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太歲頭上動土

江西的慘敗讓楊永泰再次找到了機會。

儘管蔣介石武裝剿滅勞動黨的基本思路並沒有改變,但他還是找到了重新與領導站在一起的共識點。要說楊永泰,那真的是“當代臥龍”,民國第一聰明人。然而……

曹雪芹早已看穿了一切——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所以說,做秘書的,聰明如楊修反而不是一件好事。現在的楊永泰還是春風得意的時候,蔣介石雖然沒有采納他的意見,卻仍然對他信任有加,趁着江西慘敗,楊永泰寫了一篇萬言書,呈現蔣公。

“民衆與赤黨合爲一家,在於吾地方官吏風氣日下,致使民衆爲赤黨所利用。”蔣介石忍不住點了點頭,在這一句話下面重重的畫了一條線。

“我之所言新的謀略,意即剿匪實行三分軍事,七分政治。所謂七分政治,在吾,則加強對匪區民衆管理,加強對匪區民衆宣傳,澄清吏治,務使土豪惡霸橫行鄉里者滅絕。對貧窮困苦無孤者,給予救濟,對匪區民衆日常生話給予指導和幫助。這樣,漸使匪區民衆日益脫離赤黨,不爲赤黨所左右。達此目的,即剿之不難也。所謂三分軍事,在下大力於上述諸務中,然後派重兵對匪區實行嚴厲的圍剿,務使除惡務盡,不留後患。同時對投誠者,要給予寬大和出路,實行先生之剿撫兼施。吾認爲,如實行三分軍事,七分政治,變軍事剿匪爲政治剿匪,不出一年,會初見成效。”

蔣介石讀完這一段,心中百感交集,楊永泰所說句句都在他心坎上。特別是那句地方官吏風氣日下,讓他找到了人民選擇勞動黨的重要論據!

在蔣公看來,爲什麼窮人都跟着勞動黨走?那是因爲黨國貪官污吏太多,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這一點在1929年引發友邦驚詫的菸葉事件中就暴露了出來。黨國大員從上到下,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鐵路鉚釘都能給你吞下幾根,裡裡外外就是一個貪腐集團,在那個時代的政府裡,“有所不爲”的人比“無所不爲”的人還要危險。羅三炮從南昌救回來的伍傑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當嚐到了第一口權力的滋味之後,曾經進步的國民黨迅速蛻變成與他們反對的北洋軍閥一樣的貨色,如何不讓人唏噓。

從國民黨中央政府的視角,那些土豪惡霸自然是要懲戒的,而負責懲戒他們的則是政府官員,但是這批人又與地方豪強牽連勾結,形成了一整個貪污組織。在這種情況下,反腐專員就算知道,也總不能把整個基層政權都給殺光吧?這一點上,孫璇倒是沒有這麼多顧慮,如果內務人民委員會發現某個基層政權都腐敗了,那……那都殺掉就行了。

就在蔣公跟着萬言書搞“戡亂新策”的時候,楊秘書又搞出了不少新鮮辦法。其中之一便是加大宣傳力度,勞動黨的樣板戲,一部《收租院》,一部《白毛女》,農民看完就造反,讓楊永泰對電影戲劇的作用又加深了一分。那年月的中國人大部分不識字,言情小說之類的通俗讀物基本沒戲,看的就是戲劇和電影,楊永泰天資聰明,除了喜歡玩陰謀,還喜歡編劇,爲了奪取輿論主導權,他必須把勞動黨定爲亂黨。必須將勞動黨打土豪分田地的做法定義爲掠奪,將發動工農羣衆定義爲煽動作亂,在這個基礎上,將勞動黨軍民一體的做法定義爲裹挾民衆,拿人民當炮灰。

很快,“戡亂新策”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嚴格來說是一次意外。

10月底,國軍在江西損失兩個師,前線總指揮張輝瓚被俘,譚道源亂軍之中逃散,餘下各軍紛紛龜縮不出,死守待援。在這種情況下,國民黨情報部門開始想起了一批人——湘西土匪。關於湘西匪患,歷朝歷代都未根絕,勞動黨進入湖南,經過幾番痛毆,消滅了大量土匪,推行土地改革。但隨着戰事吃緊,部隊抽調,這些地主性質的土匪武裝又開始活躍起來。

就在人民軍湖南前委準備發動冬季攻勢,將戰役目標鎖定贛州的時候,出事了!

