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獨樹別緻的打賞)
三道刀芒射空而去,速度直追閃電,俯衝到近前上空的紅眼怪鷹如何躲得開,一聲短促的尖叫,已被斬落半空!
被肢解成幾塊的怪鷹殘屍,翻滾在空中血水迸濺羽毛亂飛,由於慣性,速度極快的朝着下方騎豹奔來的王動砸去。
王動“唰唰唰”單手揮刀,直接拍飛了迎面砸來的怪鷹屍塊,溫熱的點點鷹血濺了他滿臉,越發顯得他面目猙獰,殺氣騰騰。
騎虎衝來的沈巖大驚,一騎絕塵追來的此人,單憑這三道犀利的刀芒,便知絕非易於之輩,不是他一個人吃得下的。
他雙腿猛的一夾**黑虎的兩肋,黑虎一聲大吼,硬生生地剎住前衝的身形,調頭載着他向北逃去。
逃在他前方的厲川大喜,命令**黑虎放慢了奔行速度,等着接應後方趕來的沈巖。
看到這一幕,越來越遠落在王動身後的二十六個青羅弟子神情大振,催動各自的靈獸竭盡全力追趕,與此同時高聲吶喊爲王動助威。
遠處城牆上的那些護衛紛紛長出了口氣,有的直接癱坐在了地上,原本還以爲要死傷無數的他們,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聽着身後方向歡聲雷動的助威聲,一前一後奔逃在前方的厲川和沈巖恨的牙關緊咬。
而追在他們後面的王動彷彿是倍受鼓舞熱血沸騰,大吼着邀戰:“賊子休走,可敢與我決一死戰?”
騎着黑虎邊跑邊回頭的沈巖又驚又怒,就見滿臉是血的王動騎着豹子越追越近,實在是那頭一躥一躥的豹子速度太快,遠勝他座下的靈獸黑虎。
他回頭大罵道:“豎子,若非你身後有大批幫兇,老子何懼你一人?”喊話間突然一拍腰間的儲物袋,冷不丁回手就是幾張靈符射了出去。
能弄死王動最好,再不濟了也能延緩對方的追擊速度。
北莽的四大仙門,若論煉製出的靈符威力,自然是劍符門首屈一指,然而其他三派也都能煉製出靈符,只不過威力要弱上幾籌罷了。
逃在前方的厲川不由的暗挑大拇指,沈師弟好機敏的心思,好快的反應速度。
而遠遠落在後面的青羅弟子們卻是面色一變,不少人驚呼提醒:“小心偷襲!”
不用他們提醒,王動本身就是慣於偷襲的一把好手,早在逃在前面的沈巖回頭怒罵的時候,他已然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果然是小心無大錯,對方也和他玩陰的。
一見幾張靈符“唰啦啦”風響迎面射來,他抖手便是幾張火符射了出去,直接在中途攔截炸爆了射來的幾張靈符。
下一刻他手掌一翻,又從儲物袋裡召出了兩張金剛符,“啪啪”兩聲拍在了他和雪兒的身上。
一人一豹的體表迅速裹上了兩團黃色光罩,頂着撲面而來的熊熊火焰衝了過去!
那一人一騎硬從火海中闖出,一往無前勢不可擋的氣勢,看在後方的青羅弟子們眼裡,又是引發了一陣喝彩!
男弟子們紛紛幻想着自己便是王動,女弟子們目泛異彩,暗自憧憬着她們將來的意中人,是否也會有這樣英姿勃發的一刻?
逃在王動前方,已然匯合的厲川和沈巖,回頭一看勃然變色。
金剛符?
難道這些佔據了猿鶴城設下陷阱襲殺他們的賊人,是劍符門的弟子不成?否則怎麼能有劍符門非本門弟子不傳的金剛符?
是了,這些天殺的賊子,一定就是該死的劍符門弟子。
想到這裡,厲川回頭咆哮道:“畜生,我御獸山已和你劍符門結爲盟友,怎敢背信棄義暗害我御獸山弟
子?老子咒你劍符門,有朝一日必被人滅門,全派上下雞犬不留!”
