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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聽到南宮寒喬的聲音,楚無痕心中難免發怒。
“南宮寒喬,前段時間污衊我爲叛賊,今日困我於功法之中,無痕想問,是何道理?”
南宮寒喬一陣陰森森的笑聲,伴隨着楚無痕周圍五顏六色的光芒,顯得駭人。
“殺你還需要理由嗎?”
南宮寒喬陰森着說到。
背後的沐亦軒早已不耐煩了,冷聲哼到:“好一個惡毒的女人,南宮寒喬,我無痕哥哥何時惹惱了你,你竟然下此毒手?”
南宮寒喬沒有回答,只是一陣狂笑,癲狂的笑。
楚無痕不用南宮寒喬回答,從南宮寒喬的大笑的聲音裡面,楚無痕知道了答案。
南宮寒喬隱忍十八年,爲的就是能夠重回國都,重建南宮氏家的榮耀。然而,水玄子毀了她的希望,於是她寄託在少主楚無痕身上,誰知楚無痕的出現,不單單楚無痕是水玄子的兒子,而且,先族長萬朝宗殞命。
更有甚者,繼承族長大位的竟然是楚無痕的妹妹落塵。
這樣的安排,這樣的命運,讓南宮寒喬徹底的失去了底線。
背叛黑水族,遠走赤火族,竟然修煉如此毒辣的功法。
攝魂霹靂,這是上古最爲毒辣的功法,被上神鳶天封禁,從此之後,天下之人,再也不能修煉。
之後,這套功法流落到赤火族,經歷的多少族長,都視爲不祥之物而隱藏在萬人坑。
這次萬人坑的陷落,火王弒天獲得這本毒辣的功法,都不敢輕易修煉。
南宮寒喬卻敢冒天下之大不諱,從弒天哪兒得到這本功法之後,便專心修煉,略有小成。
今日,楚無痕等人剛踏上赤火族,南宮寒喬就得到了消息,早已心死的南宮寒喬頓然來了精神,發誓要殺了楚無痕,絕了水玄子的後路。
火王弒天巴不得這樣做。
這纔有了將四個人困在功法之中,而火鳳凰和老婆婆被怪風捲走,只留沐亦軒和楚無痕在這功法之中。
想通了這前因後果,楚無痕便氣沉丹田,將畢生的功力聚集在魔刀之上,心中抵抗着外界的悽慘,不看不忍直視的慘景,更不理會眼前的活死人,只是聚齊功力,暗自尋找到南宮寒喬發聲的地方,大吼一聲:“呀呀呸,去死吧!”
就是背靠背的沐亦軒也感覺到了楚無痕這一次惱怒的可怕。
整個的空間裡,到處都是嘶嘶亂響的紫色光芒,閃耀着比日光都要毒辣的光芒,閃爍着比火焰都要滾燙的溫度。
自楚無痕眼前的魔刀之上發出,如驚雷一般,轟隆隆一聲,四散開來,遮天蔽日,籠蓋四野,聲震八荒。
所到之處,飛沙走石,遇水,水則幹,遇火,火熄滅。
磐石頃刻間成爲齏粉。
狂風平地而起,怒吼嚎叫。
強烈的光芒,一道道刀鋒,斬向蹣跚而來的一個個活死人,玄同長老身上不知道被斬斷成爲幾截。
更爲恐怖的是,遍地的蝮蛇,無一倖免,全被這劇烈的紫光所覆蓋,而全部慘死在這刀鋒之下。
而在更遠處,只聽的嗯呀一聲,南宮寒喬受到重創,楚無痕感覺周圍的功力忽然減輕不少。
沐亦軒更是催動日月水訣,濤濤洪水似乎就要撐破攝魂霹靂。
就在楚無痕感覺到即將要突破攝魂霹靂的時候,忽然感到這個功法忽然收緊。
而且,所有已經被斬殺的活死人全部都復活,地上的殘骸全部自動的拼接成一個完整的人,陰森森空洞洞的眼睛,只朝楚無痕和沐亦軒包圍過來。
更有萬千條蝮蛇,也是忽然又活了過來,慢慢的爬行,黑壓壓的一片,朝着兩個人圍攏而來。
楚無痕都感覺到了呼吸急促。
這個功法當中,不僅僅是要攝人魂魄,而是眼前的所有的這些人,和蝮蛇,都是沒有魂魄的活死人而已。
即使用功殺死它們,它們還是會在功法的催動下活過來。
這就是老婆婆所說的,在這個功法當中,死活人,活死人。
楚無痕一時之間一籌莫展,只能再次催動自身的功力,發出更爲耀眼的紫光,刀鋒變得更爲凌厲,一遍又一遍的掃蕩周圍的活死人。
只是,這樣下去,楚無痕一定會有功力枯竭的時候,到那個時候,楚無痕也就變成了這個功法裡面的活死人。
此時,聽得背後相互依靠作戰的沐亦軒聲嘶力竭喊道:“無痕哥哥,我已經精疲力竭,可是眼前的這些活死人源源不斷,而且殺不死,我們該怎麼辦?”
“撐着,耗盡南宮寒喬的最後一絲功力。”
楚無痕冷靜的說到。
“可是,我們能等到那一刻嗎?”
