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通過試煉就能去見鮫主?這裡面會不會有詐,慕翎淵以慎重爲先:“鮫主有說我們爲何能得到特權嗎?”
“鮫主說了,還情,二位不必擔心箇中有詐。”張家主的眼睛真厲害,一眼便能看穿他們心裡想的是什麼。
“既然是鮫主開了口,你管那麼多幹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墨殤不想跟慕翎淵磨,催促道。
他們本就是爲了見鮫主,如今有了特例,等於節省了時間,墨殤說得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可以見招拆招:“走吧!”
張家主設下的幻陣消散,【望水珠】發揮效用,他們瞬移到了【漠河】河底,手腕掛着熟悉的鱗片,墨殤擡起手,看着這鱗片,冷笑一聲:“這不是在幻境中出現過的鱗片嗎?不會是要重蹈覆轍吧!”
“當然不希望,可我們要怎麼樣才能找到鮫主呢?”河底這麼大,要找一個微不足道之人,真的很難。
“你們要找鮫主?”墨殤話音剛落,不遠處就游來了一條小鮫人,他轉着圓溜溜的眼珠子。
“小昀?”看着這張熟悉的臉龐,墨殤不由自主地喊出來。
小鮫人露出詫異的表情:“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們是誰呀?怎麼會來到【漠河】?”
“我們是人族,專門來找鮫主的,這位小哥能否帶路?”既然能偶遇小鮫人,墨殤相信他們肯定離見鮫主不遠了。
“你們爲什麼要找鮫主?人族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小昀爲何這麼憎恨人族?
“小昀,回家吃飯了。”一把尖細的女聲傳來,小昀嚇得躲在慕翎淵的身後:“只要你們幫我躲過我孃的‘追捕’,我帶你們去見鮫主。”
這小子原來有剋星,墨殤得意了:“小鬼,要是你反口,我們可是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這忙,不能幫。”
“不要嘛!我一定會把你們帶到鮫主面前的。”聽着那把聲音越來越近,小昀急了。
“我幫你!”慕翎淵開口,墨殤被驚到了,眼睛瞪得老大的:“你居然相信一個小孩子的話,你沒發燒吧!”
“要不然呢!我們這兩個外族人對這裡完全不熟悉,要想找到鮫主,那要等到何年何月。”即使不能成功見到鮫主,肯定也能從中得到些尋人線索。
“好吧!”慕翎淵都這麼說了,墨殤還能怎麼辦?
剛下了決定,眼見一個女鮫人緩緩游到他們面前,見到兩個來自人族的人,女鮫人略顯詫異:“人族怎麼會來到這裡?”
“我們是來找鮫主的。”慕翎淵解釋的時候,小昀不停地扯他的衣袖,好像在說‘不能說,不能說’。
“找鮫主?”昀娘望了望他們手裡拿着的【望水珠】,“來得倒是名正言順,你們爲什麼要找鮫主?”
“求藥!”慕翎淵回答,這樣的情景,墨殤覺得似曾相識。
“求藥?”能來鮫族求藥,想必是很重要的病吧!昀娘爲了避免給鮫族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坦白說:“我是鮫主身邊的護衛,二位想見鮫主,我可以帶路。”
這是不是出門遇貴人,墨殤隱約覺得這次求藥之路會很順利:“好,有勞!”
那顆亂晃的小腦袋想不讓人注意都不行,即便再好的謊言也瞞不過去,昀娘大吼一聲:“你這隻小兔崽子就知道亂跑,趕緊給我過來。”
小昀瞪了慕翎淵他們一眼,呲牙咧嘴地把身體轉過來,呵呵地傻笑起來:“娘!”
“跑不了就選擇躲,你長能耐了。”在昀娘發怒之前,小昀連忙認錯:“我再也不敢了,我這就回家去。 .”
“趕緊的。”母親的命令一下,小昀轉過頭瞪了慕翎淵他們二人一眼,估計小昀恨死他們二人了,不滿發泄完畢,他立刻消失。
墨殤輕笑:“好一位嚴母,這孩子以後肯定有出息。”
“讓公子見笑了,請隨我來吧!”昀娘在前面帶路,慕翎淵與墨殤在後面跟着,一路上,他們發現這裡的環境和幻境中一模一樣,無論是景物還是擺設。
連偶遇的鮫人也是一樣的,那個幻陣製造的東西竟引用了真實的環境與人,不得不讚嘆一句。
當見到鮫主時,他們也就沒了驚訝,因爲在幻境裡已經見過了。
還是那個**,卻不是那個人喝茶的鮫人,而是暗算慕翎淵的鮫人,昀娘稟報:“鮫主,這兩個來自人族的客人,說要來見您。”
“人族?”鮫主擡眸一看,清楚了:“原來是修羅二公子和君上,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二位是有事相求吧?”
