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日之後的半月,緋彌沒再出現。

那一晚,我獨自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皎潔的月,稀稀朗朗的星,和被月色渲染成深藍色的宮牆建築,蜿蜒的圖騰像是古老神秘的城牆上浸出的被濃墨渲染過的鮮血。

星光、皎月、隱在夜色中神秘的建築,應是極美的景緻,此刻卻覺得傷感,當自己最愛的人連同自己的家鄉面臨着毀滅之災的時候,自己卻無能爲力。

那種無力的感覺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我捂着嘴,無聲地哽咽。

雙眼乾澀得發疼,可明明那麼難過,卻流不出一滴淚。

擡頭的一瞬間,我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此時的他,站在我面前,以極近的距離與我對視,他對我微笑,雙眸似乎流淌着溫潤的清泉,甘甜清潤,他輕輕一揮手,窗臺上的花立刻黯淡了光澤,轉眼枯萎。他向我伸出手:“我帶你去救你母親。”

那一刻,臉頰漫過滾燙的**,我拼命點頭,向他伸出手。可就在我的手正要觸上他的手時,身後忽然傳來緋彌略顯緊張的聲音:“雪,你怎麼了?雪?雪?”

我倏然睜開眼睛,看到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一臉的關切。

我用力握住他的手:“夜,帶我走,帶我離開這裡!”

他擰緊雙眉,深深吐出一口氣,像是努力在剋制着什麼一般:“又是閻夜……”

我茫然地看着他。

“你從來就不會在我牽着你的手的時候叫出我的名字!”他的語氣裡充滿了強烈的憤怒。

假象頓時碎裂,取而代之的是緋彌那張盛怒的臉孔。

我猛地丟開他的手,從躺椅上站了起來,蹌踉着後退幾步,靠在一邊的櫃子上。

看着他憤怒的眼,我突然覺得恐懼。

他一步一步地朝我逼近:“我對你這麼好,你爲什麼總想着要逃跑?以前是,現在也是,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能留在我身邊?!”

“你都說了是以前,以前怎麼樣,那是以前的事,我現在只是平樂谷中一隻再平凡不過的麒貓而已,爲什麼要我去揹負前世的罪孽?你和他之間有什麼糾葛關我什麼事?”

“不關你的事麼……”

他似在喃喃自語,接着他手一揚,掌風擦過耳際,重重地落在我的左臉上,頭被打偏到一邊,整個人向一邊栽倒,額頭撞向那透明的隱隱泛着銀光的屏障,跟着身體就被彈了回去,摔在地上。後背着地,胸腔中一陣翻騰,我捂着胸口就嘔了出來,還好這些天沒怎麼吃東西,吐出來的盡是些酸水。

我按着胸口,撐着身子吃力地坐起來。纔剛喘過氣,頭髮又被他揪住,直往後拖。

“放開我!”

我雙手按住他抓住我頭髮的手,想要減輕頭皮被拉扯的疼痛,他對我的呼喊幾乎充耳不聞,更用力地拽着我的頭髮朝牀邊拖去。

我被拖到了牀頭,他將我的頭重重地撞上牀頭的矮櫃,一下接着一下,嘴裡還惡狠狠地說:“你爲什麼就不肯消失得徹底一些,死了還要來折磨我?這就是你對我的報復麼?!我知道你想讓我不好過,想讓我良心受到譴責,可就算我那時真的對不起你,這一百多年來我所做的也已經足夠了,你到底還想要我怎麼做?我也有底線,我也會累,可你……”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慢,越來越輕。

我的腦中一片空白,開始還會覺得痛,可是撞得久了,或許就麻木了,痛感不再強烈,整個人像漂浮在半空中的羽毛,沒有一點重量。額上有滾燙粘稠的**順着額角鬢際留下,我眨了眨眼,黏膩的**流入眼眶,視野之中一片猩紅。我癱在地上,呼吸都有些力不從心。

迷迷糊糊中,褲子被退了下去,冷氣貫穿了整個下身,我卻連發抖都做不到。接着雙`腿被硬生生分開,撇到胸前,有灼熱硬挺的東西頂着我後面。我頓時大感不妙,想要往後縮,可是身體虛弱得連擡手都不能。

幾乎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下`體被巨大的火熱猛地貫穿,被撕裂的地方傳來鑽心的痛,我咬牙忍着痛,努力睜大眼睛,不讓眼眶中的**滑落。

疏影清輝,銀芒越過窗戶碎裂了一地,斑斑駁駁,像漂浮在海面的泡沫,脆弱易碎。

他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卻進入得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用力,胃裡翻江倒海,臟器似乎都要破口而出。我咬着手背,強壓住反胃的感覺,睜大眼睛盯着那張視野之中早已模糊的臉。

他喘着粗氣停在我身體最身處,我強壓下身體的不適,調整好呼吸,虛弱一笑:“我終於知道,爲什麼我的前世會愛上別人,而他爲什麼又要離開你,因爲你不配,你不配被人愛,你口口聲聲說你愛他,可你知道什麼叫愛麼?你這樣的人,真正愛的,永遠都只有……只有一個,那就是你自己……唔!”

