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金飛鑾張開的五指就要拿捏住楚無痕的頭頂,沐寒雨沐亦軒和落塵看的真真切切,都發出一聲聲驚呼的聲音,落塵都閉上了眼睛,一顆眼淚順着臉頰都淌了下來。
沐寒雨想都沒有想,一個飛撲,就要上前和金飛鑾拼命,沐亦軒連喊了幾聲姐姐,沐寒雨置之不理,扭轉的身影已經快要撲到金飛鑾身上。
就在這時,這隻巨鳥攜帶着巨大的風浪,一雙鋼爪朝金飛鑾後背襲來。
金飛鑾一心想要制服楚無痕,根本就沒有理會毫無功力的沐寒雨,另一隻手一彈,便將沐寒雨飛撲向她的身影給止住,而正在此時,後背門戶大開,再無力防護,此時她更是感應到了後背一股巨大的功力朝她襲來。
金飛鑾怒氣衝衝,放過楚無痕,凌空一個轉身,連看都沒看,冷哼一聲,伸手一揚,只見從她手心處發出三道如針尖一樣的光芒,只朝巨鳥飛馳而去。
巨鳥躲閃不及,哀鳴一聲,迅速轉身,扶搖而上,逃離金飛鑾的再次襲擊,然則,功力有所損傷,飛了沒多遠,噗的一聲,掉落在地。
此時的楚無痕,裹挾着鳴鴻刀,又一次以命相搏,朝金飛鑾襲來,金飛鑾此時已經看清楚了眼前的飛鳥,凝眉驚得一時愣了:這隻巨鳥,是火鳳凰的靈獸火鳥!
難道,赤火族公主火鳳凰已經蒞臨?
這些人,和赤火族有什麼關係?
就在金飛鑾愣怔的一剎那,楚無痕已經人刀合一,如影隨形,纏上了金飛鑾,金飛鑾只顧思索火鳥突然而至一事,猛然驚覺楚無痕已經襲來,連看也沒看,吼了一聲:“金屏何在?”
猛然間,在金飛鑾身後,平地而起了一道金光閃閃的牆壁,看似透明,奈何楚無痕一頭觸碰到金屏這道阻攔,竟然嗡的一聲巨響,神刀鳴鴻刀劃出一道火星,楚無痕整個人似乎撞到了一塊巨大的磐石之上,渾身痠疼。
只聽的金飛鑾大聲喊道:“火公主安在?”
楚無痕從地上爬起來,聽到金飛鑾大聲呼喚火鳳凰,不由得也是一愣:火鳳凰?她也來了?
可是,金飛鑾喊聲過後,四周一片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
金飛鑾四周掃了一遍,仍然不見有人出現,便再次大聲喊道:“火公主,既來之,何不現身?”
楚無痕扶起躺在一旁的沐寒雨,悄聲問道:“火鳳凰來了?”
沐寒雨揉着被摔疼了的胳膊,搖了搖頭,也是疑惑的說到:“不知道。”
落塵和沐亦軒連忙跑過來,落塵眼神悽楚,上下打量了一下楚無痕,連忙問道:“哥哥,可曾受傷?”
楚無痕看了看眼前的這道金屏,搖了搖頭,說到:“金飛鑾功力高強,這道金屏就像是一座山一樣橫檔在面前,我倒是沒受傷,然則,實在是難以突破金飛鑾的金屏。”
落塵仔細看了看眼前的這道金屏,輕輕搖了搖頭,意思是的確如此,金飛鑾大乘層的功力,若不是方纔巨鳥冒死相救,現在的楚無痕估計早已形神俱滅,魂飛魄散了。
落塵說到:“沒有受傷就好,剛纔是火鳳凰的火鳥飛來,情急之下,救了哥哥一命。”
“火鳥?”沐亦軒剛纔只是看着情形緊張,也沒有看清飛來的巨鳥是一隻什麼鳥。
現在聽落塵這麼一說,心中真的想不清楚火鳳凰的葫蘆裡究竟買的是什麼藥,爲什麼要冒死相救無痕哥哥,他們兩個族羣不是水火不容,一對死對頭嗎?
轉過身去,沐亦軒看着遠處跌落的神情悽楚一直在哀鳴的火鳥,沐亦軒連忙跑過去,蹲在火鳥身邊,看着火鳥痛苦的樣子,忍不住伸手輕輕的撫摸着火鳥的頭上幾根火紅的羽毛,輕輕的問道:“火鳥,你怎麼了?”
“你是沐亦軒?”火鳥突然開口說話,而且發出來的聲音是火鳳凰的聲音,沐亦軒嚇得一個趔趄,身形不穩,一下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的火鳥目瞪口呆。
“你,你,你是誰?”沐亦軒指着火鳥,聲音顫抖的問道。
見沐亦軒這邊發生事情,楚無痕和落塵攙扶着沐寒雨連忙也趕了過來,沐亦軒指着火鳥,脫口而出:“這是隻妖孽,它能發出火鳳凰那個瘋丫頭的話來?”
