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陽惡狠狠地瞪着那些毆打自己的大漢,眼睛蒙上了一層血色。那些大漢看着秦舞陽,感覺就像是看着從地獄裡跑出來的惡魔,一股寒意竄了起來,從頭涼到腳,冰涼。
“壞蛋必須死,壞蛋必須死!”秦舞陽瘋魔似的,不停地念叨着這一句話。
大漢們膽怯了,悄悄地向後退去,準備逃跑。
“壞蛋必須死,壞蛋必須死!”
見大漢們要逃跑,秦舞陽吼了一聲,撲了上去,以雙手爲利刃,把大漢們當成了烤魚片,生生撕得粉碎。
秦舞陽要是瘋起來,誰也控制不住,石正峰和大牛躲到了秦舞陽看不見的角落裡,縮着身子藏好了,耳朵裡充斥着大漢們的慘叫聲。
大漢們血肉橫飛,慘不忍睹,就像案板上的魚肉,毫無還手之力,任由秦舞陽宰割。
刀疤壯漢跑到了石正峰的面前,作揖哀求,“兄弟,我錯了,求求你,快攔住你那朋友吧。”
石正峰說道:“我說了別打他,你們就是不聽,現在他發瘋了,我也攔不住。”
秦舞陽把幾十個大漢都活活撕碎了,還沒撕痛快,扭頭一看,看到了角落裡的刀疤壯漢。石正峰害怕刀疤壯漢把秦舞陽引過來,一腳將刀疤壯漢踹出老遠。
秦舞陽渾身上下燃燒着惡魔火焰,朝刀疤壯漢走了過去。刀疤壯漢知道憑着自己的身手,一個回合不到就會被秦舞陽撕了。
生死攸關之際,刀疤壯漢靈機一動,閉着眼睛,倒在地上裝死。
秦舞陽見刀疤壯漢突然不動彈了,歪着腦袋,有些奇怪。
這時,大將軍跑了過來,秦舞陽看着大將軍,眼睛裡的惡魔火焰消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溫和之光。
“怎麼了,怎麼這麼多血呀,太嚇人了,”秦舞陽抱着大將軍跑到了角落裡。
秦舞陽走了,刀疤壯漢鬆了一口氣,聞到了一股騷臭味,剛纔太緊張了,大小便都他媽失禁了。
秦舞陽抱着大將軍,躲在石正峰、大牛的身後,瑟瑟發抖,“正峰,大牛,這是怎麼了?”
秦舞陽對剛纔自己的所作所爲,一點也記不住了。
石正峰安撫着秦舞陽的情緒,拍了拍秦舞陽的後背,說道:“沒事沒事,這都是假的,假的。”
秦舞陽發瘋撕人,周圍的人們都嚇得四散而逃,三大家族的府兵負責維持賽場秩序,聽說有人行兇,府兵們拿着武器趕了過來。
石正峰擔心這些府兵會再次刺激到秦舞陽,連忙跑了過去,攔住了府兵們,說道:“你們趕快放下武器,別聚在這裡。”
爲首的軍官看着石正峰,說道:“什麼意思,剛纔行兇的人是不是你?”
石正峰說道:“不是我,是一個比我可怕千百倍的傢伙,他的情緒剛剛穩定下來,你們可別再刺激他了。”
軍官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慘狀,皺起了眉頭,說道:“一個人絕對殺害不了這麼多人,一定是團伙作案,你就是團伙裡的一份子吧,來人吶,抓住他!”
軍官揮了一下手,上來兩個府兵按住了石正峰。
石正峰叫道:“我是爲你們好,千萬不要再刺激舞陽了,否則你們都得死。”
軍官笑了一下,“哎呀,你小子還挺能嚇唬人的,信不信我現在就叫你死!”
“住手!”
陽虎帶着幾個護衛走了過來,軍官看着陽虎,畢恭畢敬地行了一個禮,“下官見過太尉大人。”
石正峰說道:“陽太尉,快制止這些蠢貨,別讓他們刺激舞陽了。”
看着滿地的血肉,陽虎皺了一下眉頭,對那軍官說道:“你們走吧,這裡交給我來處理。”
陽虎發話了,軍官也不敢違背,只得帶着府兵們退了下去。
陽虎問石正峰,“這些都是秦舞陽乾的?”
石正峰點了點頭,“是的。”
陽虎又問道:“秦舞陽的病還沒治好?”
石正峰說道:“只要不刺激他,不觸犯他的禁忌,舞陽現在看上去和一個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陽虎朝秦舞陽走了過去,秦舞陽抱着大將軍,不敢直視陽虎的目光,悄悄地對大牛說道:“這個人的眼神好凶啊,真嚇人。”
陽虎指着秦舞陽,說道:“他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石正峰說道:“舞陽體內有兩個自我,一個善良的,一個兇惡的,現在是善良的自我控制着他的身體,受了刺激的話,兇惡的自我就會控制他的身體。”
陽虎撇了一下嘴,說道:“不管秦舞陽體內有幾個自我,你一定要控制他,一會兒就是鬥雞大賽半決賽了,三大家族的首領都會來,到時候千萬不能讓秦舞陽發瘋。”
“我盡力而爲吧,”石正峰說道,“軍方鬥雞隊的半決賽對手是誰呀?”
