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體檢風波
11月的南方,天氣就已經冷得要命了,北風是呼呼的吹啊,有些北方人在這裡過冬都不習慣,受不了這裡的冷,雖然北方動不動就是零下十幾度什麼的,可是南方的冷它跟北方不一樣,南方是溼冷,可能是它水資源比較豐富吧。北風一吹,冷風直往骨子裡鑽,讓人做什麼事情都是縮手縮腳的,而這樣的天氣卻要持續3個多月,明天就是去市醫院體檢的日子了,徐奕看着手中體檢報告單上都是合格的字樣,高興的跳了起來,一路小跑着回到了旅館。
……
當天晚上,在鎮上一家飯館內。
“你真的想清楚了嗎?”。徐奕反覆問着女友倪奕敏這個問題,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恩”。倪奕敏輕點了下頭算是回答。
“那你父母同意嗎?”。徐奕接着又問。
“你煩死了,人家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嘛”“再說我不去當兵的話,那個混蛋一定會來騷擾我的”。倪奕敏有點擔心的說着。
徐奕:“恩,那樣也好”。
“對了,你怎麼會想到去當兵的啊”“那晚我和朱銘琰怎麼會睡在你的牀上?”“還有那天朱銘琰看上去還怪怪的,你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麼?”。倪奕敏一連拋出了三個問題,用犀利的眼神逼迫着徐奕老實回答。
“首先第一個問題,當兵是我從小就有的心願,這次去當兵其實也可以算是一次圓夢吧!”。徐奕違心的說着。
徐奕事後沒有告訴倪奕敏那晚發生的事情,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想因爲這件事情而拖累她,在她的心裡留下陰影。更不希望由於這件事情而作爲要求倪奕敏跟他一輩子的砝碼,他只是希望如果她累了的時候、疲倦的時候或者不再想跟自已一起生活的時候可以輕鬆的、沒有心裡負擔的離開,過自己想過的快樂生活。
“還有後面兩個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呢?”。倪奕敏緊追不捨的問道。
“呵呵”。徐奕輕笑了一下,接着說:“關於後面兩個問題我拒絕回答”。
“不行,必須回答。否則就是你心裡有鬼?”。倪奕敏步步緊逼。
“好了好了,我投降”“那天你們兩都喝醉了,是我,你親愛的小奕揹你們回來的”,徐奕無奈,只好臨時撒了個謊,“沒想到你們兩個還真是沉啊,把我壓的兩天沒直起腰來”。
“那是朱銘琰重還是我比較重一點?”。一講到體重,這個沒心沒肺的小丫頭開始放棄了自己最初的問題。
徐奕暗自捏了把冷汗,慶幸自己的這個話題轉移的好、轉移的妙。
“你當然比他苗條啦,你看你這身材、這臉蛋,簡直可以去參加亞洲選美比賽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討厭,油嘴滑舌的,就知道揀好聽的說”。倪奕敏瞟了徐奕一眼,有點害羞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我的嘴很油舌頭很滑的?”。徐奕一本正經的說着,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你!……你!”。倪奕敏被他的話噎住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呵呵,別你啊你的了,來,快點點菜,我都快餓死了”。徐奕隨手拿過桌子上的一本紅色菜單遞了過去,放在了她的面前“想吃什麼隨便點,我請客”。
一聽見吃,這個滿臉怒氣、嘴巴還翹的老高的小丫頭立刻就變成了另一副嘴臉,臉型變化之快簡直可以與四川的那位變臉王較量一番了。
