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淹慁界之態不可阻擋,羅弋風歇斯底里大哭道:“爲什麼啊!爲什麼啊!快停下來?快停下來!”
莫瑩心疼羅弋風,趕緊攙扶羅弋風,這手剛觸及羅弋風衣袖,就見羅弋風氣惱不已,手臂顫抖,推開莫瑩老遠。
羅弋風道:“我一心一意想要秉承父母意志,這下可好了……我這是害死了多少慁精?他們本就合體不易……又……又……”
大雨淹沒了所有人的悲憤,那不知是淚還是水的悲傷在羅弋風臉龐流過。
“莫瑩!縱然羽翯有百般不是,又關慁界子民何干!這下好了,我雖無罪,但懷璧有罪,這一個不爭的事實已經造就,我怎麼對得起母親?哇哇……哇哇……我怎麼對得起母親……莫瑩!你可真是大手筆!一上來就是水淹慁界!”
莫瑩見羅弋風如喪考妣,心如刀絞,哭着說道:“弋風哥哥!你不要這樣……你不要這樣……他們不過是慁精而已,你犯不着爲他們悲傷……”
“莫瑩!我這麼愛你,你就這般對待我的心嗎?你的這種愛令我感到恐懼!哇哇……你知道的?我身上流淌着一半的血脈就是母親輕靈的!”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弋風哥哥!我從來都在乎你身上的血脈?你不愛莫瑩了麼。你不要哭了,你一哭,我的心就好痛!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嗚嗚嗚……”
“錯了!這會兒大錯已鑄,說什麼都無回天乏術……你看這惡水……該怎麼辦纔好……慁界說不定已經不復存在了!我……我有罪……”
“別這樣……我的心好痛……嗚嗚……你別這樣了,弋風哥哥……都是我不好……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
羅弋風痛不欲生,捶胸頓足道:“這慁界本來屈居寒冷之地,受盡百世折磨,但是那裡百姓淳樸好樂,你這麼陷我於不義……我……我……我對不起母親了……母親……孩兒不孝……哇哇哇……”
莫瑩方纔醒悟自己這計策帶給了羅弋風無盡的痛楚,“我錯了,弋風哥哥!都怪我!你歇歇!你看你臉色都慘白了……你不要嚇我!弋風哥哥,瑩兒知道錯了!瑩兒再也不這麼魯莽了!”
羅弋風紅了眼,對着莫瑩吼叫,“你這麼善良的女子,什麼時候這般狠毒,你……你滾!”
莫瑩嚇的臉色僵硬,咬破下脣,“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弋風哥哥!你?你叫我滾!叫我滾?”
“我”莫瑩全身無力,握緊抖個不停的手按住心頭道:“你叫我滾!呃呃……嗚嗚嗚……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弋風哥哥……”
羅弋風在大雨內搖頭,悲憤叫道:“說什麼情不情的,我不想再見你……你滾!我不想再見你……你滾……你陷我於不義!還真是我的未婚之妻……”
“呃!”莫瑩急火攻心,一口膿血堵住喉嚨,哭道:“不!我……我不……離……開……弋風哥……”哥字未出口,膿血吐出道:“你不原諒我嗎?我……我不過是想報復羽翯幫你的啊,弋風哥哥……你忘了那羽翯是如何攻擊我們冰城的子民了麼;你忘了羽翯是怎麼坑害了你的母親了麼!”
“走吧你!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吧!我不想見你!”
莫瑩聽弋風再三催促自己走,心灰意冷,知道這是觸及了弋風的底線,道:“好!我滾!看來,你的確不再原諒我了……”
莫瑩帶着沙啞之音說道:“不管怎樣!我是愛你的!我也絕不會後悔。”
滂沱大雨中,莫瑩額蹙心痛,她一遍遍將羅弋風的斥責銘記心頭後,飛下行鷹朝着冰城遠去了。
羅弋風舉起右手,期盼着莫瑩回頭,心裡無比哀苦道:“莫瑩……別……”
七七終於恢復多半體力,在震風陵雨裡呼喊:“弋風?這是怎麼了。這麼大雨!”她用手撐起上半身,眺望見無妄海水正向慁界傾灌,驚呼道:“好大水!整個慁界恐怕都會不復存在了吧!”
羅弋風悲不自勝,聽褒姒細聲勸導說道:“事情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你就不要介懷莫瑩的罪過了,畢竟她的確是爲了你!”
“褒姒,難道?你也覺得慁精的確該有此等罪衍麼。”羅弋風迷離着眼神,似乎在爲莫瑩尋找證據開脫罪狀。
七七不知前因後果,一副咂嘴弄脣的表情,咽口唾沫問道:“我昏迷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莫瑩爲了能夠圍魏救趙,想出計策,水淹慁界!”羅弋風空洞着眼睛,說道:
“什麼?莫瑩想出來的?這……這莫瑩當真令人覺得有高世駭俗之能!”七七不明覺厲,細思極恐地說道:
行鷹靠近秋雨的時候,秋雨興高采烈道:“莫瑩這計策絕對可以載入史策了。這下好了,說不定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就覆滅了羽翯的所有!”
