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弋風吃過多次虧,於褒姒眼前,不敢再動歪心思。他兩個鼻孔盯着那張開的嘴,收斂臆想的狀態,一動未動。
褒姒說道:“最好沒看上,咱們誰也不難看!”
憐月溪說道:“哎!那誰?那冰城的鬼帝,你有幾個老婆!”
羅弋風緩緩地偷看褒姒的慍怒,答道:“四個未婚妻!”
“那這位俏麗非凡的佳人一定是那位跟你私奔的可人嘍!”憐月溪嘆口氣,繼續說道,“不是四位嗎?加上她,”指着七七,“才兩位啊!”又看向洛神和燚瑤,“這兩位好像跟你沒多大關係,瞧她們的神色,她們壓根都不在意你會不會娶我,”又打量七七說道,“絕不像她這樣暴跳如雷!”
羅弋風壓抑着自己不使自己多看憐月溪,說道:“一個被我攆走了,一個心灰意冷地離開我了!”
“哦!你的意思是她們和這兩位爭風吃醋,敵不過,就逃走嘍!”憐月溪猜測道:
褒姒警告羅弋風道:“你知道你該幹什麼!其他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你好自爲之!”一溜煙,復回暗海沙灘。
羅弋風臉部的肌肉跳個不停,一手抹了額頭上的汗珠,下眼瞼驅趕上眼瞼往上揚,去刻意避開憐月溪的勾人美目。
憐月溪捏着蘭花指,蓮步輕移來到羅弋風身邊,右手一拍羅弋風的肩膀說道:“呵呵!別緊張嗎?我又不會吃了你,瞧你這神色是很怕剛纔那位嬌妻嘍!”
羅弋風口乾舌燥,頓道:“我沒有緊張!”
“你看着我的眼睛說!我又不會吃了你!”憐月溪說道,“咱們政治聯姻,全是爲了大局着想,只不過我不是那種將就的人,倘若我看不上你,就是八擡大轎綁了我上,我也不會嫁給你!”
“這樣最好!”羅弋風“籲”口氣,胸腔憋脹得難受。
七七實在瞧不下去,一閃至羅弋風近前,二話不說,就將憐月溪的玉手推開,說道:“好好說話,怎麼還動手動腳的!你去跟你父親說說,是他強塞你給弋風的!”
憐月溪驚異的很,觀七七一身盛氣凌人的勁兒,只把另一種美彰顯出來,“怪不得,這小子會就範,她身上有股說不出的氣質叫人耐人尋味!”
憐分站立在門口處,任由女兒大吐心聲也不阻止,問道:“溪兒,那你的意思究竟如何!”
“論政治聯姻,我沒什麼好說的,要論他的品貌,倒還有那麼幾分英俊,我的心裡也很糾結,倘若從了他,勢必會讓我在她們幾個中間天天爭風吃醋,我也很爲難!”憐月溪嘟囔着說道:
“好麼,原來你是瞧上我夫君的樣貌了呀!羅弋風!站起來,”加大了嗓門,吆喝道,“把你真身容貌露出來,讓這位蠻域北疆的公主看看!好讓他早死了心!”
羅弋風不敢違抗,乖乖站起來,大變狐鬼的模樣!
可使得憐月溪那一雙大而水靈的眼睛眨巴眨地問出了好奇,真是事與願違,無巧不成話,這恰巧使得憐月溪對羅弋風充滿了無數的好奇!
七七怪道:“他這醜陋的狐鬼身子,你不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呵!怪有意思的!”憐月溪啃着指甲,揪着羅弋風身上的皮毛,“我們都是雪狐靈不錯,可是像他這般有着人的腦袋,狐狸的身子的倒還稀奇的不得了!”停頓一下,眼裡晃見“情鎖”,更加好奇的問道:“誒!你這硬邦邦的物件是什麼啊!都鑲進肉裡了!”
褒姒還是帶着紅紫臉色,又氣沖沖躍出來,夾在羅弋風和憐月溪之間,道:“勾勾搭搭!哼!”
接着說道,“也不羞,露出狐狸身子是要天下人看你有多醜嗎?”
“哈啊哈!你出出進進的,好有趣啊,真的假的,你是在哪裡的?”憐月溪對褒姒的再三挑釁並不在意,反而好奇倍增,“你們一個個都令人有無限疑問啊!”
七七瞬間感覺自己是在弄巧成拙,心道:“啥意思,她這是啥意思!”
褒姒倒是沒有斥責羅弋風,但在眼神中蘊含了“疾言遽色”四個字。
羅弋風壓抑自己,不敢胡思亂想開小差,亦不敢在心中表達自白,只用空白令褒姒猜疑。
褒姒催促羅弋風說道:“還不趕快收了這狐鬼的模樣!要給誰看!”
羅弋風會意,登時復改了身貌,變化爲鬼帝原身,說道:“你也看到了,憐分,不是我推託,你的女兒對我也沒啥感情,咱們還須從長計議!”
