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見羅弋風的情鎖鑲在胸膛的肉裡,心疼不是,咒罵不是,心亂如麻,終究被這一吻填補了創傷。
忽聽輕華醒來,使勁搖動羅弋風,以爲羅弋風死過去了。
褒姒瞥眼看羅弋風的尷尬神色,一臉嫌棄道:“你去吧!要是不見你醒來,指不定她出什麼幺蛾子呢!”
“這麼說你原諒我嘍!”
“哼!”褒姒眼皮半遮着賊亮的眼珠,明顯晃動了一次,接着說道,“看你今後表現吧!這次,這次要不是你又胡天胡地,我始終還是被你潛藏在深淵,也算有你的功勞吧!咳!誰叫我懂你這好色的個性呢!畢竟我出來了!你記着,僅此一例!哼!莫瑩要是知道有你受的!”褒姒衣袖一拂,麗腰一擺,細的過分的攔腰錦帛絲帶伴隨着灌滿的裙褶飆舞起來,“你去吧!省的我改變主意,哼!不用我發作,有你受的,畢竟有人比我還狠!”褒姒背對着羅弋風,半晌禿嚕出,“比如七七!這姑娘可是烈性的女子!她可是個狠角色!有你受的!”
羅弋風沒奈何,臨別時,還想來從後背抱一次褒姒的香軀,被褒姒提前邁前一步道,“哼!真是賤,你想多了!快滾!看見你就頭疼,你可仔細你皮,出去後穩當些,你可知道,我不光可以看到,聽到,還和你是同體,你想什麼我都清楚!滾!”
羅弋風像木頭一般杵着不動,褒姒又嘆口氣,回過頭,見羅弋風啼笑皆非的模樣,又是氣,又是憐,“我的祖宗!你還要怎樣?”皮笑肉不笑的趕來,一伸紅潤細嫩的素手,一把推羅弋風迴歸元神!“原諒你了,等你想來見我的時候,自然來見,行吧!我的祖宗!真拿你沒辦法!”
羅弋風眼皮上翻,驚愕了那正推搖羅弋風的輕華一跳,“嚇死我了,還以爲你內傷未好,經不起一夜春宵的折騰呢!”
羅弋風欣喜若狂,她只是記下了褒姒推自己的時候,明白的說了句原諒自己的話。
羅弋風臉皮的笑容不等褪去,立馬黑了起來,“原諒”此刻還環繞於耳,他分明又聽見褒姒的啐罵,“不要臉,一聽經不起一夜春宵的快活就笑成這賤樣!”
羅弋風腦海飄蕩着褒姒的咒罵,臉帶黑顏,剛纔的笑容僵硬着轉變成右眼皮止不住的跳動,想着,什麼經不起一夜春宵的快活,我笑的是褒姒原諒我的話啊,“你說什麼了!輕華!”
沒來由,“褒姒咯咯嬌笑起來,原來這樣!好吧!”
輕華感覺羅弋風心不在焉,覺得有點怠慢自己,心裡不是滋味,“一夜快活的男人都是這個德行,得了事,就輕看我了!”
輕華一把揪過來羅弋風的耳朵,“穿衣服挺麻利的嗎!怎麼這一夜過後,還想跑路啊!”順手一擰,轉了又大半圈,不帶半分心疼的說道,“看你這模樣,聽不聽我說話!”
“瞧你說的,哎呦喂!你輕點啊老婆!”羅弋風苦笑不得,疼痛難忍!
輕華這才軟語輕聲的細慢說着,並放下手道:“還以爲你這個挨千刀的風流快活後死翹翹了!”了字將要音斷,被門外侍婢敲門聲打斷,“小姐,快起來了,今天是什麼日子難道你忘了!”
輕華全身一顫,幾縷青絲含在粉脣裡,“我靠,比武招親?”趕緊一翻身,這“顏如錯彩鏤金”的玉肌冰骨一下子,整個被羅弋風看進眼裡,鼻血噴涌而出!
輕華邊噗嗤一笑,邊麻利的緊衣束腰,“說你色吧!也不是第一次碰女人了,怎麼還流鼻血!呵呵呵!”
羅弋風尷尬的神情被心跳帶溝裡翻滾不住,簡直要蹦出來,使勁咽口唾液道,“這真是白璧無瑕啊!”
“呸!色鬼!跟我比差遠了!”褒姒一語既出,羅弋風心跳戛然而止,像被潑了冷水,一下子靜若寒蟬,知道造次了,不敢多言,就擦拭鼻血也跟隨着起來。
羅弋風邊起來,腦海裡臆想着,這要是褒姒的玉體該多好啊,說不定我還尚可溫香軟存一會兒,真美!
褒姒紅了臉啐道,“我真恨不得,再扇你一個耳光!”
羅弋風這才真正意識過來,緊跟慢跟輕華的步伐,臨出門口,聽輕華毫不避諱的交代臉紅到耳根的婢女說道:“我昨夜的動靜很大嗎,你紅什麼臉,告訴你們這事最好別外傳,否則我扒了你們的皮喂丘駱!”
婢女趕緊忙慌的下跪,哭道:“小姐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這樣最好,你們瞭解我的脾性;羅弋風心想,“怎麼看這光景,這些個侍婢怕這刁蠻的輕華怕到骨子裡了,平常應該沒少受她欺負!”想着身上打了冷顫,“我可是領教過了,這情鎖就是一件擺在眼前的事例!”
