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痕等了一小會兒,火鳳凰便領了一個人過來,這個人領着楚無痕便走。
楚無痕跟着這個人上了輕舟,楚無痕除了和這個人寒暄幾句,也就沒有再問什麼,知道這是魔幻海的一些雜役,而且,經過沐亦軒的那件事情後,楚無痕再也不敢多問什麼,就這麼靜靜的坐着。
閒來無事,楚無痕便默默的閉上眼睛,在心中暗暗的修煉了一遍無極天心,此時已經越過築基層,達到結丹層,丹田的空間忽然擴大,似乎需要更多更大的功力才能填滿,楚無痕便將無極天心默默的修煉了一遍。
當修煉完後,見還沒有到達黑水族,便掏出金戒,左右看了看,便推門進去,赫然發現又有三間小屋已經出現在眼前,而且房門大開。
楚無痕正準備進去,豁然間,看見這空曠的原野上,站了一個人,這個人正是上神洛傾顏。
第一次在金戒裡看見這個人的身影的時候,楚無痕只能看見洛傾顏的背影,此時卻是真真切切的看見真人了。
此時,洛傾顏正在脈脈含情的看着楚無痕,似乎是已經等待了楚無痕很長時間,看見楚無痕進來,便遠遠的相迎。
楚無痕看見洛傾顏,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漸漸的走近洛傾顏,說了一聲:“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洛傾顏看見楚無痕,只是笑,笑的風情萬種,笑的全身酥軟,笑的春風十里,笑的百花怒放。
但是,洛傾顏就是不說話。
楚無痕才知道,在這個金戒裡面,洛傾顏的身影是一個虛幻的影子,金戒裡面,從來就不會存在某個人的身影。
或許,還是自己功力低微,還不能和幻影中的這個人對話。
楚無痕想了想,便朝洛傾顏拱手,之後,便落寞的退出了金戒。
這次,楚無痕將這枚金戒慎重的戴在了手上。
遠遠的已經看見了黑水族,還是那片海岸,還是那片熟悉的土地,越是靠近黑水族,楚無痕越是心慌,可能是近鄉情怯吧。
也或許是,知道了許多的秘密後,楚無痕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即將到來的人羣。
的確是這樣。
當船靠岸,楚無痕躍到陸地上後,魔幻海的雜役便駕駛着小船一聲不吭的走了,未走多遠,便疏忽不見。
楚無痕知道此人已去交差,便不再理會。
徑直順着鷺水河朝鹿臺山方向走去,記得當初進入魔幻海的時候,楚無痕就是沿着這條鷺水河進入的魔幻海,在海岸上,險些被屠毒傷害,現在,楚無痕左看右看,就是不見了屠毒,想想也是的,這麼多天過去了,屠毒會一直守在這裡嗎?
或許是南宮寒喬來到後,將屠毒帶走了。
現在不再去想這些事情了,楚無痕知道南宮寒喬一旦進入黑水族,就預示着黑水族一定會有大事發生,否則,以南宮寒喬的心智的靈敏,以及心底的對權力的渴望,她不會無緣無故的進入黑水族的。
現在的鷺水河已經是風平浪靜,再也沒有當初的那樣波濤洶涌,也沒有走的時候大浪滔天的險惡,現在平靜的就如處子,楚無痕想起習眉對鳧傒的一往情深,雖說習眉做的事情不對,但是那份真情,以及鳧傒對寒眉的那份熱愛,都是令楚無痕唏噓不已。
在鷺水河邊,楚無痕找不到船隻,楚無痕只能以奔跑的姿勢,一路逆水而上,路上遇到了一些族民,問及他們這一段發生的事情,面黃肌瘦的族民們只是驚愕的說到,這片土地上經過幾場血雨腥風的爭鬥後,便再也沒有什麼人了,而且,周圍方圓百里,幾乎渺無人煙,若是還剩下幾個人,也是東躲西藏,生怕被抓去充當戰兵。
一入戰兵,就是死亡。
楚無痕從族民的口中得知,沐水靖和扈三孃的兵團已經起拔,離開這裡快有七八天,他們沿途召集族民,一路向國都進發。
另有一隻兵團,是玄月長老的兵團,人數不多,但是戰鬥力驚人,都是先族長萬朝宗時代的氏族大員的後人,他們有着非凡的功力,而且行事做事極爲低調,狠絕。
這隻兵團就附着在沐水靖和扈三孃的兵團後面,亦步亦趨,也是朝着國都進發。
楚無痕算了一下時間,這七八天的時間裡,這兩隻兵團還不至於到達國都。
但是,越是進入黑水族的境內腹地,楚無痕越是看的觸目驚心,到處都是荒涼,毫無人煙,千里白骨,十室九空,不少族民在大道旁餓的瘦骨嶙峋。
