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晚,石正峰挑選了一百個身手敏捷的精兵,跟着自己悄悄地潛伏到了山戎、孤竹聯軍的營地附近。
衆人趴在山崗上,俯瞰遠處的敵軍軍營,敵軍營地燈火通明,山戎兵在營地裡,圍着篝火,吃肉喝酒,一個個喝得醉醺醺的。
顯然,在山戎兵看來,白天的失利算不得什麼,狼捕食羊,有時候也會被羊踢上一腳,但是,最後羊還是要成爲狼的腹中美食。
石正峰觀察了一下,東邊是孤竹軍的營地,西邊是山戎軍的營地。
石正峰對身邊的隨從說道:“你們在這等着我,我去山戎軍營轉一轉。”
大牛說道:“主人,我跟着你。”
“正峰哥哥,我也跟着你,”小狼說道。
大牛、小狼是石正峰的貼身隨從,石正峰讓大牛、小狼跟着自己,其餘的九十八個隨從留在山崗上,石正峰對這九十八個隨從如此這般,囑咐了一番。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下了山崗,向山戎軍營地靠近。大牛拎着狼牙棒,大大咧咧地往前走,石正峰一把拽住了他。
“怎麼了?”大牛莫名其妙。
石正峰低聲叫道:“注意腳下!”
大牛低頭一看,驚出一身冷汗,在他前面一步之遙的草叢裡,放着一個獸夾。
石正峰把獸夾拿了起來,看了看,說道:“這些匈奴人還真是狠毒,這麼大的獸夾,上面還抹了毒藥。大牛,你剛纔要是一腳踩上去,這隻腳肯定就保不住了。”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在草叢裡搜索起來,小狼用他那靈敏的鼻子,搜出了各種各樣的陷阱,有數百個之多。
齊燕聯軍要是派出一支隊伍貿然劫營,還沒等靠近山戎軍營,在這些陷阱面前,就要折損大半。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行進到了距離山戎營地不足一百米的地方,三個人停了下來,看了看營地裡那些巡邏的山戎兵。
石正峰說道:“大牛、小狼,你們在這裡等我,我不動手,你別衝進去。”
大牛、小狼點了點頭。
石正峰下了山崗,悄悄地溜進了山戎軍營,看見一個醉醺醺的山戎兵在偏僻的角落裡撒尿。石正峰躡手躡腳,走了過去,站在了那個山戎兵的身後。
山戎兵感覺背後有人,轉過身來,還沒等看清石正峰的模樣,石正峰就握着匕首,劃開了山戎兵的喉嚨。山戎兵張着嘴巴叫不出聲,倒在地上死掉了。
石正峰左右張望一番,沒有人,他脫下了山戎兵的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大搖大擺地在山戎軍營地裡走了起來。
石正峰在山戎軍營地裡轉了一圈,發現山戎軍把搶掠來的財物堆放在空地上,堆得像小山一樣高。這些財物上面還沾着血,那都是燕國無辜百姓的血。
山戎兵爲了搶掠燕國百姓的財物,用盡了殘忍的方法,有的女人手上戴着鐲子,山戎兵就一刀砍掉女人的手,有的女人耳朵上戴着耳環,山戎兵就一刀把女人的耳朵割下來。
石正峰看了看這些財物,又發現遠處堆着小山一樣高的柴火。山戎兵喜歡吃燒烤,喜歡晚上點篝火,柴火對他們來說是必不可少的。
看着這些柴火,石正峰計上心來。
石正峰正望着柴火堆得意,身後有人叫了起來,“喂,喂,那邊的傢伙,過來幫個忙。”
石正峰來到燕國之後,一直在學習匈奴語,他聽得懂匈奴語,回身一看,幾個山戎兵正在朝他招手。石正峰從容淡定,走了過去。
幾個山戎兵正在攙扶一個紅臉大漢,這個紅臉大漢喝了很多酒,彎着腰在那哇哇嘔吐。看紅臉大漢的衣着,石正峰判斷出,這個紅臉大漢是山戎軍的大隊長。
紅臉大隊長醉醺醺的,叫道:“我沒醉,我沒醉,我還能喝。哼,那個賽虎真是個蠢貨,竟然能讓中原羊把腦袋割了去,真是丟我們匈奴人的臉。
“當初大汗任命賽虎爲大隊長的時候,我就反對,我就說賽虎這蠢貨不配當個大隊長。怎麼樣,事實證明我說得沒錯吧?”
“對對對,大隊長說得對,”幾個山戎兵一邊敷衍紅臉大隊長,一邊向石正峰使眼色,那意思是讓石正峰和他們一起,把紅臉大隊長攙扶走。
石正峰上前搭了一把手,和幾個山戎兵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紅臉大隊長攙扶回營帳裡。
紅臉大隊長還在那大叫大嚷,“明天出戰,我要殺五百隻,哦,不,一千隻中原羊。我要把那些中原羊的腦袋都割下來,堆成山,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匈奴人的厲害!”
