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奧再次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當然了,具體操作起來要複雜一些,但是思路就是這麼簡單。不過,現在還不能算完全成功,只能說讓他初步的左右爲難了。”
“真的了不起。”埃辛必須要表示自己的敬佩之情。“那麼現在只剩下艾修魯法特了。公爵大人有什麼想法嗎?”。
“那位情況不同。”克里奧回答道。“他很有錢。再說也沒足夠的時間了。”
“鄉紳貴族而已。”埃辛不屑一顧的回答道。
“那你就小看他了。”克里奧回答道。“你聽說過雪莉小姐的事情嗎?”。
“啊,聽過,不過我不認識她本人。”埃辛攤了攤手。“聽說她到西部佈置……一個什麼什麼的計劃,最後搞砸了。不僅把公爵大人的本錢全部賠了進去,甚至還從什麼商會那裡借了一大筆款子都沒辦法償還了,最後整個事件無法收場……好像公爵大人最後對她棄而不顧,從此再也沒有提及過她。真可惜,之前我還聽說她是個很不錯的聰明人呢。”
“沒錯,那個讓雪莉吃了大虧的人,就是這個艾修魯法特。”
“啊,真的假的?”
“我從拜倫公爵自己嘴裡聽到的,你說是真的假的?”
“他很有錢?”
“至少不能拿普通鄉紳貴族的檔次來衡量,”克里奧說道。“他可是在一場商戰中打敗雪莉的。那麼說明,這個傢伙的財富……怎麼着都算得上一個有錢人。他是個富翁。”
“難怪那傢伙對於那棟貴族區的房子睬也不睬。”埃辛輕聲的自言自語。
“嗯,對了,你沒對艾修魯法特採取新的行動?”
“嗯,公爵大人說的。他認爲眼下不適合打草驚蛇。”埃辛回答道。
克里奧突然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埃辛,你自我感覺……和巴薩多尼比,怎麼樣?當然我是指格鬥的技藝。如果你們兩個來一次對決……”
“啊,這個……說實話我們之間沒有較量過呢。”埃辛想了想,說道。“看具體情況吧。”
“那麼,你和艾修魯法特……”
“嗯,實際上……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埃辛回答道。“還記得巴薩多尼和艾修魯法特的決鬥嗎?”。
“當然記得,那個邪神信徒!”克里奧回答道。說句實話,提及巴薩多尼這個人讓他還是有點不舒服。事後巴薩多尼被證明是邪神恐虐的信徒,克里奧可是一點都沒驚訝。
“有沒有察覺……在他們最後一次交手的時候……事實上就在雙方接觸的最後瞬間,巴薩多尼似乎遲疑了一下?就是因爲他的遲疑,使得他被艾修魯法特一劍穿胸,而他自己刺出來的那一劍卻落了一個空。”
“啊,這個……嗯,畢竟我不是劍客,對這些細節倒也沒有注意到太多。但是我覺得艾修魯法特在實力上要強上不少。”
“實力再強,”埃辛說道。“面對巴薩多尼那種瘋狗同歸於盡性質的最後一擊……說句實話,以我對於劍術的理解,那種情況下,再高明的劍手也擋不住同歸於盡的拼命……最後巴薩多尼之所以會失手,完全是因爲他不知爲什麼突然分了一下神。”
“爲什麼會分神?”克里奧奇怪的問道。“這可是生死對決啊,這個緊要關頭居然還會分神?”
“是啊,確實不可思議。說句實話,站在我的角度來看,除非他看到了邊上有人拿着其他危險的武器,比方說十字弓或者火槍指着他,否則他不可能分神的。但是附近並沒有那樣的特殊情況——我們可是親眼目睹一切的。”
“你不是說巴薩多尼那個傢伙是一隻瘋狗?他腦子不正常……”
“他是隻瘋狗,不是一隻蠢狗。”埃辛回答道。“而且在戰鬥方面,他可是專家級的,絕對不可能犯下這麼愚蠢的錯誤。”
“啊,那你怎麼解釋?”
“我解釋不了啊。難道就真的是單純的運氣什麼的?我寧可不相信這個。總之如果讓我和艾修魯法特決鬥……嗯,只要還有其他的選擇,我是絕對不會和他對決的。”
“對了,埃辛,你上一次說的那種巴薩多尼的什麼‘敏銳的直覺’,鍛煉出這種能力的人多嗎?巴薩多尼之前好像是角鬥場的常勝冠軍。”
“這個……可以這麼說吧,只要有資格被稱爲‘高手’的戰士,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這種能力的啦。不過達到這種程度的人,正常情況下也多多少少會有一點自傲吧,不會在角鬥場這種地方長期的呆下去。在那裡打倒那些爲了幾個錢而出來賣命的普通人,既沒有什麼成就感,也談不上什麼前途。”埃辛笑了一下。“再說了,這種能力雖然很管用,倒也不是萬能的。別看巴薩多尼能打落飛刀,但是他肯定打落不掉子彈和弓箭。”
“這樣啊,也對。”克里奧重新端起自己的就被,小酌了一口。“不過我對於這種事情並不很懂,能不能有一個簡單的換算關係,比方說,你覺得這個艾修魯法特能頂幾個普通士兵?十個夠嗎?”。
“這個,要看具體情況的。比方說,如果穿戴盔甲的情況下,並且有着合適的地形,艾修魯法特也許能一個對付幾十個、上百個人呢。但是如果不穿盔甲的情況下……那麼大概只有五六個了。”
“兩者差別這麼大?”
