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公路發展,溫存

重新走在展覽會裡,突然,一個花白頭髮的老頭吸引了陳文強的注意,見陳文強轉過目光,老頭笑着向他拱了拱手。

是他。陳文強趕緊對身旁的朱爾典說道:“抱歉,見到一位老朋友,我得去寒喧一下。”

“國務卿先生請便,我們也該走了,就先告辭了。”朱爾典禮貌地說道。

“好的,我們下次再約時間詳談。”陳文強和朱爾典握了握手,轉身大步向老者走去。

“陳先生,多年不見,神采依舊啊!”老者迎上兩步,依舊用拱手禮致意。

“王兄,你也是老當益壯,風采不減當年哪!”陳文強也拱了拱手,親熱地問候道:“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不通知我一聲?”

“你現在是國之重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按舊時說是宰相,我這平頭百姓哪敢隨便去打擾。”老者笑着說道。

“當官歸當官,情義歸情義,王兄說這話,象是在罵我。”陳文強用手虛扶,陪着老者落座。

這老者乃是第一屆雲南商務總會協理、第二屆雲南商務總會總理王鴻圖,提起他的父親,那可是大名鼎鼎,名滿中外的錢王王熾。王鴻圖繼承父業,雖然沒有王熾的魄力和能力,但也繼承了王熾的誠信與德行,其經濟實力和經營能力稱雄雲南商界。

自從多年前,王熾與陳文強通過信件,一來佩服陳文強已經取得的聲望,二來也爲陳文強信中所提的經營策略所折服。加上王熾所經營的“同慶豐”、“天順祥”銀號,因爲不斷被清朝官員借貸,加上經營方式老式,在外國銀行的競爭下。已顯頹勢,不得不想另外的辦法。因此,陳文強的建議正是雪中送炭,與王熾一拍即合。

王熾身老體病,便派長子王鴻圖至上海與陳文強詳細商談了合作事宜,這也便有了昆明藥廠的成立。隨後。陳文強派出了技術人員,又與王氏父子合作開辦了雲南捲菸廠,“紅塔山”、“雲煙”一炮打響,更是財源滾滾。

只可惜,王熾未與陳文強見上一面,便因病逝世了,讓陳文強因爲沒能與錢王面談領教而遺憾不已。

但王鴻圖繼承父業後,與陳文強的良好合作關係還是一直保持,每年按時將分紅匯給陳文強。從沒延誤過。事隔多年,兩人再次見面,各人的地位已經是天差地別,不禁讓人生出世事難料的感慨。

“路途漫漫,陳某發電邀王兄前來,實在是有些失禮了。”陳文強抱歉地說道。

“話不能這麼說,我年紀越來越大,再不出來看看這國家的變化。恐怕以後會沒機會的。”王鴻圖不以爲意地擺了擺手,笑道:“再說。陳先生見招,定是有好事情,我哪能不來呢?”

“這好事咱們回去再談。”陳文強指了指走到王鴻圖身旁站立的少年問道:”這位是——”

“犬子王楫。”王鴻圖瞪了兒子一眼,斥道:“還不過來見過陳先生。”

陳文強和藹地伸手拉住了王楫的手臂,說道:“我可不敢受你這大禮,年輕人也要有股氣勢。更要順應潮流,現在共和了,這些繁禮瑣節就不用太講究了。”

“這不是見官禮,而是見長輩的禮,腆顏蒙陳先生叫一聲王兄。這孩子的禮數倒也不爲過。”王鴻圖解釋道。

陳文強笑着點了點頭,問候道:“王兄看過展覽了吧,一會兒就搬到我那兒去住,咱們好好談談。”

“中南海,西花廳。”王鴻圖嘖嘖連聲,笑道:“原來皇上太后住的地方,沒想到我也能去見識見識,不枉此生啊!”

