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國是姜昭最大的靠山,光復軍需要的這些糧餉器械全都是由魯國提供的,姜昭派張布去魯國要糧餉器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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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布一走就是一個月,杳無音訊,姜昭和廖弼君有些納悶了,正要派人去找張布,張布的一個隨從跑了回來。
見到那隨從,姜昭怒氣衝衝,叫道:“張布哪去了,怎麼還沒把糧餉器械要回來?”
隨從愁眉苦臉,說道:“張大人被魯國扣押了。”
姜昭皺了一下眉頭,“爲什麼?”
隨從說道:“具體什麼原因,小的也不知道,魯國方面讓小的回來傳話,說要二公子您到齊魯邊境的泰城去一趟。”
“魯國這些王八蛋在搞什麼鬼,”姜昭罵了起來,“我不去,告訴魯國,我正在率軍攻打臨淄,忙得很,叫他們快把糧餉器械給我送來。”
廖弼君在旁邊說道:“二公子,不能意氣用事,沒有魯國,咱們打不下來臨淄,絕對不能得罪魯國。”
姜昭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泰城?我堂堂一個金印大國的國君,任憑魯國這麼一個銀印小國的調遣,傳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
廖弼君說道:“二公子,你現在還沒有正式登基,還不是齊國的國君,屈尊降貴,去一趟泰城也未嘗不可。”
姜昭很自信,說道:“我不去,魯國能把我怎麼樣?”
廖弼君說道:“二公子,姜騰蛟雖然死了,但是齊國的宗室沒有死絕。激怒了魯國,萬一魯國斷絕了對咱們的支援,再找一個姜姓子弟,支持他當國君,咱們可就賠大了。”
姜昭仔細想了想,憑藉自己現在的實力,還真不能和魯國翻臉。
姜昭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我就屈尊降貴去一趟泰城,看看魯國那些王八蛋到底要搞什麼鬼。”
廖弼君留在臨淄城外指揮光復軍,姜昭帶着幾百個隨從,星夜兼程,來到了齊魯邊境的泰城。
泰城是魯國的領土,駐紮着很多魯軍,姜昭帶着隨從要進城,魯軍士兵攔住了他們,叫姜昭的隨從卸下武器。
在人矮檐下,怎敢不低頭,爭執了一番之後,姜昭的隨從們還是乖乖地卸下了武器。
姜昭氣呼呼地進了城,到了縣衙,魯國方面與姜昭約定,在縣衙見面。
姜昭進了縣衙,縣衙大堂裡站着一個身高體壯的武將。姜昭看了這個武將一眼,東張西望,尋找着什麼。
武將開口說道:“您就是齊國的姜昭二公子吧?”
姜昭輕蔑地看着那武將,說道:“我是姜昭,你是什麼人?”
武將抱了一下拳,說道:“在下是魯國將軍陽虎,奉命前來與二公子會面。”
“什麼?!”
姜昭大吃一驚,瞪着陽虎,“三桓沒有來,派你這麼一個小小的將軍與本公子會面?”
三桓指的是魯國的三大家族,由於他們的祖先都是魯桓公的兒子,所以號稱“三桓”。魯國國君早已成爲了傀儡,國家實權掌握在三桓的手中。
面對姜昭的羞辱,陽虎表面上並沒有動怒,神色自若,說道:“我奉了君上之命,與二公子會面,現在我代表的就是魯國。”
姜昭很是氣憤,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侮辱似的,他氣呼呼地看了看陽虎,叫道:“你們魯國叫我來,到底有什麼事?!”
陽虎指了一下椅子,說道:“二公子請坐,咱們慢慢聊。”
姜昭坐到了椅子上,滿腔怒火還是沒有消去。
陽虎不緊不慢,掏出了一卷竹簡,在姜昭面前展開,說道:“二公子即將登上齊國君位,我們魯國對此表示真摯地祝賀。爲了讓魯齊兩國友誼地久天長,我們君上特意擬定了一份,請二公子簽字。”
姜昭抓過竹簡,看了起來,剛看了一半,姜昭就把竹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罵道:“欺人太甚!”
這份條約名爲,其實就是一份魯國壓榨齊國的不平等條約,姜昭雖然糊塗,但是在這種大事上,他還是明白的。
陽虎還是不動聲色,把竹簡撿了起來,說道:“二公子,魯國可是真心實意想讓您登上齊國的君位呀。”
姜昭火冒三丈,叫道:“齊國是震懾東方的金印大國,建國數百年,歷代國君,祖祖輩輩,從來就沒簽過這種喪權辱國的條約!”
陽虎說道:“齊國建國數百年,現在姜太公的子孫數以萬計,其中有很多都是雄才大略之主,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都對魯國非常友好。如果二公子執意不肯簽署條約,我只能上報君上,讓咱們魯國尋求一個新的合夥人。”
陽虎這是在威脅姜昭,姜昭色厲內荏,叫道:“我是先君的弟弟,老君上的兒子,現在姜騰蛟死了,整個齊國只有我的血統最高貴!”
