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凰連着被楚無痕叫嚷了兩聲,火鳳凰這才極不情願的撥開眼前的人羣,噘着嘴走到楚無痕面前,沒好氣的問道:“喊我做什麼?”
楚無痕一指言若,對火鳳凰說到:“你且領着言大將軍前去換一套衣服,可好?”
火鳳凰回頭瞅了一眼言若,呵呵一笑,直接對言若說到:“喲呵,言若姐姐,你現在都使喚起我來了?”
青木族護國大將軍,在青木族之中,可是聲名顯赫,受萬人尊敬,族長青睞,就是青木族殿下祿壬,在言若面前也不敢如此放肆。
可是,青木族族民,在赤火族族民之前,卻是感覺低了一頭似的,言若陪同祿壬去過幾次赤火族,也見過赤火族五大護法,自然也認識火鳳凰。
如今,被火鳳凰奚落,言若卻是仰着頭,看着火鳳凰,眼神裡面一絲害怕的意味都沒有,郎朗說到:“火公主,不知道現在是稱呼您爲赤火族護法,還是玄冰宮弟子?”
“你……”
火鳳凰氣的說不出話來,手指指着言若,眼神卻不由自主的掃了一眼弒雀,弒雀卻是躲得遠遠的,他現在也覺得火鳳凰實在是尷尬。
不過,楚無痕卻是橫跨一步,站在了兩人中間,對言若說到:“言大將軍,無論是您,還是火公主,在我玄冰宮都是客,都是我楚無痕最尊貴的客人,還請言大將軍不要如此出口傷人。”
很明顯,是楚無痕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對言若的這一番話感到十分的厭煩,這纔在衆人面前,對言若說話也就不客氣了。
火鳳凰聽了,倒是解氣,不過,還是不滿意,冷聲說到:“我是客?我既然是客人,爲何還要我去服侍她去更衣?難道她沒有長腿,還是沒手?”
“你……”言若漲紅了臉,這次倒是她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和火鳳凰頂嘴,這個世間還真沒有幾個能夠贏得過火鳳凰的。
楚無痕也不想激怒言若,便回過身來,對火鳳凰微微一笑,笑中卻是自帶威嚴,說到:“火公主,大家都渾身溼透,還煩請火公主帶着言大將軍前去更衣,可好?我楚無痕再次謝過了。”
火鳳凰嘴上已經得了便宜,再加上楚無痕已經低聲下氣的跟她說話,更主要的是,她對楚無痕有點發憷,心底裡面的發憷,楚無痕都這個姿態了,她還能怎麼樣?
於是,朝着言若手一揚,說到:“走吧,還要我揹着你不成?”
說罷,火鳳凰前頭走着,言若也急於更換一件衣服,便只能氣鼓鼓的跟在火鳳凰身後,一路走去。
楚無痕便接連吩咐其他人等,帶着金炎陽和花落花一同前去更衣。
待衆人走後,沐寒雨卻是沒有急於走開,她讓落塵趕快先行回去更換衣服,便趕快走到楚無痕身旁,看着弒雀在一旁欲走還休,便沒有理會弒雀,徑直問楚無痕:“我看言若脾氣很大。”
“嗯,我也聽說了,青木族之中,敢對赤火族火王說不的,也就言若這一個人,長期以來形成的性格,在夾縫之中修煉的古怪脾氣,也就如此了。”
楚無痕伸手將沐寒雨頭上的髮絲理了理,繼而,伸手搭在沐寒雨的肩膀,只消片刻功夫,就見沐寒雨周圍忽然生起一團霧氣,楚無痕大手一揮,眼前的霧氣迅速散去,沐寒雨笑盈盈的理了理粉裙,她整個人身上頓時乾淨如初。
一點水漬都沒有了。
這一切,看的弒雀心頭一驚:如此平常的事情,看似普通,但是,以功力將沐寒雨衣服之上的水漬全部祛除,而不傷及沐寒雨,這確實匪夷所思了。
一則,楚無痕功力高深,已經不是弒雀所能想象得到,況且,昨日與心魔一戰,能夠驚走心魔,再加上剛纔不顯山漏水的這一掌,弒雀完全有理由相信,楚無痕的功力高深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
二則,楚無痕對功力的運用,已入出神入化之地步,若是將一堆衣襟全部烤乾,這一點,隨便一個結丹層的弟子都可以做到,可是還要不傷及穿衣之人,不傷及毫髮,這能說明什麼?
