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字營和忠字營合併之後,人數擴充到了五百人,另外,石正峰還聘請了五十位教書先生、工匠和訓犬員。在石正峰全方位立體化地操練下,峰字營的戰鬥力迅速提升。
在京軍比武演習當中,峰字營擊敗了所有的競爭對手,奪得了頭名。因此,石正峰又受到了夏侯玄德、史光胤的一番嘉獎。
史光胤對石正峰說道:“正峰,我們杞國這些年內憂外患,國勢日益衰弱。你是少年英雄,如同朝日一般蓬勃,杞國的復興以後就得靠你了。”
石正峰說道:“我一定謹記太尉大人的教誨,爲我杞國中興,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石正峰雖然是穿越而來,但是,他在杞國待了這麼長時間,對杞國的感情很是深厚,已經以一個正宗的杞國人自居了。
史光胤點了點頭,說道:“正峰,過幾天曹國使團要來杞城訪問,你的峰字營是京軍當中的精銳,這安保的重任就要交給你了。”
石正峰鏗鏘有力,叫道:“太尉大人請放心,我一定圓滿完成任務!”
曹國使團要來杞國訪問,對於杞國來說這是一件大事,早在一個月之前,杞城就開始忙碌準備起來。街道、房屋全部修葺一番,乞丐、流民能遣返的都遣返,遣返不了的就逐出杞城。
大周王朝的人們都喜好面子,有時候,爲了面子的問題,其它的問題統統都可以靠邊站。
杞城的百姓沒少折騰,杞國的國庫也沒少折騰,終於等到了曹國使團到來的一天。
石正峰率領峰字營將士們在城外負責警戒,峰字營的將士們一個個龍精虎猛,精神抖擻絲毫沒有墜了杞國的威嚴。
史光胤看了看峰字營的這些將士,很是滿意。不過史光胤一直眉頭緊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石正峰不禁問道:“太尉大人,您好像有什麼煩心事。”
史光胤嘆了一口氣,說:“曹國是虎狼之國,曹國國君這次率領使團前來,居心叵測呀。”
曹國和杞國一樣,也是一個銅印國,但是自從曹國新國君費再興繼位以來,一直招兵買馬,傾全國之力擴充軍備,使周邊幾個銅印國感到惴惴不安。
曹國和杞國是地位平等的銅印國,曹國國君費再興率使團來訪,夏侯玄德爲了表示尊重,帶着文武官員到杞城城外迎接。夏侯玄德坐在馬車裡,文武官員則站在草地上,包括峰字營在內的杞軍將士,站在四周,負責警衛。
夏侯玄德和杞國的大臣們早早地就到了城外,等待着,等了大約一個時辰,還不見曹國使團的蹤影。石正峰擡頭望了望天空,驕陽似火,文武官員們站了一個多時辰,都曬得口乾舌燥,滿頭大汗。
石正峰問史光胤,“太尉大人,曹國使團什麼時候到?”
史光胤說:“按照探馬彙報,曹國使團巳時就該到了。”
石正峰撇了一下嘴,說:“現在都午時了,曹國使團到底來不來了?老百姓之間有個約定還不能爽約,這曹國怎麼一點信用沒有,說話像放屁似的。”
史光胤瞪了石正峰一眼,“不得無禮。”
石正峰吐了一下舌頭,不說話了。
史光胤雖然討厭曹國,但是,外交場合,該有禮貌還是應該有的。
夏侯玄德坐在馬車裡等得也有些焦急了,他把探馬叫過來,說:“你去前面探一探,怎麼回事,曹國使團怎麼還不到。”
“是。”
探馬領命,剛要翻身上馬,賈純儒手指遠方,叫了起來,“來了,來了,曹國使團來了!”
衆人順着賈純儒的手指方向望去,看見天際處揚起一股塵煙,一支車馬隊伍朝杞城方向不緊不慢地駛來。曹國使團足足遲到了一個多時辰,讓杞國的文武官員在烈日下暴曬了一個多時辰,杞國文武官員看向曹國使團的目光中都帶着憤怒。
費再興的馬車與夏侯玄德的馬車面對面停了下來,夏侯玄德下了馬車,費再興卻遲遲沒有下車,杞國君臣胸中的怒火升騰起來,費再興,你好大個架子,你以爲你是周天子嗎?
