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非躲了這一拳。
並不是他自己躲開了,而是樑青的這一拳狠狠地砸在了亦非面部旁邊的場地上。
這一刻,訓練場上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靜靜地呆立着,安靜的彷彿都聽得見彼此的心跳。
樑青看着身下的亦非,臉上重新泛起迷人的笑容,她就就這樣癡癡地看着她。
“你發什麼神經?瘋了嗎?”
亦非怒吼的氣息直衝樑青面門。
樑青莞爾一笑,翻身起來,同時伸手抓住亦非的手臂,把他也拉了起來。
亦非氣惱的一甩手:“瘋子,你真是個瘋婆子!”
樑青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反而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亦非的臉頰,溫婉說道:
“你應該高興纔對,這是本姑娘對你的厚愛,你該感到榮幸。”
說罷轉身看了看拖着手臂站在一旁的秦漢。
“大個子,今天見識到你家小姐的厲害了吧?看你下次還敢嘴不老實,沒事,你的手臂就是脫臼了。”
說罷,樑青走上前來,一隻手拉住秦漢的手,另一隻手扳住秦漢的肩膀,用力一推,秦漢頓覺輕鬆很多,手臂恢復如初。
樑青又瞟了一眼周圍的這些看客,彈了彈身上的塵土,又乜了一眼亦非、秦漢,輕哼了一聲,之後扭動腰肢,竟自轉身走出訓練場地。
剛纔在這裡觀戰的衆人,早已經被她那精彩絕倫的打鬥驚呆了,此時面對漸行漸遠的樑青背影,大家更是驚訝的瞠目結舌,在大家固有的印象裡,樑青一直是潔身自律的典範,今天目睹她的這番動作,這番故意流露出的誘人話語、迷人的步態,真是叫大家大跌眼鏡。
樂子望着樑青的背影,嘬了一下牙:“嘖嘖,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真是風情萬種,引人入勝呀。”
亦非、秦漢兩人不約而同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對着樑青的背影齊聲罵道:“這個瘋婆子!今天吃錯藥了。”
遠遠的,站在平臺上一直紋絲不動觀看着這裡的一切的薛明長出了一口氣,緊閉的嘴角露出微笑,他心裡知道,樑青自己又跨過了一道心坎。
夕陽映照在基地周邊的山巒之上,各色山花野果在這深秋的落日餘暉中更顯一份優雅甜美。
遠離基地的鷹嘴峰上,亦非獨自一人斜靠在岩石上,嘴裡叼着一根小草,靜靜地望着遠處的美景,任思緒自由飄蕩。
身後的動靜將他從幻境中拉回到了現實,僅憑聲音及喘息之聲他就知道是誰來了,但他依舊一動不動,依舊靜靜地看着遙遠的天際。
一雙手臂從後面輕輕地把他攬住,將他緊緊抱住。
亦非依舊沒動,手臂攏着亦非,越來越緊,亦非明顯感覺到了發育良好的乳&房硬硬地頂着自己的後背。
身後的人開始抽泣,亦非身子微微一震,掰開纏繞着自己的雙手,轉過身來看着眼前的樑青。
樑青上身只穿一件短袖t恤,下身一條迷彩長褲,看着眼前從小在一起長大、不時吵架拌嘴,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亦非,樑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撲倒亦非的懷裡,縱情地痛哭起來,一邊哭一邊用力地捶打着亦非。
亦非木雕泥塑般的端坐着,任由樑青在自己的身上發作着。
許久,樑青停止了哭泣,依舊含着淚水的眼睛緊盯着亦非。
“你們是不是也學了那些課程了?”
看到亦非點頭,樑青彷彿自言自語,喃喃地說道:“我們爲什麼要學這些?”
亦非凝視着遠方,許久沒有說話,這個問題他也曾問過自己無數次。
彷彿是回答,也彷彿是給自己一個理由:“多瞭解一些也好,起碼多了一條接近敵人的途徑。”
但這種說辭亦非自己都覺得接受不了。
“真的有這種情況出現,你會假戲真做嗎?”
