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崗國門外
一行十人在姚葫蘆的帶領下來到了寬敞明亮的大廳坐了下來,再服務員給各位倒茶的間隙,樑大使匆匆上樓接了一個電話.
大使:“姚遠”。
姚葫蘆:“到”。
大使:“你上樓來一下”。
姚遠:“是”。說着兩腳靠攏一個標準的立正。
沒多久樑大使換上了一套非常得體的黑色西裝從二樓信步走了下來,平整的表面光亮如新,沒有一絲瑕疵。看它的面料和工藝就知道必不是凡品,一定是出自哪位服裝設計大師之手。淡淡的微笑浮現在他那被歲月刻畫的滿是坑坑窪窪的臉上, 左手扶着樓梯扶手向下滑行,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間夾着一根冒煙的雪茄,嘴裡吐了一口煙“各位一路辛苦了,晚飯我們搞一個聚餐,這是由姚遠安排”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噢,對了,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姚遠的老鄉”,說着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一杯紅酒對着王建章示意了一下,向前舉過頭頂“乾杯”,說完樑大使便仰頭一飲而盡。
“你們稍坐片刻,具體情況姚遠會跟你們具體解釋和安排,不好意思,我馬上有個視頻會議,失陪!”。說完微微點了下頭便轉身走上樓去,同樣穿着武警常服的三個軍官模樣的人緊緊跟了上去。
“哇,大使就是大使,連舉手投足間都透出一股不凡的氣息”。徐奕忍不住嘖嘖稱奇。
“呵呵,以後說不定你也有機會做駐外大使”。姚遠笑嘻嘻的從前門走了進來,手中牽着一條通體黑色,油光鋥亮的毛髮貼在皮膚上,一塵不染,目光如炬的純種德國牧羊犬。
“旺旺……旺旺……。”
“姚領導,這條狗怎麼像瘋狗一樣見人就叫喚啊,是你養的?”徐奕打着哈哈。
這時,大家所有的目光都被這隻純種的德國牧養犬吸引住了,說起這條外**,哦,不,是德國牧養犬。
“它可不是一般的狗,它可是有來歷的,據說是德國總理訪華時送給我們敬愛的***一共有兩條,絕對絕對是真正的純種牧羊犬,後來機緣巧合下我們的大使得了一條,還有一條說不定現在正在中南海享受着美妙的日光浴也說不定”。
哎,兩條好命的狗啊!爲什麼別的狗就沒有這樣的待遇呢,呵呵,話題又扯遠了。
“哦,是一條有着高貴血統的貴族狗。怪不得見人就叫呢,原來是隻認主人啊,恩,好狗。”徐奕在一旁自說自話。
沒人理睬他。
姚遠接着說下去“還有關於這條牧羊犬的一個小故事,可能、也許那就是我們的樑大使特別喜歡它的原因吧!樑大使有哮喘的毛病,不發作還好,一發作就非得馬上用呼吸器幫助呼吸。一次在山上的野營過程中樑大使就突然發病,當時大家都在外面忙着架燒烤爐什麼的活計,根本沒有注意到在帳篷中看書的樑大使突然發病,口吐白沫的躺在地上不斷抽搐,還是這隻略通人性的狗,爬到越野車的駕駛室中把樑大使輔助的呼吸器咬了過來,纔算幫樑大使度過了難關,撿回了一條命。”
“哦,怪不得,我一看到它就有一種親近感,好像好久就認識了一樣。”徐奕嬉笑着把手伸了過去。想摸一摸它的頭。
“旺旺……旺……旺。”好似看破了徐奕的口不對心。
……
姚遠帶着王建章等十人仔細瀏覽了一遍大使館的各個地方,沒有放過一個角落,大使館一共有工作人員三十七人包括三個武官和五個執勤戰士。徐奕、歐陽小忠、佟雷、張強、謝舒強被分在了一個房間,其餘人員隨王建章一起住在了他們的隔壁房間。
看着富麗堂皇堪比五星級酒店的偌大房間,踩着腳下鬆軟舒爽的足足有三十釐米厚的羊毛地毯,隨手把帶來的迷彩揹包往牀上一扔,歡快跳躍着躺在了一米八乘一米五的席夢思牀墊上,感受着同樣的鬆軟。
……
傍晚,駐伊拉克大使館內的餐廳內。
柔和的黃色燈光從天花板上的聚能燈中散發了出來。牆上的筆墨蒼勁的巨幅山水畫彷彿行雲流水般渾然天成。四十六人圍坐在大使的周圍,一共五桌酒菜,暗紅色的筷子放在乳白色的筷架上顯得是那樣的簡約和大氣。在樑大使的帶領下,大家頻頻舉杯慶賀新成員的加入……………………。
是夜,徐奕洗完澡整理了一下着裝後來到使館門口的崗亭,立正、敬禮、交換站立位置、交接,無言的交接顯得簡單而又**。
徐奕捋了捋槍帶,把槍帶收放到合適長度後掛在了脖子上,雙手持槍,警惕的眼神時刻注視着周圍的情況。相比在國內時的外圍警衛看押,這裡的自衛警戒尤其重要和責任重大。
夜深了。
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硫磺味道,天空中一牙彎月被淡黑色的雲層所遮蓋,微風吹過,若隱若現。
今天,浩瀚的天空中沒有星星出現,偶爾有那麼幾顆也是羞澀地躲在雲層中只肯露出半邊臉。
