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十。
桃花江。
今天的風似乎特別的大。
落葉被風吹得很高,像妖魔在空中狂舞。
風聲和落葉聲一起迴盪,雜亂無章。
伍城風想聽見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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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城風希望七狼刀的刀聲能在耳邊響起。
但是他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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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一。
桃花江。
今天的風仍然很大。
伍城風突然聽到一種熟悉的聲音,不是刀聲。
是風鈴的聲音。
但伍城風並沒有看見刀奴。
好像覺得這風鈴聲跟以前聽到的不一樣。
它的聲音就像一根根的尖針刺痛了伍城風的耳膜,急促而又悶沉,使伍城風的心跳加快。
伍城風擡頭望着在天空飄舞的落葉。
突然就有了一種感覺,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
好像這種感覺遠比刀聲更來得強烈。
落葉依舊繽紛。
七狼刀仍然沒有出現。
**
九月十二。
桃花江。
伍城風在桃花亭等七狼刀已經是第三天。
這一次他居然會失約?
難道他的“七狼三刀”真的沒有唐青的“散花手”厲害?
刀是七狼刀唯一的朋友,他的刀不會背叛他的。
落葉在飄。
伍城風又聽見了昨天的風鈴聲在耳邊響起。
“呤!叮!”
聲音非常的急促,好像就在他的身邊。
他的心又震動起來,當擡頭去看落葉的時候,伍城風終於聽見了刀聲。
淒厲迅捷的刀聲!
落葉和塵埃被風捲至半空,遮住了伍城風雙眼的視線。
伍城風能感覺到灰沉沉的空氣中斜斜的飛過來一個人。
一個手中正握着一把刀的人。
刀已閃電般的朝伍城風劈來!
他不是七狼刀?!
伍城風突然就在一剎那間回過神來,縱身勁退!
刀光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周圍的落葉被刀風吹得四處飛散,支零破碎的飄下來。
刀雖然沒有砍中伍城風,但他已嚇出一頭的冷汗,他好像是第一次發現,天下還有另一種刀的境界。
他的樣子很古怪。
他的個頭很矮,瘦小的可憐。他好像有一點年紀,但是他的五官異常清秀,臉上沒有一點瑕疵,看上去就像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
他的表情很冷漠,雙眼死死的盯着伍城風。
他一開口就又嚇了伍城風一跳:“你是不是伍城風?”
他居然知道伍城風的名字?江湖上已經很少有人能夠說出伍城風的名字。
伍城風吃驚的望着他,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如果你是伍城風,你不應該避開我的刀。如果你不是伍城風,我只好對你說聲再見。”
伍城風笑了笑,道:“不送了。”
伍城風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爲什麼你不是他?”
他突然轉身就走。
伍城風吃驚的望着他的背影,真有點哭笑不得。
想不到伍城風在桃花集竟能遇見這麼多有毛病的人。七狼刀已經夠讓他頭痛的,而今天看到的這一位簡直可以令他暈死過去了。
伍城風發覺有真的有些累了。
自從來到桃花集,沒有過上一天平靜的生活,也許他我真的不該來,更不該帶刀奴來。
天色已經不早了。
七狼刀看樣子不會出現。
伍城風非常想喝酒,他只希望喝酒能讓他快樂起來。
他想到了柳之歡。
伍城風雖然沒想過找女人,但是到他那裡喝酒,應該是個好去處。
香滿園。
柳之歡好像早知道伍城風會來,他已經吩咐過,只要來找他,就把伍城風帶到他的房間。
一個打扮的非常妖豔的女人把伍城風領上了樓。
她說是老闆吩咐的,她已經都安排好了。
伍城風心裡很高興,柳之歡一定是準備了好酒。能交到這樣的朋友,他應該很滿足了。
伍城風問那個女人:“你們老闆上哪去了?”
女人神秘的衝伍城風媚笑:“東家可沒告訴過我。”
伍城風沒有再問,推門進去。
柳之歡並沒有爲我準備了酒,桌子上除了一件女人的衣服和一盞燭燈外,什麼都沒有。
伍城風有些奇怪了。
料子很柔軟,好像是駝絨製作的。伍城風能聞到一種芬香,沁人心脾的濃香。
伍城風覺得這種香味應該只有在女人的身上才能聞到。
柳之歡的房間裡怎麼會有女人的衣裳?而且還有女人的香味?
屋子裡很暗。
當伍城風剛把燈芯拔亮時,嚇得差點大叫起來!
一個女人坐在牀邊。
她身上沒有任何東西遮掩。
一雙光滑結實的雙乳,宛如溫玉,纖腰仍盈一握,勻稱的玉腿似吹彈可破。
她正羞然望着伍城風,桃腮泛紅。
伍城風驚呆半響,卻是說不出話來。
她嬌媚的衝伍城風一笑,柔聲道:“你難道從來沒見過女人麼?”
伍城風見過。
但是像她這麼美的女人很少見到。
她的確很美,任何男人見到她,都會心猿意馬的。
伍城風吐了一口氣,道:“天氣這麼冷,你爲什麼不穿上衣服?也許穿上會比較暖和。”
她秋波一轉,輕聲的道:“你說一個女人不穿衣服坐在你的面前,是什麼意思呢?
看你的樣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伍城風覺得她的問題很可笑,如果天下所有的女人都脫光了衣服問他“喜不喜歡她”,該怎麼回答纔好?
她又道:“我發現你這個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情趣。”
伍城風皺起了眉頭,不知道她說的“情趣”是指什麼。
伍城風好像並不是一個沒有情趣的男人。
很多人以爲,“情趣”對一個庸俗的男人來說,能在女人面前用色彩塗出一些炫耀的焰火,或是用古怪的文字寫些光彩的歌詞,沒有比這些更得意的事了。而對於他來說,寧可到外面去聽風聲,也不會做這些無聊的事。
伍城風笑了一聲:“你們東家是不是告訴你,我這個非常懂情趣?”
“他不用告訴我,我也知道;你是天底下最笨的男人。”
她在笑,笑得非常的甜。
伍城風真想把她扔出去。
但是他又很不忍心,他不想跟宋花樓那樣毫不憐惜的把一個女人扔出去。
伍城風不會把她扔出去,而是把那件駝絨絲衣扔到了她面前:“你是不是先穿上衣裳?”
她好像有些生氣,咬了咬嘴脣。
她突然往繡榻上一躺,秋波頻頻,雙頰多熱如火,喘息急促,胸膛緩緩的忽起忽伏,其聲隱約可聞。燈芒映在她的臉上,嬌豔得更似三春盛綻的桃花!
伍城風好像有些喘不過氣來。
但見她體形之豐盈高低,盡顯玲瓏,由其僂僂濃香撲鼻而來,伍城風竟呆呆的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你如果想過去抱我,我是不會介意的。”
一條皙白的人影衝伍城風撲過來!
當伍城風捏住她的手時,她的手裡正握着一把短劍!
她仍然嫵媚的笑:“你終於肯抱我了。”
她突然嚶嚀一聲,整個光滑柔嫩的身子就倒向伍城風的懷裡。
伍城風嚇了一跳,只放放開她的手,想往後退。
劍光一閃!
她又刺向伍城風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