文工團遇襲。

按說文工團也才十幾個人,雖說是重點保護對象,但也不至於上報前委吧。關鍵是,遇襲的文工團卡車上捎帶着一個人——穆美和。穆美和並不是文工團成員,她是搭便車去看望丈夫(探聽情報)的,專門跑一趟不太好意思,跟着文工團去慰問自然合情合理。一般來說,文工團安全工作是當地公安部門負責,通常會派一支小部隊護衛,但是那一段時間人民軍擴充乙等師,兵力吃緊,派不出人,加上當地匪患基本根除,便讓文工團的男兵自行持槍護衛。一開始,什麼事都沒有,就在國民黨決定聯絡土匪的時候,出事了。

這事兒真的不小。

當地方部隊趕到事發現場的時候,已經是一片狼藉。道路被一棵大樹擋住,顯然,司機是下車察看的時候被打死的。現場並沒有手榴彈爆炸的痕跡,卡車車篷的帆布上佈滿了槍眼,車卡里還有不少衝鋒槍彈殼,八具屍體躺在車卡里,背對山麓的是開戰之初就陣亡的,面對山麓的,是交火中陣亡的。還有五個人下落不明,其中包括文工團當家花旦柳老師,還有高饒的夫人穆美和。

高饒急瘋了。

襲擊文工團,有女兵被俘,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一個女兵就是一個加強連,五個加強連沒了,面子往哪擱?!更慘的是,裡面還有他老婆,如果……

他不敢往下想了:“快!調長沙龍牙二中隊,讓高涉帶隊過去!”

“牛爺!”一個鬍子拉碴,滿身酸臭味的漢子得意的向土匪頭子炫耀自己的戰利品,“你看着槍,突突突的打,可把弟兄們嚇住了,還好這些笨蛋都躲在車裡開槍,讓我一槍一個撂倒了,不然沒準還真要搭上幾個人啊!”

土匪頭子點點頭,這種衝鋒槍他是認識的,每次與裝備衝鋒槍的部隊交火,土匪都要遭受慘重的損失,在山林裡,有這麼一支槍,相當了不得。

“牛爺你看,這是人民軍的女人,細皮嫩肉的,孝敬您老。”

這個叫牛爺的土匪頭子滿臉橫肉都綻開了:“你小子行啊,待會兒先賞你破紅!”

色眯眯的牛爺帶着四樑,託着下巴,細細打量着眼前這幾個女兵。幾個姑娘家從沒見過這個陣勢,一下子落到土匪手裡,頓時哭成一片,連見過場面的柳老師也慌了手腳,一個勁的往裡縮,緊緊的抱在一起。

“大哥把我們幾個請來,是做壓寨夫人呢,還是綁票呢?”

牛爺的眼睛瞪的牛大,按說被他們綁來的女人不是嚇得瑟瑟發抖,就是哀哭求饒,眼前這個女人竟然還敢主動跟他說話,真是前所未見。定睛一看,皮膚白皙,眉目間傲嬌之色,讓人一看就能產生征服的慾望,這牛爺淫心大起。

“小姐,叫什麼名字?幹什麼的呀?”

“你們這麼多大男人,也不敢讓我們坐下說話。”穆美和聲如銀鈴,竟無一絲慌亂。

牛爺哈哈大笑:“好!爺就喜歡你這樣的,來人,給姑娘鬆綁看座。”

穆美和微微一笑,總算把局面緩和了。文工團被劫人民軍肯定會全力救援,她最怕的就是土匪趁着高興把大家給糟蹋了,第一句壓寨夫人一下子就把土匪頭子的念頭從犒賞三軍變成了怎麼長期佔有這幾個女人,有個迴旋的餘地。

“我叫穆美和,家父在官府任職,也聽說過牛爺的名氣,想必不會爲難小女子。”

牛爺哈哈一笑:“哪裡哪裡,老牛我只想討一個壓寨夫人,別無他意。”

穆美和嬌媚回道:“這有何難。牛爺看得上小女子,豈敢不從,不過……牛爺須得應小女子幾件事。”

牛爺一聽穆美和心甘情願,心裡樂得開了花,滿口答應。

“小女子官宦世家,男人自然不能是土匪,嫁與牛爺之後,須得下山,家父封你個官做,也不算辱沒妾身。”

牛爺頻頻點頭,連聲說好。

“第二嘛,我這幾個姐妹都是體面人,牛爺萬不可虧待了她們,收了贖金便要禮送回家。”

“好!”牛爺端着酒走過來,“我都聽夫人的!”

穆美和媚笑一聲,看土匪已經把幾個女兵押了下去,便順勢偎依在牛爺懷裡,將酒杯一飲而盡。牛爺大笑,又斟了一杯。只見穆美和扯開軍裝,將酒倒在鎖骨上,仰頭媚道:“牛爺請。”

這牛爺哪裡扛得住如此狐媚的女人,伸長了嘴巴,噝流一下,趁機用鬍子一頓猛扎。

“牛爺,弟兄們可都看着你呢。”穆美和柔聲嬌嗔。

咳!“弟兄們今天立了大功,也都累了,今天出去的,都有煙土!每人三兩!今晚酒管夠,一起高興高興!”

