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怵惕想當年跟隨輕靈之時,就已經威名傳揚;攻打冰城,心裡對輕靈公主的忠心不敢遺忘,始終沒有露出真實的本事爲羽翯出力。
怵惕長相凶神惡煞,但是心靈卻是極爲敦厚老實的,他不準備一上來露出真萬,權當是羅弋風的陪練。
怵惕一閃,踏上兌位,大喝一聲,“魂符之一菊鐮!”
這月牙般的綠色光刀,在兌位是手掌大小,暗合九宮八卦之理,受到地磁線三次的磁暴加速,射向羅弋風。
此時的羅弋風正好躍身空中,躲避雙雙這連體獸的體術攻擊。羅弋風身形已經落定位置,不好立馬轉變過來,只好神識一起,左手掏在右臂的咯吱窩下,連發十幾道菊鐮光刀。
怵惕預判羅弋風會踏上乾位,不曾想被羅弋風急中生智,反方向使用魂符之一菊鐮。
雙雙驚訝“咦”的一聲悶道:“這十幾道月牙光刀不是魂符之一菊鐮麼!少主這是修習的《白打基式》啊!”
怵惕一擊未中,暗暗稱許,回首西看,將右腳擡起來,左腿半弓,空中旋轉了十幾圈,像風車一般打來羅弋風;雙雙也不閒着,立刻在艮位身形晃動,腳未動,人已閃在半空。
雙雙配合怵惕的風車,不想使羅弋風隨意使用瞬步,捻個手決,頭朝向羅弋風,左手將右手送出來,只見右手腕輕輕一搖,這手狀捏花指模樣,嘴裡喝到:“魂符之六十左輔縛!”
羅弋風防着怵惕風車的白打攻擊,未可注意雙雙的動向;羅弋風反方向使用十幾道魂符之一菊鐮,身子受反作用的力道未踏乾位,剛好在坤位置上停步。
羅弋風想要躲避風車,將要邁動雙腿使用瞬步,身子一顫,動也不動,惡狠狠盯着雙雙道:“左輔縛嗎!”
羅弋風也不慌,這風車將要打來,不僅不跑,反而蹲下來,“既然跑不了,就不跑了!”
輕華看在眼裡,知道這怵惕不僅沒有亮出三魂重疊的實相化,看雙雙也沒用真本事,心裡看見羅弋風蹲了下來,心想,“這樣也好!輸了後,把你踢下擂臺,至少你就沒有性命之憂!好執拗的羅弋風,真是的,一根筋,早下臺,哪裡還會受到皮肉之苦!”
羅弋風嘴角上仰,一隻膝蓋跪地,一隻手臂杵着地面。見風車近身半尺範圍,杵着地面的手臂方纔擡起擺弄個手勢,又再一次擊打擂臺,嘴裡只輕聲說道:“左輔縛?剛剛好,根據《白打基式》的解釋每種魂符和魄符都有弊端,我只要在這個位置注入適當的靈力,然後……”
這怵惕打着的風車旋轉着離着羅弋風的眼睛還有半寸,羅弋風眨也不眨的看着風車,邪笑起來。
遽然間,就見魂符之六十左輔縛的位置處的地面岩石破開,盤根錯節地長出多節十幾寸的老根並排着,這風車只是打轉,不在近得羅弋風半毫。羅弋風看時機成熟,大喝一聲,“魂……符……之……五……十……八……岩石凸起。”
但見,這長出來的堅硬老根外圍處,這岩石像有了生命一般突兀的生出一截高,聽見怵惕“哎呀!”叫道,這風車由於岩石的突然冒出,就以岩石爲支點,方向陡變,向空中的雙雙打來;雙雙以爲怵惕的體術定可擊敗羅弋風,正在放下心來,靜等羅弋風敗北。雙雙無暇顧及,又是在高空懸飛,不曾有半分作爲,還沒有意識到微妙的變化;就看怵惕的風車朝她這兒打來。
戰場之上,勝敗本就瞬息萬變,這雙雙又大意;怵惕旋飛空中,這阻礙的力道當然要小於地面之上,速度飛快,不偏不倚正擊中雙雙這連體三青獸的身軀之上。
痛的雙雙咬牙昏目,忘記了懸空的法門,就這樣要墜落下來;原來怵惕也是頭暈目眩,腿部巨疼;雙雙剛要墜落於地面,這怵惕的風車方纔停下,怵惕的腦袋搖搖晃晃,眼冒金星,也由於重力的緣故墜落地面。
雙雙捧腹在地面哀嚎,被自己丈夫的風車擊中,哪裡有不疼的道理;怵惕墜落於地面,頭暈之狀去了大半,方纔捂着腿,知道這腿部已經骨折了。
原來,羅弋風使用魂符之五十八岩石凸的時候,怵惕就疼入骨髓了——這肉體如此快速的旋轉,還被岩石撞到,不折纔怪。
