垍聽那活潑開朗的燚瑤如此清楚地訴說,潛意識地輕擡起手,癡癡地小聲道:“若是對我如此,此生無憾!”
突然,佟紀躍在雙方中間,說道:“既是公平,胤!我們三擊掌如何?”
胤袖袍一撇,近身佟紀,沉寂地一捏帽檐先下意識地往下拉後,方纔說道:“若是五極說出這話,我還真是不相信,即是你佟紀!我們當可三擊掌!”
“擂臺設在芥蒂山,屆時取得盟主之人,當可率領雪狐界痛擊羽翯!”佟紀自信道:
“沒有永遠的敵人!”胤擎掌而出,舉在側身前。
同時,佟紀笑迎胤,說道:“不管盟主是誰!我們就算是盟友了!”也是舉掌在前。
這時,所向門暗忖道:“現下,同女媧之腸聯盟,擺下這雪狐界大擂臺,實爲明智之舉,只是這新仇舊恨,我當如何放下!”
但聽“啪”的一聲,兩人已經擊了一掌……所向門只得剋制自己的情緒,又想到:“對女媧之腸案兵束甲實爲養虎爲患。而若背道而馳,又是於側面幫村了羽翯……他們一上來對我施展了攝心制裁,想必是爲了手握更多的籌碼!佟紀可信,但是五極此人向來兩面三刀,須得提防!”
啪!
胤又同佟紀擊了一掌,說道:“暫時先放下小我的恩怨,你我的仇恨,把神界之人趕出雪狐界再說!”
“不錯!”佟紀笑着說道,“如有背信棄義者,斷子絕孫!”
遽然,胤把目光投放給佟紀,佟紀一怔,饒是有點驚訝,聽胤說道:“佟紀!對你,我還是可以信任的!我們三擊掌!”
遂既,兩人又擊一掌,啪!
此時,垍見結盟之事有了妥當的保障,就朝燚瑤喊道:“燚瑤!現在我們又是朋友了!”
“誰要跟你做朋友!”燚瑤小聲嘀咕道:
所向門說道:“佟紀!即是這場安排是你們有意爲之,倘若童焚有個三長兩短,這聯盟還作數不作數!”
“當然作數!童焚是太極徒,怎麼會影響我們的聯盟關係!只等擂臺之事料定,這大結盟纔算有備無患!”佟紀說道:
所向門這時又道:“也就是在這之前我殺了童焚也無傷大雅嘍!”
“嗯!”佟紀笑了笑,“當然!”猛然露出希冀之光,說道:“只要你有本事!”
垍一聽,笑道:“哈哈哈!憑你所向門嗎?”
輕靈此時說道:“若是我呢?”
垍一愣,又道:“擂臺之前,太極徒恭候各位厲兵秣馬!”
所向門側身一閃,立在當空,面向女媧之腸,說道:“在此之前,垍!出來!”
垍再是一怔,聽所向門說道:“對於燚瑤的事情,我要教訓你一下!”
“嗯!”垍瞧了瞧燚瑤,再反觀了一下所向門,好似要彰顯一個男人的體面一般,說道:“怕你!怕你我就不是垍!”
“嗖!”垍閃出來,說道:“久別重逢,不知道你修真到了何種田地!”一頓,又道:“咱可說好,你我之戰,不管誰死誰傷,跟聯盟無任何關係!”
所向門朝後瞭望燚瑤,見她滿眼都是崇拜,滿眼都是激動,轉過身,直面垍道:“一言爲定!”
這時,有佟紀說道:“胤!看這兩位後輩的佼佼者,火氣這麼大!你怎麼看!”
胤不先回聲,只在心中計較道:“八七之數修真者甚多,所向門小王子的實力有目共睹,況且有……”笑了笑,說道:“佟紀!兩個孩子有此雅興,我們不妨一觀如何!”
佟紀說道:“正有此意!”
說罷,兩人退在各自陣營,有所向門從容不迫地頓起起手式。
這時,邪姬帝妃於所向門手札中說道:“誒!所向門!你就這麼恨我嗎?”
所向門突兀地一停,聽邪姬帝妃不滿道:“連聲感謝都不會說嗎?”
他向來恩怨分明,只是這帝妃在那之前,卻是她心中的第二大仇人,可剛纔她的確是救下自己……他只得說道:“謝了!”
“就這麼簡單?”
“你要如何!”所向門神識同邪姬帝妃交流道:
邪姬帝妃以從來沒有的柔聲語氣說道:“皇圖霸業真的沒有那般重要了!看紫聖如此癡情,見杜鵑又這般鍾情,想來凝露是因爲愛情才背叛的我!我……我想……知道……愛情究竟是什麼……竟然叫這麼多人爲之傾倒!”
“什麼!”木訥的所向門不知帝妃所云,“你在說什麼?”
邪姬帝妃更是細語道:“修真路漫長,我的心鎖了太久,居然連什麼是感情都不知道了!我不想如此麻木了!”