“披甲格鬥和不披甲的格鬥完全是兩回事。”埃辛回答。“簡單的說,在披甲,特別是重型盔甲的情況下,一個人可以全神貫注的對付眼前的一個敵人,而忽視其他人的攻擊,因爲他的盔甲能夠保護他,不是足夠有力的打擊是無法擊穿盔甲造成傷害的。但是不披甲的情況下……你知道,皮肉在刀刃面前非常脆弱,並不特別用力的一刺,就能夠產生致命的效果。”
“以多打少進行圍攻的話,最好是不要穿戴盔甲。相反,以少打多,穿盔甲就會很有利,是這個意思吧?”
“沒錯,就是這麼簡單。當然,盔甲只是一個方面,還有其他的各種因素,特別是地形條件的約束。”埃辛回答道。“所以要說簡單的換算,其實是很不負責的。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纔是合理的答案。不客氣的說,以一敵百這種事情,只要有合適的地形配合,那也不算太困難。城頭上的十個弓箭手,殺死幾百號攻城的敵人可謂很正常。”
……
艾修魯法特從井裡鑽出來,跳到了一邊。前面說過,這條路平時行人稀少,此時正值午餐時間,整條路上都看不到人影。
“今天要去哪裡?”艾修魯法特把小丫頭從井裡拉出來,問道。其實要說鷹隼城的各大街區中,真正有看點的地方並不多。商貿區已經去過了,貴族區太過於危險不能去(因爲很可能碰上認識小丫頭的人),剩下也只有幾個居民區了。特別要說明的是,這座城市並沒有嚴格意義上的貧民區,因爲真正的窮人都住在城郊的。
“我想去上一次……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地方。”小丫頭想了想,說道。
“爲什麼去哪裡?”艾修魯法特心頭情不自禁的咯噔了一下。
“因爲我覺得那地方很繁華。”小丫頭回答。“和其他地方比起來,還比較乾淨,特別是有一種……有序的感覺。”
“那裡是男人找樂子的地方。”艾修魯法特輕聲的說道。他擡頭看看太陽的位置。其實在這個時間段帶小丫頭去轉一圈倒也無所謂。
他們沿着路向前,繞過一個拐彎。前面是一個丁字路口,前方街道上的行人明顯多了起來。在街道邊上,有一個看上去像是流浪漢或者是乞丐的男人坐在那裡,身披一條殘破的披風,頭上戴着一頂很大的舊式禮帽,禮帽上還有一個大缺口。
艾修魯法特和小丫頭都沒有對這個流浪漢給予過多的關注——所以他們完全沒有察覺到那個流浪漢的眼睛透過禮帽的缺口,死死的盯着小丫頭。
……
“什麼,又發現了目標?”夜鷹從牀上一躍而起,並且用最快的速度開始穿戴衣服。他的心情是如此的興奮,甚至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個報信的部下盯着牀上那個一絲不掛的女人身體在那裡吞口水。通常情況下,如此冒失的闖進來通報情報的人會永久性的失去身體的某一部分,但是這一次夜鷹實在沒有閒工夫來關心這種小事。
“什麼事情這麼急呀……”女人慵懶的把杯子拉過來,遮掩住身體的關鍵部分。“不能多陪我一會麼?”她的聲音簡直可以滴出水來。
“改變我人生命運的大事。”夜鷹匆匆回答。“我的機會來了!果然我是個幸運的男人。”
“啊,有這麼誇張嗎?”。
夜鷹沒有回答,因爲他已經衝出了門,徑直來到客廳這邊。客廳里正中間站着一位他甚至叫不出名字的部下,不過這無關緊要。“他們往哪裡去了?”他問這個不知道名字的人。
“朝花街區去了。”那位部下回答道。“我們找了幾個機靈的小孩跟着他們。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花街區……對了,我記得……昨天晚上,小拜倫在花街區過的夜,有消息說他離開那裡了嗎?”。
“沒有。”客廳裡的另外一個部下說道。“他已經在那裡好幾天了。”
“太好了!”夜鷹簡直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悅,他真的太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