“呵呵,這有什麼,我讓大總統請你們吃飯。”陳文強笑着打趣。

……

夜陰一刻一刻的深了起來,月亮也漸漸的放起光來,屋裡點起了電燈,陳文強和王鴻圖談興正濃。

“滇越鐵路通車,能夠加速雲南自然經濟向商品經濟的轉化和社會轉型,但也使雲南的外匯業務受制於法國。”陳文強鄭重地指着桌上的地圖,詳細解釋道:“而且,法國可以對雲南的進出口貨物隨意增加過境稅,使我方商民備受盤剝,這個情況必須要有所改變。”

“是這樣的,法國東方匯理銀行沿途設立了許多分支機構,與滇越鐵路公司沆瀣一氣,對我雲南商民十分不利。”王鴻圖點頭贊同道:“可即使再修鐵路,先不論法國是否干涉,可這時間上也拖得太長。”

“鐵路確實見效慢,但可以先想別的辦法呀!”陳文強笑着拿出一份文件遞給王鴻圖,說道:“這是一份滇越鐵路的初步調查報告,鐵路軌距僅一米,客車車廂狹窄,貨車的體積又小、運量僅在二十噸左右,靠着蒸汽動力,時速僅能達到三十至四十公里。如果修通南寧至昆明的公路,用汽車運輸的話,據估算,並不比鐵路慢多少。”

交通運輸是一個文明的標誌,隨着城鎮村莊演變而來,從城市和城鎮,貨物運輸成爲至關重要的社會關係。幾個世紀以來,人們就使用畜力車和推車將貨物運往遠方。

因此,卡車誕生了。第一個自我推進的卡車,蒸汽動力的野獸,在18世紀後期出現了。到19世紀中葉,在交通史上最重要的發明之一,幫助卡車開始實現其全部潛力。內燃發動機體積更小,效率比蒸汽機更高,卡車慢慢地被接納爲有用的形式廣泛的交通工具。到一九一零年,已有大約一萬輛卡車在美國州際公路上行駛運輸,使得貨運業的形式向全面化發展。

發展鐵路是重點,但公路建設也不能忽視。對於中國這樣一個地域廣闊的國家來說,公路運輸也有很多優點。

首先,公路運輸在時間方面的機動性也比較大,車輛可隨時調度、裝運,各環節之間的銜接時間較短。尤其是公路運輸對客、貨運量的多少具有很強的適應性。既可以單個車輛獨立運輸,也可以由若干車輛組成車隊同時運輸,這一點對搶險、救災工作和軍事運輸具有特別重要的意義。

其次,由於汽車體積較小,中途一般也不需要換裝,除了可沿分佈較廣的路網運行外。還可離開路網深入到工廠企業、農村田間、城市居民住宅等地。由於中途不需要倒運、轉乘就可以直接將客貨運達目的地,因此,與其它運輸方式相比,其客、貨在途時間較短,運送速度較快。

而最重要的是公路運輸與鐵、水、航運輸方式相比,投資興辦容易,投資回收期短。在正常經營情況下,公路運輸的投資每年可週轉一至三次,而鐵路運輸則需要三至四年才能週轉一次。

“鐵路修築需要具有一定技術的工人。而修公路就不用這麼嚴格,可以實行人海戰術,建設速度可以大大加快。”陳文強將一份地圖攤開,指點着說道:“由昆明至南寧,再由南寧到欽州港,也就實現了貨物出口的目的。就算不能擠垮滇越鐵路,也使法國人不能任意提高貨運價格。”

王鴻圖沉思了半晌,開口問道:“如果鐵路修築完成。這公路運輸豈不就要受到衝擊。”

陳文強點了點頭,說道:“這種擔心是很自然的。然而,也要看到鐵路的侷限性和公路的擴展性,在鐵路修成的這段時間內,公路的發展可不只是昆明到南寧這一段,拓展的空間非常大。想想縣縣通公路,鄉鄉通汽車的前景吧!公路在中短途運輸上具有的優勢。以及汽車的性能不斷改進,依我看,公路運輸並不會因爲鐵路的存在而受到太大的衝擊。在外國,公路運輸、公共汽車已經推行起來,而在我國。還是空白。這裡有一份政府擬定的公路交通運輸的發展規劃,王兄可以提些意見。”

王鴻圖仔細翻閱,發現這份發展規劃很詳細,對公路運輸的組織和經營方式都進行了闡述,甚至還有提高運輸效率和降低運輸成本的方案。只要拿着這個發展規劃按步就搬,一個汽運公司就基本可以正常運作了。

