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拉夫躲在柱子後面,遮擋住了要害部位,這一箭射在了皮拉夫的胳膊上。利箭帶着強勁之力,穿透皮肉,直往皮拉夫的骨頭縫裡鑽,疼得皮拉夫滿頭大汗,差點昏死過去。
一支支利箭從暗處射出來,射得虎皮越戰士們鬼哭狼嚎。薩魯和虎皮越戰士們尋找着射箭之人,卻發現,這利箭從四面八方射來,連射箭之人的人影都看不到。
一個虎皮越戰士說道:“酋長,看來敵人有很多呀。”
薩魯皺着眉頭,說道:“不,敵人只有一個。”
虎皮越戰士很驚訝,說道:“一個人怎麼可能從四面八方向我們射箭呢?”
薩魯說道:“要是一羣人,就會有幾支、幾十支箭一起射過來。現在,襲擊我們的箭都是一支一支射過來的,所以,敵人只有一個。”
虎皮越戰士感到不可思議,“一個人可以在短時間內變換不同的方向,向我們射擊,這是人還是天神?”
虎皮越戰士一個接着一箇中箭倒下,卻連敵人的影子都看不到,虎皮越戰士的心都被深深的恐懼所籠罩。
薩魯還是比較冷靜的,他思索一番,越族各個部落裡沒聽說過有這麼厲害的戰士,皮拉夫說前些天秀女越部落裡的那個華夏人異常強悍,難道是那個華夏人?
薩魯拿着刀,抓住了烏雅,把刀架在了烏雅的脖子上,叫道:“躲在暗處放冷箭的人,你聽好了,我數三個數,你要是再不現身的話,我就毀了烏雅這張臉一二”
當薩魯要數到“三”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聲石破天驚般的叫喊。
“我在這!”
薩魯和虎皮越戰士們都嚇了一跳,回身一看,大茅屋的屋頂上站着一個人。這個人頂天立地一般站在那裡,手裡拿着一張弓,腰間挎着一個箭壺。
終於發現了敵人,虎皮越戰士們彎弓搭箭,對準了屋頂上的石正峰,就要射擊。
薩魯揚了一下手,示意虎皮越戰士們暫時先不要放箭。
薩魯揚着頭,問道:“你是什麼人?”
石正峰鏗鏘有力,說道:“我是華夏人石正峰。”
薩魯說道:“今天這事是我們越族人之間的事,你一個華夏人不要瞎攪和。”
石正峰說道:“秀女越的人是我的朋友,你要傷害我的朋友,這事我必須管。”
一個虎皮越戰士忍不住了,叫道:“去死吧!”
虎皮越戰士手指一鬆,繃緊的弓弦響了一聲,一支利箭直奔石正峰的胸口就射了過去。
石正峰並沒有躲閃,穩如磐石,站在屋頂上,伸出一隻手,一下子就抓住了利箭。
射箭的虎皮越戰士目瞪口呆,緊接着,讓他更加震驚的事情發生了。石正峰把利箭搭在了弓弦上,一箭射回去,正射中虎皮越戰士的眉心。
其餘的虎皮越戰士又驚又惱,紛紛彎弓搭箭,射向石正峰。
一陣箭雨襲來,石正峰擡腳用力一踩,踩塌了屋頂,落入了大茅屋裡。
皮拉夫命令虎皮越戰士們,“殺了他,殺了他,衝進去殺了他!”
十幾個虎皮越戰士沒有領教過石正峰的厲害,提着骨錘、石斧,愣頭愣腦地就衝進了大茅屋裡。
叮叮噹噹,大茅屋裡傳出了一陣打鬥的聲音。
衆酋長的心,從絕望的深淵中剛剛升了起來,現在又重新落回了深淵中。
見虎皮越戰士遭到襲擊,衆酋長以爲自己要得救了。當石正峰現身之後,衆酋長又灰心喪氣了,一個華夏人,就算你本事再大,也打不過數以百計的虎皮越戰士呀。
看着虎皮越戰士們衝進大茅屋裡,衆酋長都嘆息起來,完了完了,那華夏小子要被捶成肉餅了。
過了一會兒,大茅屋裡的打鬥聲停息了。
皮拉夫露出得意的笑容,說道:“那小子肯定被捶成肉餅了,拉烏,把那小子的屍體扔出來。”
皮拉夫話音未落,一個黑影從大茅屋裡飛了出來,摔在地上。
這是一具屍體,不過不是石正峰的屍體,而是那個名叫“拉烏”的虎皮越戰士的屍體。
皮拉夫看着那屍體發呆,緊接着,一具具虎皮越戰士的屍體飛了出來,在大茅屋門口堆得像小山一樣高。剛纔衝進大茅屋的十幾個虎皮越戰士,全都被石正峰幹掉了。
薩魯和皮拉夫他們全都倒吸一口涼氣,這十幾個虎皮越戰士都是以一當十的勇士,沒想到就這麼被石正峰幹掉了。
薩魯怒不可遏,揮了一下手,叫道:“給我衝,一定要宰了那王八蛋!”