“糖醋鯉魚,糖醋排骨,番茄炒雞蛋,肉末茄子,螞蟻上樹還有小雞燉蘑菇”。倪奕敏信手翻着油膩膩的菜單本。
一旁的服務小姐‘刷刷’的在手上的便籤紙上飛快的寫着,頭也不擡地說道:“喝點什麼?”。
徐奕:“兩瓶汽水”。
倪奕敏:“不,一瓶汽水和一杯‘心痛的感覺’”。說着合上了那本油膩膩的菜單。
……
“絕對不會”。一個鄉下中年婦女特有的聲音從樓上傳了下來。只見一位臉上略施粉黛,藍色眼影,沒有魚尾紋,鼻子也不是很大,嘴角邊長了一顆不大的黑痣的中年婦女從樓上走了下來。這在農村來講是有旺夫益子相的。一身棉布花衣服透着莊戶人家的樸實。
這讓徐奕想起了一位朋友的母親,她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正好是夏至,遞給了我一碗餛飩的時候,她的眼睛裡,也是這種莊戶人家的女人特有的謙恭和順從,還有那種拼命爲自己的男人撐住了場面的竭盡全力。讓他怎麼也無法將她那樸實的面容與那杯價值38塊的‘心痛的感覺’相提並論起來。
“來杯熱的‘心痛的感覺’,涼的喝完了”。徐奕叫嚷了起來。
……
兩人邊吃邊閒聊着……。
徐奕本想等兩人吃完晚飯後就帶着倪奕敏去公園坐坐的,順便拉下她那雪白柔嫩的小手,佔佔‘便宜’什麼的。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倪奕敏的妹妹來了,非要吵着要倪奕敏帶她去看電影,得,這下又沒戲了,徐奕只好一個人悻悻的回到賓館中休息。
剛一進門就看見民兵營長三人懶散的躺在牀上看着電視 “徐奕你回來拉!”“喏,桌子上有水果自己拿着吃啊,別可氣。”說話的是同村的徐農,還有一個也是同村的叫徐峰,兩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壯漢樣,常年的農村勞動使得他們看起來要顯得老一些,黑黑皮膚顯得是那樣的壯實。
“唉,火力支援啊,我的‘武器’沒火了”,王營長嘴角叼着一支菸,雙手不停的擺弄着他的那隻寶貝軍用打火機,據他後來說是從越南戰場上撿回來的,美國佬的東西,用了有好多年了,還別說那隻打火機的側面上還真有U.S.的標誌,估計是沒氣了,這時兩個馬屁精都飛快的掏出口袋中的打火機,打着了火湊到了王營長的嘴邊。
呵呵,說道這個徐農的名字還真有意思,據他自己說是父母給他取的名字的意思是他是農民的後代以後還得種地,因爲種地纔是最可靠的,纔是萬萬年不會過時的事業,所以叫徐農,徐奕暗笑道:“要是大家都有這樣的想法那中國不定有多少個同名同姓呢,真是沒文化加小農意識的表現”。
“恩,小夥子都不錯啊,你們玩兒,我去隔壁看看”。王營長不痛不癢的表揚了兩句,叼着他的煙吐着菸圈就走了出去。
王營長剛走,徐農和徐峰就快步跑到門前把門關了起來,徐峰長嘆了口氣說道:“徐奕,我們三個是一個村的,都是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的,你跟我們說實話,到底想不想去當兵?”。,徐農也用詢問的眼神望着徐奕。
“那是當然,我從小就有這樣的夢想,夢想着終有一天能夠爲了維護國家的主權和領土完整而揮灑熱血,難道你們不想嗎?”。徐奕隨口回答了起來,他可不希望那晚的事被這兩個‘長’嘴巴知道,那後果就是相當慘烈了。
“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兩個不準備去當兵了,我準備和我的女朋友早點結婚,給我媽生一個大胖小子,你也知道我父母的身體一向不怎麼好,如果我這麼一走,家中的6畝地的活就全落在我父母身上了,我不想這樣……”。徐農菸圈紅紅的說着。
徐峰:“徐奕你也知道,送你當兵的時候是紅旗飄飄,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可是退伍回來呢,灰溜溜的一個人,連個迎接的人都沒有,就像是個刑滿釋放的犯人,你說呢?”徐峰自認爲有理的說着。