這足以說明,楚無痕的功力強大,而且能夠隨心所欲的運用這些功力,這是最爲駭人的招數。
功隨心動,功力所到之處,皆是心念使然,這一點,就是父王弒天也難以做到。
這個五行大陸之上,或許只有南宮寒喬和心魔沐亦軒,能夠與楚無痕相提並論,弒雀也是見多識廣之人,如今見了楚無痕這不經意間的功力,頓時目瞪口呆。
像是傻了一樣,站在楚無痕和沐寒雨身旁不遠的地方,全然不知道楚無痕和沐寒雨在說些什麼。
沐寒雨倒是看到了弒雀的異樣,她正在和楚無痕商議,言若言大將軍脾氣古怪,如今,又受了火鳳凰的窩囊氣,估計換好衣服之後,不會按照他們的設想而進入玄冰宮的陣法之中。
青木族的功力,以陣法最爲精進,若是要讓言大將軍心服口服,必須要以陣法贏了言若,言若纔會心服口服。
兩人商議,要如何讓言大將軍心甘情願的走入陣法之中,一比高低。
正商議着,沐寒雨忽然看到弒雀看着楚無痕目瞪口呆的樣子,不由得眉頭一皺,捅了捅楚無痕,示意楚無痕朝弒雀看去。
楚無痕正在摸着鼻子想辦法,卻忽然被沐寒雨示意,便連忙回頭望了一眼弒雀,見弒雀現在卻是一副驚訝的表情。
楚無痕不由得問道:“護法大人,不知你這幅神情卻是爲何?”
弒雀一直愣怔着看着楚無痕,突然被楚無痕反問,神情來不及變化,只好眼神一垂,朝着地上看去,哈哈一下,算是掩飾剛纔的窘迫,小聲的說到:“嗯,我就是想知道,剛纔那一招,是什麼功法?”
弒雀學着楚無痕爲沐寒雨烤乾衣服的樣子,擺了一個姿勢,問道。
楚無痕一看,就知道弒雀說的是怎麼一回事,看見弒雀對自己的功法如此感興趣,便哈哈大笑起來,笑的身體都大幅度的擺動着,笑着對弒雀說到:“護法大人,這可是血魔的功法,你也想知道?你的貪心也太過十足了。”
弒雀聽不出來楚無痕是譏笑他,楚無痕也沒有譏笑他的意思,在這個五行大陸,凡事高精的功法,誰人不願意知道?
況且,本就貪婪的弒雀,更是想知道。
弒雀喃喃的一笑,只是說:“好奇而已,好奇而已。”
“好,我告訴你,這是我無上的功法,無極天心。”楚無痕說到。
弒雀卻是不相信似的搖搖頭,說到:“不對,你血魔也學會糊弄人了?”
“哦,如何不對?”楚無痕忽然皺了一下眉頭,朝着弒雀問道,卻是回過頭來疑惑的看着沐寒雨。
沐寒雨也是神情疑惑,好像弒雀知道這個功法似的。
弒雀不知道楚無痕和沐寒雨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假裝糊塗,便說道:“不對就是不對,父王搶走了你的金戒,已經研習了你的功法,而且他也在修煉,以父王的功力,要修煉你的無極天心,自然比你要增進的多得多,然則,父王卻沒有你剛纔的額功力奇強而深厚,故此,我才說你是在糊弄我。”
弒雀說出原因,楚無痕和沐寒雨兩人對視一眼,兩人同時爆發出一陣哈哈大笑。
忽然,楚無痕回頭看着弒雀,猛然問道:“護法大人,你可知你父王在修煉無極天心之時,心底可否純潔?可否有污血從身上排出?可否經過了生死幻境?”
弒雀不知道楚無痕在問什麼,但是,記得父王在修煉無極天心之時,弒雀偷偷觀摩過幾次,卻未見過楚無痕所說的這些景象,便茫然的搖搖頭。
楚無痕頓時長長吐了一口氣,對沐寒雨說道:“看來,火王弒天命不長矣!”
“什麼?”
這次,不是沐寒雨驚訝,沐寒雨一直是臉含微笑,自信而篤定。這是弒雀聽到楚無痕所說的話之後,忽然心驚,不知道楚無痕爲什麼忽然會說出自己的父王命不長矣。
楚無痕轉回頭,對弒雀點點頭,說到:“無極天心的功法,不僅僅是一門精深的功法,更是上古大神鳶天的心血,這份心血,不單單是因爲他爲創研這套功法而付出了太多,而是他真身所流淌出來的心血都浸染了整個的功法,若是想要修煉無極天心,必須要心底純潔,且經歷生死幻境,摒除自己,容納鳶天大神,七經八絡之血液必定要更換完全,方可修煉無極天心。”
楚無痕說完,弒雀聽得雲裡霧裡,不清楚這一套功法竟如此厲害,便慌忙問道:“那我父王,完全沒有想你所說的那樣,又該如何呢?”
“自然是丹田之內,自己與鳶天功力相抵,輕則,功力耗盡,變爲廢人。重則,則是丹田爆裂,真身被毀。我猜想你父王,一定是不願意丟棄自己功力,而與無上功力無極天心想抵抗,如此一來,火王還會有命嗎?”
楚無痕淡然的說到,弒雀卻是聽得心驚膽戰,不過,他現在確實是有點擔心,怕是楚無痕在耍什麼花招,又是一個圈套而已,於是,弒雀冷笑一聲,直接問道:“魔主,我父王與您勢如水火,你卻告訴我這些,現在我要是阻止父王修煉無極天心,還能有生還的可能,難道,你就不怕我告訴我父王,暫停修煉無極天心而恢復元氣?那樣,你豈不是多了一個強勁對手?還是說,你剛纔所說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