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反正後果會很嚴重。”中年男子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耍起了無賴。
閻魅臉色不變,但心中卻開心的笑了。
父親是何等的人物,這天下間能使得他露出窘迫之態的人也不過就是他的至親之人了。
閻魅眉頭突然一皺,問道:“那你從墓中取走了什麼?”
中年男子看了眼女兒,淡淡的說道:“取走的對你弟弟有益處的東西。”
“什麼我弟弟,那是你的長子。”閻魅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中年男子,這才問道:“你到底取走了什麼東西?快點派人給弟弟送來,不然我這輩子都不理你。”
中年男子看着閻魅,淡淡的說道:“你老子我不受任何人的威脅。”
閻魅笑了,笑的很是開心,反問道:“是嗎?”
中年男子是何等的人物,年輕時天不怕地不怕,將這個天下攪亂的如同一鍋糊糊一般,雖然有兒有女之後收斂了脾氣,但真正發怒之時依然會令整個天下震動。可這等梟雄人物最怕的就是面前的這個女兒,更是吃不了女兒的針對他的那一套。
所以,中年男子面色沒有一絲的改變,但還是實話實說道:“東西就在被你搶走的那個玉盒之內。”
閻魅微微一怔,旋即試探性的問道:“我搶走這個玉盒是不是破壞了你的計劃?”
“是,也不是。”中年男子學着閻魅之前的口氣說道。
閻魅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中年男子面色嚴肅了起來,說道:“你的出現耽誤了你弟弟拿到玉盒的時間。而後你又不開啓玉牒,若不是我悟出了神通,可以用神識化形來到這裡,不然真就會破壞了我的計劃。幸好現在也不算晚,你現在就去將玉盒交給你弟弟,不然明日你弟弟會因爲你的出現而受到傷害。”
閻魅點了點頭,有些好奇的問道:“玉盒之內是什麼?”
“是什麼?”中年男子哈哈一笑,看着女兒說道:“你打開看看。”
閻魅一瞪眼,撇嘴道:“弄個三品封印,不就是不想讓我打開嘛。”
“知道不想讓你知道是什麼,那你還問?”中年男子哪裡有當父親的樣子,神色溫柔的說道。
閻魅自此一撇嘴,不在糾結盒子之內是什麼東西,她本來就不是很關心,只要對弟弟有幫助就行。但閻魅卻是關心另外一件事件,開口問道:“你就從那個墓中拿出了這一個玉盒?還有其它好東西嗎?我不遠千里趕到這天羅城,總不能空手而回吧。”
中年男子看了看自己的女兒,臉色嚴肅了幾分,說道:“這個玉盒中的東西若不是你弟弟急用,我根本就不會取來。至於其他的東西嘛,我一樣也沒動。但是明日過後你就得速速離開天羅城,對於那個墓中的東西就死心吧,墓中的好東西的確有,但都歸你弟弟,這是註定之事,就算你老子我也無可奈何。”
閻魅沒有說什麼,但還是撇了撇嘴,這完全是出於與父親的鬥氣,並無一絲不滿之心。
“世人皆知父親囂張霸道,被一些人暗中稱之爲莽夫
,但真正知道父親精通占卜卦術之人卻是寥寥無幾,就算是父親不說我也不可能知道。雖然之前我埋怨父親不管弟弟,但那也不過是一時的氣話而已,父親在弟弟出生之時可能就已經預測到了弟弟的未來,不然小時候也不會把弟弟當作野獸來訓練。”
“看來那座墓中的東西弟弟現在還無法得到,但父親已經說早晚都會歸弟弟,那我也就不越俎代庖了,還是等弟弟自己進入那墓中吧。只是不知窺視墓中之物的天羅城所有的勢力看到弟弟進入墓中時會露出什麼表情。千年的目標卻被弟弟給截了,哼,若是想對弟弟下手,那也得先擺平我。”
閻魅心中短時間快速的閃過了幾個念頭,最終身上卻是散發出了一股極爲古怪的肉眼可見的血色霧狀殺氣。
中年男子淡淡的看了一眼,並未言語什麼,而是開口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說道:“告訴血燕,在天羅城內他不可殺一人,明日與宏澤之戰只可點到爲止。宏澤的命屬於你弟弟的。”
閻魅臉上浮現了驚容,看着父親,失語道:“宏澤的命是弟弟的?他可是弟弟的……”
“註定之事,你老子我也沒辦法。”中年男子淡淡的開口打斷了閻魅的話,而後嘆息了一聲,說道:“明日日落之前你便離開天羅城,你弟弟的身份現在還不可暴露。”
說罷,中年男子不再給閻魅追問的機會,身影快速的減淡,最終又憑空在房間內消失,沒有一絲的聲響,仿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閻魅臉色有些發白,片刻之後才嘆息着搖了搖頭,呢喃道:“希望弟弟知道宏澤的身份後別太痛苦。”
