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無痕和金奇略激戰正酣之時,楚無痕忽然聽到遠處一聲焦急的聲音,這是玄月長老在提醒金奇略,因爲玄月長老深知楚無痕功力的霸道。
但是,此時再提醒金奇略已經晚了。
金奇略一味的強攻,完全沒有想到過楚無痕在自己強大的光翼金線之中還能脫身出來,更沒有想到過楚無痕能夠反擊自己。
甚至在玄月長老提醒之後,金奇略還是不以爲然,將自己全身的功力全部釋放出去。
楚無痕更是高興,此消彼長的功力,楚無痕現在已經完全有能力,一刀將金奇略斬於魔刀之下,但是,金奇略純淨的功力,正好是楚無痕所欠缺,他不動聲色的在金線之中,瘋狂你的吞噬着這些功力。
只等玄月長老捶胸頓足,暗歎金奇略不聽勸阻,而要飛身上來借金奇略之圍之時,忽然從金色的光線纏繞之中,一道紫色的光芒噴涌而出:金奇略的金色光線,再也包裹不住楚無痕無極天心的紫色光芒,一柄魔刀出神入化,閃耀着高貴的紫色,橫刀一斬,將所有的金線一下子斬斷兩截。
就在金奇略感到自己丹田已經空空如也,心神漸漸潰散之際,眼前的所有金線一下子全部消失,周圍漫山遍野的金光頃刻間消失,而後,一團紫光從楚無痕身邊爆燃,席捲整個的山川。
一聲長嘯,一聲怒吼:“呀呀呸,去死吧!”
大鵬展翅,翱翔九天。
楚無痕玄衣戰袍獵獵作響,一片濃雲一般飛躍上空,所經之地,天地靈氣全然消失,被楚無痕統統吞噬的一乾二淨。
草木枯黃,山水乾涸,金奇略,和周圍幾百個金闕宮的弟子無一倖免。
楚無痕繞着營帳飛馳一週,只有眨眼功夫,悄無聲息的,幾百個金闕宮的弟子全部變成了累累白骨,所有的火把也被楚無痕的無極天心所吞噬。
隨着楚無痕渾身上下的紫光消失,楚無痕款款落在一處岩石之上,身後,卻是白金族金闕宮只留的唯一一個弟子。
玄月看到如此恐怖的情景,不由得失聲喊道:“血魔,真的是血魔,好恐怖的血魔!”
白金族金闕宮一個結丹層的弟子,短短一盞茶的功夫,就被楚無痕將精血完全吸食乾淨而變成一具白骨,甚至三百多金闕宮弟子,不凡有功力高深的,卻是被楚無痕在上空遊走一遍,不要說反抗,就是連哼唧一聲都沒有,就被吸食的乾乾淨淨。
這等魔功,在五行大陸,玄月長老還是第一次見,他發誓,自此之後,也不願意再看見這等恐怖的功力。
已經見識過一次這樣猙獰恐怖的功力的叛軍,早已嚇得渾身篩糠一般的顫慄,連逃跑的心思都忘記了。
就如楚無痕身後的這個金闕宮弟子一樣,三百多弟子,就只留有這一個弟子,這個弟子生的白淨,身材魁梧,現在卻連想死想生的念頭都忘記去想了,大腦一片空白,身形一動不動,眼神無光,也不知道看着什麼地方,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讓自己窺視。
楚無痕卻是站在岩石之上,腳蹬金絲戰靴,身披玄衣戰袍,一頭散發,順着肩膀傾瀉下來,從後背看,就是一個威風凜凜傲然挺立的一顆大樹一般,微風吹過,戰衣飄動,髮絲飛揚。
“你,是金闕宮弟子?”楚無痕的聲音,是從遙遠的國都傳來的,更是從無盡的地底下傳來的。
透着一股極寒極冷的寒意,更是有着一股孤苦孤寂的滋味。
這個白淨的金闕宮弟子好久好久纔回過神來,不,神思已經回不過來了。
他只知道木訥的點點頭,除此之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了。
“好,我缺一個捎信的人,就你了,你回白金族,告訴金飛鑾,我黑水族不是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撒野的地方。以後,眼睛放亮點。”
楚無痕說完,縱身飛躍,一條黑影飄然逝去,朝着半山腰上的洞口飛掠而去。
竟然置玄月長老於不顧。
玄月長老又驚又怕,心中說不出來是一股什麼滋味。
眼前的楚無痕,是自己最強大的對手,但是,剛纔這一酣暢淋漓的戰鬥,卻是讓玄月長老心情舒暢,黑水族何時有過這樣的硬氣?
幾十年了,黑水族不是赤火族的附庸,就是在夾縫之中生存,哪有這麼酣暢淋漓的戰鬥?
哪有這麼暢快的怒斥:我黑水族不是你想來就來撒野的地方!
