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斷層之行
薛震與該位披髮書生大乘袁煥接下來差不多持續遁飛了兩年有餘的時間,途中還各自調息了三次之多,最後,兩人這才達到了如此一個山巒林立的羣山當中。
在這些林立之羣山裡面,千奇百怪,有碧綠蒼翠三千餘四千丈的高山,也有荒蕪得也許帶點貧瘠的千丈光禿小山,更有羣蜂瘋狂圍繞盤旋的黃玄之山脈,嶙峋外突,讓人目之頓生空曠之感。
“袁道友!這裡就是你提到的氓源山脈?”薛震神念外送,很快就揚言問道。
“不錯!”
只見披髮書生大乘袁煥掃了眼下面的的某個山間之地,再回頭微笑望着薛震,簡應了一句,重新又把目光挪到了那處山間,薛震付手而立,他很快就衝那裡的山間望了望,眉頭一皺,再然一揚,竟就這般問言道:
“袁道友,你所說的冰淵死水就在下面?”
“當然!倘若明晃晃的露在外面,那豈不是成了萬千屍骸堆積所在?”袁煥着意地解釋了起來。
的確,要是觸眼可及之地,也許該個天絕陣早就被無數人前赴後繼而往,內裡的寶物再淺,恐怕也絕難留得多時的。
想到這裡,薛震認同性地點了點頭,隨後,袁煥遁光再揚,前面引路,薛震就在後面跟隨,兩者很快就臨至那處號不起眼的山間,遁飛中的薛震眼光稍稍的暗晃,袁煥有意識地側身閃去,而薛震卻差點撞到了一塊巨大的鐵砂岩上,指尖處的地河禁陣繾綣之光晃閃間,薛震一個點指,“砰”微然的沉響響過,這才堪堪側身避開了。
“幻霧天絕陣?”薛震幾若無聲地暗暗嘀咕了那麼一句。
顯然,這裡的山勢之間,暗暗地,竟就形成了一個自然絕陣,薛震當初的神念掃去,由於沒有預料,所以也就忽略過去,幸而,這只是區區致幻的幻霧天絕陣罷了。
而對面的披髮書生大乘袁煥送眼過了,沒有說些什麼,薛震與他交流了下眼神,便把目光轉到了這塊的鐵砂岩之上,點點似有若無的玄禁之光閃爍間,正正就是一個較爲常見自然絕陣的形態。
那位披髮書生大乘袁煥沒有再看去薛震,手上的一道法訣激發之下,渾身包覆在了一道簡單的黃顏色玄霞當中,猛然間一吸氣,身體隨即頓沉而落,就在該塊鐵砂岩的側面直入到了下面陳黃之泥土當中,顯然,袁煥施展的正是土遁之術。
見狀,薛震輕輕地閃過一絲淡淡之笑意,手上猛地掐捏起某道異常陌生之法訣,隨後只見薛震身形僅僅只是晃了晃,一抹淡淡的黃霞閃過之後,薛震亦已於鐵砂岩旁邊突然地消失不見了。
這麼連片的山巒之下,兩道黃霞之影就在山巒下面一追一趕般,斜斜的向着某個目標而去,兩道黃霞之影所過之處,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後面的黃霞之影略淺,不時地以某種詭異的速度追上前面,不時又把速度故意放慢,而前面顏色稍深的黃霞卻是維持着某個的勻速,不快不慢。不知道過了多久,兩道黃霞之影突地眼界大開,忽然就出現到了一處極爲之空曠的地方。
如此的一片地方毫無半點亮光,甚至於連一些礫石上之靈光也極少閃現,不過此地十分之空曠,神念外送,一時間居然也視察不了四周的邊緣,薛震的神念回饋所知,這裡的巨大地底空間有着七八百丈之高,地下就是一片凹凸不平,奇形怪狀的嶙峋之石,也許,這裡就是一片巨大的地底斷層。
不過,這時候倘若有人能看到薛震與袁煥兩人,便能發現他們於這一刻,居然就將渾身之護體靈光全然激發而起,薛震更眉宇輕沉,暗暗地思忖道:
“冰淵死水的確不愧爲一個冰字,這種寒冷,實在不是平素之徒能抵禦得了的!”
想到此處,薛震卻已經聽到了那位披髮書生大乘袁煥的亮言,袁煥說道:
“薛道友可好?前去之程還有一段距離,如果實在耐不住的話,袁某的手中有兩張符籙可以起到禦寒之用!”
“不必了!”
無盡的黑暗當中,薛震簡應了一句,並且,他還做下了一個前行的手勢,袁煥笑了笑,便揚起自己的遁光,徑直衝某個認準之方向疾馳而去,薛震自然亦很快的催訣緊隨其後。
也不知是處於地底的縱深處,還是冰寒的原因,兩者的遁速明顯放慢不少,僅僅只有平常的三分之一不到,袁煥也許是早有準備,基本也能維持着某個淡淡的笑意,而薛震則在隨後,激發出了某道較爲之晦澀之訣,他的遁光當中閃現出某沖淡淡的赤焰,薛震面上原本稍顯凝重之色亦逐漸地趨向於緩和。
對於這種較爲偏門的法訣,薛震那個腦子裡的確記憶了不少,也許就是爲了記憶這些古怪法訣的緣故,薛震卻沒有將某些最爲基本的法訣記住,導致了前面的一系列不太相稱乃至於滑稽的表現。也許是逐漸適應的緣故,現在的薛震已經能基本應付得了修士的一些基本行爲,這亦是苦惱當中的薛震最爲之欣慰的。
在這算不上多寬闊的斷層當中,袁煥與薛震不斷駕馭遁光前行,速度不快,薛震發現這麼個地下的斷層,連綿何止萬里之地,由於當中的迂迴曲折,也許存某種難言之風險,薛震也不敢將神念放到盡頭,兩者就這樣,一直遁飛了差不多兩個時辰,才達到了一處地下的黑暗湖泊之前。
這麼一刻,只見那位披髮書生大乘袁煥手上晃閃過一道淡淡之玄光,一張白色的符籙閃現,並且驟然激發之下,袁煥手中突然間出現了那麼個尺許左右的光球,五指一緊,光球驟然爆開,並見一尾玄白之奪目白鳳閃現,直撲兩者頭頂上面。
“噗”的一道怪聲從奪目白鳳傳了出來,只見該頭白鳳身軀隨之爆炸開來,此片地方薛震袁煥兩人,連同那黑暗湖泊,頓時就被白光照耀得如同白日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