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軍法處置

血藍傳奇 卷二 亢龍有悔 17.軍法處置 男男 書連

貌溫快步追上了林鋒和楚錚,親自送他們回到了基地賓館的VIP套房。看着林鋒陰沉的臉色,貌溫和楚錚,都不敢出聲。

“重傷的那個人怎麼樣了?”林鋒點了一支菸,坐在沙發上。

“還在昏迷。”貌溫小心的說道。這一刻,他竟然開始爲龍飛擔憂起來。這連他自己都覺得意外。

“咣噹”一聲,林鋒狠狠一腳將身前的茶几踹翻。巨大的響聲把貌溫楚錚和屋裡的勤務兵都嚇了一跳。

“鋒哥,您消消氣。這個被打傷的學員的確是欠收拾。據訓練教官彙報,他仗着自己後臺硬,一直氣焰囂張,作威作福,同隊的學員們都很怕他,逆來順受。估計他又欺負誰了,龍飛看不下去,這才……”貌溫話還沒說完,就被林鋒的一聲吼給制止了。

“再欠收拾也輪不到他來收拾!?他眼裡還有沒有紀律有沒有王法了?就他這副德性我怎麼放心把堂給他?”林鋒氣憤的罵道。

“鋒哥,少爺他還年輕,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難免控制不了分寸。您先消消氣,彆氣壞了身體。”楚錚連忙勸道。

林鋒深呼吸了一下,問道:“那個受傷的什麼來路?”

“他叫王猛,是金華堂主老K的人。曾經幫金華堂一個主管頂過罪,坐了幾年牢。這不一出來,就給送這兒來了。”貌溫說。

“到底因爲什麼打起來的?”林鋒接着問道。

“這個王猛平日裡囂張跋扈慣了,今天明目張膽的欺負弱小,龍飛看不下去就……”貌溫說道。

“哼,這樣的人渣也能留到今天?你就是這樣給血虎幫培訓新人的?”林鋒把矛頭指向了貌溫,貌溫沉默不語。

“我想靜一靜!”林鋒下了逐客令。

“鋒哥,這,我該怎麼處置?”貌溫有些爲難的問道。

“你是基地的頭兒你問我?”林鋒冷厲的問道。楚錚憂心忡忡的望了貌溫一眼,示意他先出去。貌溫知道林鋒現在氣頭上,也不敢冒犯,只好退了出去。

禁閉室裡,龍飛坐在牀邊,雙手焦心的撓着頭髮。汪洋則急躁的來回踱步。文睿坐着沉思,蘇杭則坐在龍飛身邊,滿臉愧疚。

“這下該怎麼辦呀?會不會不讓我們畢業啊?我們好不容易熬到今天……”汪洋問道。

“我們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任憑處置了。現在只求那個王猛命大別出事,否則,咱們更麻煩。”文睿說。

蘇杭一臉難過的說:“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們。”

“你知道就好!”汪洋沒好氣的喝道。

“汪洋。”文睿使了個眼色。

“怎麼我說錯了嗎?要不是他,我們怎麼會跟他們打起來?龍飛也不至於把王猛打殘。”汪洋激動的嚷嚷。

“行了,你少說兩句吧。”文睿看着蘇杭愧疚的不行,而龍飛一聲都不出,心裡也不是滋味。

“我靠,我爸怎麼突然來了!”龍飛終於出聲了,這一出聲,倒嚇了蘇杭一跳。

“你爸?你是說……”蘇杭面色驚訝的問道。汪洋明白龍飛並不拿蘇杭當外人,便閉上了嘴。

“完了完了,這回我死定了。”龍飛把一頭銀髮揉的亂七八糟,面色蒼白,失魂落魄。

“這是在基地,他不能把你怎麼樣的。”文睿安慰道。

“我還能在基地躲一輩子不成?”龍飛白了他一眼。

“龍飛,對不起。都怪我。如果上面怪罪下來,我替你擔。”蘇杭哭喪着臉說道。

“你擔得起嗎你?”汪洋沒好氣的說道。

龍飛轉過臉,看着蘇杭那明亮的眸子裡,透出似曾相識的光線,心突然一軟,忍不住擡手摸了摸蘇杭的臉。

“傻瓜,我早看那傻逼不順眼了。我掃廁所那陣子,他沒少尿一地,這是我倆私人恩怨,跟你沒關係。”龍飛溫柔的安慰蘇杭,那語氣令汪洋和文睿肉麻的不禁打了個冷顫。

蘇杭望着龍飛真誠而又慈悲的表情,被一股濃濃的感動充滿。

“我以後可以跟你嗎?”蘇杭鼓足了勇氣問道。

龍飛一怔。

“你如果不跟我們,你還有地兒去嗎?”文睿替龍飛回答了。

龍飛恍然清醒,知道自己想多了。可是,他突然發現,他一點都不排斥眼前這個男孩。他甚至暗暗期望蘇杭真的想跟了他,從了他,做他的男人。每每看到那張熟悉而又俊秀的容顏,他就有種強烈的佔有慾,想把這個漂亮而又酷似舒亞的男孩,據爲己有。想到自己齷齪的想法,龍飛就恨不得抽醒自己。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這些。

