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海上,一隻巨大的海龜朝着西方游去。
於小果站在寬闊的龜背上,青色的披風在她身後飄揚,瀟灑拉風,帥極了。
但是如果披風會笑的話,那麼一定會大聲嘲笑於小果,因爲於小果現在的樣子,非但不帥,反而狼狽極了。
她神情緊繃抓着兩把長劍,青色勁裝下的身子都在發抖,慌張的模樣像極了一隻貓爪下的鵪鶉,驚懼的目光不停的掃視着四周。
遠處浪花翻滾的海面上,不時可見大大小小的鯊魚背鰭,露出海面穿行在起伏的海浪裡,還有奇形怪狀的各種海獸的幽暗身影,在海面之下忽隱忽現。
王動站在於小果身旁,回頭看了眼已經變得很小很小的蟹魚島,記住了小島的方位,回過頭來伸出一根手指,捅了捅於小果。
“啊!”於小果嚇了一跳,險些一劍劈了王動,怒道:“你做什麼?”
王動笑道:“你這麼害怕做什麼?你看,那些鯊魚什麼的又不會衝過來,就連你我腳下的海龜都遊得穩穩當當,你一個劍派弟子難道還不如海龜?”
於小果瞪了他一眼,抓着雙劍依舊警惕着四周,聲音發顫道:“你真是太天真了,那些兇殘的海獸,之所以徘徊在遠處還沒有衝過來,一定是在蓄謀觀察。”
頓了頓,她十分肯定的說道:“我明白了,它們肯定是被我手中的雙劍嚇住了,所以纔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你也不要過於樂觀,我敢肯定,我一定嚇不住它們多久的,它們很快就會發動兇猛的攻擊了。”
“原來是這樣。”王動憋着笑點頭,裝作很害怕的樣子趕忙問道:“如果它們真的衝過來,那我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和它們拼了!”
於小果聲音都在發抖,一回頭髮現王動居然倒揹着手站着不動,頓時斥道:“你這個呆頭鵝,還愣着做什麼?你該不會是嚇傻了吧?”
王動眨巴眨巴眼,問道:“那麼依着你的意思,我應該怎麼辦纔好呢?”
問話的時候暗暗好笑,傻丫頭,若是沒有我持續釋放出的法力波動,震懾的那些海獸不敢靠近,你以爲那些海獸是吃素的嗎?早就衝過來一百二十次了。
於小果並不知道站在自己身旁的,其實是一個高手,聽王動問出這麼白癡的問題,氣惱道:“你真是個呆瓜,應該怎麼辦?你應該和我一樣,拿出武器隨時等着拼命啊。”
王動哭喪着臉,道:“可我沒有武器啊。”
“你這個累贅,你可氣死我了。”
於小果恨不能咬掉王動的鼻子,警惕着四周焦急道:“喏喏喏,看到插在我腰帶裡的那把匕首了嗎?快點拿去防身,一會拼起命來,我即便有心救你,也根本騰不出手。”
“哦,”王動應了聲,心說這丫頭心地還是很善良的,隨手在於小果的腰上摸了一把,將那把黑皮鞘的匕首抓在了手裡。
於小果渾身一顫回頭怒道:“你瞎摸什麼?”
王動拔出匕首耍了兩下,很無辜的說道:“匕首插得那麼深,我**之間難免會碰到你,
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於小果的目光簡直要殺人,可人家說的也沒錯,咬了咬牙,氣乎乎的命令道:“打起精神來,看我的眼色行事,一會的戰鬥一定無比慘烈,我會盡力保護你。”
“明白。”王動抓着匕首用力點頭,聽話的很。
大海之上潮起潮落,不知什麼時候,身後方向的蟹魚島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度日如年的於小果忽然“咦”了一聲。
王動問道:“怎麼了?”
於小果很認真很認真的環視着周圍海面,很疑惑很疑惑的緩緩搖頭道:“奇怪了,爲什麼那些大大小小的海獸,一見我們過來,總會提前遁走了呢?沒道理啊。”
她實在想不明白,難道自己的氣勢已經可怕到了如此地步?竟能將那些兇殘的海獸嚇得聞風而逃?
王動故意逗她,“或許它們吃飽了,現在都不餓,所以懶得理會我們。”
於小果氣的都笑了:“你真是個白癡,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異想天開的笨劍僕。”
王動神秘一笑,“又或者,真的是我的好運氣幫到了你。”
於小果歪着頭想了想,還別說,真可能是傻人有傻福,沒準還真是沾了對方的光,要不然根本解釋不通這一切。
“看來這個王動還真是我的福將,選他做劍僕果然沒錯。”
於小果美滋滋的想着,心情放鬆了許多,看了看盤旋過空的幾隻海鷗,覺着天也藍了,海也美了,和王動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起話來,“我記得你叫王動,對吧?”
