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先揹着巧雲跳過陷坑,然後再揹着小鼠和扁鵲跳過去。雖然揹着三個人,但是石正峰身強體壯,跳過這些石頭樁也不費多少力,成功地跳到了對岸。
火狐君跟在石正峰他們的身後,也跳到了對岸。
陷坑對岸有一扇小門,石正峰打開小門,帶着扁鵲、巧雲、小鼠走了進去。
小門後面是一條筆直的甬道,石正峰拖着小鼠,走在前面探路。
走着走着,石正峰感覺腳下的地磚在動,他急忙停了下來,叫道:“不要動!”
身後的扁鵲、巧雲嚇了一跳,也停了下來。
石正峰說道:“我好像踩到機關了,你們站在那,千萬別過來,不要亂動。”
扁鵲和巧雲提心吊膽,乖乖地站在那,看着石正峰。
火狐君在後面見石正峰他們不動了,便也停下來觀望。
石正峰見扁鵲、巧雲停住了腳步,又叫道:“扁鵲,把劍扔給我。”
扁鵲拿着一把劍,卯足了力氣,拋向了石正峰。石正峰抓住了劍,穩了穩心神,慢慢地鬆開了腳掌。
石正峰踩到的確實是機關,腳掌一鬆,兩側的牆壁立刻射出了無數利箭,這些利箭閃着寒光,威力極大。
石正峰揮舞着手中的利劍,朝四面八方襲來的箭雨打去,叮叮噹噹,只見火花耀眼,衆人的耳朵裡滿是爆響之聲。
石正峰要對付四面八方的箭雨,體力消耗很大。抵擋了一陣之後,石正峰額頭上冒出了虛汗,有些力不從心。
石正峰累得昏頭漲腦,光顧着保全自己,把小鼠給忘了,幾支利箭射在了小鼠的身上。
“弟弟!”
火狐君叫了一聲,飛身上前,將兩側射來的利箭紛紛打落在地。
趁着火狐君打落箭雨的時候,石正峰把小鼠身上的利箭拔了出來,要是讓火狐君看見小鼠受傷了,非得和石正峰玩命不可。
兩側牆壁裡的利箭都射光了,火狐君轉身看着小鼠,叫道:“弟弟,你沒事吧?!”
石正峰把小鼠拽了起來,說道:“他沒事,你趕快往後退。”
小鼠身上被利箭射出了好幾個窟窿,石正峰害怕被火狐君發現了,便叫火狐君後退。
火狐君後退了幾步,見到地上滿是血跡,心中起疑,他又看了看小鼠,小鼠就那麼耷拉着腦袋,一動不動。
“我弟弟到底是怎麼了?!”火狐君叫道。
石正峰還在掩飾,“我說了,他昏了,一個時辰之內醒不過來了。”
火狐君叫道:“爲什麼小新變得古里古怪的,連我都不認識了?”
扁鵲在旁邊說道:“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他沉睡了十年,剛剛甦醒,腦子裡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呢,等一會兒他醒了就好了。”
扁鵲還在編織謊言,欺騙火狐君。
這時,巧雲走了幾步,無意中踩到了機關,呼的一聲,前方黑暗之中,幾把飛刀飛了出來。
“小心啊!”石正峰按着扁鵲、巧雲趴到了地上,飛刀幾乎是擦着他們的頭髮劃了過去。
石正峰再次把小鼠給遺忘了,飛刀劃在了小鼠的脖子上,一股鮮血四散飛濺,小鼠的腦袋被飛刀切了下來,在空中打着轉,飛向了火狐君的懷裡。
火狐君張開雙手,接住了弟弟的頭顱。
看着弟弟的頭顱,火狐君的雙手在顫抖,眼淚流淌下來。
終於,火狐君抑制不住滿心的悲傷,仰起頭,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慘叫聲之絕望之慘烈,懾人心魄。
整座地下室都回蕩着火狐君的慘叫,石正峰和扁鵲、巧雲擡頭一看,頭頂的土石都被震得掉落下來。
火狐君像吃人惡鬼似的,瞪着石正峰和扁鵲、巧雲。
扁鵲瑟瑟發抖,安撫着火狐君,說道:“大哥,其實吧,在那間屋子裡的時候,你弟弟就撞牆撞死了。再說了,其實我沒讓你的弟弟復活,我只是借屍還魂,用一隻老鼠的魂,佔據了你弟弟的軀體。”
“你們都得死,你們都得死!”火狐君根本就不聽扁鵲的解釋,狂叫一聲,撲向了石正峰。
石正峰爲了保護扁鵲和巧雲,和火狐君激戰起來。
火狐君身上燃燒着沖天的怒火,戰力一下子就提升了一大截,石正峰有些抵擋不住,撒腿就跑。
石正峰心想,自己先把火狐君引開,不能讓火狐君傷害扁鵲和巧雲。
石正峰鑽進了密室裡,一間間密室四通八達,連接在一起,石正峰消失不見了。
“王八蛋,滾出來,滾出來!”
