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河谷是一個不會看着自己腳下的人,不過說是他不會看着自己的腳下,卻不代表着他會因此而摔倒,會因爲地上的障礙物而停下腳步,和地面來一個親密接觸。
這裡所說的不會看着腳下不是指物理上的不看着腳下,不對,在物理層面上也有這個含義,更多的是看着自己的前方。
從特地的方面來說,佐佑認爲他跟自己十分相像,錯了,應該是自己跟他十分相像纔對吧,在這個世界,他是屬於‘前輩’的存在。
只是不盯着自己腳下的的確是最容易被地面上障礙物絆倒的人,然而即便如此,他仍舊會維持自己的現狀,把目光放在前方。
彷彿是理所當然的情況,彷彿是無法改變的情況。
不會害怕錯誤,不會擔心錯誤,不會認同錯誤,因爲前提是他一直堅持自己就是正確的。
如果將七七河谷比喻成一種動物的話,那麼佐佑覺得他跟獵豹有些相似,但與其說是跟獵豹有些相似,不如說是跟獵豹的行動有些像是。
雖說有些動物跟獵豹一樣會採取同樣的捕食方法,同樣的潛伏手段,可佐佑依舊覺得七七河谷跟獵豹的行動方式差不多。
他會事先在選擇好的地形下埋伏起來,然後靜待敵人靠近自己或是從周圍經過。
這個時候的他不會將目光放在除了獵物之外的其他地方,更加不會注重自己腳下的事物。
他爲自己的行動單純的感到相信,堅持自己心中的正義,說是靈頑不靈也不對,畢竟七七河谷看上去很容易承認自己的失敗。
然而這裡的失敗不是指的是自己的錯誤造就的失敗,而是在自己正確的行動下,因他人行動而造成的失敗。
若是在眼前給他一條路讓他行走的話,只要他決定不走這條路了。就算從旁側跳下去他也會行動。
很顯然,這個似乎不是明智的行爲,在他人給予自己道路的同時,不該爲自己的想法而魯莽行事,可七七河谷卻會那麼做。
說白了,七七河谷堅持着自己的正義,自己的正確,比起佐佑更加的固執。
他討厭醫院也好,擁有人脈也好,爲了愛麗絲小姐留級也還。這些估計都是他選擇的道路,並非因爲他人而產生的不得不去選擇的道路。
與沉浸在幻想中的人不同,他在沉入幻想的同時,總是會大大的吸一口氣,在幻想中遨遊,找到寶物之後在全身而退。
至於其他人,恐怕都會‘溺死’在幻想裡面,抓住以爲是寶物的水草死死不放。
是的,這就是七七河谷。這就是佐佑的分析。
他不會看着自己的腳下,不會因爲自己的失誤而摔倒,好似世界不存在錯誤一般。
一步,一步。一步,每走一步都是他自己計算好的。
然人佩服的同時也感到可怕,對於如此堅定的人感到可怕。
那些能夠說出名言的偉人其實也相當奇怪,不過是後來的人將其美化了而已。
正如古代羅馬的君主以及那些廣闊的鬥技場一樣。比起崇拜這樣的文化,思考那裡面蘊含着的奴隸的慘叫和鮮血更加正確。
佐佑未曾對一個人產生過這樣的想法,不對。不對,也不是沒有。
當然那不是外人,而是自己的兩個妹妹,她們的思考迴路與自己不同,從而總是跟自己站在對立面上。
認定的正義,決定的黑暗,彼此都有細微的偏差。
莫非是佐佑過去跟她們說過‘完美的正確即是錯誤’的關係?
這可算不上名言,只是佐佑對自己的行動有感而發罷了,更何況自己還未到達所謂的完美的正確。
因此,佐佑在面對七七河谷的時候,在跟他說話的時候,在與他並肩前行的時候,總會感到疑惑。
疑惑,不解,迷茫,以及一點憂慮。
緊接着如同孩子一般思考起來——
【這傢伙,真的是一個人類嗎?】
“我啊,自認爲是一個不錯的人類耶,佐佑你覺得呢?”
被旁邊的他搭話,佐佑的猜測一下子就被打破了,可佐佑也知道自己的猜測有些離譜和愚蠢。
畢竟這個世界除了自己這個特異點之外,就沒有其他的特異點了吧,也就是說自己纔是一個最特別的人。
極端點來說,自己並非人類。
或許正因爲自己並非‘人類’,所以纔會擁有現在的成績以及榮譽,仔細想想,這也是不錯的情況。
人總是會追求自己沒有的東西,大多數人都沒有第二次機會,然而佐佑卻是其中的特例,如果不珍惜的話,豈不是笨蛋了?
跟七七河谷這樣的人不同,佐佑認爲自己擁有更加正確的思考以及思想,簡而言之,要更加的理性一點。
不過這裡的理性可能給經常提到的理性也有所不同,應該是針對異常和非常的不同尋常的理性。
這也是爲什麼理性的人總是比感性的人更加容易在社會生存的原因,對於物質社會而言,理性是必不可少的。
比起這個,佐佑還注意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剛纔聽到的七七河谷的回答,這傢伙真的十分奇怪。
他不是用‘我是一個不錯的人’而是用‘我是一個不錯的人類’。
一般人會用人類來自稱嗎?雖說人跟人類都差不多,可是聽起來卻完全的不一樣。
他是一個人跟他是一個人類總覺得有質的改變。
佐佑並且將這些話說出來,在心中想想就足夠了,畢竟七七河谷在之前還是給了自己不少的助力。
用遊戲來打比方的話,七七河谷就是一個總是給自己指引道路的npc。
不過可不要慶幸,同時也不要忘記了,這類npc,一般都是無敵的啊。
不會被冒險者幹掉,是隸屬於並未世界的系統的存在,爲此,說別人爲npc是否是在誇獎對方呢?
只是有些npc,比如說村莊裡面的村民似乎可以幹掉的樣子。
“此話怎講?”
“那是什麼口氣?跟‘在下乃武士是也!’一樣的口氣嗎?你們國家的古語?”
“文言文之類的啦。”
“是這樣啊,爲什麼語言在時代發展的同時發展呢?明明不管什麼時代,最低限度的語言就能夠交流了,畢竟人與人之間,更多的是通過機械來交流。”
“我倒不這麼認爲,只不過最低限度的語言交流倒是沒錯。”
使用機械交流,這指的交流恐怕是熟悉的人跟熟悉的人之間的交流吧,畢竟熟悉的人跟熟悉的人之間大多數會通過通訊器材聯繫之類的。
這麼一說的話,人在面對陌生人的時候所說的話,比起跟熟悉的人所說的話還要多嗎?
不知道這種設想是否正確,佐佑在這個時候率先捨棄了自己的想法,跟七七河谷不同,佐佑是想不通的東西就扔到一邊的那類人,當然,前提是不必要的東西。
一邊的七七河谷就像是爲了確認佐佑的表情一樣盯着佐佑看了一會兒,然後在看向一邊堅持己見,打算自己行走的林璇。
“可還是想不到啊,你是一個有女朋友的人,這麼一來豈不是現充了?今年的聖誕節會很有趣吧。”
“今年是會很有趣,可我並不怎麼期待今年的聖誕節,先不說還有十多個月,這個節日本身就是外國的節日,不是嗎?”。
“這麼苛刻可不行哦佐佑。”
被人說苛刻了,這是第幾次了呢?在佐佑思考的同時,七七河谷拍了拍佐佑的肩膀。
“小時候的我,可是相當期待着聖誕老人啊,只是現在回想起來,我會開始思考,聖誕老人是誰說出來呢?是怎麼傳遍世界的呢?這種問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