“我們是來求藥的,望鮫主可以贈藥。”墨殤開門見山地說。
“求藥?你們所求何藥?”這和幻境中的鮫主有所不同,和藹可親多了。
“【獨骨】。”慕翎淵。
“你們居然問我要【獨骨】,心思是不是太大了點。”那麼珍貴的藥材,豈能隨便送人。
“【獨骨】在你手上?”根據幻境所說,【獨骨】不在鮫主手上,這個差別太大了,慕翎淵多疑地問了一句。
“君上這話好奇怪呀!【獨骨】乃本族的鎮族之寶,怎會不在?”鮫主。
“我們剛從幻境回來,有些混淆了。”墨殤解釋道。
“幻陣的試煉是由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黑暗面形成,君上,你可要當心了。”鮫主的話別有深意。
慕翎淵此刻明白了,原來他們在幻陣中發生的一切都是被人操縱的,難怪他第一次刺傷裳月不能離開幻陣,因爲那只是一把迷惑人心的鑰匙,真的鑰匙在後面,這個鮫主不簡單,一個虛假的幻陣就能看清人心。
雪青璃曾多次戳破慕翎淵的內心秘密,他已學會淡然面對,如今,只是多了一個人知曉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謝謝鮫主提醒!”
墨殤裝作聽不懂,“我知道【獨骨】珍貴,若非不得已,我們也不想麻煩鮫主。”
“你們爲何這麼需要【獨骨】?”必須要用【獨骨】治療的病症太少了,鮫主想不出原因。
“【崎裳】有一弟子被人硬生生扯斷七經八脈,必須要【獨骨】才能將他的脈絡重新接上。”如果這不是唯一的方法,慕翎淵也不會麻煩別人。
鮫主放下茶杯,笑吟吟地說:“君上真是愛惜弟子,居然不遠千里親自來求藥,不過,這藥還是不能給你們。”
都說鮫主吝嗇,當然沒那麼容易能拿到藥。
“只要能拿到藥,鮫主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們二人會盡力滿足。”這話也只有墨殤才說得出來。
“我知道【修羅殿】的本事,可這事也不是你們能解決的,二位還是請回吧!”鮫主好脾氣地拒絕。
“鮫主一心想要解除冰封,我們可以幫忙。”墨殤這話一出,引來鮫主側目:“【修羅殿】的本事是大,可這冰封也不是任何人都能解除的。”
“【修羅殿】一直有關注【漠河】冰封一事,只要鮫主答應贈藥,我願爲你解決這個煩惱。”墨殤的信心到底從哪裡來?
慕翎淵在旁插嘴道:“鮫主爲何這般肯定我們解不了這冰封?”
“君上難道沒調查過冰封的原由嗎?這可不是普通的自然冰封,而是由靈力築起的冰封,要想破除冰封,必先要消除那股靈力。”正因爲消除不掉那股靈力,他們鮫族纔沒有辦法。
“要說消除靈力,還得找出這股靈力是因何而來,鮫主,你應該最清楚這場冰封來源的人,如果你覺得此法可行,可以跟我們說說你知道的事。”慕翎淵。
“看來君上的決心很大,要是我不答應的話,豈不是很不近人情,好吧!我給你們一個機會。”鮫主停頓了一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二位,請坐,昀娘,你重新沏壺茶來。”
“是。”
慕翎淵和墨殤坐在鮫主的對面,墨殤說:“當年的事,【修羅殿】也是一知半解,還望鮫主賜教。”
“二公子真是謙虛,既然二位想了解多一點,那我就說說吧!”鮫主喝了口茶,潤潤喉嚨,然後細細道來:“【漠河】的冰封源於五百年前,那時,還是我的同胞姐姐擔任鮫主一職,當時的我在外面遊歷,當聽到家族出了這樣的事,才匆匆趕了回來。
然而當我趕回棲息之地的時候,無數族人已經被冰封了,姐姐更是不知所蹤,我尋了許久,依然沒找到她,我當時在想,或許姐姐被冰封在裡面,我把能想到的辦法都用了,可還是沒用。”
“居然連上任鮫主也被冰封了,維持冰封的靈力真是不容人小覷,你們有沒有打破什麼靈物?”根據以往的某些經歷,這種情況是最有可能的,而且靈物摔碎的情況會持續很久。
“我翻查過族內所有靈物,無一不缺。”這樣才奇怪。
“【冰烙】也沒出問題嗎?”【冰烙】是鮫族最神秘的東西,鮫主起先詫異墨殤的脫口而出,然而回想起他的身份時,便不覺得奇怪了:“二公子竟然連【冰烙】也知道,我也就不瞞你們了,這東西確實存在,而且不見了,我尋遍萬千江河,亦沒有找到,心想應該是落入了冰封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