又有十幾個虎皮越戰士衝進了大茅屋裡,結果和剛纔一樣,叮叮噹噹,一番打鬥過後,十幾具屍體飛了出來。
“再給我衝!”薩魯已經是氣急敗壞。
這次,二十多個虎皮越戰士衝進了大茅屋裡,打鬥的時間長了一點,不過,結果還是一樣,二十多個虎皮越戰士變成了屍體,飛了出來。
薩魯、皮拉夫他們都愣住了,石正峰這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呀。
大茅屋空間有限,一次最多能衝進去二十多個人。
薩魯心想,用這種添油戰術對付石正峰,就是把虎皮越這幾百個戰士全都打光了,也打不死石正峰。
薩魯命令虎皮越戰士們,“拿火把來,燒死這個華夏混蛋!”
虎皮越戰士裡三層外三層,把大茅屋圍了一個水泄不通,彎弓搭箭,對準了大茅屋。然後,一個虎皮越戰士拿着火把走了過來。
薩魯要放火燒死石正峰,如果石正峰從大茅屋裡逃出來,虎皮越戰士們就一起放箭,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把石正峰射成一隻刺蝟。
皮拉夫捱了石正峰的打,現在還記恨在心,他上前奪過了火把,叫道:“讓我來!”
皮拉夫要親自點燃茅屋,燒死石正峰。
就在皮拉夫彎腰準備點火的時候,嗖的一聲,一支冷箭從昏暗的大茅屋裡射了出來。皮拉夫猝不及防,被利箭穿透了喉嚨,倒在了地上。
“皮拉夫,皮拉夫!”薩魯歇斯底里地叫着,跑過去,抱起了皮拉夫。
皮拉夫喉嚨裡、嘴巴里噴着血,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皮拉夫可是薩魯最喜歡的兒子,看着皮拉夫死在了自己的懷裡,薩魯感覺像是心頭被人狠狠地紮上了一刀似的。
薩魯瞪着血紅的眼睛,抓過一隻火把,狠狠地拋向了大茅屋,叫道:“狗雜種,我要燒死你,燒死你,把你燒成灰,燒成灰!”
大茅屋是用茅草、木頭搭建而成的,都是易燃的材料,沾上火星,立刻熊熊燃燒起來。
大茅屋燒成了一片火海,薩魯咬牙切齒,叫嚷着:“燒死你,燒死你,燒死你!”
莫羅和秀女越戰士們看着熊熊燃燒的大茅屋,萬分焦急。
莫羅叫道:“弟兄們,咱們去營救天神!”
虎皮越的戰士大多跑去圍堵大茅屋,看守衆酋長的虎皮越戰士不多。莫羅掄着彎刀,砍死了一個虎皮越戰士,向大茅屋衝去。
在莫羅的帶動下,秀女越戰士們紛紛提起兵器,和虎皮越戰士們廝殺起來。
其餘的酋長們見狀,也涌起了血性,吩咐隨從們,“殺呀,殺死這些可惡的虎皮越!”
衆酋長帶來的隨從們,加在一起也有一百多人,他們全都抖擻起精神,衝上去和虎皮越戰士們激戰起來。虎皮越營地很快就變成了一片混亂的戰場。
那些圍堵大茅屋、準備射殺石正峰的虎皮越戰士,不得不收起弓箭,拿着骨錘、石斧,和衆部落的戰士們廝殺。
烏雅、莫羅衝到了大茅屋門前,想要去營救石正峰。但是,火勢實在是太大了,烈焰翻騰,剛剛靠近大茅屋,就烤得人面皮發緊。
“正峰!”烏雅急得都要流出眼淚了,衝着大茅屋叫了一聲。
呼啦!
令所有人都感到震驚的一幕出現了,一個人縮成一團,穿過火海,飛了出來,這個人正是石正峰。
石正峰衣服、頭髮有些被烤焦,並無大礙,他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唸叨着:“好險,好險。”
見到石正峰沒事,烏雅、莫羅他們長出一口氣,烏雅更是破涕爲笑。
不過,現在還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衆部落的戰士們與虎皮越戰士們殺得天昏地暗、難解難分。
石正峰休息了一會兒,看見一個虎皮越戰士拿着一把朴刀在砍殺。
朴刀是華夏人的兵器,是薩魯從逍遙浪子那裡買來的。
越族人的武器多是一些石器、骨器,粗糙的鐵器,殺傷力很低,石正峰用着也不順手。
見到了朴刀,石正峰欣喜若狂,衝過去,一拳把那虎皮越戰士打得滿臉桃花開,然後奪過朴刀,在手裡揮舞了幾下。
“好刀,好刀!”
石正峰讚歎了兩句,拎着朴刀,朝虎皮越戰士們衝了過去。
若干年之後,當那些經歷過這場惡戰的越族戰士垂垂老矣,坐在椅子上,向孩子們講述這段往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熱血沸騰。
“那個華夏人簡直就是一尊殺神,他拎着一把刀衝進了虎皮越戰士當中,只看見漫天血肉飛舞,那些虎皮越戰士像被收割的麥子似的,一片片倒下,鮮血在我們腳下匯流成河。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根本就不能相信,一個人會強悍到那種地步。不,他不是人,他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