怵惕這纔不能停止體術,已經摺了的腿部由於旋轉的慣性像脫繮的野馬一般不受主體控制,因爲旋轉的太過快速,肢體的疼痛受到了麻痹,這纔在落地受震盪的緣故,那加倍的痛楚擁進心頭。
輕華被怵惕和雙雙的慘敗鎮住,“南海之外,赤水之西,流沙之東的怵惕和雙雙連萬兒都沒有使用就被羅弋風打敗了!”半晌,輕華擔心的看着羅弋風:“不對!看弋風的神色,這位置?這老根?這……這是使用了《白打基式》”,輕華恍然大悟,心急如焚,“弋風啊弋風,這怵惕和雙雙還好說,他們是輕靈公主的老僕人,自是不會下殺手,你不瞭解這其中緣由,以爲他們是膿包嗎?他們是不忍心傷你啊!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你這樣勝出,豈不是真有性命之憂……”
輕華不忍心看着這躺在地上的兩位,神情複雜,趕緊從儲釵裡取出馬蹄金、千日紅、天竺黃、牛西西、母丁香,用魂力綠色的火焰來炙烤片刻,又取出瓊釀液配置成湯,喂他們兩人服用。
這兩人一服下這跌打損傷的靈湯後,不到片刻,這身軀之上重傷的地方便去了大半的痛楚。他們倆人相濡以沫的互相攙扶起來,一瘸一拐的入進七慁十三鱟的大隊。
輕華黯然神傷,不知道事態會演變成什麼結局,就聽見女丑和奢比珠圓玉潤道:“好小子!心思如此敏捷,雖然不知道這地面如何生長出來了老根,但是我們還是挺佩服你的,畢竟你打敗了怵惕和雙雙這兩位成名已久的老人……接下來由我們來收拾你!”
怵惕和雙雙面面相覷,實在明白這其中的奧妙,連連搖頭,知道這少主學習了《白打基式》的法門,故才擊敗了他們倆。
女丑向前兩步,跨出人羣,這奢比緊隨其後,見女丑剛好擋在她的正前面,抽身靠邊又移動幾步。
女丑後悔不已道:“想當初,我就該殺了你!”
羅弋風見到女丑和奢比出來,悲從中來,道:“我認識你們兩人,就是你們挑唆的伊秋子暗潛的五墓,
我冰城的危機也有你們兩個的份!要不是你們將楓城和你慁界聯盟的事情傳播的沸沸揚揚,我們冰城和楓城怎麼會鬧到如今的地步!”
女丑和奢比實料不到羅弋風會知道她們慁界的軍事機密,心中一凜,眼露兇光道:“你知道的太多了,今天你非死不可!”
羅弋風想到當初跟蹤所向門,通過所向門異空探秘知道了裔的排兵佈陣,把奢比和女丑這兩個女人記住的牢牢的,那個時候他就痛下決心要殺死她們。
這女丑是一身奢華絢麗的橙色帛衫,敝履上加了掛飾,兩邊還垂下了青色的飄帶刮地;奢比倒簡單些,一身寬鬆舒適的廣繡服飾,交領右祍,寬大的袖口露出的白手手指上還帶着銀色的戒指。
羅弋風素來不好和女人廝打,但是她們兩人會是個例外。
羅弋風嚼穿齦牙憤怒道:“你們挑唆伊秋子偷偷進入五墓,致使我殺死了他,說回來,你們也是半個劊子手,這伊秋子倒是死不足惜,只是你們這計策狠毒實在卑劣!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看你們有什麼手段!”半晌,暗閉眼目道:“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二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女丑和奢比聽見羅弋風如此編排自己,兩個鼻孔出氣,恨意陡升,不好辯解這毒計是裔排布的,白白的受了羅弋風嘴上的不留餘地。
羅弋風自是知道這毒辣的計策是由裔安排的,只是有礙裔的手段高明,自認爲不是裔的對手,故此,才把心裡嘴裡的氣憤撒在女丑和奢比身上。
女人最受不得如此的語言攻擊,氣的女丑和奢比胸脯起伏,當下大恨起來,“你找死!若怒了我們,就是給我們殺死你的最好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