火狐君怒不可遏,掄着一把大錘,將擋在面前的石門、石牆全都打成了碎片,終於,在一間密室的角落裡,火狐君逮着了石正峰。
“王八蛋,你殺我弟弟,我要叫你血債血償!”火狐君已經完全瘋狂了。
石正峰被火狐君逼到了角落裡,說道:“大哥,你弟弟的死真的和我沒關係,他十年前就死了,我”
火狐君掄起錘子朝石正峰打過去,石正峰躲閃不及,一條腿被錘子擊中,跌坐在地,痛得大叫起來。
“我要一點一點折磨死你!”
火狐君走到了石正峰的面前,一下子扯開了衣服,露出了**的胸脯。
看到火狐君的胸脯,石正峰目瞪口呆,火狐君的胸脯上竟然長着兩坨肉。
我的天吶,火狐君原來是個女人!
“你是女的?!”石正峰詫異地問道。
火狐君面目猙獰,說道:“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知道我是女人,因爲知道的人,都變成了鬼!”
火狐君自從女扮男裝、當了海盜之後,就有一個習慣,在殺人之前,她會扯開衣服,露出胸脯,讓對方知道她是女人,以此來羞辱那些自以爲是的男人。
火狐君的腳邊正好有一把大鐵錘,火狐君撿起錘子,掄圓了,砸向石正峰的腦袋。
石正峰慌忙躲閃,錘子砸在了石正峰耳邊的石牆上,石牆濺起了無數碎屑,劃傷了石正峰的臉頰。
火狐君見一錘子沒砸死石正峰,掄圓了胳膊,又是一錘子砸下來。
石正峰的腿受傷了,行動不便,坐在地上向後一跳。咚的一聲,火狐君的錘子砸在了石正峰兩腿-之間的石板上,距離石正峰的命根-子只有毫釐之差。
“你這娘們兒還真夠歹毒的!”石正峰恨得叫罵一聲。
火狐君也不廢話,舉起錘子,再次砸向石正峰。石正峰在地上翻滾起來,躲避着鐵錘的重擊。
錘子是一種很耗費體力的武器,火狐君畢竟是個女人,連着擊出十幾錘之後,累得大汗淋漓、氣喘吁吁。
石正峰的腿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並沒有傷及筋骨。躲避火狐君攻擊的時候,石正峰的腿也得到了恢復。
石正峰跳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奪過了火狐君手裡的錘子。火狐君想要再把錘子搶回來,石正峰伸出手掌,將火狐君推倒在地。
火狐君累得沒了力氣,倚着牆壁坐在地上,對石正峰說道:“殺了我吧。”
石正峰看了看火狐君,說道:“我從來不殺女人。”
火狐君惡狠狠地瞪着石正峰,叫道:“別假惺惺的,趕快殺了我吧!”
石正峰被火狐君和小新之間的姐弟之情所感動,說道:“我心平氣和地對你說句實話,十年前,你弟弟就已經死了。剛纔你看到的那傢伙,是借屍還魂,用老鼠的魂控制你弟弟的軀體,你沒發現那傢伙賊眉鼠眼的,像只老鼠嗎?”
火狐君早就看出來,復活之後的弟弟不正常,但是,火狐君自欺欺人,寧願把那賊眉鼠眼的傢伙當成是自己的弟弟。
現實是殘酷的,弟弟死了,不可能復活了。火狐君倚着牆壁,眼淚像決堤的洪水,順着眼角流淌下來。
火狐君撕下了面具,像個女人一樣,痛痛快快地哭了起來,流露出內心的真實情感。
這麼多年來,火狐君一直僞裝成男人,領着一羣粗獷漢子,在槍林箭雨當中討生活,她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個女人,忘記了堅硬外表下,那顆隱藏的柔弱的心。
石正峰站在火狐君面前,說道:“你和你弟弟感情這麼深,我也想幫你,但是你弟弟真的死了,他的靈魂已經去往另一個世界了,天下無論多麼高明的醫生,也救不了你弟弟了。”
火狐君神情平靜下來,她已經接受了弟弟無法復活的現實,她看了看石正峰,說道:“你願意聽一聽我和我弟弟的故事嗎?”
石正峰說道:“如果能成爲你敞開心扉的第一個聽衆,我感到很榮幸。”
火狐君向石正峰講起了她和弟弟的故事,火狐君出生在越國一個貧窮落後的小山村裡,她上面有三個姐姐,分別叫招弟、盼弟、迎弟,火狐君本名則叫“喚弟”。
從火狐君她們姐妹四個的名字可以看出來,她們出生於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
當火狐君出生的時候,父親得知第四個孩子又是個女孩,很是憤怒。家裡本來就快揭不開鍋了,又添這麼一張嘴,真是累贅呀。
父親想要把火狐君扔到河裡淹死,這時,母親躺在牀上,苦苦哀求,總算求得父親心軟,留下了火狐君。
火狐君雖然沒有被淹死,但是,她的童年卻是在打罵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