牛爺趁着酒勁,在穆美和身上又親又摸,很快就受不了了,酒席方散,這個矮胖子迫不及待的將穆美和橫抱起來,一腳蹬開房門,將美人陳在牀上。

正待辦事,穆美和卻一腳頂在他胸膛上:“妾身還沒脫衣服,你就不想看看清楚?”

“想!想!”牛爺精蟲衝腦,一聽這話,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的衣服都脫光了,腰帶配槍丟在一邊,那支衝鋒槍竟也排在一邊。

穆美和將褲子褪到一半,嬌聲道:“老牛,幫我脫了他。”

牛爺看着半截白皙大腿,那是口水橫流,滿臉春色,兩爪抓住褲腳,使勁一抽,兩條光滑玉潤的美腿就在他面前張開了。他看得都硬了,擦了擦胸毛,就想撲上來。

穆美和嬌笑道:“牛爺就不想湊過來看看清楚?”

“看!要看!”牛爺淫笑道,“老牛閱女無數,美人兒這朵花蕊,我不僅要看,還要親口嚐嚐。”

言罷,腦袋慢慢的就湊了上去。

忽然,他在穆美和眼中看到一絲寒光閃動!

只見兩條雪白美腿突然夾緊。

咔嚓,牛爺憋紅了臉,分明的聽到自己脖子斷裂的聲音。

“在你死之前,聽清我的名字,帝國花組,高木美和子,人稱奪命剪刀腳,安息吧。”美和子的纖纖玉手輕輕掃過牛爺的眼睛,把充滿血絲的雙眼遮了起來。

不過是一剎那,美和子裹上褻衣,將槍帶盤在腰間,拿起那支衝鋒槍,檢查了一下彈藥,又將牛爺隨身攜帶的匕首收入囊中,這才尋思要怎麼逃出這個土匪窩。

我擦!

美和子突然想到,外面還有兩個釘子呢!

吱呀。

兩個土匪驀然回首,只見美和子一抹褻衣,香肩盡露,朱脣輕啓,說道:“牛爺渴了,你去拿碗熱水。”

這兩個崽子哪裡敢怠慢,屁顛屁顛的就往外面跑。還有一個在美和子的授意下就進了屋了,這個崽子看見牛爺趴在牀上,像極了縱慾過度的模樣。

“夫人什麼吩……”

啪!

美和子一個手刀過去,結結實實的砸在喉結上,這個土匪崽子連聲音都沒能發出來,就被放倒了。“只需要三十五千克力,就可以折斷喉骨,下去好好學!”

美和子將屍體拖到牀底下,坐在牀邊,輕輕的撫摸着牛爺,這個小老頭子還算是精壯,膀大腰圓,一身的腱子肉,如果剛纔沒有殺掉他,應該可以享受一番吧。

“夫人,您的水到了,那二狗子又開小差了……”

“好了,水放下就行了,明天牛爺自有理會。”

那崽子也不敢說什麼,點頭哈腰。

突然!他看到牀底似乎有有一隻手橫在外面。

咔嚓!

美和子橫出一刀,準確的插進這個男人的脖子,用力一擰,頸骨便斷做兩截,這個崽子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當場軟在地上,嘴裡只發出呃,呃的聲音。

美和子坐在牀邊,喝了口水,慢慢的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動,她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打扮成土匪溜出去;二是找到那幾個支那人,一起製造混亂殺出去。爲了帝國的利益,其實美和子並不在乎那幾個文工團員的死活,她考慮的僅僅是自己能不能逃出去而已。

唉!

我救你們,僅僅是因爲要你們幫我作證!要活着,清白的回去!

美和子披上土匪的衣服,扮成一個崽子,拿起衝鋒槍,貓着腰在陰影中前進。她的運氣可以說相當不錯,前一天土匪們慶祝這幾個戰利品到手,喝的酩酊大醉,戒備鬆懈了許多,或許牛爺還想着把美和子睡過之後又食言的,反正人在他手上,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只是,他再也沒機會看到其他四個女兵的胴體了。

土匪窩裡並沒有什麼像樣的牢房,如果有房子早就讓頭領住下了,所謂的牢房只不過是一個棚子,女兵們都被捆起手腳,吊在木樁上動彈不得。兩個土匪崽子就窩在棚子下面的稻草上睡覺,爲了防止女兵們逃跑,他們身上都繫上了銅鈴,如果有足夠的時間,土匪們都會把女肉票扒光了衣服,在乳頭上繫上銅鈴,叫做奶牛鈴。

這兩個崽子完全沒想到身後還有不帶響的女人接近,直接在睡夢中丟了腦袋。美和子將柳老師幾個全部放下,藉着火光一看,見過世面的柳老師還好說,其他三個小女兵都給嚇得渾身顫抖,基本上廢掉了。

“聽好了,這裡一支手槍,五顆手榴彈,想保住身子的,拉響就行了。想活的,跟我走。”美和子傲慢說道。

“美和姐,我們去幹什麼?”柳老師問道。

“你的藝名不是柳不恕麼?當然是殺光那些想睡你的男人。”

“他們有幾十個!”