一旁的沈巖也是怒罵連連,詛咒劍符門上至門主下至弟子,一個個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然而罵歸罵,二人卻是沒有再放靈符,不是沒有了,而是人家既有金剛符護體,又有靈符從中攔截,放出去的靈符簡直做了無用功。
他們騎着黑虎,漸漸地追上了先一步逃走的十幾個同門,匯合在一起,朝着北方的山嶺逃去。
“咒的好,劍符門是我青羅宗的死敵,老子巴不得他全派死光光。”王動暗暗冷笑,騎着雪兒追了上去。
雪兒的速度的確夠快,只是想要短時間裡追上兩頭黑虎,卻也不容易做到,只能是一點一點地拉近雙方的距離,更何況王動另有打算,也沒想當真追上二人,先前的種種,不過是虛張聲勢擾亂敵心而已。
漸漸地,王動追在二十人不到的御獸山弟子們後面,離着猿鶴城越來越遠,盞茶的時間後,衆人已經跑出了三十多裡遠。
而原本追在後面的二十六個青羅弟子,已經變成了模模糊糊的一羣小黑點。
奔行在大大小小的湖泊之間,速度漸漸慢下來的雪兒“呼呼”直喘粗氣,顯然是體力消耗的太大,而跑在前面的御獸山弟子們的靈獸,情況更加不堪。
看了看跑在前面越來越慢的師弟妹們,再回頭一瞥孤身一人追在後面的王動,負責斷後的厲川沈巖偏頭對望,飛快地交換着意見。
他們一個煉氣境九層,另一個煉氣境八層,連同十幾個師弟師妹,一大票人被一個人追的如同一羣兔子倉皇逃竄,早就憋着滿肚子怒火恨意了。
原本還顧忌着王動的那些同伴,不明白那些人的修爲實力,生怕在距離沒有拉開之前,因爲和王動廝殺糾纏,而被那些人追上來圍殺。
然而現在那些人已經落後了十幾裡遠,可王動還敢騎着豹子追着不放,簡直是茅廁裡打燈籠——找死!
二人嘴邊泛起獰笑,忽然騎着黑虎返身折回,直奔王動衝去。
向北跑的十幾個御獸山弟子紛紛停了下來,大呼小叫着想要幫忙,“兩位師兄,我們助你們斬殺此獠!”
沈巖回頭叫道:“大可不必,你們快走,進到前方的那片密林等着我們,如果一時半刻收拾不下此人,我們也好及時脫身。”
厲川同樣回頭喊道:“不錯,你們先走不用擔心,我二人雙戰此獠,擊殺他的把握還是很大的!”
說罷,他和沈巖滿臉厲色,催動**疲憊不堪的黑虎硬撐着提速,朝着王動衝了過去。
十幾個御獸山弟子想想也是,兩位師兄毆戰那小子一人,即便短時間裡不能得手,也可以在對方的援軍趕來之前輕易脫身,所以他們騎着靈獸扭頭朝着北面的那片密林而去。
“小子,受死!”
奔行之中,厲川骨刀一揚狂吼一聲,沈巖同樣殺氣騰騰。
就在這時,二人雙雙一愣,就見一直緊追着他們不放的王動,忽然慫了,騎着豹子扭頭就跑。
“賊子休走,可敢與我二人決一死戰?啊呀呀,還敢跑?你這個慫貨!”
