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鄴城,巽州西界上的一座小城,距離益州不過百來裡的距離。傳說,神魔年代這裡是直通地獄的地方,恰巧一顆天外隕石落到此處,堵住了地獄出口。而株鄴,正是那天外隕石上所刻有的字。
株鄴城人口十來萬,十年前比隱風城還繁華,但現在明顯不再是一個方向。城主王哲懷,紅黑會的高層人員,而紅黑會的會長李備,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宗師級別高手。
一如既往的一天,株鄴城東一輛馬車緩緩駛進。連續一天一夜趕路,司權終於到達,雖然是辦正事,但衆女對他的監督絕不放鬆。上官清寒在肯定萬無一失,但她要坐鎮赤水宗,司徒影也肯定能完成任務,但她正忙着整合所有地盤的統一管理,最終天雪成了最好人選,同時,她也是情報交流最重要的人之一。
傍晚十分,司權兩人住進天涯客棧。走之前他好好安慰過諸女,尤其是愈發有妖精潛質的柳夢,還掩耳盜鈴地跟荷雨客棧獨處,然而一路上天雪也沒少被欺負。光天化日之下,朗朗馬車之中,天雪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刪刪刪!!)
“好了,我抱你吧!”
下車的時候,天雪還覺得渾身酥軟。司權暗自好笑,不顧女人反對已經橫抱懷中。一路走來,不少人指指點點,於是天雪將腦袋埋進對方胸膛,希望沒人看到自己。
“真不知道你是什麼做的,那方面居然這麼強。”
回到房間,天雪害怕地躲進被窩,想來今晚上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對方得逞。
“第一次的時候還覺得你是位高手,沒想到被我甩開這麼遠。”
“呸,不說話了,晚上還有事,我要休息。”
司權笑笑也躺到一邊,覺得不自在又將女人抱到懷中,突然想起來,應該是在玄機秘境的時候喝下太多上古長蛇的血液的緣故,那方面變得超凡脫俗。
“抱就抱,警告你不許動手動腳的。”
“當然,晚上還有正事嘛!”
要是上官清寒在此絕對發飆,司權所謂的正事,竟然是逛青樓,好在有天雪跟着,她還是很放心的。
所謂明君賢將,所以動而勝
人,成功出於衆者,先知也。先知者,必取於人。司權既然決定佔去株鄴城,第一時間便是收集情報,也是準備了五六天才動身的。
也是從小生存環境的緣故,司權很少認識到自己已經是武林中少有的頂尖高手。在他看來,就像水中死的絕大部分都是會水漢一樣,練武之人絕大部分死於武鬥。於是乎,逃命跟陰謀詭計是他最喜歡的,這種天賦他如同血脈一般與身俱備,同齡人中自今未見敵手。
無論什麼年代什麼地方,貪圖享樂是人本能的天性,天下大亂不假,但只要有一絲停下來的機會,紙醉金迷隨處可見。株鄴城南,金柳湖畔,這裡是醉生夢死之人尋歡作樂的地方。其中最盛名的,當屬煙花柳巷。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芳樓連連迷清眼,彩照通通黯月輝。車水馬龍人影密,庭歌彌散志氣頹。今夜盛事更加,最大紅樓之一的瀟湘館,新晉花魁要出閣。
司權帶了男扮女裝的天雪很早到了瀟湘館,然而早已座無虛席,不過他兩位置早安排好,是舞臺上方的包廂,客人的對面。很顯然,他們目標不是花魁。
“看前排,白藍衣服的那個,紅黑會的二少爺李源鴻,平日裡就喜歡流連煙花之地,才幹武功都一般。”
瀟湘館裡歡聲笑語充斥瀰漫,不堪入耳之音隨處可聞,雜亂而放暢。司權兩人置若罔聞,不是司權轉性,而是世間再難遇上讓他動心的,何況他身邊還有娘子監督。
“我知道,他左邊第四位是南宮家族的南宮布奇。”
司權接話過來,他口中的南宮家族,即是準備趁亂崛起,意圖染指株鄴城的一個二流家族,最近跟紅黑會局勢很緊張。
“快看,花魁出來了。”
司權兩人談論着,場下忽然爆發出驚喜聲,場面有些騷亂,但很快各回各位,場上的表演已經開始。
這花魁紅裝上場,絲絲縷縷半遮半掩,實際露的不過蠻腰水指,連面容都蒙了半張紅巾,然而她婀娜娉娉,體姿風騷,一舉一動引入遐想,眉眼流波,雙眸春動,一顰一笑勾魂奪魄。
“奴家凌青,謝過各位公子捧場。”
這凌青,實際是卿靈假扮,不過是名字倒過
來而已。司權也是不久前才得知她是暗堂的一員,聽說可以名正言順的勾引大陸各種青年才俊,她毫不猶豫地就答應入夥,如今似乎在暗堂中的地位也不低。
早已等不及的貴公子們迫不及待要看卿靈表演,心裡大呼不虛此行。如此美妙的人兒竟然淪落風塵,發誓一定要拯救她。悅耳的吹拉彈唱,在天雪看了都是賣弄風騷,而滿堂公子如癡如醉。
“哼,小心你口水出來了。”
看了臺上盡態極妍的卿靈,天雪不滿地地警告道。
“真會亂說,沒看我是閉上眼睛的?”
司權沒好氣地捏了女人小手,家裡哪位不是絕世之姿,傾世之容?卿靈這種楊花早對他沒有任何吸引力,而她演奏的琵琶卻值得一聽。一曲落下,不少人依然癡迷的看着卿靈身軀,也有裝懂之人嘆息惆悵。
“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志。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衆人側目,是哪個詩人在有感而發?
“這人是誰?好高的才學。”
衆人議論紛紛的,司權饒有興致看着。
“就是人太蠢,誰不知道這是李源鴻跟南宮布奇兩人的較量,不但自己找死,還可能連累家人。”
“都是小孩子之間的打打鬧鬧,大人不會在意的。”
司權眼中充滿笑意,而騷動的場面又安靜下來。卿靈下一個節目開始,這次居然是舞劍,翩然之態,英氣頓生,將男人的征服**燒到最旺。
“昔有佳人凌青者,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爲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羣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絳脣珠袖兩寂寞,晚有弟子傳芬芳。臨潁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揚揚。”
“這是你師弟?不得不說,他倒是裝的有模有樣的。”
“管這麼多幹嘛,看戲好了。”
果不其然,司權話音剛落,一衆公子同仇敵愾地看向江流浪。
“公子謬讚了,奴家接下來有一對子,誰能對出來,請到奴家閨房深入討論一番。”
卿靈一句話場下頓時炸開了鍋,不約而同地圍住江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