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的

“娘,那人會噴火,快過來看。”小傢伙跑過來原來就是看了好東西想與我分享,我心中嘆了一口氣,這小傢伙出現得太不是時候了。

“好,娘這就陪你去看,別跑那麼快。”我跑過去,快速用自己身體擋住小蟲子那小小的身子,扯起小傢伙就走。

“娘,他們是誰?”這傢伙竟然好奇地回眸觀看,我趕緊將他的脖子扭過來,平日也沒見他那麼好奇。

“歡丫頭——”我聽到冷老爺子在背後喊我,我心一慌,不敢應答,於是快腳步朝公孫宇跑去,公孫宇愣神了一會,也大踏步過來,抱起小蟲子就走。

“爹,我還要看噴火,娘,看噴火。”小蟲子發現公孫宇沒有抱他回去看雜耍,就開始急了,大聲地叫嚷道。

“前面有更好看的,爹這就帶你去。”公孫宇說完,腳步加快,我緊緊跟上,小傢伙圓溜溜的眼睛到處轉,卻沒有發現噴火的人。

“原來噴火的人回家了,下次我們再看好不好?”公孫宇哄着他說,小傢伙估計看上癮了,竟然扯着公孫宇的衣服,喊着回去看。

“小蟲子乖,娘想睡覺了,下次陪你再看好不好?”小傢伙估計看到我臉上沒笑容,怏怏不樂地點了點頭,沒有再鬧,但似乎並不是很高興,但這個時候,我們也無暇顧及孩子的情緒,趕緊抱着他上了馬車,孩子始終是孩子,一會就忘記這不開心的事情,揭開馬車的簾子,饒有趣味地看着四周的風景。

“他怎麼就那麼好運,我怎麼就那麼倒黴,就出去這一會都給他撞到。”公孫宇的眼睛要噴火一般,聲音帶着憋屈,估計他這樣有點嚇着小蟲子了,小蟲子一動不動地靠在他懷中,似乎很怕再惹他生氣,一會之後又討好地用手摸了摸公孫宇的臉龐,公孫宇陰寒的臉,竟漸漸柔和下來。

“快點——”公孫宇對車伕說,車伕聽到公孫宇催得急,揮起馬鞭,馬嘶叫了幾聲,揚起四蹄,快速地向前奔馳,雖然馬車已經走得那麼快,但我還是嫌棄它走得太慢了,好在玉器與書畫錢長鳴已經整理好,明天一早就按我給的地址送去。

些年掙的銀兩,我也換成了黃金,一部分準備明日找鏢局送達北國,一部分錢長鳴派人送來,但今晚實發突然,我都來不及去找鏢局,只得寫了一封信託人交給錢長鳴,讓他派人運來給我。

回到客棧,我們就收拾細軟,然後匆匆下樓,倉促得有點像逃難。

但這麼一折騰,已經很晚了,四周的馬車不多,等了好一會纔有一輛馬車經過,但一聽要連夜趕去雲海碼頭,竟然不願意了,結果公孫宇一把將他拽下來,自己架馬車走人了,那人呼天搶地喊着,公孫宇扔了一張銀票下去,那淒厲的喊叫聲嘎然而止。

公孫宇的手下,也趕緊騎馬跟上,小蟲子睡着了,我抱着他坐在馬車裡,心潮起伏,公孫宇一直沒有說話,他在懊悔帶小蟲子出門。

去到雲海,卻被告知,冷大少爺吩咐涼州從今日起實行宵禁,晚上不許有任何船隻出入,當我們試圖強行出海,船還沒有動,已經被人圍了上來。

“看來走不了。”我對公孫宇說。

“嗯。”公孫宇沉沉應了一聲,懷中的小蟲子聽到聲響,早已經醒來,雖然緊緊扯住我的衣袖,但卻並不顯得有多驚慌。

“這位大哥,請問明天什麼時候可以放行。”我問。

“冷大少爺說了,沒有他命令,明天只許船入,不許任何船出。”答話的人倒挺恭謹,我本來想在馬車過一夜,明天一早立刻離開,現在聽這個侍衛這般說,明天是不可能出去了,看來還得回去找錢長鳴想想辦法。

“反正都出不了,我們回去睡覺吧。”我無奈地說。

“回去就回去,難不成他敢搶小蟲子?他都成家了,妻兒在身側,莫非他還敢對你有非分之想?”公孫宇憤恨地說,目光鋒芒齊聚,很是寒人。

既然被發現了,我乾脆讓馬車回到我自己的宅子,宅子有庭院,小蟲子醒來可以玩會,只是三年不回,不知道那地方髒成什麼樣子了?本來疲勞得昏昏入睡的我,此刻卻變得無比清醒。

小蟲子睡醒之後,也精神得不行,在馬車鬧騰了很久之後才睡着,我拿一件厚衣服蓋在他的身上,他呼吸平穩,睡得很香。

回到宅子,天色已經矇矇亮,新的一天即將來臨,但我的心卻沉沉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慌。

從馬車下來,我打開門抱孩子進去,但走了幾步,我停住了腳步,皎潔的月光下,冷凌風正長身玉立,站在庭院的大樹下,大風吹起他的衣襬,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點蕭瑟,我抱着小蟲子的手微微顫了一下,他怎麼就知道我回這裡?

