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舉怒視二狗子和家丁們,叫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們誰再動手打人,我就要嚴肅處理他!”
二狗子他們撇了撇嘴,指着任毅,說道:“王八蛋,今天沒打死你,算你命大!”
任毅用盡全力,艱難地擡起頭,瞪着二狗子,說道:“二狗子我操你娘!”
二狗子愣了一下,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仔細一看,捱打之人那鮮血遮蓋下的面孔,和任毅還真有幾分相似之處。
二狗子有些哆嗦,看了看身邊的家丁,問道:“少爺呢?”
家丁們這時才注意到,他們一直沒有見到任毅。
家丁們東張西望,面面相覷,都搖了搖頭。
二狗子感覺嗡的一聲,腦袋瞬間就大了好幾圈,站都站不穩了。
二狗子還抱有一絲幻想,俯下身子,問任毅,“你是誰呀?”
任毅瞪着二狗子,恨不得眼睛裡飛出刀子來,把二狗子活剮了。
“我是少爺!”任毅咬牙切齒地說道。
轟喀!
一記晴天霹靂,劈在了二狗子的腦袋上,二狗子翻了一下白眼,直接昏死過去。
孟文舉見任毅被打得就剩下半條命了,說道:“先把人擡到醫療室治療一下,還有這個昏過去的,一起擡走。”
任毅天黑之後溜到女弟子宿舍,偷窺女弟子脫衣服,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儒家學院。孟文舉上報孔夫子,孔夫子很是氣憤,下令將任毅逐出儒家學院。
任毅做出這種卑鄙齷齪的事情,丟盡了儒家弟子的臉面,就是周天子保他,孔夫子也容不得他!
孔夫子是講究中庸,凡事留三分退路,但是,在涉及到原則問題的時候,孔夫子也是毫不含糊的。
任毅帶着家丁們灰溜溜地離開了儒家學院,至於二狗子,當天晚上就逃跑了,不知所蹤。
任毅離開了儒家學院之後,沒有人和石正峰作對了,石正峰的生活平靜了許多,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去山巔看望七彩。
來到山巔,走進白玉屋裡,石正峰打開了食盒,從食盒裡取出了一碗皮蛋瘦肉粥,用勺子舀起熱粥,喂進了七彩的嘴巴里。
七彩面無表情,喉嚨動了一下,下意識地把熱粥嚥進了肚子裡。
“七彩,你趕快好起來吧,我昨晚做夢,夢到我們倆一起爬泰山,你跑得比我還快呢,”石正峰一邊喂七彩喝粥,一邊和七彩說話。
點點滴滴,往事涌上心頭,石正峰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到七彩,那時,七彩裝扮成了一個小乞丐,雖然髒兮兮的,但是,還是掩飾不住她身上的那股靈秀之氣。
後來,七彩跟着石正峰到了杞城,賈純儒謀害了國君夏侯玄德,栽贓給胡大勇,胡大勇在太廟被賈純儒殺害。七彩趴在石正峰的肩頭,哭了整整一夜。
再後來,七彩跟着石正峰又到了鄭國,新鄭被楚軍攻破,七彩也被楚軍擄走,石正峰一路追尋,尋到了吳國。
吳越爭鬥,七彩又跟着石正峰來到了夷洲。這些年來,七彩跟着石正峰顛沛流離,沒享到多少福,就遭了很多罪。
想到這裡,石正峰一陣心痛,覺得自己對不起七彩。
一碗皮蛋瘦肉粥喂完了,石正峰放下碗、勺,握住了七彩的手,說道:“七彩,你快些好起來吧,我一個人很孤單、很寂寞。”
說到動情處,石正峰的雙眼溼潤了,強忍着,纔沒有讓淚水滴落下來。
這時,石正峰看見七彩的手指動了一下,臉上的神情也起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七彩,你能聽得見我說話是不是,我知道,你一定能聽到的,”石正峰很是興奮,把七彩抱在了懷裡。
在現代世界裡,石正峰聽到過一句話,叫做“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說這是男人最高的追求、最大的幸福。
其實,在石正峰看來,人生最大的幸福是擁有一個相知相愛的人,能夠陪伴你走完一生。
如果孑然一身,即使登上了世界之巔,除了孤寂,還會有什麼?
身邊的親人永遠是石正峰前進的動力,爲了親人,榮華富貴,石正峰統統可以視之爲浮雲。
石正峰撫摸着七彩的臉頰,在七彩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關上了白玉屋的屋門。
石正峰提着食盒向山下走去,走到半山腰,石正峰見草木繁茂,蔥蔥郁郁,心情豁然開朗。
“在這天地靈氣充足之地,練武肯定會事半功倍,”石正峰嘀咕了一句,放下食盒,在半山腰尋了一塊開闊地,施展拳腳,練起了功夫。
文武並重,不能偏廢,石正峰打了一套拳,只覺得渾身發熱,透着一股舒暢。
石正峰身上冒出了熱汗,他停下來,收了勢,長出一口氣。
這時,石正峰的身後響起了掌聲,“好樣的,好樣的,正峰真厲害。”
石正峰迴身一看,寧寧從樹林裡走了出來。
石正峰露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問道:“你怎麼在這?”
