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靈的肩膀被上官瑞按得有些生疼,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輕吟,“你弄疼我了”,方靈皺着眉頭,小聲的說道。
上官瑞似乎沒有聽見一般,繼續開口道:“這是最後一次,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心裡,能不能挪出一點點位置給我?”
方靈一愣,心莫名的心疼了一下,看着上官瑞眼眶已經泛紅,原本相比說出口的話卻變得好像有千斤重一般。
不知什麼時候,上官瑞的身影已經慢慢地滲入了她的心裡,她的腦海裡。只是,冷連城對她的背叛讓她心有餘悸;而且現在要照顧母親已經讓她忙得自顧不暇,她實在沒有在多餘的心力放在自己的感情上。
見方靈眼神恍惚,一臉爲難的樣子,上官瑞原本還存着一絲絲僥倖的心裡已經蕩然無存了。忽然,方靈的肩頭一鬆,帶着一種好像快要丟失了一件重要的東西一樣。只見上官瑞慢慢地從她的肩頭離開。嚯的一聲從鞦韆上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背對着方靈,“抱歉!以後我不會再在你面前胡說八道了。我們出來挺久的了,趕緊回去打飯吧。不然阿姨她們該餓了!”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擡腳離開。方靈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上官瑞的背影,淚水再一次模糊了視線。
上官瑞只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明明已經之前被方靈拒絕過很多次怎麼自己就是不死心,總以爲自己只要默默的守在她的身邊。總有一天,她一定能夠回心轉意的,只是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妄想而已!
想想自己還真是傻,三番四次的被同一個女孩拒絕,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想想還真是沒面子。上官瑞想着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不禁加快了步伐,想趕緊回病房勸陸靜嫺離開,免得待會在長輩面前跟方靈一起顯得尷尬。
電梯門一開,上官瑞頭也不擡的朝裡面跨了進去。只聽得哐啷一聲,隨即聽到一個女孩子發出一聲痛呼。
張伊童手裡端着飯盒原本是想去給一位剛剛做完眼角膜移植的老奶奶打飯的,沒想到一出電梯門口就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人撞得重新跌坐在電梯裡。
“不好意思啊護士小姐,你沒受傷吧?”上官瑞一見自己撞倒的是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女生,還以爲是個護士,伸出手滿帶着歉意說道。
張伊童重新扶好被撞歪的眼鏡,心裡有些憋屈,“不知道電梯是公共區域嗎?怎麼走路橫衝直撞的?萬一你撞倒的是位病人怎麼辦?”說完,一邊收拾着飯盒一邊站起身說道。
上官瑞聽着教訓,心裡滿是歉意,再次低下了頭,“是的,是的,護士姐姐你教訓的事,我下次會小心一點的!”
張伊童扶了扶眼鏡,看着跟前低着頭不斷對自己道歉的男生,越看越覺得眼熟,忍不住試探的開口道:“上官瑞?你是上官瑞嗎?”
上官瑞一聽對方居然認識自己,下意識的擡起了頭。張伊童一陣驚喜,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瑞,原來真的是你啊?”
上官瑞直勾勾的看着眼前這個帶着黑框眼鏡的女孩,有些疑惑。張伊童一把將戴在臉上的近視眼鏡摘了下來,“是我啊小瑞,你不記得我啦?”
“愛哭鬼!原來你回國啦?”上官瑞其實早在除夕那天就從陸靜嫺口中知道張伊童回國了,只是陸靜嫺一心想着撮合自己跟張伊童這纔不肯跟他們去張家聚餐。今天在這裡遇到她也只好假裝之前不知情裝作一臉驚訝的樣子。
“叫誰愛哭鬼啊?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張伊童一聽上官瑞一張嘴就叫自己小時候的外號,忍不住癟了癟嘴,“還有,我不是護士,我是醫生!”說着將掛在脖子上的工作證拿了起來朝上官瑞面前搖了搖。
上官瑞拿起她的工作證看了看,“眼科醫生!”然後又看了看張伊童眼前那副厚厚的鏡片,一股諷刺的意味從臉上慢慢地顯現了出來。
張伊童似乎看出了上官瑞心裡的潛臺詞不禁擡起手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對了,你在這兒幹嘛?是家裡有人病了嗎?”
“不是,只是陪我媽來看望一位長輩”上官瑞如實的回答道。見她張伊童手裡端着飯盒,便反問道:“你一個醫生還需要到食堂打飯嗎?”
“不是,這是要幫一位病患打的,那位奶奶已經七十多歲了,家裡的兒子又要上班沒時間過來照顧她,反正我也到了午休時間所以就順便幫她打一份!”
說完,張伊童便跨出電梯門口,搖了搖手裡的飯盒,“那我先走咯,有空我們再慢慢聊!”剛轉身朝前走只見上官瑞便快步跟了上來,“食堂人挺多的,照你這個頭估計擠不進去。我還是陪你去吧,當是賠禮道歉了!”上官瑞故作輕鬆的說着,其實他只是怕待會回去的時候見到方靈而已。
打完飯,上官瑞又厚着臉皮跟在張伊童身後,說是老奶奶那麼孤單,那他也應該獻點愛心陪她吃頓飯。
“誒,我記得你以前可是混世魔王啊!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善解人意了?”張伊童忍不住取笑道。
“我記得你以前被蚊子叮一下都會疼得哇哇大哭,怎麼剛纔都被我不小心撞得摔在地上了都沒聽你吭一聲呢?”上官瑞立馬反擊道。
上官瑞記得小時候父母帶着他跟張家一家人出去露營的時候正好是夏天,當時搭帳篷的地方蚊子還挺多的。張伊童在還沒噴防蚊噴霧的時候就在帳篷裡睡着了,結果半夜被蚊子叮醒一直癢癢得哇哇大叫。那時候,五歲的上官瑞站在自己的小帳篷前看着眼前那個比自己還大三歲的張伊童,忍不住像個小大人一樣捂着眼睛無奈的搖了搖頭。
張伊童忍不住臉色一紅,開口道,“你這嘴怎麼這麼損啊?腦子裡就不能記着我些好的?怎麼就只會記住這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