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不見?”
聞言,那青年微微的一怔,彷彿是一時間沒有明白閻辰的這句話的含義。片刻之後,青年才笑着擡起頭,笑容玩味,看着閻辰,說道:“再見不如不見,那兄臺的意思就是在下與你過來今日之後便最好不在相見嘍?”
閻辰淡淡的一笑,對着青年伸出了大拇指,笑道:“兄臺的頭腦真是聰穎,竟然這麼快就理解了在下的意思,佩服佩服。”說着,閻辰裝模作樣的鼓了鼓掌。
若要是說閻辰的性格,屬於那種陰損型的,極爲願意幹那種背後敲悶棍的事情,將你打蒙了你還不知道是誰下的黑手。但對於一些事情,閻辰的原則卻是無比的堅定,明明後背下絆子比明面作對的利益要大上許多,但閻辰卻依然堅持明面作對。就像是此時,閻辰可以點點頭應下來,但他知道對方的青年是官府之人,他還是要折損對方的面子,用盡全力去羞辱對方。
現在事情發展到這種情況,恐怕不會善了了。
閻辰身旁的郭浩也不知道心中怎麼想,聽到閻辰羞辱對方的話竟然“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隨後臉色微微一變,急忙收斂了笑意,同時也向後微微的撤了半步,將身子躲在了閻辰的身後。
對方的青年臉色微微一沉,眼眸之中閃過一抹殺機,一閃即逝,旋即青年面色恢復如常,臉上依然掛着那淡淡的笑容,看着閻辰,笑着說道:“既然過來今日便不要相見,可在下與兄臺一見如故,卻不想就此別過。在下有個提議,不知當將不當講。”
閻辰臉上的笑意不減,但雙眼卻是微微一眯,說道:“說來聽聽吧。希望是個好提議,不然我會爲了在此浪費時間而鬱悶。”
“在下覺得是個好提議。”青年淡然一笑,眼中兇光隱現,說道:“你那師弟我必定不會放過,你這個當師兄應當不會允許我傷他吧。既然過來今日你我最好不在相見,那就趁着現在將這件事情解決吧。”
閻辰淡淡一笑,說道:“別浪費時間了,說重點吧。”
青年臉色微微一變,寬大的袖子內的手掌不禁握成了拳頭,但神色卻不變,依然笑着說道:“擂臺一戰,你若是輸了就將你師弟交予我處置,若是我輸了,從此便不再招惹你那師弟。兄臺覺得在下的提議如何?”
閻辰淡淡的一笑,搖頭道:“不好。”
“不好?”青年微微一怔,想必是沒有想到閻辰竟然會給出這麼一個答案,旋即眉頭微皺的問道:“兄臺覺得在下的提議不好在何處?”
“我來問你。”閻辰笑看着青年,問道:“我師弟若是交予你處置,那他還會有命嗎?”
青年雙眼微眯,毫不示弱的與閻辰對視着,臉上的笑容極爲平靜,緩緩的說道:“死無全屍。”
“可是你輸了卻是給我一個承諾,你不覺得你的賭注有些低嗎?我師弟的一條命換你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這對我不公平,對我師弟也不公平。況且我師弟的命豈是如此的不值錢?”閻辰淡然的一笑,說道:“說以我說你的提議不好,非常不好。”
“有道理。”青年笑看着閻辰,問道:“那兄臺覺
得我輸了該如何呢?”
在青年看來,現在無論談下什麼樣的條件都是無用功,因爲只有聚源中期的閻辰在他眼中什麼也不算,一掌便能結束的戰鬥,談什麼樣的條件都是浪費時間。
“我師弟的命雖然值錢,但絕對不可能與兄臺的命想必。隨意我也不會說什麼你輸了你的命就是我的了,那樣對紫雲宗來說則是一個天下的災難。”閻辰雙眼微微一眯,猛然擡手指向了一直在一旁看着熱鬧的陳言,寒聲說道:“但是我師弟命與他想必起來,卻要貴重上幾分。”
“好。”青年應了一聲,看都不看臉色大變的陳言一眼,直接痛快的說道:“我若是輸了,那陳言便交予你處置,是死是活兄臺說了算,而且在下擔保青陽宗不會有任何人反對。”
閻辰笑看了一眼臉色煞白,毫無血色的陳言,而後目光輕移,注視着笑看着自己的青年,淡然一笑,問道:“你真能提陳言做主?畢竟命是他自己的,若是等你輸了他跑了,我找誰去要人?”
青年笑着說道:“兄臺若是不相信在下,那麼現在就簽下契約?”
“簽下契約?”閻辰呵呵一笑,擡手搔了搔額角,淡淡的說道:“契約這中東西想要生效還得找官府作證,太繁瑣了。”
“那兄臺想要怎麼樣呢?”青年眉頭一皺,他發現閻辰像是在拖延時間,旋緊心中冷然一笑,就算是拖時間又如何?難道紫雲宗的高層來了還能阻止得了?他們有那個本事嗎?