慘不忍睹的場面,令楚無痕心憂如焚。
更有一些不明是非的人乘機拉起一團人馬來,佔山爲王,趁火打劫,各處亂做一團。
楚無痕便在這些強盜手裡搶了一匹好馬,快馬加鞭,加急朝國都飛奔。
幾天幾夜,楚無痕幾乎都沒有休息,一路之上,翻山越嶺,渡越溝壑,朝着國都駛來。
楚無痕希望能在路上碰到這兩隻兵團,然而,楚無痕走了這麼長時間,一個兵團都沒有遇到過,看來,他們真的是進發到了國都周圍。
其實不然,其實以玄月爲首的兵團,已經悄悄繞道到萬人坑,去萬人坑附近,尋找機會,以解救先族長和楚大娘。
而只有沐水靖和扈三孃的兵團,才趕到國都周圍,但是這一羣烏合之衆,敵不過國都精銳的護士,和玄冰宮的弟子,便遠遠的在國都周圍安營紮寨,似乎要與慕容霜水玄子做長期戰爭的準備。
現在楚無痕趕到國都城外,看到連綿不絕的戰營,就是沐水靖和扈三孃的兵團,他們團團將國都圍困住,國都裡面的人,出也出不來。
就是想要進入國都,也是一件難事。
但是這也只能難爲凡人,對於修煉者來說,只要功力上乘,輕輕一躍,還是能夠躍上城頭,而進入國都之內。
楚無痕便施展功力,從叛軍兵團戰營之上連番跳躍,驚得兵團中的戰兵們一聲聲的驚呼,直至楚無痕躍到城牆外圍,沐水靖和扈三娘才堪堪知悉,連忙抽取兵力圍困楚無痕,但是他們如何能夠圍困住楚無痕。
就是沐水靖和扈三娘齊齊趕到的時候,楚無痕已經躍上城頭,居高臨下,看着氣急敗壞的沐水靖和扈三娘,大聲喊道:“沐水靖,今朝我楚無痕回來,你們的奸計休想得逞!”
扈三娘接着楚無痕的話,朝上喊道:“楚無痕,難道你真的忘記了你孃親,和你孃親這十八年來的養育了嗎?”
楚無痕還未搭話,卻猛地聽得身後一聲冷哼:“什麼人,青天白日也敢直闖國都?”
聲音很熟悉,楚無痕回頭一看,竟然是清門智,記得楚無痕初到國都的時候,在國都大街上,清門智的遠房叔叔欺負楚無痕,被楚無痕打的很慘,之後,進入玄冰宮的第一天,清門智就想尋找楚無痕的麻煩,幸好,有水玄子的交待,纔沒有讓清門智得逞。
此時,清門智也看到了眼前之人竟然是楚無痕,而且,楚無痕身邊連一個幫手都沒有。
清門智對着身後幾個跟隨的弟子喊道:“你們到其他地方巡邏去,我來對付這個人。”
身後的幾個玄冰宮弟子便一一告退,待他們走後,這段城牆之上,也就只有楚無痕和清門智兩人。
楚無痕看見清門智後,一句話都沒有說,就知道來者不善。
可是現在,卻不是內鬥的時候,楚無痕從懷中掏出玄冰宮的令牌,朝清門智晃了晃,說到:“師兄,我是玄冰宮弟子楚無痕,還請給個方便,容我回城,可好?”
清門智聽了哈哈一聲笑,邁着小方步左右看了看楚無痕,說到:“哼,好久不見,功力見長啊,竟然是結丹層了,但是,和我這金丹層的弟子比起來,你還是要遜色不少。”
楚無痕也懶得和他糾纏,直接說道:“我是玄冰宮甲級弟子,你剛榮升爲乙級弟子不足百天,你和我爭鬥,不是自取其辱?”
既然想要找茬,楚無痕最爲不怕的事情就是爭鬥,多少風裡浪裡走過來了,豈會在這麼一個小小的乙級弟子面前折了威風?
但是,清門智聽了,卻不以爲然,冷冷的哼到:“哼,什麼甲級弟子,無非你是假託的先族長子嗣,才一步登天,做了甲級弟子,後來真實身份被揭穿,便遠遁赤火族,加入了赤火族,你以爲你做的這些事情我黑水族不知道嗎?”
“不對,這些事情你是聽誰說的?”楚無痕突然心中疑竇叢生,這樣的謠言,是要逼死楚無痕,進退兩難。
“聽誰說的?難道我還要去找火王弒天來作證?”清門智擡頭瞥了一眼楚無痕,淡淡的說到,“你現在回來了,一定是包藏禍心,人人得而誅之,現在,我就國仇家恨一齊報了,也省的麻煩。”
清門智說完,傲慢的從背後抽出長劍來,右手拿劍,左手手指挽起一個梅花形來,大吼一聲:“起!”
頓時,朵朵劍花如同臘月雪花,漫天飛舞,翩然而下。
更有,左手挽起的梅花,在這雪花中,血紅一片,星星點點,點綴其間。
楚無痕凝眉一看,還真小覷了清門智,看其功力,當然在金丹層弟子中屬佼佼者。
既然清門智要以武力想爭鬥,楚無痕也就速戰速決,儘早解決眼前的麻煩,也好儘早進入黑水宮,參與到黑水族平叛的事務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