這些天,寧寧幾乎是無時無刻不纏着石正峰,不是要單獨找石正峰下山去,就是要請石正峰到宿舍去做客。石正峰尋了藉口,都一一拒絕了。
寧寧撅起了小嘴,翹起了手指,戳了一下石正峰的額頭,說道:“你個沒心肝的,人家想你了,來看你,你就這麼和人家說話呀?”
石正峰說道:“喂,你別這麼說,說得我們倆好像是兩口子似的。”
寧寧說道:“就算不是兩口子,我們也是朋友呀。”
“什麼叫就算不是兩口子,我們根本就不是兩口子!”石正峰糾正寧寧的錯誤。
寧寧大大咧咧地揮了一下手,說道:“好啦好啦,別咬文嚼字了,你剛纔那一套拳法,打得挺漂亮嘛,你教我拳法唄。”
寧寧這是尋着理由和石正峰套近乎。
石正峰說道:“你是儒家學院的女弟子,孔夫子安排了很多女老師給你們講課,你應該去專心聽課。”
寧寧撇了一下嘴,說道:“那些女老師整天講什麼三從四德,我聽着就煩。”
石正峰酸溜溜地說道:“老師講得挺好,多聽一聽對你有好處。”
寧寧掐着腰,瞪着石正峰,說道:“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不夠淑女唄?”
“你是不是淑女,這話我可不敢亂說,”石正峰把搭在樹枝上的外衣拿過來,穿在了身上。
寧寧揚起了頭,說道:“我本來也沒想當什麼淑女,我想當的是俠女。”
“算了吧,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當個蝦米還差不多,”石正峰說道。
寧寧生氣了,說道:“喂,我一直在鼓勵你,你卻一直在打擊我,這麼欺負一個女孩子,你不覺得過分嗎?”
石正峰向寧寧作揖,說道:“俠女,對不起,我不該打擊你,現在請你離開好嗎,我要練功了。”
寧寧坐到了一塊石頭上,說道:“你要練就練唄,幹嘛要我走,難道你要脫光了衣服練呀?”
說到最後,寧寧吐着舌頭,露出了一個壞笑。
遇到這樣一個女流氓,石正峰也是服了,石正峰搖了搖頭,轉過身去,背對着寧寧,開始練功。
寧寧從口袋裡拿出了一些零食,一邊吃着零食,一邊饒有興趣地看着石正峰練功。石正峰每打出一拳、踢出一腳,她就叫一聲好,搞得石正峰心煩意亂,根本沒法用心練功。
石正峰看着寧寧,說道:“女俠,您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嚇得我都沒法練功了。”
寧寧嚼着零食,說道:“你練的太精彩了,人家情不自禁就叫好嘛。”
石正峰心想,惹不起你還躲不起你嗎?石正峰轉身就走。
“喂,石正峰,你去哪?”寧寧放下了零食,追趕石正峰。
石正峰在後山轉了半天,寧寧跟着石正峰跑了半天,寧寧就像是一貼膏藥似的,貼住石正峰就揭不下來了。
石正峰萬般無奈,停了下來,看着寧寧,叫道:“天底下這麼多人,你爲什麼偏偏就要黏着我呀?”
“我喜歡你,”寧寧女俠就是光明磊落。
石正峰說道:“我有心上人了,我們之間不可能有什麼結果。”
寧寧說道:“那我也喜歡你,我就要跟着你,白天看不着你,晚上我都睡不好覺。”
石正峰說道:“那你現在看了半天了,看夠了吧?”
寧寧搖了搖頭,“看一輩子也看不夠。”
石正峰被寧寧逼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女俠,你在這我沒法專心練功,要怎麼樣你才肯放過我?”
寧寧壞笑了一下,指着自己的臉蛋,說道:“你親我一口,我就放過你。”
石正峰看着寧寧,恨恨地說道:“我想咬死你!”
寧寧閉着眼睛,張開了雙臂,叫道:“咬吧,被小帥哥咬死,做鬼也風流。”
就在寧寧想入非非的時候,石正峰突然抓着寧寧,跳到了一棵大樹上。
寧寧睜開眼睛一看,這樹很高,自己站在樹冠上,下不來了。
“喂,你這是要幹什麼呀?”寧寧不滿地衝着石正峰叫道。
石正峰說道:“我要練功,你就先在這待着吧,等我練完了功,再放你下來。”
對於寧寧的糾纏,石正峰也是沒有辦法,纔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