蘇杭靈動的眸子,卻一直離不開龍飛的臉。他忙前忙後的照顧着龍飛,忙着幫他處理傷口,忙着端茶遞水,忙着安慰他,忙着逗他開心。溫順而又體貼細緻的他,沒花多久時間,便博得了文睿和汪洋的好感。的確,龍飛身邊缺少這麼一個體己人。

“蘇杭,你這樣的性格,做什麼不行,幹嘛來這鬼地方?”汪洋快人快語的問道。

蘇杭見龍飛和文睿也不約而同的望着他等待答案,便嘆了口氣說道:“我爸爛賭又沾上了毒品,搞的傾家蕩產。我媽被他氣的病死了,家裡剩下我弟還在讀書。我養父爲了換多點錢,就把我賣到了一個漁場做MB。我打傷了看管的人偷偷逃了出來,又被他們抓回去。後來我反抗的時候誤殺了一個管事的,就被抓進了監獄。在監獄裡,認識了王猛。他說他認識血虎幫的人,可以帶我入幫。入了血虎幫,就沒人敢欺負我了。我記得漁場的那幫混混最忌憚血虎幫,所以出了監獄,想都沒想,便跟着來了。”

“你殺過人還坐過牢?天哪,太難以置信了。”汪洋驚詫的望着弱不禁風的蘇杭感慨道。

“可是你怎麼這麼快就被放出來了?”文睿問。

“因爲是誤傷,所以罪行不成立。我就提前出來了。”蘇杭黯然的說道。

蘇杭悲慘的遭遇,令三人充滿了同情與憐惜。這條路,他走的真是不容易。好好的一個年輕人,就這麼毀了。

“現在連王猛我都得罪了,我真的無處可去了。”蘇杭低下了頭,面容悲傷。

“你那混賬老爸,還算是人嗎?親生兒子都賣?”汪洋義憤填膺的說道。

“他們是我的養父母。”蘇杭說。

“你認識一個叫舒亞的嗎?”龍飛突然問道。

蘇杭迷茫的搖了搖頭。文睿和汪洋對視了一眼,他倆早就私下議論過蘇杭長得像舒亞,只是不敢在龍飛面前提起罷了。

“以後你就跟着我們混。我絕不會再讓你受欺負了。”龍飛信誓旦旦的說道。

蘇杭感激的點了點頭,這麼多年的漂泊動盪終於結束了,臉上流露出一種釋然和平安。

“以後我這條命就是飛哥的,上刀山,下油鍋,我在所不辭。”蘇杭認真的樣子,把龍飛逗樂了。見龍飛終於笑了,文睿和汪洋也舒了一口氣。對這個溫順乖巧,會察言觀色識時務的男孩子,又多了一分好感。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哨兵打開門,只見貌溫黑着一張臉走了進來。四個人立刻起立,立定站好。

楚錚跟在貌溫身後,輕輕的把門關上。

“錚哥?”龍飛喜出望外,不顧面前黑臉的貌溫,開口叫道。

“少爺,你還好嗎?”楚錚有禮數的問道。

“我沒事,我……”龍飛突然感覺到一道冰冷的目光射在自己臉上,頓時想起身着便裝的貌溫還在一旁,頓時立正閉上了嘴。

“行了,這裡沒外人,別講究這些軍禮了。”楚錚走上前來,上下打量着龍飛,又看了看其他幾個人,發現沒有什麼嚴重的傷口,這才放了心。

“你?你叫什麼名字?”楚錚發現了蘇杭,頓時被他酷似舒亞的容顏給驚住了。

“報告,我叫蘇杭。”蘇杭立定,大聲回答。

“哦,好。”楚錚仔細打量了一番,知道他並不是舒亞,這才鬆了口氣。

楚錚轉向龍飛,故意板起臉來說道:“龍飛啊龍飛,你怎麼又闖了這麼大的禍?你知不知道你爸專程跑過來參加你的畢業典禮,這下好了,沒把他老人家氣死。”

龍飛面色尷尬的問道:“他,很生氣嗎?”

