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車上直接被震飛的科林,內臟被嚴重震傷,順着嘴角向外淌血,他的一隻手臂也嚴重摔傷,現在已經無法自主活動了,可他看到了那塊巨石附近有個人正在射殺那些在火海中掙扎着的自己手下士兵的時候,即便對方此舉可以讓自己那些正被火焚的手下士兵儘快擺脫痛苦,但科林那也不願意,緩醒過來的科林爬到距自己身邊不遠的那支突擊步槍近前,單手託槍勉力支撐,對着岩石後面的那幾個人就扣動了扳機。【..】
身受重傷的科林打出的子彈已經沒有什麼準星了,飛趕過來的翟明義又將科林給蹬翻在地,勉強掙扎着重又起身的科林舉槍尋找着對手,但還沒等他瞄準目標,手中的突擊步槍就被翟明義劈手給奪了過去,狠擲到一邊的山壁上,而後翟明義俯身,一把就將半跪在地上的科林拽了起來,拖到亦非近前,葛健這時候也把摔倒在另一邊的那名駕車士兵也給帶了過來,離此不遠,還有那兩名之前被丟在這裡的運油兵,此時的這兩名運油兵被嚇得早已成了一灘爛泥,剛剛發生在峽谷裡的這一幕,成了這兩人後半生的噩夢。
“把那兩個都帶過來,葛健,趕緊聯繫樂子,給他們指引下落點,通知大磊、萬凱迅速進入,接應撤離,快。”
吩咐完畢,亦非來到了科林近前。
作爲射殺秦漢兇手之一的科林,科林的照片與沙托夫、洛迪的照片一同張掛在‘雪狼’小隊的那個臨時指揮所裡,他的模樣‘雪狼’隊員盡人皆知,同時作爲營地裡的指揮官,科林的裝束更是有別於普通士兵,多次暗察此地的樂子早已告知亦非等人,通常都是科林帶着巡邏隊按時在營區四周巡視,因此在看到科林第一眼的時候,這幾個人幾乎都同時斷定,面前這個傷重之人就是殺害秦漢的兇手之一。
“如果我沒認錯,你就是科林吧?”
亦非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將科林脖頸間掛着的名牌揪了下來。
“呸!你們只是些會耍陰暗手段的懦夫,有本事你直接來呀,暗中偷襲這算什麼,呸。”
科林很是不服氣,拖着一條傷腿極力挺直身軀站在這幾名東方人的近前,一貫爭強鬥狠的科林這一次幾乎沒有怎麼發揮就被生擒,心中自然不甘,他對着亦非幾人惡狠狠地吼道,同時啐了身前亦非一身一臉的血沫子,旁邊的翟明義看不過,擡手就給了科林一個大耳光,這一巴掌打了科林一個趔趄,當翟明義還想動手的時候,亦非伸手給攔下了。
亦非用手扯下脖子上的圍巾,抹掉臉上、身上的污物,冷笑一聲對着科林說道:
“科林,你是不是覺得作爲一名軍人,就應該在戰場上見真章,暗下黑手、恃強凌弱都是小人所爲?那我問問你,發生在那個基地裡的事你怎麼解釋,那天晚上發生在基地裡的屠殺有你吧?那些被你們殘害致死老弱婦孺你怎麼解釋,你別往正人君子的高度來擡舉自己,你根本不配。”
亦非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張照片,這是亦非特意剪裁出來的一張照片,是他和秦漢的合影,秦漢遇難後他就一直帶在身上,藉着一旁燃燒車輛上的火光,亦非將照片舉到科林的近前,指着上面的秦漢對着科林問道:
“這個人想必你見過吧?基地裡的監控設備上記錄下來的,就是你親自對他下的黑手,你不會那麼健忘吧?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亙古不變的法則,科林,今天就是對你過往作惡進行清算的時候,你就認命吧。”
在看到秦漢的照片的那一刻起,科林心裡的一塊石頭落地了,之前他還不大相信洛迪所說的那些中方領館的安保人員一直在尋機復仇的推斷,在這一刻得到了證實,並且在這一刻科林也確認了一個事實,這些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東方面孔,絕對不僅僅是普通的安保人員,這些人是一羣冷麪殺手。
“科林,我還要告訴你一句話,你落到現在這個下場,怨不得別人,你們是敗在了狂妄自大,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是我們的老祖宗給給我們留下的決勝經典,希望你來生好好讀讀。”
亦非說完,對着翟明義一使眼色,翟明義掏出配槍,要將科林拖往一邊的山腳。
“等等!”