厲川氣的臉都黑了,沈巖同樣扯着脖子叫罵,試圖激的王動停下應戰。
哪知道王動根本不停,這下子可把厲川二人氣了個半死,好狡猾的賊子,敢情你也知道不是我二人的對手啊?瑪德,那你方纔還追的那麼歡?臭不要臉的,原來是個紙紮的老虎。
可是罵歸罵,二人卻沒敢繼續追下去,一旦貿然追擊被對方會和了同伴圍攻,他們必死無疑,所以二人騎着黑虎轉身向北而去。
哪
知道他們還沒跑出多遠,王動騎着雪兒又朝他們追了過來,二人再次轉身,然而王動一見他們衝過來,立馬調頭再次逃跑。
連着幾次都是這樣,肺都要氣炸了的厲川二人,再也不理會死皮賴臉的王動,騎着兩頭黑虎直奔北面的那片密林而去,他們的十幾個師弟師妹,已經離着密林不遠了。
追在後面的王動嘴角勾起一抹陰謀得逞的冷笑,騎着雪兒不緊不慢的追了過去,只需咬住厲川二人就可以了,一會再收拾他們。
他先前不要臉的幾番做作,就是爲了讓厲川二人和那些御獸山弟子拉開距離,也好讓埋伏在密林裡的李林四人輕輕鬆鬆得手。
然而他的這些陰險打算,厲川沈巖等御獸山弟子哪裡想的到。
十幾個御獸山弟子騎着靈獸已然跑到了密林外,一個個長出了一口氣,就在這時,密林邊緣枝繁葉茂的四顆大樹上,“嗤嗤嗤”的尖銳破風聲突然響起!
他們騎着靈獸剛剛一愣,只見密密麻麻的一條條光束,衝出亂葉翻飛的樹冠,眨眼間射到了面前,速度之快讓他們連個避讓的時間都沒有,他們一個個嚇得魂飛天外……
一聲聲戛然而止的慘叫傳來,離着那片密林還有老遠的厲川沈巖腦袋裡“嗡”的一片空白,下意識張着嘴巴騎着黑虎停了下來。
方纔噩夢般的一幕,都是真的嗎?
就在方纔,十幾個活蹦亂跳的師弟師妹,馬上便要逃出生天,可一撥銀白耀眼的光束,突然從密林邊緣的四處樹冠中射了出來,眨眼間就收割了十幾條鮮活的生命。
看着遠處林外,躺滿了人獸屍體血淋淋的草地,再看着從四顆大樹上跳下來的四個年輕樵夫,尤其是看着四人正在不斷往裡面填充大量靈石的四隻陣盤,厲川二人頃刻間想了個明明白白。
“中計了,我等中了歹毒的絕戶計!當初爲什麼沒有拿下這四個樵夫嚴刑拷問?”厲川仰天悲呼,嘴脣都已咬出了血。
沈巖“嘿”了一聲,偏頭看向了一旁悔恨無語。
然而此時此刻,悔恨也沒用了,他們帶來支援猿鶴城的二百多名師兄弟,已經死了個乾乾淨淨,只剩下走投無路的他們二人。
冷澀的晨風,越來越大了,吹在了厲川和沈巖的臉上,冷嗖嗖的寒意徹骨。
遠處的密林,枝搖葉動“嘩啦啦”一陣陣作響,似是一陣陣催命魔音。
而在密林邊緣,有足夠時間用大量靈石填充好了陣盤的四個年輕樵夫,一人端着一隻陣盤,遙遙的對準了他們兩個。
“呵呵呵呵呵……”
沈巖仰天慘笑,落淚道:“師兄,前無去路,後有追兵,我們無路可走了。”
厲川仰天閉眼緩緩點頭,淒涼道:“我厲川死不足惜,只是愧對御獸山,愧對二百多同門的英靈啊。”
就在這時,二人身後的方向,一陣緩緩拔刀出鞘的金屬摩擦聲隨風飄了過來。
亂髮紛飛的二人撥轉黑虎調頭,就見單手提刀的王動,騎着那頭樣貌猙獰巨豹不遠不近的肅立在對面,被風兜在面前飛舞的亂髮間,一雙刀眉下的兩隻眼眸,冰冷無情。
而就在這時,王動身後的方向土塵飛揚,二十六個青羅弟子騎着一頭頭靈獸,“隆隆”聲中你追我趕的奔了過來。
厲川和沈巖悽然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決絕。
前者摘下一隻獸囊捏在左手,右手四尺多長的漆黑骨刀霍然擡起,刀尖遙指着王動激將道:“你若算是個英雄,就與厲某單對單,一決生死!”
王動左右看了看陸續趕到身旁停下的青羅弟子們,銀刀一揚放聲狂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