沐亦軒有些堅持不住了。
楚無痕能夠明顯感覺到沐亦軒整個身體都在顫抖,眼前的日月水訣已經明顯的落了下風,濤濤洪水一樣的功力,早已被活死人撕開了好多口子,而蜂擁殺來。
特別是爲首的玄同長老,掙扎着,踩踏着僵死的和蠕動的蝮蛇,緩緩而來。
楚無痕忽然有了一個注意,他現在的眼神全部集中在了玄同長老手中的神器之上。
在這個功法當中,這些活死人身前的功力完全消失,現在他們身上所具有的功力,都是催動他們的主人所賦予他們的。
但是,神器卻不一樣。
玄同長老手握的神器,看似普通,實則太過珍貴。
在國都的時候,第一次見到玄同長老與弒武對戰的時候,楚無痕就覺得這個藤條實在是太過珍奇,那個時候就注意到了。
在進入赤火族的時候,老婆婆也是隨口說了一句,藤條乃上古神器。
只是眼前的這根藤條外觀太過普通,而且,在玄同手中,也沒有發揮到極致而隱藏了這個藤條的光輝。
南宮寒喬,包括火王弒天,都沒有發覺到這個藤條的珍奇之處,而將這個神器扔到了這個功法當中。
楚無痕進入赤火族就能感覺到這個神器的存在,也許是無極天心的作用。
無極天心的修煉,本就是吸食天地精華,而這藤條,是天地靈氣中最爲純真的精華。
楚無痕輕聲對身後的沐亦軒說到:“放玄同長老走到眼前。”
沐亦軒不知道楚無痕有什麼計劃,但是,楚無痕所有的吩咐,在沐亦軒的眼中,都是至高無上的命令,是不容置疑的旨意。
於是,沐亦軒也將日月水訣的滔滔洪水般的功力,悄然放開一個口子,容得玄同長老步履蹣跚的一路走來。
漸漸地,楚無痕幾乎都能一伸手抓住玄同長老,就在這個時候,玄同長老卻一躍而起,揚起手中的藤條,朝楚無痕的面門襲擊而來。
楚無痕暗自狂喜,猛然對背後的沐亦軒喊道:“軒弟,接住!”
楚無痕眼前魔刀刀背向上,奮力一磕,只見一道刺眼的亮光閃過,灼燒人的眼球,刺啦之聲,震盪耳膜。
活死人玄同長老手中的藤條應聲而落,楚無痕心念一動,一道紫光唰的一下卷着藤條,直飛入沐亦軒手中。
沐亦軒一手握劍,一手握着藤條,猛地一愣,忽而喊道:“好兵器,好兵器。”
可是,楚無痕只顧奪得藤條,功力收縮,周圍的壓力呼的一下子全部壓了過來,楚無痕來不及細想,連忙催促沐亦軒:“趕快扔了長劍,用藤條……”
沐亦軒咣噹扔掉長劍,雙手平舉藤條,口中大喊:“日月水訣,凍字訣!”
沐亦軒手握藤條,剎那間,竟然能夠熟練運用藤條,丹田裡的至尊玄冰忽然有了感應,與藤條遙相呼應,這纔有了沐亦軒的一聲怒吼。
楚無痕頓然覺得自身周圍一道堅冰忽然而至,堅冰如牆,將所有的功法阻擋在外,而唯有沐亦軒和楚無痕單單留在堅冰之中。
沐亦軒看着手中高舉的藤條,不由得怔怔的說到:“啊,威力這麼強大?它怎麼能和我丹田裡面的至尊玄冰遙相呼應,而散發出這麼強大的功力?”
楚無痕已經不用阻擋攝魂霹靂的功法,堅冰之外的那些活死人,僅僅隔着一層薄薄的堅冰,而無能爲力。
收回魔刀,楚無痕轉過身來,上下打量了一眼沐亦軒,不由得感嘆道:“嗯,軒弟之威風,與當年的封神大將刑天相似。”
刑天?
那可是與上神洛傾顏齊名,且功力僅在大神鳶天之下的神修。
沐亦軒聽了楚無痕的誇讚,而且現在又能阻擋住攝魂霹靂的功法,心中當然是一掃剛纔的垂頭喪氣,而變得心花怒放,說話也就輕鬆許多了:“哦,那麼說,這根藤條就是當年封神大將刑天所用?怪不得和我丹田裡的至尊玄冰遙相呼應呢。”
楚無痕呵呵一笑,說到:“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刑天是玄冰宮第一代宮主,他所創設的日月水訣,是每一個玄冰宮弟子都要習練的功法,可是,可否聽到過誰曾修煉到至尊巔峰?”
“哦?原來是這樣,日月水訣,至尊玄冰,和藤條,三者都與封神大將刑天有關,那我集齊三者,那不就是說,日後我必將能成爲封神大將刑天一樣的功力了?”
沐亦軒高興的手舞足蹈。
楚無痕卻苦笑着想到:唉,先高興一會兒吧,等回過神來,再看一看我們怎麼出去吧,現在周圍不僅僅有了攝魂霹靂功法,而且又多了一層日月水訣的禁錮,即使南宮寒喬功力耗盡,攝魂霹靂消退,不知道沐亦軒能不能解除日月水訣的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