“嘿!你怕了!”垍打斷所向門的神識交流,洋洋得意。
所向門撂下一句話給邪姬帝妃,說道:“現世之人總說女兒心海底針,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邪姬帝妃!”轉念回答垍道:“來戰!垍!”
“轟!”
兩人幾乎在同時出掌!
好一場靈力的直面比拼,兩人以渾厚無比的真靈基礎,碰撞出來莫大的光暈……
兩人實力恰好在伯仲之間!
雙方僵持不下,只引得磁暴連連,靈力造作!
“吱吱……”
“吱吱……”
當即,雙方掣開,有所向門變了招式,舉高這擎天的右手手指,“哈”一聲,向後翻轉了身軀,若蜿蜒之蛇般從垍的腳下而過……
垍瞥眼後觀所向門手勢,“是血紅花三兩朵!”
“魂符之七血紅花三兩朵!”所向門朗聲道:
“秘技之十三退空!”垍處之泰然。
所向門回身垍的腳下,立馬把血紅花這無用的靈力撇掉,實體化三魂在外,分別於電光火石間又用四道符術:“魂符之十八盤龍絲;魂符之二十九雙面緞帶;魂符之六十三喪棒;魄符之四十四五行雷!”
垍渾然不怕,見招拆招,變換手印,針鋒相對道:“魂符之十八盤龍絲;魂符之二十九雙面緞帶;魂符之六十三喪棒;魄符之四十四五行雷!”
兩人招式相同,只是一個在上,一個在下,一個正身而立,一個橫向在躺!
雙方兔起鶻落,各有利弊:所向門少了地利之優,卻多了三魂之利;垍有了退空之便,卻丟了釋放三魂的最佳時機。
但見盤龍絲以藤條之形,曲折相向而行!
綁縛了垍!
也綁縛了所向門!
雙面緞帶緊跟其後,纏住了垍,也纏住了所向門!
喪棒此刻遽然而現,一個在垍的頭頂百會穴之上,一個在所向門的尾閭穴之前。
危機尚未驅除,天際上又炸出十道焦雷,五道攻擊所向門,五道攻擊垍!
所向門瞧垍使出干將,欲要頂替自己,呃一聲,立刻動用三魂的便利,又施展符術道:“魂符之二十三貫葉澤蘭;魂符之六十八隔斷之空!”
眨眼間,貫葉澤蘭以所向門之靈爲基,漫生出來,突破了縛道的縫隙,“吱吱喳喳”攪成蟬蛹,護所向門在內!
轟!
五行雷逼來,衝擊着隔斷之空,烈火轟雷之態頓時瓦解!
末了,隔斷之空相繼破碎!
吧唧!
喀喀喀嚓嚓嚓……
所向門破蛹而出,一掙,扯破雙面緞帶,又撐開盤龍絲……
“哼!”
垍此刻已經金蟬脫殼,把個干將之屍替換了自己,先一步所向門把握了時機!
“吃我一招!”
垍任這五行雷和喪棒衝擊着干將,而自己抽身出來,掣肘下扛着所向門的胸脯!
“哈!”
“轟!”
所向門吃痛,提手劈向垍,可看垍面帶笑容,就是一楞,眼看手臂即將砍向垍,那肘部的磁暴已然爆破!
“嗖!”
所向門被衝擊力轟向冰岩,身不由己!他只得忍痛向側向連連施展了魂符之一菊鐮,來擺動自己這墜落下去的身軀。
但看垍以爲勝券在握,俯衝而下,驀然間,瞳孔煞白!
“什麼時候!”垍低吟道:
這時,垍的周身遍是紅光,血葬不知何時被所向門偷種!
“是我在蟬蛹之中,施展了魂符之八血葬!”所向門自言自語道,把個身姿趨穩,站定,往高空眺望!
“噗!”所向門雖然沒有砸入冰岩,但是剛纔的重擊還是給他造成了不輕的傷害。
一股血噴涌而出!
這時,垍邊回憶着剛纔的一幕,邊說道:“切!是那個時候把血滴灑在我身上了麼。”
高空中,血葬之術把個垍勒成了幾段,血濺四方!
噗!
這大卸八塊的肉塊,仍是干將!
“切!”
垍現身當空,惡道:“所向門!你把我的皮膚都勒出血了!好陰險!”
所向門話不多說一抹嘴角的血跡,收了三魂,砰一聲登破冰層,再鬥太極徒垍!
他左掌劈去,垍左身側過,垍右手斜推所向門,所向門右手格擋!
片刻,雙方已經拆解數十個來回!
砰砰砰砰砰砰……
所向門一擁,利用菊鐮的作用力,反助己身。他顛倒軀體,右腿上圈,劃了半個弧度,踢向垍!
垍見狀,就兩臂交叉……他悶哼一聲,舌尖一頂牙關,抵住這所向門的奮力一擊!
“轟!”
磁暴漣漪出光暈,再次刺激了衆人的視覺!
“啊啊啊……”七七、燚瑤、邀星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