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沐寒雨郎朗說出自己的想法之後,衆人愕然,被沐寒雨的狂妄想法所征服,特別是楚無痕,對沐寒雨更是刮目相看,心中除了愛戀之外,又增加了一份尊敬。
這是愛的昇華。
歷經一年,楚無痕就在招搖山上,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想,就是等着沐寒雨的重生。
他已經知道,沐寒雨每一次的重生,都是由海神奴嫣耗費功力,以續沐寒雨的今生今世。
於是,他責令火鳳凰隔三差五的去打探消息,火鳳凰閒着無事,便在招搖山和魔幻海之間來回奔波,她本就是一個好動之人,而且好奇心極強,對這件事情也就樂意去做。
火鳳凰每一次帶來的好消息,都能讓楚無痕高興幾天。
這次,沐寒雨終於來了,帶着所有的記憶,款款而來。
而且,更爲讓楚無痕感到欣慰的是,沐寒雨已經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護衛長,能夠一舉洞察天地之運轉,日月之循環,還能夠提出如此大膽的設想,使得楚無痕更爲敬佩和愛戀沐寒雨。
這是不是萬年之前,大神鳶天喜歡上桃花仙子的原因呢?
楚無痕說不清楚。
大神鳶天傲視天下,一人獨上,如若真有桃花仙子這樣的人,楚無痕想,鳶天一定是發了瘋的喜歡上了桃花仙子。
桃花仙子不是洛傾顏等人想象的那麼微弱,那麼無力,那麼卑微,她是有自己的想法,敢於和鳶天大神暢談天下,兩人之間,不只是卿卿我我,而是以天下之事爲重,這纔會引得大神鳶天死心塌地的喜歡上桃花仙子。
楚無痕現在也是這樣的想法。
無論如何,他對沐寒雨的這一份情,不會斷,不會變,更不會忘記。
楚無痕當下就同意沐寒雨的決議。
然則衆人都對這個大膽而妄想的決議感到不可思議,甚至是匪夷所思,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然則,沐寒雨卻是成竹在胸,世間萬物瞭然於胸,看到衆人都急於想知道她的決議,便對楚無痕會心一笑,繼而看着質問她的火鳳凰,說到:“稍安勿躁,凡成大事者,雖說不拘小節,但是,任何一件小事,都不是憑空而發的,都是有原因的。”
“如今,大家在困惑青木族爲何敢一舉攻入白金族,其中之緣由就是剛纔所言,青木族族長異琉丘遲鈍昏暗,其心不純,自然使得青木族靈氣不足,連年依附於赤火族翅翼之下,勉強度日,然則,今年白金族因爲青木族的靈氣不足,使得白金族剛性有餘,而生髮之氣缺乏,金飛鑾故此少了青木族的斷金決,青木族這才一怒之下,在赤火族的授意之下,一發攻入白金族。”
“這就是金克木之緣由,如何化解這一場爭鬥,不在於協助金飛鑾擊敗青木族殿下祿壬,而在於直入青木族,更換門庭,罷黜異琉丘,以匡扶青木族高階靈石之純淨,青木族靈氣富裕,白金族自然會均分斷金決,這場戰亂自然就會消弭,白金族之圍自然化解。”
沐寒雨說完,看着常淵盛,說到:“不知道常大人,是否同意沐寒雨的決議?”
常淵盛早已聽得暈頭轉向,這些高深的見解,是他勝任禮儀大臣以來,鮮有聽到過的,如今被沐寒雨質問,皺着眉頭,含混不清的說到:“哦,你是說,以我黑水族的力量,摧毀青木族,是這個道理吧?”
沐寒雨噗嗤一聲笑了,楚無痕已經聽懂了,看着常淵盛身爲禮儀大臣,是妹妹落塵的股肱,如此道理都難以聽得懂,也不知道這個常大人還有什麼能耐。
於是,楚無痕走過去,和沐寒雨並排而站,對常淵盛說到:“常大人,沐寒雨之意,可不是說我黑水族舉全族之力,攻入青木族,而是說,要青木族的高階靈石再現神勇,祛除髒髒,這樣的方法很多,不是非得爭鬥纔可以,不過,若是必須要戰鬥,我黑水族還真不怕他青木族!”
