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婦人不堪重擊,幾乎就要昏厥在地,憑着最後氣勁兒揮舞綿柔之掌,把浪次打翻下去,氣憤道:“混賬!居……然……對……我下……此狠手……”
“噗!”
婦人氣急敗壞,又急火攻心,一時間吐出淤血,臉色醬紫!
這時,後面冰駝馬車上傳來一聲壞笑:“哈哈!飛燕!這九蠱蟲的滋味可不好受!即便是昔日的羅澤也在這上面栽過跟頭呢……啊哈哈哈哈……”
婦人一驚,立刻查看傷患處的血漬——浪次這個喪心病狂的畜生居然使用暗器劃開了她的雪狐外皮,確有九條細長的蟲子鑽入了血肉當中!
“飛燕!沒想到你親外甥會有如此手段吧!”獨佔花魁梅花輕身躍出冰駝車,“殺了你!嫁禍楓城,再離間琦氏可就輕鬆多了!”
只有繁花似錦杜鵑紅了鼻子,心疼浪次,趕來將浪次扶起來,細心觀察他的傷勢是否有礙!
浪次似乎很是覺得自己無顏面對姨母飛燕,總低着頭不敢直視飛燕!
飛燕虛弱至極,只佈滿了血絲於眼中,含在淚,卻對獨佔花魁梅花之言充耳不聞,而用最後氣勁兒歇斯底里地逼問浪次道:“你忘記我是如何把呱呱落地的你撫養長大的!我也算你至親的養母!你對得起我嗎?你背叛了冰城?你父親知道嗎?你爲什麼要這樣做!”累地掩下上眼瞼,鬆了腿,踉蹌倒地!
“噗通!”
浪次愧疚地跪倒在地,像是對自己所作所爲也不認同,也淚流滿面道:“姨母!對不起!”
“爲什麼?次兒?”嘴裡又冒出血水,“要對我這般狠心?”
“莫瑩!我要得到莫瑩!”聲淚俱下,“她們說?她們說!她們說我只要照着她們說的做!就會把莫瑩賜給我的!”
“呃呃……”飛燕眼中閃爍着無盡悲涼,“次兒!你的初衷被慾望矇蔽了嗎?次兒……你……”爬着,往正悲哭的浪次移動,“不要哭!浪子回頭金不換!快醒醒!只要你還是我的次兒……我便……”氣絕身亡!
羅弋風怒不可遏,破開幕中幕,顯出真身,喝道:“呔!好毒的計策!你個蛇蠍心腸的歹人!也配活在雪狐界!”
飛燕身前,一男六女躍然出現,盡如羅弋風一般,再不以假身貌示人!
莫瑩哀憐着雙目,勸說道:“浪次!你好糊塗啊!即便我還是冰花瀟湘館的一員,她邪姬帝妃也休想把我賜給你!”頓一下,“何況我早已經不屬於冰花瀟湘館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浪次滿眼絕望,難以置信地打量着繁花似錦杜鵑,喝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你騙我……你居然騙我……”
暗室虧心的繁花似錦杜鵑似乎早愁眉不展,幾度不敢正視浪次……
“你說話啊……你說話啊……”浪次搖晃着繁花似錦杜鵑,“你怎麼這麼可惡!”
繁花似錦杜鵑一驚,好久沒有言語,遽然擡起柔荑搧了浪次一巴掌道:“混賬!”指着莫瑩,對浪次喝道:“我這麼對你真心實意,你還對她念念不忘!我的身子都是你的了!你還想怎麼樣?我哪裡不如莫瑩,你要百般糟踐我!”沁出兩行眼淚,“我是騙了你!我就是騙了你!目的就是讓你徹底對她死心!”
“嗚嗚嗚……”浪次悔恨之意涌上心頭,朝着姨母哭泣道:“對不起……嗚嗚……”|
繁花似錦杜鵑跪在當地,雙手拽來軟綿綿的浪次,吼道:“醒醒吧!我的浪郎!你看!”指着羅弋風,“她莫瑩心中永遠沒有你的位置!”
浪次傷心欲絕,就着繁花似錦的溫懷痛哭流涕,幻滅中聽繁花似錦杜鵑說道:“浪次!只有我纔是你生命中的另一半!你何必捨近求遠!只要你想,我可以給你我的一切……”
這時,獨佔花魁梅花再次審度羅弋風等,把視線停留在凌霜佔豔菊花凝露身上,說道:“凌霜佔豔菊花凝露!你個叛徒!早在冰花瀟湘館我就看你對這小子暗送秋波……沒想到……你真的會因爲他背叛邪姬帝妃!”
“獨佔花魁梅花!冰花瀟湘館作惡多端!即便宏願圖遠,我也很是不恥!”凌霜佔豔菊花凝露打心眼說道:
“呸!”獨佔花魁梅花啐道:“說的你多高尚一般!”
正巧,幾位身着白衫的老者在一位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地帶領下剛好趕來!