石正峰和幾個山戎兵給紅臉大隊長鋪好了被褥,然後脫掉了他的鞋子、外套,讓他躺在被褥上睡覺。
紅臉大隊長閉着眼睛,躺在被窩裡,臉上掛着微笑,說道:“中原女人的身子真軟乎呀,真滑真嫩,明天我得再抓幾個中原女人玩玩。”
“大隊長還有這嗜好呢?”一個山戎兵看着身邊的同伴,低聲說道。
另一個山戎兵說道:“大隊長最喜歡的就是中原女人,抓那些十五六歲的中原少女,玩一晚上,第二天殺了,丟到鍋裡煮一煮,哈,兩腳羊,那味道才叫一個鮮美呀。”
石正峰看了看那個紅臉大隊長,還有那幾個山戎兵,心想你們就盡情地得意吧,天怒之罰馬上就要降臨在你們身上了!
紅臉大隊長睡着了,幾個山戎兵悄悄地退出了營帳,說道:“走,咱們回去繼續吃繼續喝。”
一個山戎兵看了看石正峰,說道:“夥計,和我們一起去吃點喝點吧。”
石正峰說道:“不了,我肚子疼,要去拉屎。”
幾個山戎兵皺起了眉頭,朝石正峰厭惡地揮着手,“走吧走吧走吧。”
石正峰來到了柴火堆旁,柴火堆旁只有幾個老弱病殘的山戎兵在看守,其中有幾個還睡着了。石正峰觀察了一下,有三個山戎兵還是清醒的,得幹掉這三個山戎兵。
石正峰走了過來,一個山戎兵看見他,舉起了刀,剛要叫喊,石正峰就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用匈奴語低聲叫道:“兄弟,我是自己人。”
見石正峰穿着山戎兵的制服,又懂得匈奴語,這個山戎兵放鬆了警惕。石正峰走到了他的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匕首,在他的喉嚨上劃了一刀。
山戎兵瞪大了眼睛,一聲沒發出來,就死掉了。
石正峰架着這個山戎兵的屍體,讓屍體坐在了地上,然後朝另外兩個山戎兵招了招手,又指了指坐在地上的屍體,用匈奴語輕聲說了起來。
兩個山戎兵面面相覷,“他說什麼呢?”
“聲音太小,聽不清呀。”
“他在指着阿奴,阿奴怎麼了?走過去瞧一瞧。”
兩個山戎兵朝石正峰走了過來,山戎兵也是打慣了勝仗,根本沒想到中原人會潛入到自己的營地裡。
兩個山戎兵剛走到石正峰面前,石正峰左手甩出了匕首,右手揮起了純鈞劍,匕首與純鈞劍都是見血封喉,兩個山戎兵稀裡糊塗,就死掉了。
還有兩個山戎兵倚着柴火堆,鼾聲如雷,睡得香甜,根本就沒察覺到什麼異樣。
石正峰從懷裡取出一支火摺子,狠狠地甩向了柴火堆。火摺子在柴火堆上燃燒起來,很快就噼啪作響,燒起了沖天的火光,把那兩個睡覺的山戎兵給驚醒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趁着兩個山戎兵迷迷糊糊的,石正峰一人賞了他們一劍,送他們下地獄去了。
石正峰又向遠處堆放的財物甩了幾根火把,山戎兵們搶來的那些財物也燃燒起來。
大火熊熊燃燒,整個山戎軍營地映照得如同白晝,山戎兵們慌亂起來,大叫大嚷,組織滅火。
石正峰跑了起來,迎面見到幾個山戎兵,叫道:“不好了,柴火堆起火了!”
幾個山戎兵聽石正峰這麼一喊,急忙向柴火堆方向跑去。石正峰在營地裡四處放火,整個山戎軍營地被石正峰攪得,亂成了一鍋粥。
突然,石正峰看見那個紅臉大隊長,在幾個親兵的陪護下,醉醺醺地從營帳裡走了出來。
紅臉大隊長望着熊熊燃燒的柴火堆,嘟囔起來,“怎麼回事,誰他媽把柴火堆給點了?”
石正峰從容淡定地走了過去,那樣子就像是一個路人,完全沒引起紅臉大隊長和親兵們的注意。
等石正峰走到紅臉大隊長面前時,紅臉大隊長低頭看了石正峰一眼,問道:“你誰呀?”
石正峰二話不說,抽出匕首就在紅臉大隊長的喉嚨上割了一刀,整個動作很是自然很是瀟灑。
親兵們只顧着看燃燒的柴火堆,等石正峰將紅臉大隊長割喉之後,他們才發現。
石正峰甩出匕首,掄起純鈞劍,打倒了兩個親兵,閃身逃去,隱入黑暗之中。
石正峰跑了一段路,見身後沒有山戎兵追趕過來,便放慢了腳步,看着自己製造的大型篝火表演,一邊散着步,一邊哼着小曲。
營地裡,山戎兵們焦頭爛額、手忙腳亂,在滅火。
石正峰壞笑一聲,扯着嗓子,用匈奴語叫嚷起來:“大汗死了,大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