“陳先生,我是絕對相信你的,請說吧,要我做什麼?我必盡全力。”王鴻圖笑着說道。

陳文強欣慰地點了點頭,說道:“此次展覽拍賣會,政府邀請了許多各省名流鉅商,就是想讓大家出錢出力,把這公路運輸搞起來。可政府的倡議,又怕被別人誤認爲派捐,所以想請幾個有影響力的人帶個頭,王兄就很合適。”

“這事好辦。”王鴻圖很痛快地答應道:“只要政府支持,賺錢的事情還能沒人幹。”

“政府肯定是要支持的,具體需要的政策扶持還是要大家協商後提出來。”陳文強說道:“比如說成立駕校,培訓駕駛員和維修工,燃料的供給與價格,王兄就是要聯絡這些名流鉅商,利用他們資金和人望,與交通運輸部合作好。”

“這些東西?”王鴻圖指着桌上的文件,別有深意地笑着。

“王兄儘管拿走。”陳文強很大方地擺了擺手,笑道:“公路運輸見效快呀,政府光靠鐵路,時間太長,財政上難以支撐。”

“是啊,不當家不知財米貴,你的難處我是知道的,能打拼到這地步,已經非常不易了。”王鴻圖似有同感地說道。

“對了,我差點忘了件事情。”王鴻圖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似乎非常喜歡那個,那個九十五,還是五十九號展品來着,肖總長去確認一下。”

“幹什麼,要行賄呀?”陳文強呵呵一笑,搖着頭說道:“要是以前,她喜歡的東西,我也是買得起。只是現在,處在這個位置,行事就要謹慎小心一些,以免招人物議。王兄,你就不用管這事了,咱倆的交情,用不着弄這些虛套。”

王鴻圖遲疑着想了一會兒,無奈地說道:“也好,官身不自由,我就不讓你爲難了。這次來北京,只帶了一些雲南的土特產,明天給你送來,別嫌寒酸啊!”

“禮輕情義重,多謝王兄了。”陳文強起身笑道:“王兄且先安歇,明日我讓人陪你逛逛這中南海,只是我——”

“你是大忙人,再說,我可不敢讓當朝宰輔作陪。”王鴻圖笑着說道。

……

陳文強回到住處,卻發現阿萱和幾個朋友正在饒有興致地看着展覽品的說明書,似乎還在進行着討論。

見陳文強回來了,女眷們隨便說了幾句話,便知趣地走了。

坐在阿萱身旁,陳文強環住妻子的腰,笑道:“你們談話的聲音以後要小一些了,那個什麼九十五號,還是五十九號來着,有人要買下來送你當禮物呢!”

阿萱詫異地快速翻着說明書,指着一對鐲子說道:“是九十五號,我確實很喜歡呀!”

“喜歡就買下來,嗯,這鐲子配你的膚色,確實很漂亮。”陳文強掏出一張匯票放到阿萱手中,笑道:“不過拍賣會那天,還是找個陌生人去吧,你太引人注目,恐怕少有人敢跟你競價,倒顯得咱們好象以勢壓人。”

“恐怕我戴出去,也會給你惹麻煩。”阿萱微微皺眉,說道:“昨天報紙上指桑罵槐,似乎就是針對你的。”

“哼,不怕這幫人。”陳文強突然向上伸手,環抱着阿萱的胸脯,冷笑道:“想找毛病,咱們就是聖人,他們也不會放過。”

阿萱伸手掐陳文強的胳膊,陳文強恍若未覺,捂得更加緊,鼻子裡的熱氣噴在阿萱的耳朵後面,又伸出舌頭去輕輕舔吸。

阿萱微微閉上眼睛,輕輕向後仰頭,依偎在陳文強的懷裡,微張的嘴脣立刻被陳文強輕輕地吻住。

陳文強享受着縮在他的懷中,象一頭小綿羊一樣的柔軟乖順,輕輕嗅着空氣中散發出來的那股香馨。只有這時,他才感到輕鬆了,心裡也踏實了,一切外界的煩惱都消散得無影無蹤。

美人在懷,頭上有官,腰中有錢,夫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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