誰說國外的月亮比國內的圓,簡直是胡扯。其實還不就是一個月亮,只不過是那些崇洋媚外的那些人一相情願的美好說辭罷了。
記得一位老華僑曾經說過:不管走到那裡,永遠都不要忘記我們是一箇中國人,我們心中有着五千年的文明傳承和中華印記,血管中流淌着中華夏的血液。
現在我們敢於向世界上任何一個人大聲的自豪的喊道:我是一箇中國人,我有一個強大的祖國。
每當想起這些話,徐奕心中濃稠的血液都會不住的翻滾。
三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交接哨後回到房間躺在牀上的徐奕心中還是不能夠平靜,也許是惆悵、也許是思念、也許是彷徨,誰都說不清楚。
第二天一早,當大使用過早餐出發時,三輛黑色悍馬前站滿了早已經整裝待發、全副武裝的隊員們。這一點讓大使很滿意,剛纔還在擔心昨晚是否過度飲酒的他們能否出今天的任務,快速有效的蹬車動作使得大使很快打消了心中的疑惑。
樑大使坐在了中間的一輛悍馬車上,三輛同樣款式同樣顏色同樣配置的悍馬車緩緩的使出了圍牆,向預定的目的地進發。
徐奕、張強、歐陽小忠在第一輛車上,坐在開着空調的車裡就是舒服,可不知爲什麼握在手中的99式步槍的握把上的手心中不時的滲出絲絲汗水,也許是緊張吧,徐奕暗自開導着自己不要緊張,就像是平時訓練一樣。可是從窗外傳來的景象讓人不得不提高120分的警惕。只見路邊被襲擊的轎車內幾個血肉模糊的身影被大片黑色的紅頭蒼蠅圍攻着,而且差不多每100到150米就有一輛或者是幾輛這樣冒着濃濃黑煙的殘骸。
“大家注意,這裡是自殺性襲擊的多發地段”。車載電臺中響起了姚遠的聲音“不到萬不得已不得開槍”。
“一號呼叫二號,一號呼叫二號”王建章拿握住車載電的話筒拇指按了下去。
“二號收到,請講”徐奕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王建章:“你不但要注意身後的情況,還要注意大使所乘坐的三號車的周圍情況”。
徐奕:“是”“明白”。
姚遠:“前方1000米就是一個加油站,我們得小心、快速的通過”。
蕭條的加油站早就沒有了往日的光鮮,早已退色的加油站標記顯得有些蒼老,到處亂飛的蒼蠅充斥着整個加油站,一摞輪胎旁忽明忽暗的燈箱內不時閃爍着火花,幾個黑色人影在一旁用水槍慢條斯理的清洗着一輛退色的古老車子,水槍中流出的水像上了年紀的老人一樣滴滴答答,這樣的略有生氣的景象好像在告訴着來往於這裡的所有車輛,這裡,加油站,還在正常營着業。
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地平線上慢慢冒出了頭,緊接着一個兩個三個,一溜三輛黑色的越野悍馬車從不遠處的地方駛了過來。
幾個拿着抹布的黝黑身影從加油站裡走了出來,左手伸了出來做了一個拇指朝上的動作。
“嘎”。三輛車沒有停了下來,只是剎了下車。車子緩緩的向前行駛,準備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加足馬力衝過去。
姚遠:“注意警戒”。說着微微按了一下右側的電動窗,使黑色的防彈窗與車頂只空出了很小的一段縫隙。
幾個拿着抹布的黝黑身影來到一號車的窗戶前,一個身影低呼叫了起來:“哦,怎麼是中國人!”。
“能繞道嗎?”王建章問着一旁的駕駛員。
“不能繞道,這是大使要去地方的必經之路,沒法繞道”。同樣是武警打扮的駕駛員頭也不回的說着,語氣中透出一股硬硬的風。
“嘿,要加油嗎,我的中國朋友,我們這裡的汽油可是最好的”。一個典型的伊拉克原住民的形象。
“不用了,我們還有許多,下一沒油的話一定光顧你的生意”。姚遠說着再次按動了電動車窗的按鈕,閉合了車窗的縫隙。
幾個伊拉克原住民摸樣的青年看着一溜煙消失在眼前的三兩黑色越野悍馬,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原來的地方,繼續用那前列腺炎症患者都撒尿比它快的水洗着那輛老爺車。
“其實,很多時候我們都是有驚無險,但是我們絕對不能麻痹大意放鬆警惕”頓了一下又說“我們不能那樣做,我們的責任與使命也不容許我們這麼做”。姚遠用丹田之氣吼出了自己的激情與火熱。
“是”。
“我們絕對不能出現一次失誤”王建章補充說道:“別人出現失誤還可以彌補,但是我們如果出現了一次失誤,那麼後果將是非常嚴重的”。
“是,一定提高警惕”。
樑大使微笑了一下,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顯然對這些剛到的隊員們的表現目前來說還算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