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求問真相
這個時間,聽取了這剩餘殘魂張辛的簡單敘述過後,薛震的面上之色更爲凝緊,閉上的嘴彷彿在緊咬着什麼,張辛亦感覺到了這般。最後,薛震的眼中一道殺意霎時間撩起,射目張辛,張辛的魂息也不免的搖晃了兩次。
“張辛!你可認得那個黃眉道士?”薛震面容甚冷,這般去聲而問。
“不認得!不知爲何此人當時的面上掩藏着了他的容貌,但那兩條黃眉顯得較爲醒目而已!”張辛仔細想了想才說道。
“那他的氣息,你認得沒有?”
“不認得,小的修爲低劣,當時已經十分害怕……”
這個時間,薛震已經袖袍輕揮,揚手壓住了張辛的說話,而且那位在空中閒逛似的銀毛少年英朗也已經返回。當時的英朗,在空中把那些他需要的魂鬼氣息全納入到了自己口鼻當中。這個當口的他,顯然已經沒有氣息吸納,才返回到了薛震的身邊,目光異常的銳利,盯看着張辛,這幕讓張辛不免顫抖了起來。
“前輩!還請替我們穿月宗報下這血仇!”張辛已經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薛震的身上,有點堅定地說言而出道。
薛震沒有任何的神情外露,依舊是那種緊緻的面色,這時候旁邊的銀毛少年英朗稍微地想了想,便去聲薛震,說道:
“主人!這裡的事件會不會是那人做的?”
“十有八九,但現在的情況薛某也莫敢肯定,假如那人否認的話,這事真就不知如何繼續下去了!”薛震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主人!同樣的魂鬼氣息,同樣的道士裝扮,來源方向也一致,應該不會有錯吧!”銀毛少年英朗當即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事情是這個理,但……”
薛震的話說到這裡,那縷在微型禁止光陣之內的魂息,張辛便急聲阻斷,並叫了出來:
“前輩!無論如何,都要爲我們一宗生靈報這血仇啊!”
聽聞到這魂息張辛近乎於聲嘶力竭般的叫喊聲,薛震的心底不免一陣的抽動,他要是當時在場,他必定會出手毫不遲疑。然而,他實在不願在沒有完全證據的情況下出手,假如對方否認了,自己已無出師之名,屆時又該如何打算。現在最關鍵的就是要認定那人,但薛震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前輩!在下一向膽小怕事,而且經常被師兄弟所欺負。但是今天,就在今天,他們死了,最後只餘留在下孤身隻影,但只要前輩肯出手,要在下做什麼都願意!”
這縷魂息的說話讓人動容,甚至連銀毛少年英朗的銳利之目亦趨向緩和,薛震深深地咬了咬牙,好不容易纔嘣出這麼句話來:
“你又如何得知在下能爲你們報下這通血仇?”
“前輩!在下也並非那種只知道修煉的呆子,也知道不少外面的事情,雖然絕大部分的修士都屬於那種唯利是圖之人,但也不乏前輩這種熱心的俠者,假如前輩只是那種自私的小人,直接抹殺在下或者放任自流即可,根本不需要再詳細詢問事情的緣由!”那一縷魂息張辛這般分析而言。
聽到這裡,薛震的心頭再現怦然,隨之一絲苦笑掠過,他這個時候彷彿已經被對方看穿,也彷彿被他吃定了。但薛震卻毫不介意,深深的吸了口氣,還帶動張辛的魂息扭動了幾下,便這般問言道:
“你真願意做任何事換取薛某的一次出手?”
“願意!”張辛答得斬釘截鐵。
“即便你因此喪失了重入輪迴的機會呢?”薛震再問。
“前輩!重入輪迴又能如何,前世今生再無牽連,於你我這樣的修士又能有什麼作用?”張辛片刻的思索便去聲答道。
“薛某要做的可是搜魂!你願意?”
“做吧!前輩想要如何做,儘管施爲吧!張辛絕不後悔!”張辛說話當中有如絕情,不見絲毫的猶豫。
這個時間,薛震勉強抑制住心頭的那麼一絲激動,他的思海輕翻,不過也就是閃念之間,薛震的手中法力,精純的法力竟然全部落入到了這麼個光陣的上方。隨着法力的催動與施爲,這縷魂息張辛竟然越來越顯高大,而且那種外放的靈壓亦越來越高,甚至於旁邊的銀毛少年英朗也露出了有異的目光。
不過,時間也就過去了兩三個喘息間工夫,薛震的另外一隻手上,指掌舞動,玄霞閃爍不斷,與此同時他的神識海之內,一片的神念脫出,穿過了薛震的手掌。猛然間,那縷魂息竟然出現了一種莫名的抖動,只聞這縷魂息張辛冷然地一聲悶哼,薛震的腦際內便閃現出了一片片的零碎畫面。
這個當口的工夫,薛震已然閉上了他的雙眼,感受着,感受着這縷魂息張辛所面對的所有之事。包括了他的各種喜怒哀樂,包括他面對那支幡旗的攝魂,最終無奈做出的選擇,包括他所認識的李烽月,那位修士的生平牽連種種,包括這修士張辛一直以來,所暗暗依戀的一位師姐,最後,當然也包括了那位依稀見到的黃眉道士,此人的大致輪廓,包括他的那種不太友善之目,全都映入到了薛震的腦際。
而這個時間,那微型的禁止法陣出現了一種“嗡嗡”的響聲,最後,法陣終於在“啪”的一下崩潰聲音,化作了淡淡的碎光,落下,穿過薛震的指掌,消失無蹤了。
張辛的魂息,亦在這時候化成了淡淡之色,並且,這縷魂息逐漸飄散,薛震眼見這樣,一道從來沒有施展過的法訣,竟然已經完完全全的施展開來,他在嘗試着挽留這麼個魂息,挽救這麼個爲事而不惜之人。
然而,當薛震的手中袖袍再揚之時,淡淡的暗灰玄霞抹過,張辛的魂息已經完全的消失不見了,薛震見狀,再也壓制不住他內心的一種痛恨,一種無奈,甚至一種悲憤,**的嘯鳴了起來。
此道嘯鳴之強,直傳出了好幾百裡開外,旁邊的銀毛少年英朗亦爲之緊皺起了眉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