……
……
天羅城外,山林中的一條小路。
雖然是一條小路,但這是連通着天羅城和羅陽城的唯一一條路。
遠處傳來的馬蹄聲漸漸的清晰了起來,馬蹄聲不響,也不是很快,但聲音卻一致,若不仔細分辨,甚至都會是以爲是一匹馬發出的聲音。
二馬並行,長長的一條馬隊,在小路上不疾不徐的走着。
當先二馬之上是兩個身份黑衫的年輕人,左側的年輕人面色冷峻,眉宇之間隱含煞氣,一柄長劍橫擔在馬背之上,能使得他在突發狀況的第一時間拔劍。
他便是羅陽城羅家的護衛隊隊長,羅金石,年僅二十六,卻有着化液境後期的境界,化液境巔峰期的實力。在羅陽城內是名副其實的年輕一代中的第一強者,但比起已經死在天羅城的羅羽來說,他只能算是第二修煉天才。
右側的青年此時正百無聊賴,臉色有些病態白,身材消瘦,長相尚可,但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這青年的身子早就被酒色給掏空了,今生想要在武道一途上有太大的發展已經很難了。
他是羅家的大少爺羅牧,羅羽的族兄。若不是羅羽太過出衆,羅家的下一代家主繼承人必定是他。不過現在羅羽已死,所以他還是很有希望成爲羅家下一代的家主,不然也不會被派來天羅城走走過場積攢一些功績。
在二人身後是羅金石訓練出來的一百名聚源境後期的羅家護衛,是羅金石真正
的親信。
此時這些護衛的臉上面無表情,但每個人都知道這次來天羅城要辦的事情並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若是辦的漂亮,那回到家族中會受到厚重的賞賜,若是辦的不順利,但最多也不過是被訓斥幾句罷了,因爲有羅牧擔着。所以這些護衛都不是很擔心,但是常年養成的習慣,依然使得他們十分警惕。
“我說羅隊長,咱們能快點嗎?這天羅城就在眼前了,咱們怎麼反倒放慢了速度?”羅牧一臉不耐煩的看向身旁並駕齊驅的羅金石,問道:“你不會是擔心有人敢半路截殺咱們吧?咱身後可是有着一百名你親自訓練出來的聚源境後期的護衛,這天羅城內的勢力除非派出同樣多的聚源境巔峰期武修來,不然來多少武修都是送死。”說道最後,羅牧卻是笑了起來。
“嗯。”羅金石目視前方,他對自己訓練出來的這一百名聚源境後期護衛的實力還是很有信心的,一對一的情況下,只要不遇到化液境之上的武修,那幾乎就沒有敗陣的可能。羅金石點了點頭,也不客套,直接說道:“大少爺說的完全屬實。”
聽到羅金石的話,羅牧就不解了,問道:“那咱們怎麼反倒減緩速度了?”在路上顛簸了近兩天的時間,從小就嬌生慣養的羅牧哪裡吃過這種苦,屁股早就受不了堅硬的馬鞍了。
這一路上羅牧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帶個嬌娘子同行,不然也不會這般無聊。
羅金石面色依然是冷峻,淡淡的說道:“馬兒受不了,這種山路不好走,速度慢一些比較安全。”
羅牧撇了撇嘴,知道羅金石所說的全都是虛話,但羅金石雖然只是護衛隊的隊長,但在羅家的分量卻並不低,羅牧還真不敢得罪他,只能呵呵一笑,心中卻連連腹誹。
對於羅牧,羅金石根本就懶得理會,一個吃喝嫖賭都精通的敗家子,在他羅金石的眼中就是個廢物。
突然,羅金石面色一沉,同時一提繮繩,胯下的黑色駿馬頓時駐足。而與此同時,他身後的一百名護衛也同時一提繮繩,整整齊齊的停住了,一個個都握住了自己的兵器。
羅牧稍微晚了一點,等馬兒越過羅金石胯下黑馬半個身子才停下。
羅金石雙腿輕輕的一夾馬腹,胯下黑馬更是無聲的向前踏出幾步,與羅牧的馬兒平靜後就自行停下了。可見這匹黑馬也不是普通的馬兒。
“怎麼了?”羅牧臉色有些發白,知道羅金石不會無緣無故的停下,但他目力所及之處沒有絲毫的異常,這就更使得他有些害怕了,扭頭看向羅金石,壓低聲音問道:“是不是要發生什麼事情?等會你可得保護好我。”
廢物。
羅金石心中暗罵一聲,面色卻更爲冷峻了,目光在前方掃視着,同時開口說道:“請大少爺放心,不會讓您少一根毫毛的。”
羅金石此時說的話有些不敬,但在這等關頭,已經有些六神無主的羅牧卻根本沒有發現。
“可是羅陽城來天羅城查羅羽之死的羅金石羅隊長,和羅家大少爺羅牧?”一個陰惻惻的詢問聲從山林中遙遙傳來,漂浮不定,時遠時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