這句話說得好,這句話聽着就解氣,玄月長老飛身過去,對嚇得已經失魂落魄的金闕宮弟子喝道:“還不快走,還等着去死嗎?”
回身便吩咐幾個護衛,將這個人安然送到魔幻海,並告知這是楚無痕特意安排送去白金族的人,海神奴嫣一定會通行無阻。
交待完之後,玄月長老才猛然驚醒,楚無痕現在還是自己的敵人,而且,現在正在趕往半山腰的山洞之中,哪裡扈三娘等人早已佈置了天羅地網,就等着楚無痕往圈套裡面鑽呢。
現在的玄月長老看見楚無痕有如此大的魄力,心中倒是有了一絲隱憂,還真不希望楚無痕傻乎乎的爲了救沐亦軒而落入扈三孃的結節中去。
玄月隨後追趕楚無痕,心中也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然則,就在玄月安排護衛護送金闕宮弟子的時候,楚無痕早已到達山洞,看見山洞洞口大開,無人把守。
楚無痕冷笑一聲,知道這裡就是一個陷阱,雖然不知道這是誰在此把守,但是,看見當日已經陷落的洞口已經被刻意修葺一番,就知道,這裡一定是有人故意在等待自己。
營帳之中的那個叛軍的回答,已經讓楚無痕生疑。
此時見這裡一個人都沒有,楚無痕冷笑一聲,想都沒想,就朝洞口走去:他已經看見了沐亦軒的身影,就坐在洞內,而且,距離那個不斷向上冒出晶石金銀的裂口很近。
看沐亦軒的樣子,似乎是被人控制住而一動不動,楚無痕想都沒想,大踏步的走了進去:既然是一個陷阱,倒要看看這個陷阱是否能夠控制得住我楚無痕!
楚無痕在走近洞口的那一刻,他不知道這就是扈三娘設置的一個結節,而扈三娘已經在結節之中等待多時,她現在就是端坐在裂口附近的沐亦軒。
楚無痕走進洞口,立刻感覺到了周圍的壓抑,丹田之中的血玲瓏已經咆哮不止。
吞噬了金奇略的功力之後,楚無痕的感應更加靈敏,就是扈三娘耗費這萬年功力而設的這個結節,楚無痕都能明顯的感覺出來。
楚無痕一腳踏進洞口,不管不顧,衝向沐亦軒,口中大喊:“軒弟,你可安好……”
話音未落,楚無痕卻看到眼前的這個沐亦軒的臉龐轉瞬之間變了模樣,分明就是扈三娘。
楚無痕朝前衝的腳步立即凝滯,驚異的神色在臉上一閃而過,略微嘆了一口氣,說到:“扈三娘,我還真是着了你的道兒了,沒想到,你的功力如此之高,這個結節,在外我可是一點都沒也感覺出來,只有進了這洞口,才感覺出來。”
扈三娘還是盤坐在地上,動也沒動,沒有絲毫的驚喜,也沒有絲毫的驚訝,而是淡淡的說到:“魔主,你總算來了,我等的你好辛苦!”
楚無痕搖搖頭,驚奇的問道:“你專門在這裡等我?”
“對,專門等你,於公於私,你都會來這裡的。”
“你倒是算計的很精明。”
“不,是你母親大人,也不是,是我的好姐姐。”
“楚貴妃?”
“除了她,還能有誰能算計的你這麼精確?”
扈三娘說話的時候,冷淡,平緩,一點感情都沒有,而且,連正眼看一眼楚無痕都沒有。
楚無痕倒是小心翼翼的走向扈三娘,走近約莫十幾步的地方停了下來,搖搖頭,問道:“扈三娘,這個結節是你所設,你卻是爲何將自己困死在這裡?”
楚無痕已經赫然發現,扈三娘不能動彈,而越是靠近扈三娘,楚無痕就越是能夠感觸得到,從扈三娘身上散發出來的功力越來越大,扈三娘真身都被困在了這個結節之中,若是想破這個結節,無論是楚無痕以功力摧毀,還是扈三娘收回功力,扈三娘都必死無疑。
楚無痕非常驚訝,扈三娘爲何要魚死網破。
扈三娘卻是悽楚的一笑,聲音冷的如寒冰一般:“魔主,不僅僅是我被困在了這裡,難道你就沒有發現,這個裂口之上的封印,是我的元神嗎?”
楚無痕早已發現,裂口之上如泉涌一般冒出來的晶石金銀,頃刻間就被扈三孃的元神所摧毀,而化爲灰燼。
楚無痕搖搖頭,問道:“扈三娘,你這是何苦呢?你若是立刻收手,或許還可以與沐水靖暢遊山水,也可以回到魔幻海,但是,你這樣做,不就等於自取滅亡嗎?難道你真有把握能夠戰勝我?”
“哼,楚無痕,不管我生死如何,難道你真有把握摧毀我的結節嗎?”
這一下,扈三娘倒是冷笑了一聲,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表情,是悽楚,和無奈,更是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