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佑很清楚的記得在《神的記事本》中,紫苑寺有子這位哥特蘿莉偵探曾經說過——【你們這些把人類一生中重要的三分之一時間交給死神達拿都斯的兄弟睡神修普諾斯的人才是最難讓人理解的。】
那麼基於這句話,佐佑突然就想到了【將一生中另外三分之一的時間浪費在工作上面真的好嗎?又將剩下的三分之一的時間浪費在學習和戀愛上面真的好嗎?】
簡而言之,也就是說明‘工作就輸了’‘學習就輸了’‘戀愛就輸了’的意思。
這可不是尼特族的發言,而是極爲正常的,對人生所產生的思考罷了。
順帶一提不要認爲尼特族就是廢材一族,畢竟不是所有尼特族都是因爲討厭工作和學習纔會成爲尼特族的,不同的人可是有着各種不同的隱情的啊。
正如在事務所工作成爲了尼特偵探的紫苑寺有子一樣,這位爲了【爲了守護死者的名譽而傷害生者,爲了安慰生者而侮辱死者】的尼特偵探,一直堅守着自己的信條。
所以說佐佑認爲自己也是那樣的人,堅守着自己相信的東西,堅守着不被他人相信的東西。
現在的佐佑就打算找到伊夜和她談談剛纔的事情,不過大概會進行一些添油加醋吧,畢竟讓伊夜驚訝一下可是難得可貴的情況。
只不過這樣的念頭似乎無法成立,那是由於佐佑在出門之後,看到了從住宅區隱蔽區域跑出來的雨衣少女,也就是戰場原伊夜。
也就是說伊夜可能一直觀察着這裡的情況。這樣一來佐佑就失去了撒謊的機會,也沒有繼續編造謊言的動力。
原本以爲伊夜會採取一直前進,剩下的全部交給佐佑,等到佐佑失敗自己在上場的行動方式,結果卻是躲在一個地方準備和佐佑一起襲擊那個跟蹤者。
看來這位伊夜小姐似乎不打算讓佐佑獨自戰鬥。難道是因爲在書中福爾摩斯也會功夫的關係嗎?就像是《狗與剪刀必有用》裡面學習了夏野霧姫的書中招數的中原冬至一樣,伊夜說不定學會了福爾摩斯的招數,因爲那個大偵探善使棍棒,又精於刀劍拳術。
“佐佑老師,你沒事嗎?”
“恩,這麼說有些奇怪。不過那個人,那個跟蹤者在見到我之後立馬就跑掉了,還真是奇怪,我看上去有這麼恐怖嗎?”
“我認爲那個人會逃跑,根本與沒有任何氣場的佐佑老師有任何關係。畢竟我心中似乎有了一點可用的信息。”
“你在說話的時候輕鬆的連我一起給罵了一頓呢……氣場之類的還是有點吧。”
“這種事情什麼都好,既然那個人已經不在了,可以邊走邊說嗎?”
又被順帶無視了剛纔的發言,佐佑差不多已經司空見慣了,所以很容易就接受了這種情況。
他可不打算跟伊夜在這種方面進行什麼討論和爭執,因爲不是很重要所以帶過也無妨。
兩個人從便利店出發,沿着伊夜剛纔走的住宅區朝着另外一個街道走去,打算在途中稍稍討論一下。
雖然佐佑不是百分之一百的確定那個人已經逃走了。可是對於當時那個人看到自己的表情,是一種不可思議、恐慌害怕的表情,爲此佐佑纔會認爲他不會在途中跳出來襲擊兩個人。
這一點就跟看到從自己身邊逃離了的老鷹一樣。一旦讓它恐懼一次,它就不會再度發動攻擊,因爲知道那是自討苦吃。
“伊夜小姐,你剛纔說了你已經有了一點信息,這是真的嗎?是什麼樣的信息?莫非你認識那個人?”
“有那種可能性,佐佑老師你有看到他的樣子嗎?”
“我無法做出很肯定的結論。不過那個人看上去至少也在四十歲以上,應該是那種早已結婚身子的人。”
“四十歲以上嗎?已經差不多可以知道到底是誰了。這種情況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看來我不是能夠處理好所有事情。即便是那些不得不去處理和做出決定的事情。”
發生了什麼嗎?這句話佐佑沒有問出來,他覺得這是伊夜自己的事情,如果由自己開口詢問她的話,就像是在施捨一樣。
可是佐佑不是那種會施捨伊夜的人,他知道伊夜十分堅強。
這位講究效率的編輯究竟犯下了什麼錯誤,她究竟做了什麼事情而得罪他人,這些都不是佐佑主動去問的內容。
兩邊是燈火通明的住宅區,能夠看到白熾燈和琉璃燈的燈光從屋內灑出來,時不時能夠聽到就家庭聚會的音樂。
今年的冬天比往常溫暖不少,但也比往常無聊不少。
“我不知道這不是值得提起的事情,或許我本人想要告訴他人吧。”
“……”
“佐佑老師還真是奇怪,爲什麼不說話呢?我也知道,沒人會討厭安靜的聽客。”
佐佑就是那個安靜的聽客,伊夜這麼覺得。
實際上佐佑不打算在這個時候打斷伊夜的話,再說了,佐佑也找不到什麼可以打斷伊夜的話。
就跟以前和林璇獨處一樣、和九實獨處一樣、和海城獨處一樣、和花鈴獨處一樣,佐佑不過只是一個聽衆罷了。
在現實生活中聽衆是會對播音員發表感想和意見的,佐佑或許就是扮演着這樣的角色。
傾聽身邊的人的煩惱,給予一定程度上的意見,因爲佐佑無法拯救他們,能夠拯救自己的人就只有自己。
所以佐佑纔會心甘情願的一直扮演一個聽衆的角色,這對於佐佑來說是一個再好不過的角色了。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只要站在一個聽衆的位置上,旁觀的位置上,佐佑就可以發現他們無法發現的東西,提出真正有用的意見。
就算那個意見無法改變當時的情況,卻也足以讓他們對自己的行動產生一定程度的變化了吧。
“實際上,我現在同時負責三位老師,不過在以前一共有四位,這也是編輯部對我的能力的認可吧,只是第四位老師……”
“……”
“第四位老師因爲我的關係,再也無法繼續創作了……或者說,對創作感到了恐懼。”
那是,我的錯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