中年男子一看飛燕昏厥於地不省人事,就連忙跑向前去,再三晃動飛燕。待驚得自己暴突着青筋後,悲從中來,泣不成聲……
“是誰殺害了我的妻燕……是誰殺害了我的妻燕!”中年男子嘔心抽腸地哭道:
獨佔花魁梅花先是一愣,再是一驚,後又緩和了嚇得發白的臉,裝作一副悽入肝脾的模樣哭道:“是……是……是冰城鬼帝羅弋風將飛燕姨母殺害的!”
羅弋風唬了一跳,轉向身後的中年男子,見他惡狠狠地在瞪着自己,辯解道:“休要聽她胡言亂語!我剛到這裡,都不認識她?怎麼會傷害她哩?”尷尬着吞吐,見這中年男子根本沒有變了眼中的怒意,苦笑道:“真不是我!”
中年男子見浪次也哭的撕心裂肺,高聲喝道:“次兒,他說的是也不是!”
羅弋風一聽,心中苦道:“壞了!這人是浪次殺的!他總不會承認是自己殺的罷!”
中年男子見浪次還是痛不欲生,喝道:“別怕!次兒,莫說他是鬼帝……就是羅澤在此,他也得替我妻燕償命!”
浪次哭朦了眼,是不敢直言自己的罪過,他怕遭到姨父琦柳煙的報復,竟然連懺悔之意都不敢表達出來,就喪盡天良道:“姨父!嗚嗚……嗚嗚……我……我救不了姨母……我救不了姨母……”伸出雙手,看着血跡斑斑,哭喊道:
琦柳煙見浪次已經表態,知道此事確定無疑,立現狐兔之悲,高聲喝道:“鬼帝羅弋風!你欺人太甚!”
羅弋風擺着雙手,一副苦瓜臉,辯道:“真不是我!可莫要冤枉了好人!是你親外甥下的毒手!可跟我無關!”
琦柳煙瞧了瞧浪次的悲慟模樣,又盯了浪次雙手的血漬幾秒,冷笑道:“鬼帝!羅弋風!你以爲我是傻瓜嗎?任你顛倒黑白?”頓一下,“就算我琦氏一族還沒有表態擁護你!你也沒有必要處心積慮下此毒手!你還有何話要說?難道我琦氏一族會由你跟你姐姐卡噝麗說扁就扁,說圓就圓!都到這步了,你有什麼證據?”
羅弋風聽得雲裡霧裡,“什麼說扁就扁,說圓就圓?”
這時,花面狸青瑤不知爲何也會出現在這裡,打斷了羅弋風跟琦柳煙的對話說道:“鬼帝!羅弋風!沒想到你偷了我楓城的九蠱蟲,竟然是要害死無辜之人的!”
琦柳菸頭腦一熱,扯開妻子飛燕的傷患處,見血漬中的確有九蠱蟲鑽入的痕跡,高聲喊道:“羅弋風!納命來!”
羅弋風瞅見花面狸青瑤面有笑意,對琦柳煙苦心解釋道:“這女子的話可不能信!她跟我有舊仇私怨……是要替楓城王子伊秋子報仇的!”
“難道!我外甥會殺死他的養母姨母嗎?”琦柳煙怒目而視道:
羅弋風百口莫辯,貌似這情境下,自己都信了自己是兇手的鬼話,喃喃道:“是啊!叫你信的確也有些匪夷所思!親外甥殺死親姨母?說破天估計也沒人信……”
凌霜佔豔菊花凝露急地搗搗羅弋風的手臂示意他別胡說八道,免得被他人坐實自己的“假罪!”
憐月溪生氣了,喊道:“你是睜眼瞎麼!怎麼這麼不分青紅皁白……沒看見我們身上連血跡都沒有嗎?”
青瑤接茬道:“你就認罪吧!也許琦前輩看在你是鬼帝的份上會對你網開一面!”
“你是哪根蔥!”憐月溪替羅弋風鳴不屈,“怎麼有你什麼事?”
“哼!我師傅是左右大史著作郎冶紅曉,剛在前不久跟冰城立下聯盟之約!難道我會冤枉他?而讓我師傅蒙羞嗎?”青瑤臉不紅,心不跳,義正言辭,言之鑿鑿,“我親眼看見鬼帝做下這等不恥之事難道就不能伸張正義麼。”
別提獨佔花魁梅花多得意了,“柳煙姨父!我說句公道話!我們公子趕來探親,剛好撞見他們不軌!可惜公子不是他鬼帝的對手,又曾經效命於他,想着忠孝兩難全,就……就……”
“就怎麼樣?”琦柳煙喝道:
“就悲天哭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獨佔花魁梅花趁勢以退爲進道:
琦柳煙抱起來妻子飛燕,摟在懷裡,“鬼帝羅弋風!殺了你!你也不冤枉了!”
羅弋風后退一步道:“哎!我說!你要怎樣!”
七七怒道:“哼!懶得跟你解釋!就是我相公殺的!你要怎地!”
此語一次,把個羅弋風驚的下巴頦都要摔地上了,“七七媳婦!你莫要害你相公!”
“別跟他唧唧歪歪的!哼!老的老昏庸愚昧……小的小六親不認……”七七趾高氣昂道:“琦氏一族很狂麼?你能拿我相公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