羅弋風道:“別說了秋雨哥哥,我們進慁界吧,勞煩你現在就解開這雷麒麟之術,讓雨停了吧!”
“雷麒麟?湛盧雪姬劍竟然還能影響天氣變化?”七七眼睛閃出白光。
羅弋風揹着雙手,待秋雨特穆爾終於停了大雨後,說道:“走罷!咱們去看看我們造了多大的孽!”
秋雨問道:“鬼帝!我們怎麼能是造孽?嗯!輕華呢?我妹妹莫瑩呢?”
羅弋風不答話,朝着西北而去,半路半霧哭道:“那裡已經結冰了!這可如何是好!”
思慮間,慁獸邊成羣結隊而來,邊傳來猿啼鶴唳之聲。
它們一個個背長倒刺,嘴裡還釋放着紅色的慁波。
百道紅色慁波襲來,由幾人正面迎擊:羅弋風藉由《白打基式》總綱之威施展出來數十道魂符之一菊鐮;七七化身百百千,嫺熟地運用斬術劈出來劍芒;秋雨則更爲直接,他將雷麒麟釋放出來,頓時炸雷四散而出,一條條猶如赤練蛇般撕碎慁獸。
紅色慁波雖然密密麻麻,但幾人穿梭其中,仍然遊刃有餘。不消片刻,慁獸已經所剩無幾。
這時,羅弋風已經閃爍在最後一隻慁獸的旁邊,流着淚,觸及慁獸的脖頸喝到:“魂符之一菊鐮!”
慁獸仰天鶴唳一聲……紅色慁波未出其口,在嘴裡就爆破開來。過後,它整個龐大的身軀萎靡不振並消失生命跡象,墜落在冰面之上。
幾人落定,以爲再也不會遇到什麼麻煩,就被金光閃閃的七人攔住去路。
其中一人喝到:“大膽狂徒,竟敢私自截斷天無山,混放無妄海海水水淹慁界,造下無邊罪惡,你可知罪!”
羅弋風自慚形穢,不能對答,幸虧秋雨接道:“你們是何人?看上去不像是慁精!”
其中一人說道:“我們均爲天人,你們下界螻蟻焉敢詢問!”
“哼!好大的口氣!即便你是那三界六道十御、六老、五藩、十二洞我尚且不懼,你們這些宵小之輩可識得我麼!”秋雨不爲所動回道:
這人氣的滿面脹紅,道:“呸!小小雪狐靈,我根本不放在眼裡,你們還敢提及三界六道十御?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秋雨道:“我只聽說這是雨翯的地盤,哪裡有你們這些三界六道之輩來管閒事!”
其中另一人說道:“羽翯已經被神授予統管四大聖城和慁界之職!”
“呸!我道是什麼來路,原來是神界之人。千萬年來,雪狐界和慁界就不在六道中超脫五行內,那羽翯竟然忘本做了你們的小丑傀儡,這倒還罷了,竟然妄圖以此來託管雪狐之界!你們妄想!”
“大膽!我們乃上天太極雷將、劍火雷將、外鑑雷將、內鑑雷將、神府天樞雷將、大梵都樞雷將、玉晨雷將是也!你敢公然抗神?簡直膽大包天!”
“哈哈啊哈!小丑羽翯竟然和你們狼狽爲奸?賣了慁界?這慁界毀了也罷!”秋雨笑道:
“小小螻蟻!你這是與天抗衡!你可知罪!”
“哼!不過雷將之兵而已!告訴你!就是六老、五藩、十二洞之主我尚且不放在眼裡,哪裡有你等說話的地方!”
羅弋風聽的雲裡霧裡道:“這七人是神?他們和羽翯是一夥的?羽翯成了神的爪牙?神的小丑?”
褒姒不屑地說道:“這些嘍囉下來了?三界六道不是和雪狐界、慁界一直都相安無事麼?他們這是要……”
羅弋風問道:“你認識這些人的來歷?”
“不錯!他們是三十六雷將的後七位!”褒姒輕蔑地回道:
羅弋風開口詢問雷將道:“羽翯成了你們的爪牙!可不代表我同意?”
“呵呵!羅弋風,莫說是你,就是你父親冰帝也得聽神擺佈!羽翯受神指派,由我等輔佐,不是來徵求你同意的!鬼帝羅弋風?你可知罪麼?”
“罪?什麼罪?你知道我是鬼帝?”羅弋風不解地說道:
“水淹慁界致使生靈塗炭,豈不是莫大的罪過麼!”其中又一位雷將說道:
“少……少在那裡……聽着似乎言辭鑿鑿,但是這不該由你們來管!”羅弋風感覺理虧,心虛說道:
“呔!鬼帝羅弋風!你聽着,從今往後你要是聽羽翯號令還罷,如若不然,定叫你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