樑青的聲音輕柔的幾乎聽不見,彷彿是從遙遠的地方飄過來一樣。
亦非沒有說話,從石臺上站了起來,依舊盯着目不能及的、虛無飄渺的遠方。
過了很久,亦非輕聲說道:“我不知道。”
亦非轉過身,看着佇立在自己面前的樑青。
“我不知道,我們都無法預見我們的未來究竟會怎樣,就像秋澤,根本無法預料到,回家幾天,就會發生這麼大的變故。”
亦非話未說完,樑青一下子就撲到了他的懷裡,還沒等亦非弄明白,樑青的雙脣就緊緊地吻在了他的脣上。
亦非本能地向後躲閃,想把懷裡的樑青推出去,但樑青雙臂緊緊地箍着他的脖頸使他動彈不得,亦非稍微遲愣一下,然後雙手有力地攔住了樑青的腰,兩個人的舌頭攪在了一起,盡情地親吻着。
青春的衝動讓他們褪去了本有的那份羞澀,亦非猛地抱起樑青,把她放在石臺上,樑青則毫不反抗,閉着眼睛等着即將發生的一切,兩個人在手忙腳亂中,嘗試了人生的第一次。
落日的餘暉漸漸隱去,周圍的一切慢慢暗了下來。
亦非和樑青緊緊依偎着,看着最後一點陽光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亦非摩挲着樑青赤裸的肩膀,兩個人就這麼安靜地坐着。
“你給我聽好了,以後在外面你要是不老實,小心回來我騸了你。”樑青話語輕柔,口氣寒冷。
亦非一笑:“你捨得嗎?”
“有膽子你就試試!”
“其實你多想了,軍隊費了這麼大力氣培養了我們這麼多年,肯定會把我們放在最爲艱險的第一線,哪會有那麼多燈紅酒綠的等着我們去瀟灑,我想了好多天了,這應該僅是需要我們瞭解的一個方面,僅僅是一種技能而已。”
亦非像是在寬慰樑青,也好像是在說服自己。
“我也知道這些,但心裡就是轉不過來,另外,真的出現這種情況,那時我們到底會怎麼做?真的會違揹我們固有的道德底線嗎?我不敢去想這些。”
亦非半天沒有回答,良久他才說道:“不管什麼時候,什麼情況,我們都要認準一條,那就是國家和人民的利益高於一切,我們註定要爲國家的利益、羣衆的安全傾盡我們的全力,緊要關頭,決不能有半點猶豫。”
樑青沒有說話,緊偎着亦非,她的手輕柔地撫摸着亦非寬厚的胸膛。
亦非再次捧起樑青的臉頰,忘情地親吻着。
月亮悄悄地爬上了遠處的山頂,無聲地注視着山崖上的兩個年輕人。
兩個人彼此緊緊地纏繞着,感受着人間的這份歡愉。
沒有了最初的羞澀,互相迎合着對方,盡情享受着對方帶給自己的快感與美妙,他們互相融進了對方的身體裡,融進了這純美的自然風景裡。
在亦飛一陣疾風暴雨般的衝撞下,樑青猛地拱起身體,在亦非的肩頭狠狠地咬了一口,鮮血順着亦非的肩膀留了下來,亦非彷彿全然無知,盡情肆虐着樑青那完美的酮體,極盡巔峰,亦非突然大吼一聲,引得四周回聲不斷,隨即一切歸於平靜,唯剩兩人粗重的喘息之聲。
過了許久,樑青轉過臉來,手臂支撐着自己,盯着眼前的亦非,輕撫着亦非肩頭被自己咬傷的地方:
“你記住今天,這是我給你留的禮物,也是我的記號,以後不論你走到哪裡,當你脫下衣服的時候,第一眼你就會看到這個印記,它會提醒你,我在時時刻刻地盯着你。”
亦非沉默着沒吱聲,半天他突然輕笑了起來,而且越發控制不住自己,索性放聲大笑。
樑青被他的笑聲弄懵了:“你笑什麼?我說的那些可笑嗎?”
她越說,亦非越是笑個不停,樑青被他弄得摸不着頭腦,一咬牙擡手掐住了亦非的咽喉。
正在狂笑不止的亦非一下子臉憋得通紅,擺手搖頭向樑青告饒。
樑青的手略一放鬆:“說,你到底在笑什麼?肯定沒好事。”
“我說,我說,你把手先拿開。”亦非劇烈的咳嗽着。
等亦非平靜下來,樑青依舊緊緊逼問:“快說,到底笑什麼?”
“你還沒忘呀?天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一會兒基地大門就上鎖了。”亦非應付着。
“你要是不說,今天你就別想回去,咱兩個一起從這裡跳下去。”樑青半嗔半怒:“快說,還想叫我費事嗎?”
“好、好,我說,不過你可別翻臉,好歹咱也是夫妻一場。”
沒等亦非說完,他的肋部就捱了樑青一拳:“哪這麼多廢話,你到底說不說?”
“我說,我說,我剛纔是在想,這些日子學的這些東西也不見得就沒有用,這不我們現在就實踐了一下嗎?效果還不錯,以後……。”
沒等他說完,樑青一膝蓋就把亦非頂下了半米高的石臺,下面的亂石咯的亦非讓他發出一聲慘叫。
“活該!讓你滿嘴胡說八道。”
月光下看不清樑青那已羞的通紅的臉頰,她抓起亦非的衣服,對着亦非那痛苦的臉砸去。
短暫的激情過後,兩人漸漸地陷入到了沉默之中,其實,從內心來講,他們兩人誰都說不清,今天自己的這番舉動對兩人的未來到底意味着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