陽虎冷笑一聲,說道:“奪取君位靠的不是血統,而是實力,想必二公子在攻打臨淄的時候,遇到困難了吧?”
姜昭惡狠狠地瞪着陽虎,沒有說話。
陽虎又拿出了一卷小竹簡,展開,放在了姜昭的面前,說道:“上面這些人都是齊國的宗室,在血統上都有資格繼承齊國君位,他們已經向我們魯國保證了,只要我們魯國幫助他們登上君位,什麼樣的條約,他們都肯籤。”
姜昭看了那小竹簡一眼,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姜姓名字,這些人都是姜昭的堂兄弟、堂叔,甚至是堂叔祖。
陽虎說道:“二公子,我們魯國有很多選項,之所以選擇了你,是因爲我們器重你,也希望你能對得起我們的這份器重。”
姜昭的語氣有所緩和,說道:“這件事事關重大,你容我再仔細考慮考慮。”
陽虎說道:“好,我們有的是時間,來人吶,帶二公子下去休息。”
陽虎一聲令下,幾個魯國士兵走了進來,把姜昭帶出了縣衙大堂。姜昭出了大堂一看,自己的隨從都不見了,到處都是魯國的官兵,姜昭意識到,自己這是被魯國軟禁了。
魯國把姜昭軟禁起來,逼迫他簽署不平等條約。
之所以魯國沒有拋棄姜昭,選擇支持別的齊國宗室,是因爲姜昭的血統最高貴,在齊國有很大的影響力。如果選擇一個沒有威望的宗室當上國君,很有可能無法掌控全局,導致齊國再次陷入混亂。
這樣的話,不符合魯國的利益。
魯國必須要在姜昭正式登基之前,逼迫他簽署不平等條約。等姜昭登上君位之後,魯國就沒有什麼可以要挾姜昭的了,不平等條約也就不可能簽署了。
姜昭之所以遲遲不肯簽字,一來,這不平等條約損害姜昭當上國君之後的利益,二來,齊國國內的臣民也不會同意簽署這份條約,簽了條約會喪失民心,這對剛剛登基的姜昭會非常不利。
如果不籤條約的話,魯國就要支持其他齊國宗室,這是姜昭絕對不能容忍的。姜昭左右爲難,拿不定主意,趁守衛不注意,悄悄地放走了一隻信鴿,讓信鴿給廖弼君傳遞消息。
廖弼君接到了消息,恨得直捶大腿,“都怪我,都怪我,我不應該讓二公子去泰城呀。”
魯國一直扣押姜昭,就算廖弼君率領光復軍攻克了臨淄,也沒有什麼意義。廖弼君決定留下一部分兵力駐紮在臨淄城外,自己率光復軍主力前去營救姜昭。
蘇廣益奉了廖弼君的命令,率領八百光復軍駐紮在臨淄城外。
姜昭、廖弼君、張布都不在,現在蘇廣益是一軍之主了,很是得意,整天和楊怡珍在軍營裡尋歡作樂,反正誰也管不了他。
蘇廣益坐在主帥的椅子上,舉着酒杯,大口大口地喝着酒。楊怡珍在旁邊拿着小刀,割了一塊肉,遞給蘇廣益,嬌滴滴地說道:“蘇哥,吃肉。”
蘇廣益抓過肉片,在楊怡珍的臉上親吻了一口,笑道:“坐在這主帥的位置上真是過癮呀。”
楊怡珍說道:“蘇哥,你雄才大略,將來必定是稱霸一方的諸侯。”
蘇廣益說道:“珍妹,等姜昭當上了國君之後,咱們向他要一塊封地,然後在齊國站穩腳跟,發展實力。姜昭就是個廢材,蠢貨一個,等咱們實力壯大了,就推翻姜昭,把整個齊國都據爲己有,那時候,我是國君,你就是國後了。”
楊怡珍一臉的幸福,偎依在蘇廣益的懷裡,說道:“蘇哥,你真偉大。”
就在蘇廣益、楊怡珍做着白日夢的時候,一個士兵慌慌張張地闖進了營帳。
蘇廣益正在摸着楊怡珍的胸,見士兵闖進來,兩個人都嚇了一跳,慌忙收斂。
蘇廣益惱羞成怒,衝着那士兵叫道:“你沒長耳朵嗎,沒聽到我的軍令嗎,不經我的允許,不準擅入大帳!”
士兵驚恐萬狀,說道:“將軍,不好了,不好了,鍾離漢的軍隊打過來了!”
蘇廣益目瞪口呆,他以爲鍾離漢已經成了甕中之鱉,縮在臨淄城裡,只有等死的份兒了,萬萬沒想到,鍾離漢竟敢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