“那又怎麼樣?現在就算能跑的掉,我們幾個山路也沒人家熟,保不住還要被抓回來,到時候就不是當壓寨夫人這麼簡單了!”美和子對這幾個沒經驗的菜鳥十分反感,一想到要弄死這些土匪還要靠她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你們把水房裡那些鴉片拿來,越多越好!”

拿鴉片幹什麼呢?女兵們一時都沒想明白,美和子卻是知道的,鴉片燃燒後,會釋放有毒的鴉片煙,土匪聚集的地方是一個山洞,在這樣一個密閉空間裡,如果把那堆取暖用的篝火點上鴉片的話……後果可想而知了。

土匪庫存的鴉片其實並不多,也就那麼兩大箱子,不過……已經夠用了。美和子指揮幾個女兵悄悄的把鴉片塞到火堆裡,一股幽香的青煙立即冒了出來。女兵們捂住鼻子,七手八腳的把鴉片塞進火堆,美和子早有交待,這件事情就是火中取栗,如果失敗,那大家一起拉響手榴彈自殺,衆人不敢怠慢,都是小心翼翼。

眼看着篝火熊熊燃起,美和子將女兵們安置到牛爺的房間,等待着時間的流逝。用不了多久,山洞裡那幾十號土匪就要在睡夢中死去,即便不死,也要昏迷上一段時間。而女兵們現在的障礙就是外面那一圈石牆和上面的兩個哨兵。

“美和姐,我有點暈。”一個女兵說道。

美和子心道不妙,鴉片放的貌似有點多,煙氣都薰到外面來了。不過這樣一來,山洞裡估計是一個活口都沒有了。

“你們聽着,等一下我出去摸哨,如果被發現了,你們就把手榴彈都丟到對面那間屋子裡去,那是四個小頭目的房子,記住了沒?”美和子狠道。

“美和姐你當心啊。”

美和子一聲冷笑:“囉嗦。”

只見美和子在暗影中咬住刀鋒,徑直從石牆的縫隙間爬了上去。

咔嚓!

一股獻血直接噴濺在她的臉上,最後一個土匪哨兵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這張猙獰的笑臉,不甘的慢慢倒下。

美和子收回匕首,重重的在匪徒的衣服上仔細的擦了擦,收回刀鞘,平靜的將大門輕輕推開,示意大家可以走了。

“姐妹們,我只求你們一件事,我們沒有被俘,只是在戰鬥中撤退而已。”美和子認真的說道,手中的衝鋒槍輕輕的撥開保險。

柳老師一聽就明白了:“美和姐說得對,這件事關係到大家的名節,我們是在戰鬥中撤退的,沒有被俘。”

文工團員們都使勁的點頭,她們以後都是要嫁人的,誰也不想新婚的時候丈夫問她,你有沒有被土匪糟蹋過。所以,說謊是最好的辦法。

只是柳老師心中有了一絲疑慮,這是她看到穆美和殺人的時候,那一縷冷峻的目光,猶如野狼毒蛇,狠辣異常。

幾個女兵下山尋找部隊,同樣,高涉的二中隊也在瘋狂的尋找她們。二中隊與一中隊不同,一中隊前身是偵察兵,擅長敵後破襲作戰,二中隊是從情報局中優秀戰鬥員抽調組成的,更爲擅長暗殺等特殊任務,高涉因爲在海南和山東的優異表現,拿到了這個隊長的職務。

不過……

如果他找不回這幾個女兵,恐怕這個隊長也就當到頭了。文工團員可能被俘,這件事情一出來,當地的公安局長嚇得吞槍自殺,高饒什麼人高涉太清楚了,雖然領導對自己非常信任,但這事辦不好,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這一點,高饒做得挺黑,明知道高涉應該就是他失散的弟弟,可就是不告訴他,要他做出點成績纔好相認,除了不斷的給任務,確實在職務上照顧頗多。

一切幸福總是來得太快。

只源於多看了一眼。

“高涉!”穆美和高興的叫起來。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除了遠在南寧的胡必成。

這並不是因爲多看了一眼,而是因爲一句話,按理說穆美和不應該認識高涉,但是二中隊的戰士們證實,穆美和首先發現了二中隊,並且認出了高涉。

胡必成想了很多,卻毫無頭緒。高涉認識穆美和很正常,因爲她是高饒的夫人,但穆美和爲什麼認識高涉呢?胡必成拍了拍腦袋,有點自嘲的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最近是不是太敏感了,看誰都不順眼,倒是有些像康生了呢。他拿起兩個人的檔案,搖搖頭還是放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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