他將兇器從我體內猛地抽出:“你閉嘴!!!”隨即又**,貫入最深處,撞擊着最脆弱的地方。接着是一陣更加迅猛地**,靈魂似乎都要被他撞到體外。最後,他按住我的腰,將我死死的固定在那堅挺的兇器之上。

滾燙的**從雙股間滑過,一點一點滴在乳白色的地板上。而他依然沒有消停的意思,將我翻了個身繼續在我體內衝撞着,不給我留下絲毫喘息的餘地。

身體已經痛到麻木,腰部以下幾乎不是自己的,我虛軟地癱倒在地上,閉上眼睛,意識有些飄忽,也不知是不是幻覺,我感到他伏在我耳邊,粗重地喘息,溫熱的鼻息輕觸耳蝸,聲音斷斷續續,不甚清楚:“你有什麼錯呢……對不起……我也不想……但是……”

意識最終墮入黑暗,後面的話沒有聽到。

但又有什麼意義,傷害之後道歉的話語又不會起到療傷的作用。

醒來是被凍醒的,依然是晚上。房間內沒有掌燈,月亮似乎也躲到了雲層背後。目光所及之處均是一片漆黑,而我依然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頭好似被灌了鉛,額頭上火辣辣地痛着,身體也燙得厲害,每挪動一下,下體的痛楚便愈發地清晰。我吃痛地收緊雙腿,身體卻因爲身後傳來的痛楚劇烈地顫抖了一下,我咬住下脣忍着痛,雙手撐住牀沿站了起來,可是剛站起來,雙腿就是一軟,整個人就栽倒在了牀上。

頭埋在棉褥中間,呼吸都是滾燙的,我想我肯定是發燒了。

那一刻,我想到了母親,想到了閻夜,眼淚便不由自主地涌了出來,打溼了被褥。本以爲,想着他們,心裡就會得到一絲安慰。可是越是去想,心裡就愈發的苦澀,愈發的難受。眼眶滾燙,燙得有些睜不開。我輕輕地閉了眼。

窗外寒風蕭蕭,透過屏障掀起我身上已被撕破的衣物。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忍痛翻了個身,抱着雙臂,把身體蜷成一團,卻仍不住地瑟瑟發抖。

怎麼睡着的我不知道,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

全身熱得難受,我想我得洗個澡。

我撐起身子,忍着不斷侵襲着神經的痛楚,艱難地挪到門口,扯開嗓子有氣無力地大叫:“有沒有人哪,我要洗澡……”我一邊叫一邊捶打着門,過了好半天,門才終於被推開,我後退幾步,看到了赤**上半身走進來的緋彌,我移開視線不去看他,有氣無力地道:“我要洗澡。”

“不用不好意思,這裡沒有外人。”他露出一副很討打的表情靠在門上,殷紅的髮絲灑落在那白瓷一般的肌膚上,好像昨晚的事根本不曾發生。

“我要洗澡。”

他輕笑一聲,聳聳肩:“好吧,你跟我來。”

碩大的浴池擺在我面前,冒着騰騰的熱氣。我伸手試了一下水溫,轉過頭看着站在門邊的緋彌:“不好意思,我要洗澡,你能出去一下麼?”

“我本來也是要來洗澡的,剛過來就聽到你大呼小叫的,那麼正好,我們一起洗。”

我站起來,向門口走去:“那你先洗,我不急。”

經過他身邊時,卻被他抓住了手腕,我轉過頭憤憤地瞪着他:“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我說了這裡沒有外人,”說着將我抱起,“一起洗。”

“跟你洗?那我還不如不洗!”

他眉頭一皺,似是不悅:“你不要惹惱了我。”

看到他這副神情,我又想起昨晚他對我做的事,不禁心裡一陣發毛。

這個人的喜怒無常我是見識過了。無奈地嘆一口氣,算了,爲了我的小命着想,我只能暫時委曲一下了。

“洗就洗,但是你在這頭,我在那頭,不可以靠近我。”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可以跟我談條件了?”

我硬着頭皮下了一個最大的賭注。

我伸出舌頭,用牙齒咬住舌根:“你要四敢得莪等麼樣,莪丟帶勒裡鳥舌自定。”

“你在威脅我?你認爲這樣有用麼?”

怎麼說我的前世也是他的摯愛,他不怕弄傷我,總不會眼睜睜看着我死吧。

我收回舌頭:“對於一個死過一次的人來說,還怕再死一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