褒姒半嗔半喜道:“沒啥感情,還從啥計議……不若就此拜別吧!”
憐分不好分說,憐月溪喜道:“好啊好啊!爹爹,就讓我跟隨鬼帝歷練歷練也好!”
“什麼!”七七驚呼:
“不可以!”褒姒斬釘截鐵道:
“什麼?”憐分琢磨不透女兒的心思。
其他人也略感震驚,唯獨所向門一副天塌不驚的神情,說道:“時候不早了,還是趕路要緊!”
卡噝麗順着所向門之意,說道:“也成,憐分!直接聯姻的確有些唐突,還是要遵從他們兩個孩子的意願,月溪想跟着我們歷練歷練這事你覺得如何?”
鴻圖見北疆王略有爲難,說道:“月溪公主身系聯盟之事,這出去倒是不打緊,只是沒有什麼名分,也沒有什麼保障,很是令人心擾。這樣如何?就讓鬼帝、憐月溪公主先在形式上下個定貼,倘若他日月溪公主有了什麼變化,這定貼就作廢如何!”
七七心道:“這豈不是在身邊安放了一個隨時都會分擔自己心儀之人的情敵嗎?”面有急色,“不行!”
“不行!”褒姒同七七不約而同說道:
鴻圖意有所指道:“北疆國土雖然不足以單獨抵抗羽翯大軍,但勢必在鬼帝他日的建樹上有所幫助,這不僅對北疆有利,更對冰城有百利而無一害。”
卡噝麗背地裡徵求着胤的意思,見胤老久不言語,急了,“說話啊!”
帽檐下的胤,好似睡着一般,突然被卡噝麗公主推了那支撐着下巴頦的左胳臂受了驚嚇,恍然醒來,連連說道:“是不是要走了,是不是要走了!”
卡噝麗欲要跺腳,但一轉念心想這不合禮儀,罵道:“孩子們的婚事都拿到桌面上談了,你表個態!”
胤瞧瞧鬼帝,又轉看褒姒的急赤白臉,反覆盯着七七的着急神色道:“憐分王,我們穿越雪嶺峽谷森林,鬼帝一手怒斬冰原麝牛,有些勞頓,就別讓他在這些事情上費心了!”
幾乎不着邊際又道:“聯盟之事作不作罷?還是由鬼帝決定,難道憐分王你要因小失大,並且忘記了鬼帝是如何替北疆解除滅國之危了麼。”
憐分聽胤話裡有話,又是憤慨,又是羞愧,心中驚道:“鬼帝現在的修真級別已經到了如此田地了麼?照這般看,小女是有些高攀了!”
憐月溪不聽還好,一聽可了不得,手舞足蹈道:“鬼帝!鬼帝!我說!你的修真級別這麼了不起嗎?可着實令人歆羨啊!”
褒姒善知這女人要是心儀了某男子,往往都是從仰慕開始,不免有些心塞,“這羅弋風規規矩矩都不能阻擋他自己沾花惹草,是因爲他這身份的緣故!嗨,我早該想到的!如此聯姻,難道只能聽天由命!”
七七心中暗暗計較道:“哼!聯姻,我一定暗地裡使勁破壞你們聯姻的關係!最好讓這憐月溪跟隨弋風,我好使些手段破壞他們!哼!”
鴻圖心中琢磨道:“胤話裡藏着機鋒,一來描述了鬼帝將來的成就,二來表達了冰城的地位,三來訴說了聯盟之事主導權不再我王憐分手上,而在鬼帝手中!”
憐分火氣內斂了六七分,疾步回在原處,坐下道:“鬼帝!你當真以一己之力殺了一隻冰原麝牛!”
羅弋風說道:“對啊!是殺了一隻萬年的冰原麝牛!”
“什麼!”鴻圖更爲震驚。
“萬……萬年……萬年的冰原麝牛!”憐分明顯底氣被嚇的一乾二淨。
別提憐月溪眼中有多少崇拜了!
這惹的七七更爲不滿,七七遞給褒姒一個眼神,由褒姒說道:“好了!弋風,該啓程了,所向門剛纔不是說的再清楚不過了嗎?”
洛神坐在賓客座椅上,饒有趣味地看雙方的你言我語,心道:“鬼帝羅弋風的身份太過耀眼,真不如我這男子漢所向門,連擔憂都無須有!”
燚瑤少有的恬靜,這多久沒有插話,只不過見這憐月溪和自己很對胃口,說道:“都別爭論不休了,憐月溪跟隨我們做個伴不挺好的嗎?”
此時,憐月溪粉紅的下眼瞼送出了那水淋淋大眼睛裡的企盼,連連點頭,不住說道:“好哈……好哈……”
憐分嘆口氣道:“既然如此,聯姻的事情從長計議罷,就讓小女陪伴鬼帝左右,由他們去吧!只是,卡噝麗公主,我這小女生性嬌慣壞了沒吃過什麼苦楚,還勞你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