被拖行的科林急急地喊了一聲。
翟明義停下了腳步,歪頭問道:
“你還有啥沒交代的未盡事宜,說吧,說出來我們也沒時間去幫你辦,只是聽聽而已。”
“我希望你們能給我最後一點尊嚴,一名軍人的尊嚴。”
科林在奮力掙脫着翟明義的束縛。
“你哪這麼多的廢話,我們兄弟被你們打死的時候,你們給他尊嚴了嗎?別在這給我放屁了,快走。”
翟明義罵了一聲,抓着科林的後衣領繼續向邊上拖拽,亦非看了一眼科林,攔下了翟明義。
“好,我答應你。”
亦非說着,從身上掏出自己的配槍,推彈上膛,而後遞給了科林,翟明義、葛健幾人都用驚訝的眼神看着亦非。
“謝謝。”
科林伸手就要接槍,翟明義一把將他攔下,舉着自己手裡的微衝逼着科林的前額說道:
“你小子要是膽敢耍花招,我就把你打成篩子。”
科林看了一眼翟明義,冷笑一聲,接過亦非遞過來的配槍,步履艱難地挪到了一邊的山腳,舉起手槍對着自己的太陽穴扣動了扳機。
身後一陣騷動,萬凱幾人駕車抵達了這裡,幾乎與此同時,樂子幾人也從峭壁之上滑降了下來,山谷裡的大火給了他們很好的指引,而守在谷底的葛健也給了他們明確的下落目標,有了這些速降繩索的幫助,下行這幾百米高度的陡坡、山壁,相對來講就輕鬆、容易了許多,樂子等人幾乎是扯着速降繩奔跑下了懸崖峭壁,最先抵達地面與亦非幾人匯合的樂子看了看眼前這一番場景,扭頭看看剛剛用那個從車裡一同被甩出來的步話機向營地裡的沙托夫下完戰表的亦非,故作驚訝地咋舌稱讚道:
“行!亦非,我是服了你了,你是真能折騰,下一步去哪?我們去哪接着折騰去?”
蹲在地上的亦非從那個幾乎被摔散的步話機近前直起身來,仰頭看了看頭頂的夜空,又看了看手錶時間,這纔回應道:
“下一步?下一步我們回到來時的那條路,現在應該有很多人都在朝這裡聚集,我們要趕緊跑,不然就來不及了,大磊,報告你的位置?”
亦非說着,對着翟明義一指,翟明義明白,對着衆人高聲說道:
“互相查點一下,沒有問題趕緊上車,熄燈駕駛,出發!”
翟明義的話應剛落,坐在頭車裡的亦非、樂子幾人已經駕車向山口外疾駛而去,在谷口外的那條山間小路上,接上跟進過來在此警戒的大磊,而後沿着漆黑的山路向前駛去。
“烏基奇,我們要回到這個位置,從這條山路可以繞過去嗎?”
上車之後沒多久,亦非就藉着手電光的光亮指着地圖問道。
“沒問題,我們現在已經進入到丘陵地帶,這裡的交通相比我們之前走過的那片大山要方便許多,許多通道都可以互相聯繫在一起,只是越往前走越容易暴露,因爲前面幾乎沒有什麼高大植物了,許多地方都是礦山和菸草種植地,你剛纔給我指點的要去的位置,我們沿着這條路再向前走上一段距離,就可以拐到通往那裡的另一條小路上去了,那條小路可能是這片叢林地帶的最外圍的一段了,出了那片山林,就又回到我們剛纔經過的那條國防公路了,這一段路並不太遠路也相對好走了許多,我想天亮之前我們應該可以趕到預定位置。”
很快,車隊在烏基奇的引領之下,很快就又拐進了一片密林之中的小路上去。
“這條路平時過往的平民百姓多嗎?還是隻有你們知道這條路?”
剛進林區,亦非再次向烏基奇詢問道,烏基奇點頭答道:
“和平時期這裡會有人走,但打起仗來就沒人敢走這些偏僻的林間小路了,因爲這裡面不時的有一些武裝人員在裡面活動,因此普通百姓幾乎不再走這條小道了。”
“那就好,停車,高健、大鵬、小兵,你們幾個拖後,將咱們帶出來的那些阻兵地雷在這裡間隔佈置,我想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跟上來,在這裡炸他們幾下他們就不大敢玩命猛追了,我們後面的路就可以輕鬆一點。”
“明白,你們先往前溜達吧,我們一會兒就會跟上去。”
高健答應一聲,幾個人分頭忙碌,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就佈雷完畢,這可比剛纔在半山坡上狂奔的時候要輕鬆多了。
在第一次和沙托夫、比斯利通報情況的時候,洛迪獲知那支中方的護送小隊趕到了自己的大本營並對那裡發起了偷襲,洛迪得知這一變故後並沒有太過張皇,相反他到長出了一口氣,這支護送隊誘使米軍戰機轟炸那個小村之後,就逃進了山裡就再也不見了蹤影,儘管洛迪派出的偵察人員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但也不大敢確定那些在叢林間發現的行進蹤跡就是這支小隊的真實去向,幾番交手過後,洛迪開始對這支神秘小隊那略帶詭異的行動方式有所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