聽到沐亦軒這樣說話,火鳥一雙血紅的眼睛突然睜的大大的,眼睛裡面,一股敵意油然而生,似乎就要朝沐亦軒襲擊而來。
看着火鳥血紅色的似乎都要流淌下鮮血的眼睛,落塵明白了這隻靈獸現在正在受火鳳凰的控制,它的神情和言語都是火鳳凰在敘說,便連忙問道:“火公主,是你嗎?”
火鳥回答道:“是,你們現在能走嗎?”
落塵轉眼看了看楚無痕,楚無痕朝落塵點了點頭,落塵便回過頭來,回答火鳥,說到:“能走。”
“好,我父王讓我前去迎接你們,我在赤火族魔幻海邊等候你們,你們上火鳥背上,由火鳥馱你們過來。”
“好。”落塵回答道。
“嗯,讓沐亦軒那個臭小子的嘴巴放乾淨點,要是再這麼沒大沒小沒禮貌,火鳥要是半道上將他扔下不管,到時候不要找我要人。”火鳳凰惡狠狠地說到。
沐亦軒聽了,氣的拿着拳頭作勢就要朝火鳥頭上砸去,沐亦軒就是做個樣子,誰知道,火鳥的一隻鋼爪猛地一蹬,一下子將沐亦軒踹出去一丈開外,沐亦軒半跪在地上,捂着被踢得生疼的肚子,看着火鳥,心中氣憤不已:自己就是嚇唬嚇唬它,它怎麼一點玩笑都開不得,這下要是騎上火鳥背上,豈不是一言不合,真的就要把自己給扔下下去不管?
就在四個人圍着火鳥和火鳳凰對話的時候,金飛鑾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她冷冷的看着火鳥,對着火鳥突然喊道:“火鳳凰,你以爲你能帶走他們四個人?”
看見金飛鑾走過來,楚無痕等四個人早已神情緊張,暗暗運功,準備與金飛鑾決一死戰。
火鳥對金飛鑾也是怒目而視。
此時,火鳳凰哈哈一聲笑道:“金宮主,若是你想要你兒子早日登上大位,那麼,你就爽快一點,按照我的要求做,讓這四個人早日離開白金族,否則……”
“否則怎樣?”金飛鑾色厲內荏。
“我火鳳凰預測不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我的父王只是交待我,要這四個人活着到赤火族,而不是四具屍體。”火鳳凰說到。
“要是我辦不到呢?”
金飛鑾此時不能在這四個人面前丟了顏面,僅憑火鳳凰的一句話,就要她放了眼前的這四個人,以後她還有什麼威信能夠發號施令呢?
身後近百弟子都在看着她,金飛鑾需要一個臺階才能放過這四個人。
然而,她金飛鑾碰到的是飛揚跋扈的火鳳凰。
火鳳凰冷哼一聲,說到:“哼,金飛鑾,要是他們四個人掉一根毫毛,我父王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要是這次事情辦不好,我父王正好以此爲藉口,滅了你白金族,到時候,黑水族也會加入,你可知,你面前的這位落塵是誰?”
“誰?”
“黑水族族長之女,水玄子的得意門生。”
“哦?”
金飛鑾不相信似的朝落塵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見落塵雖說眼神悽楚,但是,天生一股儀態萬千雍容華貴冰清玉潔的氣質,讓金飛鑾深信不疑。
金飛鑾遲疑了一陣,心中在盤算着這筆生意是否划得來,沉吟了一會兒,又說道:“我放了他們四個人,有什麼好處?”
“好處?金飛鑾,你的貪心,世所罕見啊!”
火鳳凰通過火鳥,不由得輕蔑的冷哼了一聲,這一輕蔑的冷哼,讓金飛鑾頓然間怒氣衝衝,本來已經有意放過他們四個人,但是此時,卻因爲火鳳凰的這一聲冷哼,徹底激怒了金飛鑾。
金飛鑾哈哈一聲笑,也是冷冷的哼到:“哼,火鳳凰,需要拿火王的帽子來壓我,就是火王不支持我,我也能讓我的孩子登上大位,早日掌控白金族……”
“住口!”
金飛鑾話音未落,只聽得身後一陣怒吼,金飛鑾聽了,嚇得身體一抖動,連忙轉過身來,看見老族長陌路人領着白笙歌正大步走來。
金飛鑾一時慌了神,讓自己的孩子取而代之,貶黜白笙歌,這件事情雖說做的隱秘,但是,老族長陌路人卻不是一個是非不分之人,早已洞悉金飛鑾的動機,老族長陌路人只是覺得只要金飛鑾做的不要太過分,他就既往不咎,他常說:“人嗎,一個輪迴有什麼好計較的,只要是活着就可以了。”
然而,今天聽白笙歌的哭訴,才知道金飛鑾揹着他,將要殺害黑水族四人,而且其中有一個且是黑水族公主落塵。
老族長陌路人聽聞此事,覺得事情重大,這才連忙趕過來,誰知道,卻聽見了金飛鑾一席話,只氣的勃然大怒,厲聲說道:“金飛鑾,只因我年少無知,和你有過一段姻緣,但是,你狼子野心,毫無人性,調教出來的兒子,也是心胸狹窄,整日花天酒地,十足一個紈絝子弟,這樣的兒子,怎能登基大位?我全年早日丟卻幻想,好生照料金闕宮,以前之事,我可以一筆勾銷,用不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