“我就說這裡怎麼陰氣那麼重,原來是冷大少爺過來了。”公孫宇冷冷地說,目光透着寒意,恨不得將冷凌風生吃了一般。

“如果公孫少爺怕,可以去請幾個捉鬼道士回來。”冷凌風頭也不擡地說,我抱着小孩往寢室走去,冷凌風死死盯着小蟲子的臉,這樣的目光讓我心慌。

“小歡,我們聊聊。”冷凌風對我說,他似乎很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但起伏的胸膛看出他的情緒的波動,深邃的目光波光流動,帶着似水柔情,這傢伙已經有青煙了,怎麼還來招惹我?心窩痛痛的,只要我一想起他們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樣子。

“我們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要說的話在北國已經說完了,我要抱孩子睡了,冷少爺你離開的時候幫我關一下大門。”我的聲音有點冷,說完我抱着孩子進去了,冷凌風沒有攔我,只是眸色又深了幾分?

“小歡,你有沒去過鴛鴦山?”當我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問道,聲音微微嘶啞着,帶着遲疑,也帶着期盼,我的胸口猛的一窒,腳步停了下來。

他竟然問我有沒有去過鴛鴦山?他那晚將我折磨得連路都走不了,他居然問我有沒去過?他不是睜開眼睛看着我嗎?他不是喊着我的名字嗎?我真恨不得回頭踹他幾腳。

“鴛鴦山?我沒去過。”我一邊說一邊大踏步走了進去,進了房間,我將孩子放在牀上,腦子空空的,他爲什麼會問我有沒去過鴛鴦山?一會之後公孫宇走了進來,臉色也陰沉得可怕。

“他走了?”我問。

“有可能嗎?我怎麼就那麼倒黴,早知就不出去了,我們今晚就在牀上弄出點聲音來,讓他知難而退。”公孫宇狠狠道,我白了他一眼,他現在要的是他的兒子,並不是我,我們弄得動靜再大有什麼用?但我絕對不承認小蟲子是他的兒子,如果他敢搶小蟲子,我跟他拼命。

一會天亮了,小蟲子醒來了,看到住的地方不一樣,開始好奇地打量着,但打量了一會,他就拉着公孫宇的手要出去玩。

“今天不出去了,外面來了大壞人。”公孫宇說。

“別胡說八道。”我阻止公孫宇說下去,無論怎麼說,冷凌風都是小蟲子的爹,即使他們沒有父子相認,但我也不想他討厭他的親爹。

“娘,出去玩——”小蟲子拉着我的手,見我沒有反應,又去拉公孫宇的,見兩個他都拉不動,他就想自個跑出去,但門被我栓上,他不夠高去看,於是黑溜溜的眼睛到處轉,但看到桌子前面的椅子,他雙眼散發出異常。

“出去吧,躲的一時,也躲不了一世。”我走到門口,牽起小蟲子的手。

“你不會真的打算做他的妾吧?”公孫宇站了起來,壓低的聲音帶着憤恨,但卻走過來,抱起了想蟲子,打開門出到門口,我竟意外發現冷老爺子竟然來了,小蟲子看到屋外有兩個陌生人,好奇地打量着。

“冷老爺子你怎麼來了?”如果外面只有冷凌風我可以無視,但冷老爺子來了,我不能當看不到,只得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三年不見,歡丫頭不陪我喝幾杯?”冷老爺子拿了三壺酒出來。

“謝過冷老爺子了,大老遠跑來看我,那我就先飲爲敬。”我拿起那壺酒,一飲而盡。

“我北國的生意遇到了些麻煩,所以得趕着回去,但云海昨晚實行宵禁,不允許船隻通行,今日還請冷大少爺高擡貴手,行個方便。”我坦然地看着冷凌風。

“爹,這裡有小石頭。”小蟲子那清脆的聲音,立刻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晨曦中他的小臉因興奮而變得紅撲撲,小手很用力地扒着公孫宇的手臂,想跳下來撿石子,見公孫宇不肯鬆手,他可憐兮兮地牽着公孫宇的衣袖,但當他擡頭見公孫宇陰沉着臉,立刻鬆開手,不敢再鬧。

“合歡,我和孩子先上馬車,你趕緊上來。”公孫宇說完,徑直將孩子抱上馬車。

“冷老爺子,我真的得走了,日後回來一定登門拜訪。”說完我放下酒壺趕緊走人,但我還沒走兩步,就被冷凌風一把扯了回來,他的力氣很大,我一下子撞進了他的懷裡,熟悉的氣息撲鼻而來。

“小歡,孩子?”冷凌風低頭看着我,聲音低沉而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