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剛說完話,蘇成錦醒來了,他看了韓汐一眼,站起身,“媽,您先出去一下行嗎?我跟韓汐有話說。”
許竹芬起身,有些擔心地看了下兩個人,氣氛很不對,但是作爲家長,也不能干預這麼多,她只好關上門出去了。
狹小的屋裡,只剩下了兩個人。
韓汐看着蘇成錦,眼圈紅紅的,想開口說對不起,但是看到他的眼神,她竟然感到了一絲害怕。
蘇成錦望着她,她的樣子讓人心疼,可是她的固執也讓他惱火,“沒有什麼跟我說的?”他儘量勾起嘴角,但笑得很苦。
“……成錦,對不起……”韓汐哽咽起來,她最不想傷害的就是他。
“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些。”蘇成錦冷笑起來,這個時候,“對不起”這三個字,是多麼的可笑。
韓汐沉默,低下頭去,除了對不起,她還能說什麼?
“韓汐,你我認識七年多了,可是我卻越來越不認識你了。”蘇成錦眼圈微紅,他忍着劇烈的心痛,只是想在今天還所有的故事一個結局。
“成錦,是我對不起你……我很努力很努力想要忘掉過去,跟你一起去未來,可是,他是我的夢魘,擺脫不掉的夢魘,對不起……對不起……”韓汐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砸在手背上,生疼。
“呵呵,七年的感情只換來你一句‘對不起’,我蘇成錦把心掏出來餵了狗,它還能對我叫兩聲。”蘇成錦冷笑。
“成錦……求你,別說了,都是我的錯,我的錯!”韓汐痛哭,她害怕這種被撕破臉的感覺,所有的錯寧願自己擔着,所有的苦寧願自己一個人受着。
“那麼離不開他,當初爲什麼答應跟我在一起?看着我像白癡嗎?被戴了綠帽子還拍手叫好的那種嗎?”蘇成錦像變了一個人,句句話像是利刃一樣,在韓汐的心上一刀刀地割。
“求你……別說了……”韓汐又一次哭得沒了力氣,原以爲自己的委屈會有一個人懂,結果得到了是更大的冷漠和諷刺,她的心開始絕望了。
“韓汐,你看着我的眼睛!”蘇成錦一把捏起了韓汐的下巴,逼着她把頭擡起來正視自己,“你所做的一切就是告訴所有人,包括我爸媽,我是白癡,是嗎?”他紅通通的眼睛瞪得很大,韓汐害怕地往後面縮了縮,結果卻被他更用力起鉗住了下巴。
“不是的,成錦,我很認真,要跟你一起走下去的。”韓汐淚眼朦朧,脖子像是卡了一根長刺,每一個字說出來都那麼困難。
“現在呢?跟他睡在一起,這就是你要給我看的真心?骯髒!”蘇成錦甩來韓汐,一把推開門離去。
他太用力,韓汐腦袋磕在了牀沿上,額頭上滲出隱隱血跡。
她伏在牀沿,感覺連挺起腰的力氣都沒有了。
外面,許竹芬好像要拉住蘇成錦,結果卻被他甩開,她趕進來看韓汐,讓她躺回牀上,然後趕緊拿來碘伏給她消毒額頭。
剛纔裡面的對話,她依稀聽到一些,沒想到成錦會這麼對自己的女兒。
唉,她嘆了口氣,自己的女兒最傻,事情哪分得清對錯,就算錯了,自己的女兒難道不是最大的受害者嗎?
韓汐昏昏睡去,許竹芬關上門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韓進林躺在牀上,正在看報紙。
“你先別看了,剛纔的事情你也聽到了,你怎麼看?”許竹芬拿了韓進林手裡的報紙,嘆氣說道。
“孩子們的事,隨他們吧。”韓進林也是輕輕搖頭,嘆口氣說道。
“可咱的女兒不能再這樣吃虧下去了,成錦剛纔把她額頭都磕破了,你不心疼自己的女兒嗎?”許竹芬皺眉,想想都心疼。
“怎麼不心疼!成錦這個孩子,你也看在眼裡了,確實是沒得挑的好女婿,只可惜,咱家閨女沒這個福氣,你也彆着急了,明天讓老哥來看看,商量一下怎麼辦?”韓進林平躺下來,揉了揉有些痠麻的腿,不再說話。
第二天,韓進林還沒出門,蘇國棟一早就趕來了。
三個人齊齊坐下,沉默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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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汐呢?”蘇國棟開口問道。
“昨天成錦走了,她就悶在房間裡,飯也不吃。唉……”許竹芬接話道。
“成錦這個孩子,不懂事,跟韓汐吵架了吧!回去我就好好教訓教訓他……”蘇國棟恨得咬牙切齒。
“老哥,別,是我家閨女不懂事,成錦這孩子沒得說,好的很。只是……”韓進林想了想,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韓老弟,有什麼你說就行,昨天成錦回去,非要我來退婚,也不知道他倆怎麼鬧得這麼厲害?”韓進林到是坦蕩,啥話直接說了出來。
“唉,是吵了一架,發生了什麼,我們也不清楚,孩子們的事也不跟我們老兩口說。”韓進林嘆氣。
許竹芬泡好了茶水,給兩個人都端了一碗。
“要說,咱們當時讓他們兩個訂婚,是不是都沒有問清楚孩子們的意思?”許竹芬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茶放多了,有些苦。
蘇國棟和韓進林都看向許竹芬,別看她一個婦人家,看事情都比兩個老爺們透徹很多。
蘇國棟悶頭喝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昨天成錦回去就一直不高興,竟然很反常地讓自己今天一早就來退婚,他覺得疑惑多問了幾句,竟然被他煩躁地推出了門。
“老哥,孩子們的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咱們乾着急也沒用,先緩兩天看看情況。”韓進林開口,緩解了一些尷尬的氣氛。
“是啊,我再去勸勸小汐。”許竹芬也附和道。
“也只能這樣了,成錦這孩子一向懂事,不知道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今天都沒有學校,在臥室呆着不出來。”蘇國棟悶悶不樂,自己的兒子可從來沒這樣過。
“興許是吵架氣着了。”許竹芬安慰道。
蘇國棟擺擺手,暫時先回家了,他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成錦從小到大可都沒發這麼大脾氣的時候,這次真是不得了了,一定是發生了他根本不可能接受的事。
蘇國棟揣着一肚子心事回家,本來想趕緊上樓找兒子好好談談,剛到樓下,酒杯叫住了,原來是有兒子的快遞,他簽收了一下。
隨眼看了一眼快遞信封,竟然是醫院的快件,看起來像是一封檢查報告。