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洛隨伍劍一同來到李梅燒烤,這才發現自己曾經來過此處——就是之前,牛肉麪八元一碗的麪攤,到了晚上,就原地改成了燒烤。
“三十串牛肉,三十串紅柳羊肉,三十串五花, 一百串鴨腸,四根烤羊排,兩個純肉雞排,四串雞中翅,四串烤麪筋,四串年糕條,一份烤魚, 兩份烤茄子, 再來碗雞湯, 潤潤嗓子……”二人零零總總點了大約一千塊燒烤。
一陣風捲殘雲,桌子上多了三百多根空空蕩蕩的烤串杆子,十幾個空鐵盤。
蘇洛本以爲自己食量夠大了,沒想到伍劍比他還能吃,不過大半個小時,就幹掉了二三百根烤串,其中還包括一條烤魚,忍不住問了一句:
“伍老師,您現在多重了?”
“不重,我的體重在九竅武者裡面算平均水準”,伍劍扯下一塊五花肉,含糊不清道:“也就零點四噸。”
哦。
也就零點四……噸?
蘇洛懵了,內心忍不住吐槽道:
“果然, 九竅武者人均大肥豬。”
伍劍撇撇嘴,“我老婆零點五噸呢,等你以後找了女朋友, 記得買合金牀或者石牀,尋常牀鋪,可經不起兩位武者一頓造。”
蘇洛訕訕一笑。
伍老師,這就是您要教給我的“劍道常識”嗎?
好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伍劍總算是正經了許多,無私分享了很多劍道方面的知識與技巧。
二人吃喝至深夜,正準備結賬的時候,街道上猛然傳來了一陣引擎嗡鳴之音,其聲音之烈,足以讓周邊的居民從睡夢中驚醒。
伍劍眼神微冷,沉聲道:
“應該是呂家那幾位混賬東西,城主爲了政績,許諾給各大修士家族不少特權,深夜自由飆車便是其中之一。”
蘇洛心中一凜。
階級,是任何世界都避不開的東西啊!
伍劍搖了搖頭,“別管了,眼不見爲淨,我以前上學的時候,天天看見食堂大媽舀粥的時候,指頭觸碰到粥水裡, 有點噁心, 但只要看不見, 就能樂呵呵地喝下去。”
蘇洛則趁着伍劍說話的時候,搶先結了賬,嘿嘿笑道:“這些就當補課費了。”
“隨你”,伍劍瞥了他一眼,臨分別前又提醒道:“你現在是學校的名人,千萬別被那些修士家族的人坑了,他們的手段,可比你想象得還要可怕,我先走了,再不走,你師孃又要疑神疑鬼,懷疑我是不是被修士家族的旁系妓女腐蝕了。”
“謝謝,我會注意的。”
蘇洛與伍劍分別,叫了一輛網約車,準備先回農家別院睡上一覺,然後早上前往黃金樹林學習現代道術,等到下午的時候前往先鋒校區補足現代武道與精神念力學方面的基礎,這就是他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的目標。
萬丈高樓,終究也要有一塊夯實平地,才能拔地而起。
一直苦等了二三十分鐘,網約車司機卻始終沒來,蘇洛下定決心,準備儘快賣掉蛟龍材料,買一輛高檔代步車。
卻在此時,異變陡生!
路邊的小巷子裡,猛然竄出幾道人影。
蘇洛定眼望去,前方是一位穿着鵝黃色長裙的少女,長着一副足以讓男人勾起慾望的美貌容顏,後面則是五名染着花花綠綠髮色的小混混。
麪攤老闆忙提醒道:
“同學你想英雄救美,請離我們這遠一點,小本買賣,玩不起。”
蘇洛嘴角一抽,默默後退了一步觀察情況,卻不曾想,那位美貌少女竟朝着自己這邊亡命狂奔,並大聲呼救:
“幫幫我,救救我!”
麪攤老闆-李梅,哭喪着臉道:
“得了,一頓打是跑不掉了,同學你開了幾竅啊,有能耐的話,把他們攔在外頭,以後來我們店,統統五折。”
蘇洛眼神閃動了幾下,微微一笑道:
“你放心,他們不是衝着燒烤攤來的。”
麪攤老闆不明所以,但說話間,美貌少女與身後五名花毛混混已經衝到了面前。
下一秒。
蘇洛腿部肌肉發力,如獵豹一般猛然衝向了獵物,一伸手便掐住了……
美貌少女的脖頸。
“啊?”
麪攤老闆人都傻了,完全弄不清此時的狀況。
五名花毛混混面露驚愕——這,這特麼完全不按劇本來啊?
蘇洛將美貌少女丟進混混中央,眼神平靜道:
“是哪家派你們來的?”
聞言。
呂茴將手插進衣兜,內裡的迷藥與助孕藥物,顯然是排不上用場了,面色微冷道:
“你在說什麼?我沒聽懂。”
蘇洛嘴角微微上揚,譏諷道:
“現在是法治社會,監控攝像頭多如牛毛,連外景強者都不敢輕易在街道上違法犯罪,正常的小混混,哪怕是再蠢,也知道要找一些沒攝像頭的地方做下流的事情,但你們……卻偏偏衝着我來,恐怕沒那麼簡單吧?”
此乃謊言。
若不是伍劍臨走前的暗示,蘇洛不一定能迅速反應過來。
很多人嘴上自詡理智,面對少女遭遇混混糾纏這檔事,要麼,怯懦後退,不敢出手,要麼,腦子一熱就上了。
情緒是能摧毀一切理智的衝鋒槍!
能第一時間意識到這是陷阱的人,恐怕少之又少。
一旁的高樓頂部,伍劍俯身凝視下方情況,暗暗點了點頭,讚歎道:
“還不錯,判斷能力很強。”
事實上。
他的提醒,也不過是臨時起意,憑着九竅修爲,隱約在引擎轟鳴之音中,聽到了呂夏與他的弟弟呂胡提起了“蘇洛”二字,再聯想起修士家族的手段,便長了一個心眼,提醒了一句:
“……再不走,你師孃又要疑神疑鬼,懷疑我是不是被修士家族的旁系妓女腐蝕了。”
此後的一二十分鐘。
他也像蜘蛛俠一般,蟄伏於高樓,暗中守護蘇洛的安危。
畢竟。
天才提前夭折,是一件足以讓人嗟嘆惋惜的悲劇——而他伍劍,最特麼討厭的就是悲劇!
呂茴嘆了口氣,眼神柔弱道:
“蘇同學,哪有什麼家族啊,我叫呂茴,只是一個仰慕你很久的笨蛋罷了,一直不知道該如何靠近你,只好出此下策,身後幾人,也都是我的朋友,是出於好心,才幫我演了這一齣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