閻辰裝模作樣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青年,說道:“在下有了疑惑。”
青年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神色極爲輕鬆,說道:“兄臺請講。”
閻辰微微一笑,問道:“兄臺可是青雲宗的弟子?”
青年遲疑了一下,緩緩的回答道:“算是吧。”
“那就是說兄臺也是青陽宗的弟子了。”閻辰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心中有個非常合適的提議。”
“兄臺請講。”青年笑着說道,但心中卻有些犯嘀咕,心想這傢伙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兄臺能替青陽宗親傳弟子做主,想必兄臺在青陽宗的身份肯定不低。”閻辰適當的拍了一記馬屁,笑着說道:“那在下的提議便是我紫雲宗與你青陽宗的弟子來此大型的切磋較技。”
青年眉頭一皺,這才發現閻辰遲遲不應下自己的挑戰是在算計自己。
兩個本派的大型切磋較技他雖然能夠做主,但最終的勝負到底是如何他卻有些拿捏不準。畢竟他不是常年呆在這天羅城內,對這兩大門派的實力並不是很清楚。再說他的目的只是名正言順的斬殺面前這個敢挑釁自己的少年,若是兩大門派來上一次大型的切磋較技,在擂臺上他一樣能斬殺了閻辰,這樣卻有些勞民傷財了,而且這與他低調來天羅城適得其反。
“兄臺無法做主嗎?”閻辰淡然的一笑,搖了搖頭,說道:“兄臺可要知道,我應下你的挑戰是爲了護我師弟,而我的提議你若是做不了主,呵呵,難道青陽宗連一次門派之間普通的切磋較技都不敢應下嗎?我師弟之事今日若是不能解決,那我也敢擔
保日後我師弟不會少了一根汗毛。紫雲宗雖然不算什麼大門派,但想要護住門下一個弟子,那還是綽綽有餘。”
閻辰說着,扭頭看向了陳言,冷笑道:“至於你麼,看來在青陽宗內的地位也不過如此,偌大的門派竟然都不敢護着你。哼,奉勸你一句,以後最好別讓我知道你走出了青陽宗的山門,不然莫名其妙的被人給宰了那就有些倒黴了。”
陳言臉色一白,額頭上瞬間便出現了汗珠,目光求救的望向了青年。
對於閻辰,陳言現在是真的從心底產生了恐懼感,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閻辰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冰冷的殺意。上一次在醉月樓內雖然起了衝突但,但他能感受到閻辰對自己並無恨意,然而近日相見,從一開始他就能感受到閻辰對自己的殺意。
被天羅城內的修煉天才給盯上了,想必真會如閻辰所說,日後只要走出青陽宗可能便會被人斬殺。
青年目光一冷,面色陰沉的看着閻辰,片刻之後冷聲問道:“兄臺是在威脅我陳言師弟嗎?”
閻辰聳了聳肩膀,面色淡然的說道:“在下實話實說而已。只是替他感到無奈,偌大的門派竟然不敢維護他一分,在這等門派之內修煉又會有什麼前途呢。”
“辱我青陽宗,黃口小兒找死。”
閻辰的話音剛落,充滿了憤怒的爆吼聲驟然在街道之上炸開,宛如驚雷般,震的街道上遠遠的看熱鬧的普通人的雙耳隆隆作響,就算閻辰等人身爲武修,被這一聲動用了強橫源力的怒吼聲震得體內源力險些失控,就算那青年自詡境界不俗,面對這突兀的一聲怒吼,與閻辰的境況都差不多,體內的源力險些失控。
隨着這一聲怒吼響起,跟隨之後的是一道尖銳的破空之聲,一道黑色的人影從半空之處飛躍而來。
閻辰大驚,目光驟然一縮,體內剛剛被控制住的源力頓時鼓盪而起,身上黑色衣衫獵獵作響,長髮飄揚,眼中寒光四射。遠遠看去有一尊上古戰神一般,令人心中不由得產生了敬畏之感。
閻辰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所以只能咬牙去接下對方的攻擊。
此時李伯毫無形象的正在大叫着,因爲來人是凝丹境前期武修。縱然閻辰名頭再響,縱然閻辰修煉速度再如何的恐怖,此時的他斷然不會是凝丹境前期武修的對手,可現在根本就躲避不開,然而若是硬接對方的一招,必定會當場斃命。
凝丹境前期武修對聚源境中期的閻辰出手?
這完全是自降身份,應該是不顧身份而爲的事情。
閻辰之所以敢在這大街上如此的囂張,就是料定了聚源境之上的武修不會對自己出手,況且這還是在天羅城內的大街上。可是閻辰這次失算了,竟然真的有凝丹境武修會不顧身份對他出手。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又一道憤怒的爆吼一聲在街道之上炸響,一道肥胖的人影以一種不可能達到的速度出現在閻辰面前,“黃毛雜碎,你竟然敢對我紫雲宗弟子出手,這麼多年你都活狗身上去了?”
轟……
雙掌撞擊在一起,發出一聲轟鳴的悶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