“那還用說!這下我和你溫叔都幫不了你了!”楚錚說道。

“哼,就是被你們這些人給包庇縱容,才養成他這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習氣。活該!”貌溫在一旁沒好氣的說道。

龍飛低頭不說話了,楚錚回頭瞪了貌溫一眼,說道:“剛纔是誰一個勁爲龍飛求情來着?現在你橫個什麼勁。”

龍飛一聽這話,心裡充滿了感激的望了貌溫一眼。貌溫一瞪眼,嚇得他趕緊移開了視線。

“我爸打算怎麼處置我們?”龍飛連忙問道。

楚錚坐在牀邊,說道:“好在那個叫王猛的醒了過來,沒出什麼大事。否則啊,你小命難保!”

龍飛幾人聽到這話,頓時鬆了一口氣。“錚哥,你嚇死我了!”龍飛嬉皮笑臉的套近乎道。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肆意滋事,違抗軍令,等着軍法處置吧。”貌溫冷着臉說道。

“嘿嘿,只要不要我的命,不把我們趕出血虎幫,我任憑你們處置。”龍飛賤兮兮的說道。

“哼,能不能留在血虎幫,不是我說的算的,是你老子說了算。你就燒香拜佛,先撐過明天的軍棍再說吧!”貌溫沒好氣的說道。

“軍棍?”龍飛的臉刷的白了,他回頭看了看其他三人,連忙說道:“那什麼,王猛是被我一個人打傷的,他倆充其量只是從犯,還有他,根本沒動手。他們就免了吧?”

“哼,血虎幫在你眼裡就是個毫不講道理的糊塗衙門?誰有罪誰無罪,誰該受什麼處置,我們自會定奪,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貌溫斥道。

楚錚朝龍飛使了個眼色,龍飛這才放了心。可是想起那毛骨悚然的軍棍,他又不淡定了。

“如果我接受軍法處置,就不會被趕出血虎幫了吧?”龍飛弱弱的問道。

“那你得自己問你老子去!”貌溫道。

龍飛吐了吐舌頭,知道這尊菩薩不好伺候,又望向楚錚。

楚錚站起身來朝龍飛說道:“我們就是爲這事來的。”

“既然這一劫你逃不過了,我們就只能打苦情牌了。”楚錚說道。

“這的確是唯一可以嘗試的辦法了。”文睿附和道。

“明天你儘可能的裝慘,要多慘有多慘,你老爸一動惻隱之心,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他再生氣,也改變不了你作爲血虎幫接班人的事實。所以,給他個臺階下,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楚錚說道。

龍飛點了點頭,看到貌溫轉身走出了禁閉室。從他的背影裡,龍飛看到了濃郁的失望。楚錚又囑咐了一番,便離開了。這一夜,龍飛無眠。

蘇杭坐在他身邊,陪着他靜靜坐着。文睿和汪洋已經睡着了,月光傾灑在禁閉室的水泥地上,樹葉的影子,搖曳斑駁。

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舒亞就坐在他的身邊。安靜的,清冷的,淡淡的,安然的。想到他,龍飛的心就莫名的平靜。每每想起與舒亞的每一個接觸,都令他有種迴歸大地一般的平安與溫暖。

“你怕嗎?”蘇杭的聲音,打破了龍飛的幻想。

“你是指捱打?”龍飛問。

蘇杭點了點頭。

龍飛苦笑着說:“這個世界上有許多遠比捱打更可怕的事。”

“比如說?”蘇杭眼睛如月光般明亮。

“比如,錯過。比如,悔恨。比如,無能爲力。”龍飛黯然說道。

“龍飛,你很特別。”蘇杭眼睛望着龍飛的側臉,淡淡的說道。

“呵,再特別也不過是個混混。”龍飛笑着迴應道。

“那你也是個了不起的混混。”蘇杭笑了,笑的那麼熟悉,那麼好看,令龍飛的眼神變得深情與呆滯起來。

“喂,別這麼看我哦,我可是個gay。”蘇杭笑笑說道。龍飛一愣,迅速避開了他的目光。蘇杭的心底,升起一絲淡淡的落寞。

第二天上午,文睿汪洋和蘇杭先後被帶了出去歸了隊。剩下龍飛一個人,留在禁閉室。他趴在窗戶上,看着兩隊隊員都集合在訓練場上,兩個方隊相對而立,貌溫則站在他們中間來回走着訓話。遠遠的遮陽軍帳下,林鋒坐在椅子上,鼻樑上架着一副黑色的太陽鏡,表情無可察覺。楚錚則立在他的身後,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純白的襯衣袖子也擼了上去。

突然,哨兵打開了門,要龍飛出來。龍飛深深吸了一口氣,沉重的走了出來。兩個士兵端着長槍,逼着他往前走。一直走到訓練場上,龍飛發現,甦醒過來的王猛,也被推到了訓練場上。他的一隻手臂和一條腿,打上了厚厚的石膏,臉上多處淤青,腫的像個豬頭。

