在陣法之中,遠處的楚無痕還是假的?
火鳳凰這次倒是長了一個心眼,吃過這麼多虧之後,她第一次變得如此的小心翼翼,看着這條白練,哈哈一笑,說到:“魔主,我腳崴了,走不動了……”
“非也非也,火公主,你是怕了?”
這一聲,竟然是白笙歌的聲音。
火鳳凰的疑惑越來越大,白笙歌不是被言若困在了木萱宮嗎?這下怎麼和楚無痕步予夢等人在一起了?
火鳳凰更是不敢踏上白練。
這一下,卻是急的對面山峰之上的幾個人團團轉,征討大將步予夢再也耐不住性子,臭罵了一句:“這個小丫頭實在是狡猾!”
於是,便飛身而去,衣袂飄飄,眨眼之間,就落到了火鳳凰所站在的孤峰之上。
火鳳凰嚇了一跳,眼瞅着這個步予夢是個老態龍鍾的老婆婆,佝僂着身子,在火鳳凰面前,只有半人多高。
但是,步予夢滿臉的褶皺中間,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
火鳳凰立即將火鞭對着步予夢,吼道:“且慢,你且等我歇息一下再拼一死戰!”
“老身等不及了,這就開始吧。”
步予夢低聲一吼,像是一陣風一樣,便飛身上前,一把抓住了沐寒雨的肩膀,繼而,如同大鷹展翅,急速掠向對面的山峰之上。
火鳳凰感覺步予夢的雙手像是一把鋼爪,抓的她的肩膀生疼,眼看着腳底下萬丈深淵,火鳳凰卻是不敢動彈,生怕步予夢一鬆手,自己將跌入這萬丈深淵而再無回天之力。
火鳳凰只有讓步予夢裹挾着,一路疾飛到對面山峰,步予夢手一丟,火鳳凰噗的一下子摔倒了山峰之上。
火鳳凰還沒有站起來,卻猛然發現,沐寒雨和落塵一左一右相互攙扶着自己起來。
火鳳凰的臉色大變,猛然從她們兩人中間抽出身來,跳後一步,瞪着沐寒雨和落塵,面色驚恐,吼道:“你們兩個人是真的還是假的?”
沐寒雨和落塵兩人對視一眼,不由得哈哈一笑,沐寒雨便朝火鳳凰說到:“真的,我們先你一步衝出陣法,你看,楚無痕也在,白笙歌王子也在!”
沐寒雨指着身後的楚無痕和白笙歌,兩人緩緩走來,白笙歌對着火鳳凰說到:“在下多謝火公主施以援手,感激不盡!”
“呸,別假惺惺的,你們這是合夥來騙我,我見識多了,你們都是假的!”火鳳凰的心裡,早已恐懼萬分。
經歷了陣法之中的劫難,火鳳凰現在看誰都是假的,特別是剛纔在陣法之中沐寒雨已經跌落下去,不被摔死,也要被摔得站不起來。
而且,這白笙歌怎麼突然冒了出來?
魔主楚無痕又怎麼和步予夢在一起?
這一切的疑問,讓火鳳凰感覺眼前的這些人都是假的,都是來騙自己的。
於是,她緩緩的後退着。
此時,一直默不作聲的步予夢卻忽然說到:“你們快走吧,白笙歌的行蹤已經被木萱宮宮主巫秸知道了,若是你們再不走,你們都將被她所獲,她的陣法比我的陣法還有玄奧,你們現在是鬥不過她的,快點走吧。”
步予夢連忙催促楚無痕,楚無痕反身問道:“征討大將,您呢?”
步予夢悽楚的一笑,說到:“我已經被禁錮了上萬年,如今虎落平川,還能有什麼想法?只是能讓老主人脫困,我步予夢就心滿意足了,還請老主人趕快帶着他們幾個走。”
步予夢再次催促楚無痕幾個人趕快離開此地,楚無痕的樣子看似不忍,但是,還是一扭頭,吩咐幾個人趕快隨着自己離開。
火鳳凰半信半疑,被落塵和沐寒雨拉扯着趕快離開了這裡。
一行五人,悄無聲息的從山峰之上走下來,走到山腳下一處地廣人稀的地方,眼看周圍到處都是參天大樹,而且密不透風,樹林之中,多是各種蟲豸怪獸,到是鮮有人進來過。
楚無痕便安排幾個人略作休息再說。
衆人便團座在一塊,火鳳凰還是不敢相信周圍這些人都是真的,一直在可以提防着。
就是落塵和沐寒雨,心中也有許多疑問。
白笙歌更是不解,自己能被輕易的放出來,更是心中疑惑,便朝着楚無痕看去。
楚無痕坐在沐寒雨身旁,卻是悄聲的對沐寒雨說道:“對不起,我根本就沒有進入陣法之中,而且,一路急趕,到這枝靈山上來,將白笙歌王子接走,害的你們在陣法之中受苦了!”
楚無痕說完,沐寒雨回頭便是一笑,說道:“我知道了,當我從陣法之中跌落下來,卻被你接住時,我就明白了,你和步予夢早已對萬年前的恩怨冰消玉解,只是,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說道陣法之中的事情,落塵和火鳳凰對視了一眼,便連忙湊進來聽,也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楚無痕便朗聲說到:“這征討大將,原本與我無仇,近日更是無怨,況且,她是言若特意安排在魔幻海邊迎接我們到來,但是,言若心中羈絆還是很深,不願意相信我們幾個人真的能夠勠力同心,便要步予夢在陣法之中設置各路劫難,以試探我們幾個人的心智……”
“我呸,言若,你這懷疑,敢懷疑到我火鳳凰頭上來,你這一懷疑到不要緊,倒是差點將我火鳳凰的命都擱在了陣法之中,言若,看我下次見了你,不剝了你的皮纔算!”
楚無痕這麼一說,大家都明白了,陣法之中所有的劫難,都是言若託步予夢在試探大家,氣的火鳳凰哇哇怪叫,嚷嚷着發誓一定不會輕饒言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