王動笑了笑:“你的記性真是不錯。”
“我的記性本來就很好。”於小果也笑了笑,雖然和保駕護航的孫子堅等人鬧翻了,但是和王動在一起,經過方纔的有驚無險後,她莫名其妙的就是感覺到踏實。
忽然她扳起了臉,嚇唬王動,“我可警告你,我這個人的脾氣雖然不壞,但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尤其是你,你現在是我的劍僕,以後什麼都要聽我的,否則我會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知道嗎?”
“知道了。”王動嘴上說的誠懇,心裡卻不以爲然,我王動血戰沙場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玩呢?都聽你的?做夢去吧你。
於小果找到了被人尊敬的感覺,心情一片大好,心懷鬼胎的王動趁着她心情大好警惕性爲零,沒費多大力氣,便從這個涉世不深‘有點二’的少女口中套出了大量信息。
就在這時,遠處的海面上,隱隱約約地浮現出一座小島。
逆浪而行的巨大海龜載着二人越來越近,小島越來越清晰,王動就發現這小島十分古怪。
整座小島並不大,島上的幾座山峰就像被一把巨劍橫向掃去了上半截,下半截山峰形成了幾處平坦的底座,上面建有幾座小型城池。
透過低矮的城牆,甚至能看到城裡鱗次櫛比的各種建築物,目光掃了掃小島附近,發現正有幾撥逐浪而行的披風男女,陸續從海上朝着小島而去。
王動指着小島問道:“於小果,那裡便是歸西劍派的所在地嗎?”
“你叫我什麼?”
於小果笑容一僵,很嚴肅的看着王動糾正道:“請注意你對我的稱呼,我這個人雖然沒有什麼架子,但是你身爲我的劍僕,一定要擺正自己的位置,怎麼敢直呼我的名字呢?”
王動暗暗撇嘴,表面上驚訝道:“那我叫你什麼?難不成喊你主人?”
於小果很嚴肅的點了點頭,老氣橫秋道:“嗯,我當然是你的主人了,只不過這個稱呼有些不順耳,你就尊稱我‘小姐’好了。”
王動懶得和這丫頭片子計較,隨口應了聲:“是,屬下記住了,小姐。”
“這就對了嘛,乖乖聽話,本小姐虧待不了你的。”
於小果虛榮心得到滿足,頓時笑成了一朵花,指着遠處的小島解釋道:“那座小島,並不是我們歸西劍派的駐地,而是被歸靈劍派和咱們歸西劍派改造成的小型坊市,專供兩派的煉氣境弟子,開設店鋪買賣易物。”
歸靈劍派?
王動眯了眯眼,問道:“兩派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是不是有些淵源?”
於小果驚訝道:“耶?你連這個也能想到?還不算太傻嘛。”
王動笑道:“小姐誇獎了。”心裡暗暗鄙夷,豬都能想到的問題,你也好意思大驚小怪?你以爲我和你一樣傻啊。
於小果毫不自覺道:“傳說歸靈劍派和咱們歸西劍派祖上是一家,後來不知道是何原因分家了,無花老祖率領一半門人建立了歸靈劍派,無果老祖帶着剩下的弟子創立了咱們歸西劍派。”
王動狠狠的搓了把臉,這兩個老祖的法號真另類,無花無果?合起來就是一顆不結果絕了後的破樹,怪不得要分家呢,照這情形看來,應該還有一個法號無根的老傢伙纔是。
一問之下,果然有無根老祖,據於小果說,無花、無果、無根三個老傢伙本是師兄妹。
後來花和果鬧分裂,各自建立了門派,根啥也沒撈着,事變之後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死到哪去了。
王動長出口氣,遠遠地看着小島上的坊市,問道:“那座小島上的坊市,應該就是你們說過的太南坊市吧?”
於小果道:“是啊,我們劍派的好多練氣境弟子,都在那裡開設有店鋪。”
王動看了她一眼,居心不良的挑了個頭:“就比如欺負你的孫子堅,端木黃花和諸葛居,聽說他們就在太南坊市裡面開着店鋪,是嗎?”
於小果點了點頭,氣憤道:“他們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三個人合資開了一家小店鋪而已,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擁有我自己的店鋪,我的修爲也會超過他們。”
頓了頓,她臉色一垮忽然泄氣道:“唉,要想做到這些,談何容易啊,他們五個人組成的捕獵小隊,實力很強的,我現在孤身一人根本沒有外出捕獵的實力。”
王動攛掇道:“組隊有組隊的好處,單獨行動有單獨行動的優勢,就看你怎麼去做了,只要方法正確,一個人怎麼了?一個人照樣能過得很好,說不定比組隊分到的收穫更大呢。”
於小果猛地轉過頭:“聽着很有道理啊,快快快,說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