路上,輕華哼着小曲,跳着歡快的步伐,左腿交叉右腿躍一次,青衫隨着輕盈的小腳舞動一次;右腿交叉這左腳邁一次,羅裙隨着柔情綽態的蠻腰自戀一次。
對輕華而言,在這醜陋萬惡的慁界裡生存,沒有什麼比把自己交給心儀之人更令人心醉了!
羅弋風在其後,複雜可笑地想到了現世古人的一句詩詞——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轉念奇怪地又想道,“這世道如此複雜多變,窮其一生也未必有絕對的處世之道,你眼裡見的,耳中聽的,心裡想的,擴張了整個世界之觀,哪裡盡顯什麼對與錯,直與曲,不過了了經驗罷了,倘若誓要行遍天下之路固然會碰頭觸壁,那也是無可厚非,畢竟三兩事,難全人生經。曲則曲了,沒甚大不了,莫不可心力憔悴,人在一世,雖活不過經驗二字,但要知道經驗寬了,心卻窄了,何必呢!最好曲中直,碰壁有什麼大不了,淘盡歲月之後,唯情最真!唯得過且過最爲灑脫!
羅弋風正糾結人生之路,被前方比武校場的滔天震撼之音驚到,去眼瞭見,好一個人山人海,簡直要圍得個水泄不通。
羅弋風以爲這又是羽翯搞得明堂,急切問輕華,“這擺擂臺是要幹什麼!他們幹什麼吆喝這麼厲害!”
輕華眼角媚笑,“你別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們要跟你搶新娘,你知道嗎!”
羅弋風一愣,“啥子?”,搓拳弄掌,“搶人錢財,不過罪過二字,要搶新娘,好比裂皮挖肉抽筋之痛,我豈能容忍!”
輕華嬌手弓起來食指,叫弓着的指背抵住酒窩,笑聲連連,“可以嗎!也不算白癡,還知道這是你的痛楚!”眯着眼睫毛露出或遮或見的視線,接着鶯聲燕語的笑音在喉嚨裡婉轉,“聽好了!羅弋風!這是我們慁界有史以來的比武招親!他們這是要選出一人來當我的夫婿,前些時日我還正值愁苦,日思夜想,該如何逃過此劫,不曾想,你卻來了!姑娘我的芳心終於被你點亮,世上騷客萬千人,終奈芳心唯獨被你撬開,我即便在那擂臺上哭着和你擦肩而過,心也是暖的!畢竟紅塵萬般種,那宵春夜最動人!”
輕華在流淚,眼裡卻在笑!
羅弋風看的癡傻了,心裡暗暗發誓,一定不要輕華含恨而“終”,非得去把這擂臺攪擾個天翻地覆纔算罷休!
這擂臺足有一丈多高,百丈之寬,臺下之人少不得多有起鬨吶喊助威之人,直接圍着這擂臺水泄不通。
從輕華這裡要到擂臺上已有一里之遠,非得慁精們弄着神通變高了個頭纔可朝前觀看不可;要想容身擠進一里之“牆”真是比登天還難!
輕華揹着手,歡喜着閉上眼睛扭過全軀,說道:“羅弋風,我就站在這擂臺之上,即便你不來只是看着,我的心也是如此暖的!知道嗎!羅弋風,我這一生從不願輕易下得什麼結論,自從遇了你,我結它一回又如何,不妨事,人們常說,別輕易下什麼結論,這世道由不得你,可我說,那是他們未到情深之處,待到那時,他們才曉得,殺人的不是情,是心!”說着歪着閉月羞花之容在心窩上比劃着一個小心心,示意羅弋風“我認定你了,我的心殺了情,但殺不了你!”
之後,輕華惦足躍起,雙臂悠然展開,青絲帛紗竟美的月下仙子惆悵,半空裡華麗的轉出萬般情歌奔赴擂臺之上。
擂臺上,輕華若忘記了羅弋風的存在,嬌媚異常,有巾幗不讓鬚眉之氣度,說道:“哪位慁界之精趕來這比武招親擂臺之上,簽下生死之狀,贏者即刻獲得佳人!”
但聽擂臺之下,人喧馬嘶,混亂不堪!
輕華不比其他的美嬌娘嬌滴滴的,卻是手插着腰,腿岔開多寬,嬌喝到:“敢來上嗎!我看哪兩人敢來先開這擂臺之音!”
臺下混亂,羅弋風的心情也極其沉重,他緊蹙雙眉,“這個樣子的輕華竟和方纔判若兩人,他不是讀不懂女人,而是看不穿輕華這女人!瞧得出來,她似乎有萬般無奈,也掩埋如此之深,真個是春宵一夜,把她的心全部都釋放了嗎!她這是要哪般,我是否要邁動這一腳,我這樣做,會顛覆她的認知嗎!她如此敢愛敢恨,拿得起放得下,生平所見的女子當中實在沒有一人會有如此胸襟!怎能要我拱手送人!看這光景,她是鐵定了心,要在她意中人面前演繹女子情懷了嗎?我竟然還不如她嗎?”
羅弋風正想間,臺下一狀如狗,臉如人面之慁精,腳底生風,跨躍在擂臺之上,“啊哈哈哈哈大笑,輕華公主,我來娶你來了!”
輕華冷哼一笑,“也算是響噹噹的人物,畢竟慁界七慁之一嗎!先別急着說娶我!贏了這擂臺之賽再娶不遲!”
這慁還是哈哈大笑,不住說道:“不遲!不遲!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