過了一會兒,費再興才拖拖拉拉地走下了馬車,笑呵呵地走到夏侯玄德面前,說道:“玄德公,實在是抱歉,路上耽擱了一些,來晚了,恕罪,恕罪。”
夏侯玄德剛要禮貌性地說幾句客氣話,石正峰在旁邊綿裡藏針,說了一句,“曹君這一路走的是艱難啊,不到十里的路程,硬是遲到了一個多時辰。”
費再興有些呆愣地看了石正峰一眼。
夏侯玄德說:“這是我們杞國的一員校尉,年輕氣盛,口無遮攔,說話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曹君別往心裡去。”
“沒關係,小傢伙心直口快嘛。”
費再興打量着石正峰,心中讚歎,一表人才,看着是條好漢,要是哪天能收歸到我的帳下就好了。
費再興的感覺就像《三國演義》裡的劉備,石正峰則像是趙雲,趙雲還在公孫瓚帳下效力的時候,劉備就欣賞趙雲,歷經一番周折,最後終於如願以償,趙雲成了劉備手下的五虎上將。費再興也是一樣,一眼就看中了石正峰,費再興一廂情願地在心裡認定,石正峰將來就是自己帳下的大將了。
石正峰不怒自威地看着費再興,突然感覺費再興身邊有兩道陰冷的目光在盯着自己,石正峰扭了一下頭,看見了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一臉狂傲之氣的少年。這少年名叫郎曉寧,十三歲從軍,十五歲就累計戰功成爲了校尉,有曹國第一少年天才之稱。
石正峰與郎曉寧四目相對,激烈撞擊,撞出了火花。
另一邊,費再興堆出一臉笑容,做出一副很親熱的樣子,好像和夏侯玄德是多年的老友似的,握住了夏侯玄德的手,說:“玄德公親自出城迎接,真是折煞寡人了。”
夏侯玄德也面帶微笑,說道:“我杞國雖小,但卻是禮儀之邦,曹君遠道而來,出城迎接也是待客之道呀。”
“早就聽說玄德公是謙謙君子,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呀,”費再興握着夏侯玄德的手,笑呵呵的,一副自來熟的樣子。
夏侯玄德指着身邊的文武官員,向費再興介紹,“這是我們杞國的丞相賈純儒賈丞相,這是我們杞國太尉史光胤,這是御史大夫孟公瑾......”
費再興笑着向賈純儒、史光胤、孟公瑾等文武官員點頭致意,費再興身後的郎曉寧卻是冷冷地掃了掃賈純儒、史光胤等文武官員,目光中帶着輕蔑、帶着敵意,好像這杞國衆臣皆爲草包,沒一個入得了他的法眼。
夏侯玄德介紹完了杞國的文武官員,費再興開始向夏侯玄德介紹隨行而來的曹國文武官員,“這是我們曹國的校尉郎曉寧,這是諫議大夫......”
出於禮節,夏侯玄德笑着向郎曉寧等曹國臣僚點頭致意,其他的曹國臣僚都神情謙卑地回禮,郎曉寧卻是白了夏侯玄德一眼,眼皮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史光胤等杞國官員在旁邊看着怒火中燒,這個郎曉寧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夏侯玄德沒有和郎曉寧一般見識,面不改色地對費再興說:“曹君,城外風大,我們還是上車進城吧,寡人在宮裡備下了酒宴,爲曹君接風洗塵。”
“玄德公如此熱情周到,真是感謝,感謝,走,咱們上車吧,”費再興揚了一下手,和夏侯玄德朝各自的馬車走去。
就在夏侯玄德即將登上馬車的時候,郎曉寧偷偷地拿出了一個小葫蘆,捏了一下。石正峰在旁邊看得清楚,看見一隻黑色的蟲子從葫蘆裡飛了出來,飛到了夏侯玄德御駕中一匹馬的脖子上。
郎曉寧這個動作做得很隱蔽,除了石正峰之外,別人都沒有注意到。
郎曉寧放出的是一隻黑色的毒蟲,毒蟲在馬的脖子上叮咬了一下,那馬立刻雙眼血紅,嘶鳴一聲,雙蹄離地,彈跳起來,發了瘋。
夏侯玄德剛要上車,猝不及防,被這瘋馬嚇了一跳,跌坐在地上,身邊的侍衛慌忙上前攙扶夏侯玄德。車伕也沒料到馬會突然發瘋,他一邊抓着繮繩,一邊掄着皮鞭,朝那瘋馬抽去。
車伕越是抽打瘋馬,瘋馬瘋得越厲害,把車伕從車上掀了下去,車伕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摔得骨斷筋折。
瘋馬掙斷了繮繩,想要朝旁邊的夏侯玄德踩去,瘋馬的兩隻鐵蹄勢大力沉,要是踏在夏侯玄德的身上,後果不堪設想。石正峰攥緊了拳頭衝了過去,護住了夏侯玄德。
幾乎在同時,郎曉寧衝了上去,攥着碗口大小的拳頭,對着那瘋馬的腦袋,一拳就打了上去。
一聲悶響,一聲慘叫,那匹瘋馬倒在了地上,瞪着眼睛,抽搐了幾下,七竅流血而亡,郎曉寧這一拳把瘋馬渾身的筋脈都震斷了。
夏侯玄德、賈純儒以及杞國的文武官員都驚呆了,詫異地看着郎曉寧,天下竟有如此神力之人。郎曉寧搓了搓手,揚着頭,一副傲慢的神情,走回了曹國使團的隊伍裡。
費再興皺着眉頭,呵斥郎曉寧,“放肆,這是玄德公的御馬,你怎麼說打死就打死了?”
郎曉寧冷冷地說:“這馬瘋了,留着還有何用?”
“你……”費再興指着郎曉寧,還想再訓斥幾句。
這時,夏侯玄德恢復了鎮定,對費再興說:“郎校尉說得對,這馬瘋了,不能留,不能留,來人吶,換一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