常淵盛被說的一愣一愣的,就是下面這些各路首領和大臣們也是聽得雲裡霧裡,但是,就黑水族能否一舉攻入青木族,大家是各有所見,不免在下面小聲議論。
倒是沐寒雨卻是攔住想要表明態度的落塵,繼而對楚無痕說到:“戰,必定有戰,異琉丘貪婪無比,若是要他摒除惡習,以正視聽,掃清骯髒,怕是難上加難,如果他執意不改,我等只有一戰,但是此戰,不是戕害青木族族民,而是造福族民,令族民安然而已。”
“哦,倒是我的想法太過粗暴了?”楚無痕嘿嘿的笑了笑,習慣的摸了摸鼻子,看着沐寒雨,眼神之中流露出欣賞的表情。
沐寒雨一笑,知道楚無痕總會不由之主的摸着自己的鼻子,全是因爲孩童時候,自己狠狠的捏過他的鼻子,而且,還氣鼓鼓的說過,要將他的鼻子捏碎不可。
楚無痕便永遠記住了,是不是的用手護着自己的鼻子。
沐寒雨看見楚無痕再次摸着自己的鼻子,噗嗤一笑,說到:“我今日之決議,無非就是想讓魔主重舉大旗,召集麾下戰隊成員,以血魔戰隊直入青木族。”
“如此一來,若是勝,則是我黑水族之榮耀,其餘各族無不膜拜。而且,與我黑水族一年之內靈氣復甦,國運昌盛之決議,毫無違背,實則有利,所謂水生木,就是這麼一個道理,以我黑水族之靈氣,喚醒青木族之昏暗,天道人時,皆在我這一方,故此,我纔有直入青木族一說,不知這個決議,常大人是否認爲你妥當?”
沐寒雨說完,楚無痕在一旁早已是熱血沸騰,看着曾經的隊員,火鳳凰和落塵,也是摩拳擦掌,準備此次集結,一定要重振威風,再續神勇!
常淵盛聽沐寒雨這樣說,也就再也沒有理由不同意沐寒雨的決議,便對沐寒雨說道:“既然如此,老夫我無異議,不過,這件事情還需要族長大人點頭首肯纔可以。”
常淵盛說完,沐寒雨還沒有回過頭來,落塵早已緊跟常淵盛的話說到:“好,既然常大人都贊同,我落塵便準了國師這個決議!”
沐寒雨和楚無痕還沒有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常淵盛的臉色就不好看了,自己只是贊成沐寒雨剛纔的決議,卻是沒有說要推舉沐寒雨爲國師,族長大人落塵這是聽錯了,還是裝着明白當糊塗,偷樑換柱,暗度陳倉呢?
常淵盛看眼前的形勢,知道自己再堅決,反對沐寒雨做國師,也是無濟於事了,便只好悻悻然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一眼不吭了,而是黑着臉,看着眼前沐寒雨等人的熱鬧。
各路首領和大臣們也是懵了,沐寒雨真的做了國師?
常舞褐捅了捅時雨琪,偷偷的問道:“時雨琪,你平時的鬼點子多,你說說這沐寒雨做了國師,妥當不妥當?”
時雨琪連忙噓了一聲,輕聲說到:“不想要腦袋了?妄議族長大計,你有幾條命可以丟?沐寒雨做不了國師,你能做,還是我能做?”
時雨琪白了一眼常舞褐,常舞褐看着自己的父親常淵盛黑着一張臉,自己心裡面也說不出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倒是一邊的火鳳凰早已聽出了落塵的話中意思,走近沐寒雨,拉着沐寒雨朝着椅子上一摁,樂呵呵的說到:“這下可好了,魔主,以後你的一切行動,都必須以國師之命行之,有人管束你了,你這個血魔可就不那麼自由了!”
楚無痕這才明白過來妹妹剛纔的話語意思,甚是覺得自己妹妹落塵也是心思聰慧,該快刀斬亂麻的時候,絕不手軟,便對落塵報以會心的一笑,之後走到沐寒雨面前,對火鳳凰說到:“那是自然,國師的號令,就是我黑水族的號令,是秉承族長大人之號令,我楚無痕哪敢不從?黑水族族民誰敢不從?”
楚無痕的一番話,不僅僅是說給火鳳凰聽的,他這番話是說給常淵盛聽得,更是對下首各路首領和大臣們說的。
既然楚無痕都這樣說了,玄冰宮各路弟子幹不聽從?下首的這各路首領有那個不是從玄冰宮中走出來的弟子?
各路大臣也都聽族長落塵宣佈了沐寒雨的國師之位,還有誰敢不言聽計從?
況且,沐寒雨的一番高談闊論,早已讓這些整日纏繞在凡俗事務之中的首領大臣們眼界爲之一亮,知道了除去黑水族之外的許多東西,而且,他們對這些聽聞還饒有興趣。
落塵見衆人對沐寒雨勝任國師一職,再無異議,便走到自己的長椅之前,看着臺階之下各路首領和大臣們,說到:“好,今日歲首,各路首領和大臣還有何決議,可一併提出來,我等再商議。”
臺下衆人頓時鴉雀無聲。
落塵連問三遍,還是無人應聲,落塵心滿意足的說到:“既然如此,那今日決議之事就此結束,不知常大人和國師可有異議?”
沐寒雨微笑着搖搖頭,常淵盛施禮說無異議。
於是,一場醞釀一統五行大陸之決議就此形成。
衆首領和大臣這才歡呼着,吆五喝六一同走出議事大廳去大吃大喝而去,常淵盛憂心忡忡的掃了一眼沐寒雨,便隨着衆人退出議事大廳。
等衆人走後,議事大廳之內,就只剩下沐寒雨落塵火鳳凰和楚無痕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