陽虎說道:“軍方鬥雞隊沒有進入四強,四分之一決賽的時候被淘汰了。”
“什麼?!”石正峰覺得不可思議,“軍方鬥雞隊實力那麼強,怎麼會被淘汰,被誰淘汰了?”
陽虎神色平靜,說道:“被仲氏家族鬥雞隊淘汰了。”
石正峰明白了,仲子維是陽虎的主子,陽虎這是故意叫軍方隊輸給仲氏家族隊,討好主子嘛。
石正峰有些氣憤,說道:“我那大將軍還沒顯示身手呢,就這麼被淘汰了。”
“你那鬥雞要是厲害,以後有的是機會展示自己,”陽虎說道。
鬥雞大賽到了最後階段,進入四強的四支隊伍是仲氏家族隊、叔孫氏家族隊、季氏家族隊和公輸家族隊。對陣形勢是,仲氏家族對戰公輸家族,叔孫氏家族對戰季氏家族。
第一場半決賽,仲氏家族隊對戰公輸家族隊,石正峰和大牛、秦舞陽站在場邊觀戰。
石正峰問寧寧,“你們家那幾只改造雞都被毀了,現在還有戰鬥力了嗎?”
寧寧說道:“你放心吧,爲了這次鬥雞大賽,我們一共帶了二十隻改造雞,毀了五隻,我們還有十五隻,打到決賽都綽綽有餘。”
比賽開始,仲氏家族派上了一隻體型魁梧的鬥雞,公輸家族則派上了一隻瘦弱不堪的鬥雞。注意,這次公輸家族派上去的是普通鬥雞,而不是改造雞。
石正峰問寧寧,“這是怎麼回事?”
寧寧也很納悶,找到了鐵手,說道:“怎麼派了這麼一隻鬥雞上場,咱們的改造雞呢?”
鐵手說道:“改造雞都在和萬象商社的對戰中毀掉了。”
寧寧叫道:“胡說,咱們明明帶來了二十隻改造雞,不行,把這個鬥雞拿下去,咱們換改造雞上場!”
寧寧要去找裁判,調換參賽鬥雞。
木腿攔住了寧寧,說道:“小姐,咱們不能上改造雞。”
“爲什麼?”寧寧一頭霧水。
鐵手和木腿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鐵手說道:“老爺吩咐了,咱們不能贏三大家族。”
“鬥雞場上勝負靠的是真本事,憑什麼不能贏他三大家族!”寧寧任性的脾氣又爆發了。
木腿說道:“小姐,這是老爺的意思,老爺也是爲了我們整個公輸家族。”
“哼,弄虛作假,這個鬥雞大賽真沒勁!”寧寧氣咻咻地跺着腳。
在魯國,三大家族是絕對不能得罪的,鐵手、木腿聽從公輸千度的吩咐,派了五隻孱弱的鬥雞上場,很快就敗給了仲氏家族,仲氏家族鬥雞隊順利地晉級決賽。
另一場半決賽,叔孫氏家族和季氏家族真刀實槍地較量起來,激戰了八場,最後季氏家族勝出,晉級決賽。
叔孫通笑着對季邦說道:“四弟,你的鬥雞還真是厲害。”
季邦說道:“三哥的鬥雞也很厲害嘛,我能勝出,純屬僥倖,純屬僥倖。”
三桓當中,叔孫通對鬥雞興趣最低,人也最憨厚,輸贏無所謂,叔孫通也不在乎。
決賽快要開始了,季邦朝仲子維拱了拱手,說道:“二哥,到了這鬥雞場上,咱們可不能謙虛了。”
仲子維說道:“這決賽是整個鬥雞大賽的壓軸好戲,一定要精彩,老四,這回哥哥也不能讓着你了。”
“好,那咱們就看一看到底是誰的鬥雞厲害。”
季邦和仲子維坐到了椅子上,觀看決賽。雖然仲氏家族、季氏家族一路晉級有些水分,但是他們兩家的鬥雞在魯國確實是數一數二,這場決賽惹得萬衆矚目,賽場周圍裡三層外三層,聚滿了圍觀的人。
第一場對決,仲子維派出了一隻黃色的鬥雞,季邦派出了一隻紅色的鬥雞,這兩隻鬥雞都是體型碩大,比普通鬥雞粗壯好幾圈。
黃雞和紅雞在賽場上廝殺起來,大戰三百回合,難解難分。
石正峰說道:“這兩隻鬥雞勢均力敵,誰獲勝了都不意外。”
寧寧氣呼呼地說道:“要是我們公輸家族的改造雞上去,這兩隻破鬥雞加在一起都不是對手。”
黃雞和紅雞殺得天昏地暗,都快達到體能的極限了。紅雞看準了一個空當,跳起來,一爪子踢向了黃雞。黃雞筋疲力竭,捱了紅雞這一爪子,當時就倒在地上,心臟驟停,死掉了。
裁判檢查了一下,舉起旗子,宣佈:“第一場對決,季氏家族對獲勝!”
季邦眉飛色舞,仲子維則是面沉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