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佃嶽城
經過了將近五百年的時間,按照在渠城蒐集來的地圖一直前行,薛震也終於到達了那一個想要前往的城池,佃嶽城。
遠遠地,在薛震的神念當中,看到了佃嶽城的一面青棕色城牆,寬宏高大,氣勢不凡,還有上面飄蕩着的,能令他感到異常親切的禁制,繾綣的禁光,薛震悅喜之意涌上心頭。
“終於!與這渠城最相近的城池,佃嶽城到了!”薛震感應着這來來往往的各階修士,心底不禁有着那麼點言不由衷的激動。
回想這一路前來的行程,薛震心中亦有着小小的感慨。原本這一路而來,可謂沒有目的,沒有目標,只是爲了逃離,逃離那個算得上令他失望的渠城,奔佃嶽城而來。但是,經過了與青裙女子顏真真的相遇,邂逅,薛震有了一個短期的目標追求,那就是玲瓏幻綵鳳。
但是,經過了將近五百年的路程,薛震卻沒有發現這種玲瓏幻綵鳳的蹤跡。其實他也有着某種感覺,這玲瓏幻綵鳳可謂中看不中用的靈物,在這遠蠻之地,根本上難以存留。要麼深藏其身,要麼被修士擄去,要麼成爲其他強靈的口中食。
但是,爲了尋訪這玲瓏幻綵鳳的蹤跡,薛震也經過不少的地方,折曲,遇到過一些糾纏不休的靈獸,被迫出手不下十次,最終還擊殺了七頭仙階靈獸,部分還經過了搜魂,始終也沒有玲瓏幻綵鳳的蹤跡。讓他感覺慶幸的是,這七頭的仙階靈獸,有着五頭靈獸的精血,血髓都可以作煉體之用,他亦妥善地收藏了起來。
除了收穫到了七顆仙階嬰丹之外,薛震還讓他靈獸環內那一頭寒天金鳩成長到了大乘階段,六指血猿分魂亦有了進步,同樣達到了大乘階段。只是六指血猿分魂的實力未到,要想催動九弦月牙瑤瑟。卻是有心無力的態勢。
這期間,靈獸環內的萬塑除了繼續着那份新肉身的凝鍊之外,還向薛震要去了九燈養魂盂,萬塑自己亦開始了煉製分魂的階段。同時。薛震經過了萬塑的提醒,認識到自己似乎真與血修扯上了關係,日後的修煉,也許真可以嘗試一下血道之法。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歷練,薛震亦將那能發揮不少作用的無鋒血銀尖給凝鍊到了五千餘之數,讓他在日後的爭鬥,可以得到一個不錯的基礎。
但在最後接近到了佃嶽城的五十餘年時間,薛震再次在五個凡人的城池內,又一次看到了有凡人百姓居然激發試習梵血煉道,這是薛震感覺到莫名恐懼的地方。萬塑亦重新掌握了這種詭異的激發之術。
最終,薛震亦十分無奈,由於涉及的人數太多,每個凡人小城之內,居然就有着過千萬的人員練習梵血煉道。甚至還出現了凡人間相互爭鬥的現象,每天的死傷居然能達到幾十上百人,好勇鬥狠漸漸成了這些百姓的一個惡習,薛震只能憤然離去了。
但是,在到達佃嶽城的這個當口工夫,薛震掃去佃嶽城的城外,以及城內的小部分空間。卻是沒有任何的人員修習梵血煉道,這亦令到薛震有着那麼點訝異,原本的悅喜亦逐漸的收斂了起來。
“看來這種梵血煉道的死灰復燃,的確與一些異域的人有關,如此的組織嚴明,實在太罕見了!”薛震心中暗暗地思忖道。
懸立在了佃嶽城城門前大約百里左右之處。薛震大約站了有小半時辰之多,直到萬塑的提醒,薛震才醒轉過來,並輕輕地嘆息一聲。
“薛小子!還在爲那些不足爲道的凡人而煩心?至於嗎?”
“萬兄!其實想想他們也是十分可憐,一輩子也就匆匆幾十年。大部分時間,絕大部分人都被一些修士欺凌,壓榨,反抗無門,就這樣在水深火熱之中渡過,不可謂不令人嘆息!”
“薛小子!這是命!天意如此,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按照你這小子的邏輯,他們上輩子多半作孽過甚了吧!”
“萬兄!凡人與修士的比例何止煙塵與燈蛾之比,假如都是孽報的話,那他們之前的世道薛某實在不敢想象!”
“薛小子!萬某亦不願與你再談論這種報應的佛理,去吧,讓萬某想見識見識這佃嶽城的盛況!”
靈獸環內的萬塑最終還是先行扯開了話題,引到了佃嶽城之內,薛震隨後更是一聲嘆息,而薛震則在這個時間催身向前,但在行進的途中,薛震卻繼續有意無意地問言道:
“萬兄!薛某知道你不是那種備受約束的人,現在你的修爲,新肉身,配合起來也許尚不足金仙之階,起碼金仙之下已經無人能欺,你就不願自尋去路?”
“哈哈!薛小子你還嫌棄萬某?”
“萬兄!薛某隻是區區低階人仙!怎會有此想法!只不過薛某感覺到了好奇罷了!”
“薛小子!其實萬某也實在不願與你爲伍,只不過你這小子有着一種魅力,一種吸引仇恨的魅力,萬某可以從中獲得一些萬某意外之物,所以萬某也就選擇繼續作伴!”
說到這裡的時候,靈獸環內的萬塑卻還不忘神念掃去薛震的面容,縱然是這麼種坦誠譏笑之言,薛震亦沒有多少面色流露在外,萬塑亦繼續說道:
“而且!萬某覺得這份肉身你這小子應該能想到方法挽救,這也是萬某留下的一個重要原因!”
“萬兄果然就是爽快!但薛某還是希望萬兄記住,你我雖然訂立的是友伴契約,但目下的狀態還是我主你次,一些行事的標準,薛某希望萬兄能忍受下來。”
說到這裡,黑魔萬塑並沒有繼續說話,而薛震亦已經出現到了城牆之地,仔細地盯瞧了下掛在城牆上面,“佃嶽城”這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薛震簡然地笑了笑。
最終,薛震也在來回穿梭的人流當中,健步如飛,走入到了這個佃嶽城中。並且,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的灰白長袍之內,一道閃影倏地落下,隨後便消失在了城門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