徐奕能夠理解徐農的苦衷,畢竟家中只有他一個獨子,這一走,家中的活計還真是都落在了他父母本來就已經脆弱的肩膀上了。而徐峰的理由則讓徐奕哭笑不得。
徐奕暗想:“難道讓我告訴你們我是爲了報胯下之辱纔去當兵的麼?”。
“那你們怎麼逃避啊,明天就要去市裡體檢了,就是託關係走後門都來不及了”。徐奕有點替他們擔心。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自有辦法”。說着徐農和徐峰相視而笑,徐農趴在地上,從牀底下拿出了一包白色粉末壯的東西,徐奕心裡一緊“這個不會就是**吧,這可是犯法啊?我得出去,我可不想被當成是你們的同夥被警察抓起來”。說着就要去擰房門鎖。
徐峰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抱住了徐奕的腰,急切的說道:“誰跟你說是**了啊,你小子怎麼想象力這麼豐富啊,我看你可以去寫書了,聽說最近那個叫元纓的作家很火你可以去拜訪他一下,說不定還真能出名”頓了一下又說“你仔細看清楚了”。說着徐農打開了那個白色塑料袋,用手捻了點白色顆粒放到了徐奕的嘴脣上,徐奕小心伸出舌尖添了一下,剛舔了一下,就覺得絲絲鹹鹹的味道來回遊走在舌尖上,緊繃的臉慢慢舒展了開來,猶如剛纔那緊張的氣氛。
“快點鬆開”。徐奕扭了下頭“要是給人看見的話還以爲我們兩個是同性戀呢”。
這時徐峰也好像才感覺到自己的動作有些不雅觀,臉紅着慢慢鬆開了放在徐奕腰上的粗壯手臂。
“噢,原來是食鹽”。只要是學過化學的都知道過多的食用食鹽會對血壓的血壓值有所影響,徐奕現在終於知道他們的陰謀了。
還沒等王營長回來之前兩人足足喝了六杯子鹽水,徐奕看着他們喝鹽水時的表情簡直無法用語言表達,那痛苦之情是溢於言表啊,跟個滿清十大酷刑似的,眼淚鼻涕一大把,惹得徐奕直暗吐舌頭。
第二天一早,市人民醫院……。
男體檢室內的暖氣片絲絲往外冒着熱氣,一羣脫光了衣服的男孩子圍成了一圈慢跑着步,幾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正坐在椅子上仔細觀察着。
突然一個磁性且低沉的男中音響了起來:“全部蹲下,每人快速做二十個深蹲”。接着一羣赤條條的年輕的身影快速的在地上彈跳起來。
徐奕心裡很不舒服,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被臨檢待宰的豬,就差在屁股上蓋一個合格字樣的藍色圖章了。真恨不得一走了之啊,可一想起那晚的胯下之辱,只能暗暗壓住往上竄的心火繼續來到下一個檢查口。
這個檢查口工作是挨個兒檢查肛門。到現在徐奕都搞不清楚當兵檢查肛門幹嘛,難道肛門在部隊還有處,呵呵,想歸想該檢查的一項都不能少。
接下來是檢查下身有沒有梅毒什麼的,徐奕看着那個老中醫模樣的醫生心裡直犯惡心,暗想着檢查完了趕緊去外面買一包溼紙巾擦擦。原來那個老中醫模樣的醫生帶着吃火鍋用的一次性手套在逐個檢查每個人的命根子,就這樣一副手套已經檢查完30多個人了一點都沒有換一副的意思,這個醫生還真不是一般的愛乾淨啊。
……
倪奕敏急匆匆的從另一個出口裡面跑了出來,正好碰見從超市出來的徐奕,看見他手中的溼紙巾二話不說就搶了過來直奔女廁所而去。
這個事情徐奕問了倪奕敏好多次她都沒有說,估計情況跟自己的一樣吧,呵呵,徐奕有點YY的想着,口水都流出嘴角邊了才下意識的把它們吞了下去。
下午檢查結果一出來,果然不出所料,由於徐農和徐峰的血壓偏高所以未能入選,徐奕和倪奕敏都通過了檢查,也就是說只要沒什麼意外這個兵是當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