貌溫當着衆人的面,宣佈了對龍飛的處置結果。四十軍棍,比龍飛想象中要輕不少。只是道歉這個環節,令他眉頭皺了起來。不過,他關心的是,自己能不能順利畢業,成爲血虎幫的一員。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忘了規矩。暴力是最野蠻最低級的,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血虎幫不是一個野蠻暴力的流氓團伙,而是一個擁有崇高信仰的強大的組織。血虎幫裡只有強者,沒有弱者。而作爲強者最重要的條件,不是拳頭過硬,而是內心的強大。正視自己的錯誤,勇於認錯和道歉,積極改正,是成爲一個強者最基本的素質。龍飛,你覺得自己是強者嗎?”貌溫朝站在一側,被兩杆槍指着的龍飛說道。

“報告,是!”龍飛鏗鏘的回道。

“那好,讓我們看到你的行動。”貌溫揮了揮手,士兵將王猛推到了龍飛的面前。

望着那張面目可憎,帶着仇恨的臉,龍飛恨不得一拳將他打飛。可是他是理性的。他知道,現在自己該做什麼。

“哥們兒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下手狠了點。”龍飛痞裡痞氣的朝王猛說道,“待會四十軍棍,你好好觀摩,消消氣。咱們就算扯平了,怎麼樣?”說完,龍飛伸出了右手。

“哼,算我王猛倒黴。”王猛擡起沒斷的那隻手臂,象徵性的握了握龍飛的手。就這樣,道歉的環節圓滿落幕。

士兵們擺好了行刑的長凳。望着兩隊人員截然相反的表情和姿態,龍飛又望了望遠處的父親和楚錚,凜然的趴了上去。

貌溫走到龍飛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記住昨晚楚錚囑咐的話,好自爲之。”

龍飛愣了一下。只見貌溫一揮手,兩個執法的士兵,人手拿着一條一人高,胳膊粗的軍棍,一左一右站在了他的身旁。

龍飛咬了咬牙,只聽到一聲悶響,便覺得屁股上一陣鑽心地鈍痛,還沒等痛楚散去,同一個位置又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棍。

龍飛咬緊了牙,一聲都沒吭。只覺得身體像被砍成兩截一般,痛徹心扉。

幾棍下來,龍飛已經滿頭大汗。只覺得身後一陣麻木,骨頭彷彿被敲碎一般,肝腸寸斷。

王猛和一隊的人幸災樂禍的看着龍飛痛苦的表情和努力壓抑着的呻吟,心裡出了一口惡氣。

二隊的人則個個滿臉焦灼和憤慨,眼睜睜看着龍飛受這等酷刑,每個人心裡都不是滋味。

“昨天不是商量好嗎?他怎麼還在死撐?”汪洋忍不住捅了捅文睿。

“我哪知道!”文睿沒好氣的回答道。

二十幾棍下來,龍飛已經連抵禦疼痛的力氣都沒有了,汗溼的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結實而又緊翹的臀部,已經透出了血跡。蘇杭看不下去了,把臉別向一旁,眼睛裡蒙上一層霧色。

“龍飛可是最怕疼的了,他到底在幹什麼?”楚錚心裡犯嘀咕。

看到龍飛眼神越來越迷離,嘴脣已經咬破,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身後也已經血紅一片,衆人都開始發怵,連看熱鬧的王猛都開始不淡定了。

“長官,他,他會不會被打死啊。”王猛一臉懼色的問貌溫。

貌溫沒有迴應,只是一臉凝重的盯着完全沒有按照楚錚的計劃行事,努力提着一口氣死撐的龍飛。四十棍打完,他竟然一聲都沒吭。溼透的衣服緊緊的貼着他被曬成麥色的皮膚,銀白色的頭髮已經溼透,滴滴答答的滴着汗水。兩個士兵上前將他架了起來,他用盡渾身的力氣,挪到了王猛面前,擡起蒼白的臉,直直的盯着王猛,虛弱的喘息着問道:“滿意了嗎?”

王猛一怔,突然間,他發現眼前這個男孩很可怕。他不僅僅身手了得,他的冷靜從容,能屈能伸,更是證明了他內在的強大。這樣的對手,是他王猛可望而不可及的。

“如果你滿意的話,請你放過蘇杭。以後,他跟我。”龍飛的汗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掉,貌溫現在一旁,一言不發。王猛突然意識到,貌溫是在故意縱容龍飛,頓時,知道龍飛的背景不簡單,心裡有些莫名的恐慌。

他沉默了一下說道:“兄弟是條漢子,過去的恩怨,我們一筆勾銷。”

龍飛聽到這句話,擡起頭,目光穿越人羣,落在了蘇杭淚光閃爍的眼睛上。一個淺淺的微笑之後,龍飛昏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